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的看法,爸爸是不會這麽早立家主傳給誰的。”岑三太太說道。她開始分析,如果岑老爺子早就立了誰是岑家未來家主的話,那麽之前,就不會有讓岑寂深和岑逸遠追求唐蜜蜜的那一幕了。
岑三老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輕聲對岑三太太說道:“這幾年運籌帷幄,我們三房裏,和各處的關係搞得不錯,如果爸爸真的不行了,那麽肯定會有很多人跳出來,擁拓我們三房的阿遠當未來家主。”
岑三太太點了點頭,然後悄悄地豎起了兩根手指頭:“其它都好說,我們最要防的,是這個。”
岑三太太豎起兩根手指頭,意思就是岑寂深。
岑三老爺點點頭。
而在醫院的一邊,岑二太太沈碧君和岑二老爺的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岑二太太沈碧君,雙手合十,正在為岑老爺子祈禱:“老天保佑,讓我的公公逢凶化吉,挺過這一關。”
岑二老爺的身體一向不大好,此刻自己的老爸身死未卜,他的心裏,更是著急萬分。
岑二老爺時不時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最終,他忍不住,撥通了岑寂深的電話:“阿深,你到了沒?”
而這時候,岑寂深正好走到醫院的門口:“我到了。”
三四分鍾之後,岑寂深出現了父母的麵前,和父母說了幾句話,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
不一會兒,岑逸遠也來了。
岑世豪也出現了,他將岑家的人召集在了一處。
現在,他也不管什麽了,以岑家長房長孫的口氣,對著二叔三叔一家說道。
“爺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我們這樣的大家庭,不是別家的小家庭,關係到家族的企業,所以一切都要先布排好。”
岑世豪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是長房長孫,曆來規矩,都是長房長孫繼承家業的。”
岑世豪的話語還沒說完,岑三太太的鼻孔裏就哼了一聲,睨了岑世豪一眼:“世豪,我們岑氏家族一向是開明的,從來沒有聽說過非要長房長孫繼承家業的。”
岑三老爺也說道:“沒錯,我們岑氏家族,曆來都是能者主事,得人心者主事。”
“三叔三嬸,你們次次和我作對,恐怕是按了什麽心。”岑世豪得口氣,變得很不客氣。
“世豪,恐怕是你自己沒按什麽好心,在盤算著什麽吧?”岑三太太的嘴巴也不饒人。
岑世豪和岑三太太夫妻兩個,開始鬥嘴,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
岑寂深皺了皺眉:“爺爺還在搶救室裏,岑氏家族的人應該團結。”
岑寂深一直是很有帝王之氣的,他的一句話一說,岑氏家族的人,都閉嘴不說。
這時候,岑二老爺也說道:“是啊,現在爸爸的情況也不明,我們岑氏家族的人,應該好好團結,這樣外界的人,才不會可趁之機。”
因為岑寂深的一句話,岑家三房和岑世豪都閉嘴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家對岑寂深,總是有股發怵的感覺,不敢和他多說話。
岑寂深皺了皺眉心,對著岑家的人說道:“爸媽,三叔三嬸,你們先回去。醫院裏,有我收守著。”
“深哥,我也留下。”岑逸遠和岑寂深,本是兄弟同心,剛才看到爸爸媽媽和岑世豪吵嘴,他的心裏,早就不大舒服。
岑世豪見岑寂深和岑逸遠都留下,他才不會落單。他要監視兩兄弟,萬一爺爺醒來,那不是被這兩兄弟占了先機。
最後商量下來,岑寂深岑逸遠還有岑世豪這三個兄弟留下。
其他的人回去。
白色別墅之內,自從岑寂深離開之後,唐蜜蜜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她坐在床,雙手合十,在心裏祈禱,希望岑爺爺能早一點醒過來。
唐蜜蜜不但擔心岑爺爺,也擔心岑寂深,按捺了良久的不安,唐蜜蜜給大叔發了微信信息:大叔,爺爺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很快,唐蜜蜜的手機上,有了大叔回饋來的信息:爺爺還在搶救。小丫頭,早點休息吧。
唐蜜蜜立刻回信:希望爺爺早點醒過來。大叔,你也要注意身體,能睡會就小睡一會。
岑寂深回信:嗯。晚安,小丫頭。
結束了和大叔的微信聊天,唐蜜蜜獨自在別墅裏,怎麽也睡不著。於是,她起身下樓,去樓下的廚房倒水喝。
唐蜜蜜倒了一杯水,一邊喝著水,一邊上樓回到了房間裏。
她再次拿起手機,準備看一下時間,卻看到微信有人加她好友:唐蜜蜜,你的老同學。加我。
老同學?唐蜜蜜的心裏一陣猶豫。究竟是誰呢?既然對方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在,或許,真的是老朋友。
於是,唐蜜蜜加了這個叫不死鳥的微信好友。
唐蜜蜜讓不死鳥通過了好友請求。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同學?”唐蜜蜜發了微信。
對方卻一直沒有回信。
過了十幾分鍾,對方還是沒有回信,唐蜜蜜正準備關機時,對方卻發來了一個圖片符號:一把血淋淋的刀。
看到這把血淋淋的刀子,唐蜜蜜整個精神一震,忽然感覺到了一陣恐怖的氣氛。對方究竟是誰?
