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處小樓前,胖子神色恭敬的將老人引了進去,老人入內之後這胖子便將門給關了起來。

“古世兄,別來無恙否?”正站在這大廳中央背負著手的一個更胖的胖子回首笑眯眯的說道

“這麽長時間未見,你這身材越發的壯碩了!”老人笑著打趣說道

“兄長在這裏過得可還好?剛剛看到小兒舉止……”

可不是知子莫若父?一直都是一副天老大,他老子排第二,他自己排第三的兒子,何時做過給人開門的舉動?

“無妨!”老人擺了擺手神色淡然的說道

“回頭我會好好教訓這小子的,兄長多多包涵!”這大胖子陪著笑臉說道

“嗯,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別想太多,若是我剛從這裏出去你便教訓他,指不定會懷恨在心,若是抽個時間給我塞個小鞋,我可承受不起!”

老人的話語裏有著兩層意思,一是你兒子令我很不爽,二還是開玩笑意思。當然這裏麵哪一方麵多一些,就要這大胖子自己琢磨了。

“嗬嗬,兄長真會說笑!”這大胖子神色有些尷尬

老人對這種勢利的人心底有些不感冒,兒子便是那樣,這做老子的也好不到哪去。

“這次找我來,莫不是患上了隱疾?”

這大胖子看到老人對著自己眨了眨眼,半響才回味過來老人所說話語裏的意思,不禁搖頭苦笑。

“說說吧,到底什麽事?”

老人到現在還在他剛剛進來時便站著的位置,既不上前,也不多做其他動作。

“古世兄難道拿我成某當外人?”

這幾句話語一說,再看到老人沒有絲毫想要坐下的意思,內心裏不禁有些生氣。

“哪敢?”

老人嘴上說著哪敢,卻還是站在那裏,似乎剛剛胖子所說的言語根本就不在他心上。

“古世兄這是生的哪門子氣?你我雖不是至交好友,但某人欠世兄一條命卻是真的,有什麽意見盡管說,便是要了我這一條狗命,我也不說二話。”

老人聞言反而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世兄真的是不會原諒在下?”胖子語氣有些加重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你沒有錯,何談原諒?”

“……”

胖子用他那細小的眼睛一直看著老人,半響都沒有再開口,房間裏的氣氛便一直這麽僵持著。

“既然世兄心中有氣,我就長話短說吧!”

這大胖子思索了良久,豁然想起了一件事,隻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老人自打進了這屋子,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這個大胖子,心中便豁然想起魔雲宗的事情。要說他沒有一點傳聞的話,真是天方夜譚。一點消息不透露不說,見了麵還當做不知情的談到救命之恩?知道有救命之恩,早到哪去了?

“說吧!”老人淡淡回應道

“聽聞魔雲宗宗門解散,我便時刻關注著後續的情況。前些日子一個酷似你們邪長老的人闖到了太一教的總壇,將他們教主羅行打成重傷,到現在都還沒能脫離危險期!……”

“這事情我知道,不是酷似,本來就是他!”

人擺擺手打斷了這大胖子的話語

“還有一件,前幾天有人發現了魔雲宗的總管秦先生出現在生死潭附近,身邊還帶著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傳言說那是問掌門的兒子!”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他有些明白這胖子的意思了。心裏清楚,表麵上卻是沒有透露出來。

“然後呢?”

老人淡淡的話語一往如前,似乎更本就沒有將這個事情當成一會事。

“我以為他們知道了世兄現在正在這裏,便過來尋找的!”

老人微微點頭

“我知道!”

胖子聞言一愣,有些琢磨不透老人意思,隻得訕笑道:“世兄消息真是靈通!”

這句話說完,這大胖子狠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果然,秦老人問心瞅了這胖子一眼轉身便欲出這屋子。

“世兄且慢!世兄且慢!”胖子一時間滿頭大汗,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急的。

看到老人絲毫沒有停留的意味,手已經搭載了房門上,這胖子不禁說道:“兩天前我得到消息……”

老人遲疑了下,緩緩回首看了眼這大胖子遲疑的神色。

“說吧!”

“兩天前,太一教代教主白木捉到了一股你們魔雲宗弟子。”

說道這裏這大胖子神色忐忑的望了眼老人,看到老人還是那麽一副平靜摸樣才再次開口道:“有七百餘人喪身,白長老戰死,隻逃出了一個渾身黑衣重傷的男子!”

