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嬈一點麵子都沒給,直接挪開,讓她抱了個空。
劉水香微微一愣,然後像是很不解地望著她,低泣問道,“嬈兒,怎麽了?我是你娘啊!”
“你是我娘?嗬嗬!”楚心嬈笑出聲,“你們能要點臉嗎?楚炙陽說我是楚家的血脈,你們是什麽東西,竟敢妄稱是我爹娘?”
“你……”劉水香臉色瞬變。
顧全福見狀,指著她就厲聲罵道,“放肆!你個賤皮子,失蹤幾年長本事了,敢如此同我們說話?”
楚心嬈朝他勾了勾唇,坐到身旁一張椅子上,左腿搭上右腿,端起楊媽先前為她準備的茶水,淺淺地喝了一口,潤了嗓子後,才收起笑唇擺正了冷臉。
“論賤,這世上還有人比得過你們一家嗎?偷別人十月懷胎的骨肉,你們比畜生還不如!虐待別人的女兒,畜生都不如你們!對別人女兒下藥,你們連做畜生都不配!誰給你們的臉再跑來跟我攀親的?你們的親生女兒嗎?就你們這種畜生都嫌棄的東西,你們產下的種也不會是什麽好貨!”
“你!”顧全福和劉水香聽完她這番辱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樣子簡直隻能用猙獰恐怖來形容!
其中顧全福抑製不住這巨大的羞辱,掄起巴掌就朝她撲來。
隻不過還不等他靠近楚心嬈,楊叔和楊媽便擋在了楚心嬈身前,並同時朝顧全福腹部踹去——
“啊!”膀大腰圓的顧全福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老爺!”劉水香驚得大叫。
而楚心嬈也沒想到,楊叔和楊媽竟是有功夫在身的,意外地愣了一下。
在旁人看來,她是沒事找事,故意惹人厭。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
前三年,她在調養身體和鍛煉自己,後三年,她為了讓兒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努力的賺錢。但不管在哪裏,做什麽,她始終都忘不了報仇雪恨這件事!
眼瞧著楊叔和楊媽如此厲害,劉水香一向識時務,趕緊將顧全福從地上扶起來,並假模假樣地說道,“老爺,想必嬈兒是在外頭吃了苦,所以才對我們心生怨念,我們還是等她冷靜後再來找她吧。”
顧全福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如今這賤蹄子性情大變,完全不受他們擺弄了,他們得去找女兒商量,讓女兒想辦法對付這賤蹄子!
於是二人什麽話也沒再說,灰溜溜地跑了。
等他們一離開,楊媽就轉身看著楚心嬈,有些不解地問道,“楚姑娘,聽王爺說您在京城有仇家,想必這仇家就是他們吧?可您為何不讓王爺直接對付他們,非要讓這種人惹自己不快?”
雖然他們是厲贏風的人,可就憑著他們剛才踹顧全福的那一腳,楚心嬈便也沒再把他們當外人。
她微微一笑,美中帶著難掩的苦澀,說道,“楊媽,你們不懂,這些人哪怕被千刀萬剮,我都覺得是便宜他們了!十七年啊,一個女孩子被他們生生折磨了十七年……”
最後還是沒逃脫厄運,死在了一個老男人的**!
但是這兩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她起身,望著廳門外,眼中是無盡的恨意,“我沒有不快,相反的,和他們懟罵,看著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很暢快,因為這是‘我’那十七年間從來不敢做的事!我是要報複他們,可是我不想他們死太快,我就要罵他們,羞辱他們,讓他們難堪,撕掉他們的狠毒和虛偽,讓顧家和楚家不論老的、少的,全都抬不起頭!”
見楊叔和楊媽皺著眉,還是無法理解她的做法,她嫣然一笑,“我在顧家和楚家人心中就是一根刺,以前的我不懂得紮人,可現在的我不一樣了,我會把他們所有人肺管子紮破,等到哪天我心中的恨消了,再考慮送他們去黃泉度假。”
她不是說大話……
她有這個能力!
想到什麽,她突然轉移話題,對著楊叔和楊媽一臉佩服,“沒想到你們還有身手,且身手一看就很高強,楊叔、楊媽,有空你們可得多教教我!”
老兩口相視了一眼,楊媽衝她回笑,“楚姑娘,您應該也不差吧?否則如何憑我們一腳就知道我們身手高強?”
聞言,楚心嬈嘴角的笑意頓時僵住,接著幹咳了一聲,“咳……今日天色不錯,玩也玩夠了,我先回房了哈!”
……
因為某些心虛,楚心嬈一時間把某個男人忘到了腦後,隻想趕緊回房靜一靜。
可就在她推開房門之際,突然一道危險之氣朝自己襲來——
她來不及看清楚怎麽回事,隻本能的往屋內飛去,敏捷地避開了危險!
就在她穩穩落地的瞬間,房裏響起某爺冷冷的哼聲,“還真是深藏不露!”
楚心嬈直接攥緊了拳頭,瞪著坐在床邊使陰招的男人,惱道,“你有病啊!搞這種把戲,有意思嗎?”
厲贏風黑沉著臉咬牙,“……”
什麽叫倒打一耙?
這就是!
這死女人一直在裝柔弱,他是真被她騙慘了!
回想起這一個多月來的一些事,他也忍不住暗罵自己有眼無珠!
兒子早就提醒過他,說他不夠了解她。
還有那些山匪上門搶親……
都是窮凶極惡之人,她一個書商是如何從山匪手中逃走的?最明顯的是,麵對那些山匪,她是一點都不懼怕,還敢站在大門口跟山匪對罵!
他當時還以為她是仗著有他,所以才如此不怕死。
仔細想想,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求他出手,哪怕山匪被激怒隨時會動手,也沒見她退縮半分!
若非自己有能耐對付,誰會那麽膽大妄為?
見自己有功夫的事被他識破,楚心嬈也沒再藏著,甚至不再隱忍自己的脾氣,“我警告你,別一天沒事找事,泥人還有三分脾性呢,你要真惹毛了我,當心我離間你和臨臨的父子之情!”
“你!”厲贏風氣得呼啦起身怒瞪著她。
“你什麽你?趕緊回去當你的王爺!”楚心嬈上前將他拉開,然後一屁股坐上床,沒好氣地道,“跟外人吵了一天了,回來還得跟你吵,煩死了!”
每次看到他,她都心累。
比以前教書時從早到晚麵對一幫熊孩子還累!
別說她不想找男人,就算找男人也會選擇能給他提供情緒價值的。像他這樣的,都不是大爺,都快成她祖宗了!
供祖宗,祖宗說不定還會托夢誇她幾句。
供他,他能幹啥?
厲贏風臉色黑透,就差頭頂冒青煙了。
他沒離開,而是伸手捏住她下巴,一如既往地審問道,“你是如何練出內力的?也是梵華宗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