唐蜜蜜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一邊打字,一邊手開始顫抖: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這樣?
對方卻還是沉默,沒有了動靜。
時間在滴滴答答地過去,唐蜜蜜抓著手機,神情十分緊張。
她才剛出社會,社會關係並不複雜,這究竟是誰呢?
這時,手機有了不死鳥的信息:蜜蜜,對不起,剛才我出去忙了,寶寶在亂動手機,按了那個符號,沒嚇著你吧?
原來是這樣!唐蜜蜜懸著的心,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可是,對方究竟是誰呢?
唐蜜蜜又打出一行字:“你究竟是哪位同學?”
這一次,對方卻很快就回複。對方回複的是一張照片。那是唐蜜蜜和大學一年級的同桌王曉麗的合影。
“我是王曉麗。”對方說道。
王曉麗和唐蜜蜜是大學一年級的同學,在大二那年,王曉麗因為家庭的原因,就此輟學。然後,這個王曉麗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聯係不到了。
以前,她和唐蜜蜜的關係還不錯。
王曉麗告訴唐蜜蜜,前幾年她去x市工作,才回來,這次她回到s市來,通過了同學,才找到了唐蜜蜜的微信號。
重新得到同學的消息,唐蜜蜜的心裏很高興:“曉麗,好久不聯係了。你還好麽?”
“是啊,我很好。我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兩歲的寶寶。剛才就是他在亂按手機,按出了那把帶血的刀子,嚇倒你了。真是對不起啊。”
“哈哈,沒關係。寶寶肯定很可愛。”唐蜜蜜回了微信。
很快,王曉麗發了一張兩歲小男孩的照片,照片裏的小男孩,很活潑很愛,長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胖嘟嘟的臉蛋。
“好可愛的寶寶。”唐蜜蜜回了信息。
“蜜蜜,我很想你呢。我現在在s市,等你有空了,我們約見一下,怎麽樣?”王曉麗說道。
“好啊。”唐蜜蜜很高興地答應。
“那麽,時間就有你來定,反正我都是有空的。”王曉麗說道。
“好的,等有空了。我們見見。”唐蜜蜜說道。
結束了電話,王曉麗渾身冒汗,她有些驚怕地看著眼前那個戴著漁夫帽目露凶光的男人。
“先生,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王曉麗戰戰兢兢地說道。
“很好,隻要你配合我,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酬勞。”悶悶的聲音,從男人的大口罩裏傳了出來。
王曉麗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這個不善的男人:“我……我現在的生活很拮據,我離婚了,又要一個人養著孩子,自己身體也不好,你能不能先支點錢給我?”
漁夫帽男人的目光一擰。
“我保證,一定會按照你的吩咐,一步步將唐蜜蜜騙出來的。”王曉麗說道。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候,一旁的孩子哇哇地哭了起來。這個戴著漁夫帽的男人,被孩子的哭聲攪得心煩意亂。
最終,漁夫帽的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了幾千塊錢,丟在了王曉麗的麵前。
王曉麗拿了氣來,覺得數目有些少,所以她再次說道:“我已經出賣了同學,這次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似乎不值這些錢?”
王曉麗是嫌這個男人給的錢太少。這個男人,曾經答應過她,幫他完成事情之後,他會給她一百萬。
而現在討要的錢,是額外的。既然是額外的,那麽經曆不幸婚姻的單身母親王曉麗,能多要一點,她就要多要一點。
漁夫帽男人的眸光再次變得陰冷,他冷哼了一聲,將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五萬塊的支票,將支票丟在了王曉麗的腳邊。
王曉麗撿起支票,眼裏冒著興奮的火花。
漁夫帽男人繼續說道:“五天之後,你將唐蜜蜜約到你家裏來。”
“好的。”王曉麗答應,“不過,我一將唐蜜蜜約到我家裏,你必須把那兩百萬支付給我。”
“不是一百萬麽?”漁夫帽男人的眼裏,突然冒出了一股的火。也許是太怒,他感覺到了胸腔腹腔裏,感到了無比疼痛。
畢竟,他是一個癌症晚期患者。
“必須兩百萬。”王曉麗漲價了,“這件事,是很冒險的。萬一被警察知道,我會坐牢的。所以,沒有兩百萬,我不會做。”
漁夫帽男人,也就是鄔先生聽了之後,最終同意。他是一個將死之人,錢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他現在一心想的,就是要報仇。
“好,但是,如果你要是背叛了我,透露了這件事,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鄔先生惡狠狠地說道。
“不會的。我沒那麽笨。”王曉麗連連搖頭,“我現在隻缺錢,我隻要錢,其他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