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陶氏,陶羽瓷找了個高端造型會所,讓人給自己精心打扮一番,衣著端莊大方沒有任何暴露,妝容淡雅,看起來清新怡人。

下午五點,陶羽瓷手拿銀色兩片晚宴包,腳踩六厘米細高跟自信踏入靖安大飯店。

飯店裏很多人都認出陶羽瓷來,紛紛致以各種探究的眼神,陶羽瓷視若無睹,徑直走到電梯間前等電梯。

8888包廂在八樓,且八樓是權貴的象征,單純隻是為了吃飯陳寬應該不會舍得包這麽好的包間才是。

這麽想來,可能會有其他人在場,陶羽瓷捏緊了手中的包包,隻是對付陳寬她還有點把握,但若是人多,陶羽瓷不敢肯定自己能全身而退。

可都已經到了這裏,再退縮也沒有意義,為了父親的公司,為了父親的心血,就算拚命也無妨,陶羽瓷撰緊手中的晚宴包踏入電梯按了八樓。

電梯門打開,走廊空無一人,但卻一片金碧輝煌,好像宮殿一般。

果然是有錢人才包的起的奢華樓層,陶羽瓷邊想著深呼一口氣走出去,順著記憶尋找8888包廂。

她曾經也是來過這家飯店的,訂的也是8888,隻不過當時是和秦邵安家裏人商談訂婚的事情。

一步一步,心跳如擂鼓,陶羽瓷緊緊撰著手中的晚宴包。

8888四個燙金大字出現在麵前,陶羽瓷不自覺倒抽一口冷氣,終於還是到了。

握上門把手,陶羽瓷忽然想要逃,莫名想要逃,理智卻不讓她這麽做。

門打開了,門內一共就坐著三個人,而且這三個人陶羽瓷都是認識的。

秦邵安,謝小婉,陳寬!

陶羽瓷沒想到居然會遇到秦邵安,陳寬在這樣的場合要她來是什麽意思?是秦邵安的意思?

為的就是羞辱她,說她堂堂一個陶氏集團大小姐,淪落到要陪吃飯陪笑來穩固地位?

陶羽瓷緊咬牙關,不讓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到陳寬身邊落下。

現在落跑,才是讓秦邵安和謝小婉看了笑話,陶羽瓷自然不會這麽傻。

“陶小姐,沒想到原來你就是陳總說的女伴啊?”秦邵安似笑非笑。

陶羽瓷不會不了解秦邵安這個表情,就是嘲諷,可這越發刺激了她的傲骨,“是啊,陳叔叔說要我陪他吃飯,沒多想我就來了,畢竟以前也是經常一起吃飯的。”

“是麽?”秦邵安刻意把這兩個字的音色拖的很長,“陳總和我簽署股權轉讓協議的時候,叫上你來一起吃飯,就不怕把兩家的關係鬧僵了嗎?”

頃刻間,陶羽瓷眼前一白,整個人僵化在原地,秦邵安說陳寬和他簽署股權轉讓協議的時候叫上她一起吃飯,意思是陳寬早就想要要把股權賣給秦邵安了?

那他為什麽!陶羽瓷撰緊了手中的晚宴包,巨大屈辱油然而生,陳寬居然耍了她,居然耍了她。

很快陶羽瓷理清思緒,掩唇輕笑,“陳叔叔,原來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我來找你,是因為你決心和秦邵安這種人站在同一條船上了啊?挺好的,我正好可以拍拍照讓大家看看,讓大眾認清你是什麽樣的人,是怎麽對自己的好朋友落井下石。”

說著就拿出手機來,像模像樣拍了幾張隻照到秦邵安和陳寬麵容的照片。

陳寬麵色大變,他知道秦邵安和陶羽瓷有矛盾,本想把陶羽瓷騙來狠狠羞辱一番,搏得秦邵安好感。

卻不想陶羽瓷先入為主,睜著眼睛說瞎話,把他想好的台詞全部堵在喉嚨裏,說不出,又不甘心咽下去。

“你胡說八道什麽!”陳寬大聲反駁,“明明是……”

陶羽瓷嗤笑,她不會給陳寬接下去說話的機會,“既然照片也拍了,事情我也看清了,那我走咯,你們繼續。”

說完陶羽瓷瀟灑起身,自信離去,全程沒露出任何難堪的表情。

“不許走!”陳寬起身追上去,一把抓住陶羽瓷的手腕,“把照片刪掉。”

倒是陶羽瓷又笑了,“憑什麽?”

“就憑你帶著照片,出不了這麽門。”陳寬威脅韻味十足,不過礙於秦邵安這個陶羽瓷的前夫在這裏,他才沒有對陶羽瓷作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好,那我刪。”陶羽瓷說著翻出手機相冊,當著陳寬的麵,將幾張照片刪了個幹淨,“我可以走了?”

