確實兩邊都不方便。

聽說好多男人婚前婚後大變樣,她不想過早踏入婚姻的墳墓,想再享受享受戀愛的甜蜜。

說想暖和些再結婚,也有這層原因。

可誰也沒規定談戀愛必須同居呀。

“那豈不是顯得我上趕著倒貼你。”阮眠眠扁了下嘴,“不要。”

宋晏容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笑了:“行。我追著你跑。”

-

年關將至。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京城處處彌漫著熱鬧的氣息。

阮府內紅燈籠高掛,一派喜慶。

阮眠眠在阮錦嫿院中喝茶閑聊。

“我的婚事定了,你的婚事也該定了吧?”

阮錦嫿聞言垂下眼睛:“寧王已經許久沒聯係我了,十日前送去的書信他一直沒回。”

阮眠眠拍拍她的肩膀:“最近時局動**,寧王殿下分身乏術,你理解理解,他心裏有你,等忙完這陣,說不定直接娶你了。”

說到這,她忽然頓了一下。

正月初一宮中舉辦的年宴上,阮詩芸灌醉蕭寧暄,夜爬蕭寧暄的床,導致蕭寧暄不得不負責,娶阮詩芸為妃,大婚同日娶阮錦嫿為側妃。

原書中姐妹二人雙雙嫁入寧王府,又展開一係列鉤心鬥角爭風吃醋的情節。

曆盡千辛萬苦,阮錦嫿打敗阮詩芸,成為寧王妃,後登上皇後之位。

阮眠眠揉了揉額頭。

自從答應係統留在這裏後,她跟宋晏容濃情蜜意,很少在阮府不說,也很少關注主線劇情的事。

但她既然有穿書的條件,不能這樣的事發生。

她看女兒一樣看著阮錦嫿,目光慈愛。

“年宴上你多加小心,阮詩芸和王氏最近消停得很,怕是要在年宴攢波大的。”

阮錦嫿點點頭,依舊愁眉不展。

最近京中的事是不少,沈家,裴家,都屬於席王黨派,席王勢力逐漸瓦解,兩股勢力失衡,蕭寧暄眼看要往更高的地方走。

她停滯不前,二人身份差距越來越大。

她喃喃自語,迷茫地道:“眠眠,你跟宋世子走得近,是否聽說什麽消息?”

阮眠眠不曾打聽,手中掌握的信息也比深閨女子多許多。

她沉默片刻說:“陛下身子每況愈下,如今已病入膏肓……跟我們無關,你就當不知道。”

阮錦嫿瞳孔微縮,頷了頷首。

正月初一這天,宮中大肆操辦年宴。

百官攜家眷入宮,偌大的宮殿極其寬敞華麗,小桌上瓷器精致,美酒醇香。

幾個月時間,阮眠眠從初次進宮的不適應,到現在遊刃有餘。

男女分席,宋晏容在她斜對麵,阮詩芸和阮錦嫿挨著她。

她事先將阮詩芸要爬床的劇情告訴了宋晏容,讓他幫忙盯著蕭寧暄,她再照看阮錦嫿和阮詩芸,想來應該不會出差錯。

阮錦嫿拔出發間銀簪要偷偷試毒,被阮眠眠製止,阮眠眠看向阮詩芸。

阮詩芸謹慎地看著她:“什麽意思,要吃我的?”

阮眠眠在她臉上盯了半天,忽地彎唇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吃,我看看。”

阮詩芸手指下意識一縮,隱在眼底的期待被慌亂替代。

阮眠眠果斷收回視線,伸手去王氏桌上搶東西。

之前有次宴會,她怕吃食被動手腳,搶了阮詩芸的東西來吃,這次阮詩芸居然變聰明了。

聰明,但不多。

王氏察覺異動目光一凜:“你幹什麽?”

“抱歉了母親,東西不夠吃。”阮眠眠笑眯眯的,把兩個盤子端給阮錦嫿,小聲說,“今天大概率隻能吃這麽多了。”

阮詩芸顯然在食物中動了手腳,發現她們不吃,會再在別處下功夫。

她搶過王氏的酒壺喝了兩口,靜等宴席結束去禦花園看煙花。

華燈初上,盛宴拉下帷幕,皇帝皇後帶著群臣妃嬪等來到禦花園。

阮眠眠緊挽著阮錦嫿的手,另一側是宋晏容。

她皺眉:“寧王呢?我不是讓你把他帶著嗎?”

“陛下命他陪伴身側,我也無法。”宋晏容無奈地看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眠兒心裏我是神仙?”

阮眠眠不假思索點頭,朝皇帝的方向即看了眼,鶯鶯燕燕簇擁著,看不太清。

視線劃過遠處兩道突兀的身影,她微怔正要細看,頭頂一聲巨響,煙火竄天而起,在夜空中一朵朵炸開。

一瞬間,雪景黯然失色。

周圍眾人道賀聲響起,熱鬧一片,阮眠眠仰望夜空,有些晃神。

她看煙火,宋晏容卻在看她,眉眼盡是溫柔。

他習慣性摸摸她的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阿容,我覺得京城有點無聊。”

不遠處,海棠樹下。

“你考慮好沒有,要不要加入?等開春再沒有這麽大的宴會方便動手腳了。”

薑棠死死盯著二人的身影,妒忌幾乎將她燃燒。

她的親事定在明年秋天,宋晏容不願幫她動手腳,她隻能按父母的意思出嫁,沒有轉圜餘地。

宋晏容竟然真的要娶阮眠眠了。

她薑棠從小琴棋書畫歌舞詩書,無論品行才學還是性格家世,哪點不比阮眠眠強?

她是做不成世子妃,可世子妃無論是誰,也不能是聲名狼藉無一所長的阮眠眠。

她根本不配!

薑棠貪戀地看了宋晏容一會兒,抿抿唇看向阮詩芸:“你說,怎麽做。”

阮詩芸清晰地在她眼底看見厭惡,不由輕蔑一笑。

還以為她多高貴,不還是答應了?

夜空被炸開的煙火照成白晝,二人相伴而去。

另一頭,阮眠眠目光緊追著蕭寧暄。

今天她的目標就是看緊男女主,不讓阮詩芸有可乘之機。

驟然,皇帝的位置傳來一陣**,伴著眾人的驚呼聲。

“來人,快叫禦醫!!”

阮眠眠心一顫,握著宋晏容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宋晏容視線穿越人群,精準落在龍袍的一灘黑血上。

成玉連忙趕來,在幾人麵前停下:“世子,您得過去護駕。”

陡生驚變,宋晏容拍拍阮眠眠的背,抿唇:“照顧好自己,我過去一趟。”

阮眠眠頷首,目送他過去,一偏頭,見阮錦嫿麵色焦急地咬著下唇。

“陛下這是吃食有問題,還是……”阮錦嫿腦海一團亂麻:“寧王殿下一直跟在陛下身邊,會不會被懷疑?”

短暫思索後,她朝阮眠眠道:“眠眠,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阮眠眠很能理解。

眼下形勢那對母女再難動手,於是頷首。

這樣的大事,文武百官皆在場,像她們這樣的女眷想湊近不容易。

阮眠眠想跟她商議一下想想辦法,阮錦嫿卻已急得跑遠了。

煙火停止燃放,皇宮內陷入一片死寂,如一塊巨石懸在頭頂,仿佛隨時都會落下。

她看了看天,微歎一聲,朝禦花園入口走去。

一道身影攔在她麵前。

“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