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風塵的愛情

機票推遲了一個月,這段時間我不想在外麵租房子,就住在別墅裏。屋子太大,就我自己收拾不來,就找個鍾點工打理。

有好幾次夜裏,我是哭著醒過來的,熬過最痛的時間段,我沒有像心如刀割般無法呼吸,隻會讓你在呼吸中心如刀割,像鈍器一樣撞擊心髒和靈魂,漸漸地麻木。隻是不經意間見著熟悉的景物,心就會隱隱作痛而已。

我這個年紀的人,不再會為一段愛情,要死要活了。

我的英語真的很爛,就連普通的交談都不行,最多見著人就傻乎乎的說你好,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就連林玉函都忍不住笑話,我氣得就報班學英語。

我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老實話說,我真的沒想過自己有天真的會上學,之前宋牧之說要送我出國留學,在我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概念,依舊覺得太過遙遠。

幸好英語班的各個年紀的人都有,不少還是三四十歲的女人,她們都是通過網絡結識外公人,成為男女朋友關係,其實這些人都是為嫁給外國人而打算著。

她們有時就好奇地追問我為什麽要報讀英語班,我說自己要出國留學,她們都是笑笑,顯然不信。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出國留學,怎麽都得大學畢業,怎麽可能跑來英語初級班呢?她們肯定也認為我是想嫁給外國人。

大家都別笑,我們國人的骨子裏就有著重洋內外的毛病。不少女人以為國外的生活就是好的,要嫁給外國人,將一把筆錢給婚介公司,然後拚命地苦讀英語。

英語班是晚上七點半到十點鍾,每天我都陪著林玉函吃完晚飯,就往英語班趕,好幾次都差點遲到,雖然我根本就聽不懂幾個英文,不過那樣的日子是充實的,我覺得自己終於算是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我忘了和大家說一件事,我換了新發型,本來及腰的長卷發,拉直剪平了,長度在腰上五六寸,還留著平劉海。

明明是二十四歲年紀的人,偏要裝嫩,冒充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幸好我臉型是那種尖細的臉型,皮膚也算是不錯,所以我招搖過市時,總能吸引好幾個年輕戴眼鏡的男孩問我在那所大學讀書。

女人總是需要幾個追慕者,來證明自己依舊漂亮,充斥著魅力,我也不可免俗,我喜歡被人追求,也享受別人深情的注視,那樣我覺得自己是最迷人的。

北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些人總是能在偶然間遇見。我和霸王分手後,在一個飯店不期而遇。那天林玉函終於出院,不過他還得靠著拐杖行走,有時坐輪椅,不過他嫌棄輪椅,他說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殘廢似的。

原來林玉函也是個極注重外貌的家夥,原以為他長著那張麵孔,就不再需要注意其他。

陳桑堅持要請林玉函吃飯,慶祝他出院。老實話說,我和陳桑依舊存在著矛盾,因為陸以舒的死,讓我難過。可我和陳桑之間的關係太複雜,要是一拍兩散,再也不理對方,太過殘忍。

說來也是諷刺,真心對我們好的人少得可憐,我們就孤獨地擁抱著取暖,心裏說服自己至少那幾個人是在乎自己的。還有我有些沒出息對不對?有事就找陳桑。就算我埋怨陳桑,但我依舊把她當作生命重要的人。對於陳桑的感情,我隻能裝蒜,因為無法回應她的感情。

在地下停車場,我遇著霸王和胖子從電梯走出來。當時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腦子裏的想法就是躲起來,但霸王已經注意到我,我就隻能站在林玉函的身邊,假裝若無其事,等著他一拐一拐地往他的現代橋車走去。

他***,我的後背都不停地冒著冷汗,急得就想拖著林玉函往車的方向跳。我心裏安慰著自己,憑著霸王的自高自大的性子,絕對不會主動找上自己。

可霸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的性子鬼才能磋磨清楚。在我剛打開車門,霸王就從後麵喊住我,他的聲音不大,就算是我想裝沒聽見,也太假了。

他爺爺的,這個混蛋又想搞那出啊!我不動,不回應,也不回頭,耳朵尖銳地聽見後麵的腳步聲,霸王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他說我衣服呢?

我皺著眉,一時腦子反應不過來問他什麽衣服?霸王挑著眉,不滿地抿著嘴巴,語氣煩躁,他說我有套衣服落在別墅。他這一提醒,我自然是清楚就是被我掛在衣櫃的那套。可這都將近十天,他要是真的要緊那套衣服,幹嘛不早點拿回去?

我為了隱藏自己的小心思,撒謊地告訴霸王,我見那麽久都沒人來拿,以為他不要了,就扔了。霸王半眯著眼,銳利的目光直視著我,他用慢一節拍的語調問我,扔了?

目光掃過的地方,我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霸王冷冷地瞧著我。我有種感覺自己要是點頭就動手掐死我。我心裏急得就想罵人,他***,不就是套破衣服嗎?

但我又沒勇氣,理直氣壯告訴他自己真的扔了。我擰著眉猶豫著開口,我說自己不太記得了,衣服就晾在後院,我就把它收回來,扔在沙發上,不見有人來拿,就不再搭理。後來我請了鍾點工阿姨收拾家裏,我也不知她到底扔了嗎?

霸王回頭看了一眼胖子,就說你先走,我去拿衣服,你和老爺子們說一聲。胖子整張臉都驚愕地張大,我想他同樣在心裏納悶,不就是套破衣服,至於嗎?

霸王也不再乎眾人的眼光,拉著我的手腕,就往不遠處的奧迪走,一時間都摸不著頭緒,我低頭看著自己被捉住的手腕,正在猶豫著該怎樣開口,霸王就鬆開我的手,打開駕駛座的車門。

我站在運動有些楞,霸王這種做法實在離譜,還有隻是一套衣服,他李大少爺最不缺的就是錢。霸王不是好脾氣的主,他回過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罵,你愣什麽楞?快點滾上來,你還等著老子給你開車門啊!

好吧!他依然是大爺的拽樣,無論是過了三年,亦或者五年,我覺得他都不會變化多大。

一路上,我和霸王無話可說。他開著車,我坐車,眼睛時不時望著外麵的景。雖然我刻意假裝平靜,但內心早就掀起千濤駭浪,各種各樣的情緒撲麵而來。

車子開回別墅,霸王並沒有下車,他叫我回去找找,拿下來。看著他沒有進屋的意思,我鬆了一口氣,心裏又有新小小的失落,人啊!就是那麽複雜。

我跑進別墅裏,故意拖延一些時間,來假裝自己找東西的現象,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鍾,我才用袋子講衣服折疊好,拎下去。

我出門時,看到霸王在抽煙,他靠著座椅,仰望著上方,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再吐出一圈圈的煙霧。我站著好一會,直到他抽完香煙,滅了煙蒂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我才不得不向前走。

霸王視線收回,抽出另一根香煙點著。我將衣服遞給他,笑著找理由,我說鍾點工阿姨把衣服塞進自己的櫃子裏,找了一段時間。

霸王接過衣服,隨手扔在副駕駛,就啟動車子。我望著煙灰缸上滿滿的煙蒂,忍不住開口說,別抽那麽多香煙,對身子不好。

霸王扭動油門的手停了下來,他側臉睨了我一眼,可什麽話都不說,啟動油門,快速地往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