說完之後這胖子大氣都沒敢多喘一下,隻是站在那裏注視著老人的動作。

老人站立了良久,神色上沒有半點的變化,依舊是那副平靜的麵容。

“世兄?”

“我沒事,事情說完了?”

老人斜了這胖子一眼,不待他在答話,轉身便開門而去,隻給這胖子留下一個略顯蒼老的背影。

“父親?”

之前引路的胖子看到老人出去之後,從門外向著門裏張望,當看到父親沒有生氣的意味的之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滾!”屋內的大胖子掃了門外的兒子一眼怒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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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子之後發生的事情都與老人無關了,等到老人再次站到邪龍劍的麵前之後臉色才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怎麽了?”

邪龍劍晃了晃手中葫蘆,聽著那不知何時又有了酒水的葫蘆內嘩嘩的響聲。

“你臉色真不好!”喝了一口酒的邪龍劍開口說道

“你要聽了這個消息,臉色會比我還難看!”老人冷哼了一聲說道

邪龍劍慢慢的將手中葫蘆放在了櫃台上,臉色也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

“什麽事情?”

一瞬間便從一個吊兒郎當的摸樣便的有些嚴肅

“太一教截殺了我們的一股弟子!”老人聲音中帶著些寒意

邪長老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哪一支?”

老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白師弟戰死,鴨嗓子跑了!”

邪長老本來就有些邪氣的麵容便的猙獰了起來

“懦夫!跑什麽,殺

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道:“你以為他們不覺得我們是懦夫?”

語氣很低很淡,可是邪龍劍卻聽到了。

隻見他雙目一睜,目光中殺氣四溢的盯向了太一教所在方向。

“唉!”

看到師弟如此摸樣,老人隻是歎息,並沒有絲毫的勸阻意味。

隻因為他太了解這個師弟了,就像一頭倔驢一般認定了一個事情是怎麽拉也拉不會來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勸?

老人伸手拿起邪龍劍放在櫃台上的酒葫蘆,拔出瓶塞便向著地麵倒了下去。

邪龍劍看到老人此舉,沒有絲毫阻止的欲望,反而將眼睛閉上了,一股股的劍氣有些不受控製的在這不算太大的屋子的回**。

“大師兄,你不跟我一起去?”

良久之後逐漸平複下來的邪龍劍目光清澈的望向了老人,在他的眼中絲毫在看不出半點的殺意和怒意,這隻能說明他已經將這些情緒壓製在了心底,隻等爆發的那一刻。

老人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葫蘆放在了它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邪長老的眉目間有些失望,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他突然出手將老人的手腕抓住了。

老人的手腕一入手,邪龍劍麵色便是一變。

“大師兄,你?”

老人慢慢的將手腕從邪龍劍手掌中退了出來,神情上有些無奈。

“如何?”

與邪長老麵上表情成鮮明對比,老人麵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邪長老拿起老人放在桌子上的葫蘆,入手一輕,轉而望了眼堂內流了遍地的酒水,歎息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了。

良久之後,邪長老才將手中再次空了的葫蘆放在櫃台上。

“師兄還能撐多久?”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邪龍劍的聲音裏已經有了些哽咽。

他剛剛將老人體內的情況探查的一清二楚,五髒六腑血液皮毛之中都布滿了一種淡紫色物質。而且老人內府的運作都已經停止了,當然心髒也不例外。

“再撐半月應該沒問題。”老人平淡的回答道

“大師兄,是哪個給你下的毒?”邪龍劍臉色有些悲涼的說道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老人聞言卻微微搖頭,似乎這一句話便勾起了他的回憶。

“唉!”邪龍劍不禁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看到師弟如此摸樣,老人微微搖頭說道:“本來情況沒這麽嚴重的,隻是突然發現問心的標記在這生死潭裏,我便趕了過去!”

邪龍劍聞言一愣

“那腐雨,陰雷,大霧,毒蛇你也經曆過了?”邪龍劍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老人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邪龍劍頹然坐到在身後的蒲團上,身體上似乎一下子都沒有了力氣。

“所以,這段時間你快去快回,之後問心便交給你了!”老人微微扶了扶邪龍劍的肩膀說道

“現在這個樣子,我能走的脫?就是能走,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邪龍劍嘴角微微上揚了下,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