陳寬見照片被刪了,鬆了口氣,“趕緊滾吧!晦氣。”

陶羽瓷麵色一冷,晦氣?看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除了陳寬外麵還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她就不信想盡辦法也聯係不上那些控股方,總不可能都人間蒸發了吧。

陳寬再次訕笑坐回位置上,一臉討好。

秦邵安將兩份協議書丟到他麵前,他看也沒看立刻就簽上了名字。

以市價四倍的價格買進,還與他私人的公司簽署了長期合作協議,他賺大發了。

然陳寬剛簽完字,秦邵安冷不丁開口,“手機照片刪除以後,是可以通過非正常的手段,再恢複的。”

而後拿著自己那份協議書挽著謝小婉離開了。

全程謝小婉乖巧的沒有說話。

她知道在外要給足秦邵安麵子,女人在男人說話的時候就不需要插嘴,然看到陶羽瓷吃癟的表情,就算她不能說話,也舒坦。

“什麽!”陳寬麵色大變,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手機照片刪除以後還可以恢複……那……

陳寬立刻追出去,陶羽瓷已經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快步朝門口走去。

然陶羽瓷在門口左看右看都看不到有出租車,手心裏都是汗。

這時熟悉的大眾停在陶羽瓷麵前,“上車。”

陶羽瓷有刹那的驚訝,礙於陳寬已經追上來了,顧不得多想立刻上車關上車門,車子呼嘯離去,空留氣的跳腳的陳寬。

既然秦邵安早知道手機照片可以還原,為什麽不在陶羽瓷剛走的時候就告訴他!

陳寬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質問秦邵安,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車上,陶羽瓷輕呼一口氣,幸虧陳寬本不知道照片刪除以後還可以還原,對膽敢欺負她的人,她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羽瓷,你這麽做太危險了。”戚慕是一路跟著陶羽瓷過來的,在陶羽瓷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

“最後我全身而退了不是麽?還讓我認清了現實,人在困境的時候,果然踩你的人要比幫你的人,多多了。”陶羽瓷笑的諷刺,絲毫沒注意到戚慕是怎麽知道她來了這裏。

“不管最後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戚慕溫柔而又鑒定的承諾,一下又一下輕敲陶羽瓷的心門。

陶羽瓷控製不住,又看向戚慕的眼睛,像,真的太像了,像到她忍不住想把他當成兒時的秦邵安。

“停車。”陶羽瓷心亂如麻,想要立刻逃走。

“羽瓷,你沒必要離開了他,就一個人,他看不到你的好,不代表別人看不到你的好,好嗎?”戚慕繼續開車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用最誠摯的語言安撫陶羽瓷想要逃避的心。

陶羽瓷手中的晚宴包越撰越緊,不可以依賴別人的,不可以的,陶羽瓷一個勁這麽告訴自己,可身旁的人就好像是移動大暖爐,就連坐在他身邊,都覺得溫暖。

和曾經的秦邵安的一樣。

可他是戚慕,不是曾經的秦邵安,曾經的秦邵安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冰冷和絕情。

陶羽瓷不想再依賴了,不想再信任了,依賴的越多,信任的越多,在未來,隻能受到更大的傷害,她不要再受傷了,這一年多來,她已經被傷夠了。

“羽瓷,你現在這個心態很不正常你知道嗎?”戚慕見陶羽瓷沒有說話,繼續開口。

“我沒病!”陶羽瓷幾乎是喊著說出這句話的,很順口!就好像曾經她無數次呐喊著這三個字。

“羽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的精神很不穩定,應該好好在家裏調養一番,不然未來會越來越嚴重。”戚慕盤敲側擊,想看看陶羽瓷對在家修養有什麽反應。

誰知道陶羽瓷好像失去理智一樣,猛烈搖頭,“我沒有病!我精神沒有病,我不要在家休養,我不要!”

戚慕見狀立刻靠邊停車抓住陶羽瓷的肩膀,用力控製她身體的幅度,“羽瓷,羽瓷,看清楚是我,你沒有病,你不用休養!”

陶羽瓷這才從瘋狂中緩緩回歸理智,“我剛才怎麽了?”

她剛才怎麽感覺說完我沒病以後,腦子裏一片淩亂,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沒事沒事,我送你回家。”戚慕鬆了口氣。

看來陶羽瓷對精神不穩定,還有在家調養這幾句話或者這件事情非常抗拒,幾乎是不能提起,不然很有可能會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徹底崩潰。

“嗯。”陶羽瓷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了,腦海中一團亂理不清楚,隨口答應下來。

陶家,陶羽瓷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在客廳等她的陶父。

戚慕靜靜跟著陶羽瓷進入陶家。

“爸爸。”陶羽瓷垮下臉來,“陳寬那個混蛋,早就想好要把股份賣給秦邵安了。”

“那他有沒有欺負你?”陶父不關心陳寬的股份,更要關心的還是陶羽瓷。

如果用公司和陶羽瓷要他選,她肯定選自己的寶貝女兒。

“那倒是沒有。”陶羽瓷說一半遮一半,還是不想自己父親擔心,“那我先上去卸妝換衣服,穿這個難受死了,你先幫我招待一下戚慕。”

“嗯,去吧。”陶父慈祥道。

陶羽瓷走後,陶父這才急切拉過戚慕到身邊坐下,“相處了這兩天,囡囡狀態如何?”

戚慕抿唇,“情況很不樂觀,如果直接要她做心理治療,她會忽然失控。”

“那可怎麽辦是好。”陶父滿臉悲痛,無力靠倒在沙發上,他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可怎麽活。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慢慢來,急不了。”戚慕也沒有更多辦法,陶羽瓷心裏本身就有障礙,說不定對心理醫生都會有抗拒。

“要是太難,就算了把。”陶父歎氣,被秦邵安傷害總比再回憶起小鬱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