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攻陷獨狼穀

“還愣著幹嘛,莫非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子,都給我上!”一個紅帶頭目終是反應過來,一聲大喝,眾山賊頓時精神又是一震。

此時,士兵距離大寨雖然已不遠,但仍有一段距離,而沈辰孤身一人站在寨內,山賊則有六百之眾,何愁逮不住這小子。

若然擒下第七都尉,那獨狼穀之名豈非如日中天,於是,一部分山賊趕快朝寨門趕去,欲關閉寨門,大部分則呈合圍之勢朝著沈辰衝來。

圍攻沈辰的山賊都是隨趙如初出來的精英,紅帶頭目三人,青帶頭目八人,外加其他山賊足足三十餘人,每一個都是獨狼穀山賊中的佼佼者,尤其是紅帶頭目,都是副尉境級的人物,而青帶頭目中的兩人也是剛剛步入副尉境界。

“群牛衝刺!”

沈辰一聲咆哮,橫劈豎斬,一瞬間連揮十刀,作為山海訣三式中牛式中威力最大的一招,群牛衝刺是基於在一瞬間連續出招,將拳勁凝聚成一頭頭野牛幻影,如連珠炮般朝周邊發射,從而產生強大的範圍攻擊力。

十頭野牛比普通野牛體型更加龐大,籍由刀鋒而成的拳勁使得它們宛如一頭頭鋼鐵猛獸般,充滿著強大的衝擊力量,仿佛真是一群野牛發瘋的狂衝而來,那氣勢之猛烈讓眾山賊頓時臉色大變,竟不敢撩其鋒芒。

三個紅帶頭目舉刀硬拚,竟被生生震退幾大步,足見這一招之強何等強大,遠遠超過眾人想象。

本來在眾人看來,三十人圍攻,對付沈辰乃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哪知反倒被他一招逼退。

而沈辰借這一刀之威卻並未乘機進攻,爾是驟然朝左側一彈身,飛速朝著賊群中衝去。

眾山賊見沈辰衝來,一個個頓時心驚肉跳,剛才見到他拳震暈趙如初,一刀震開諸位紅帶頭目,簡直就象是天神下凡,勢不可擋,眾山賊哪敢和他較量,一個個嚇得連連後退。

沈辰宛如無人之境,刀鋒過處,鮮血飛濺,慘叫連連,這些山賊一個個都是手染性命,傷害了多少無辜百姓,所以沈辰下手亦好不留情,每個起落必定有山賊倒地,不過短短工夫,他已經衝到寨門一側。

他的目標直接而簡單,若是任由寨門關上,五百大軍要想攻寨那就要耗上一番工夫,所以自然這寨門是絕不允許關上。

眾山賊見沈辰如狼似虎般凶猛,哪敢停留半步,本來都快關上的寨門在沈辰大發神威之下,眾山賊四處逃竄,而後麵紅帶頭目諸人連忙跟上來,試圖再次圍攻沈辰。

此時沈辰人在寨門一側,後麵便是牆角,上有塔樓山賊手持弓箭瞄準,形勢也不容輕怠,而就是沈辰爭取到這短短時間,五百大軍已攻至寨門處。

“殺,不準放走一人!”

隨著袁鐵一聲大喝,五百新兵如狼入羊群,帶著一聲聲咆哮衝入山寨。

自夏侯軍當年陸續進攻失敗,大失了初任大都尉時的銳氣,所以這幾年來,他對於山賊勢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上麵不管,蘆田縣的官吏們自然也不去自討苦吃,如此一來,獨狼穀一方坐大,又深在大山深出,哪會料到突然有大軍來襲的這一天。

幾年來的悠閑生活早讓山賊們養了一身懶骨,縱然不少人有著一身武功,也早就疏於修煉,功夫落下大半。

相比之下,五百士兵雖是初入軍伍,但幾乎每一個都著幾年甚至十年的武功底子,再加上袁鐵有素的訓練,眾士兵攻入山寨之後,並非是獨立作戰,而是三三五五列成陣行,同進同退,宛如一人,如此之下,不僅攻防相備,而且秩序井然。

沈辰一馬當先,領軍大戰,令眾人大為振奮,袁鐵等將領領兵衝鋒,殺得山賊鬼哭狼嚎。

五百兵力對上六百山賊,實力穩占上風,而眾士兵當初應征入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跟隨沈辰攻下千島寨,建功立業,如今沈辰履行諾言,率兵先攻獨狼穀,眾士兵自然是施展出渾身解數,下手更不留情。

刀刀見血,拳拳碎骨,山賊們宛如待宰的羔羊,被殺得連連後退。

此時,被驚動的三當家房渤終於率領一堆精英從內寨中匆匆趕來,一看到這陣仗就嚇了一跳,隻是房渤此時還帶著翻盤的僥幸,畢竟沈如初被重創,他若是能夠拯救獨狼穀,那日後登位也就理所當然。

在欲望趨勢之下,房渤手持大環刀,朝著沈辰徑直衝來,一聲怒喝:“好你個小子,原來竟是官兵,看本當家的如何將你拿下!”

房渤一記刀勢朝著沈辰斬去,氣息凝聚宛如一頭孤狼,刀勢不僅疾更充滿強大的殺傷力,畢竟房渤的修為可是達到了堂堂的正尉境界,這也是他自認為能夠翻盤的本錢。

眾山賊被殺得信心大失,如今見到房渤出現,頓時又升起幾分希望,想著房渤這一記攻勢能夠殺退沈辰。

隻是沈辰不避不退,揮刀疾迎,刹時間,野牛和孤狼的身影撞擊在一起,氣息相撞,發出沉悶之聲時,二人的兵器也撞擊在了一起。

“鏗鏘——”之聲震耳欲聾,眾山賊舉目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在房渤這強大的一招攻擊之下,少年竟然未退分毫,腳步穩穩站地,那嘴角竟然還勾著半分笑意。

房渤也是著實一愣,萬萬料不到沈辰當真如此厲害,也就是說,傳聞他通過擊敗匡戍拿下都尉之職乃是貨真價實。

這一愣之時,沈辰已經一刀劈來,房渤連忙應變,卻因為晚了一步竟反被沈辰震退半步。

“鏗——鏗——鏗”

刀劍之聲不斷,沈辰硬拚房渤,二人各施奇招,打得難分難解,場麵險象環生,驚心動魄。

練武一途本就艱辛,而實戰交鋒更可以說是步步危機,這需要強大無比的心智和極快的應變能力,否則一個不小心,輕是少塊肉,流點血,重則是斷肢殘臂,小命不保。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經曆如此殺場簡直就是玩命,但適應了這個世界生存法則的沈辰,卻因為這酣暢淋漓的戰鬥而倍顯快意。

他硬拚房渤,早生內傷,但在氣勢上卻反倒呈現出壓倒性的姿態,逼得房渤連連後退,叫苦連連,他萬萬沒想到這少年都尉竟然強到如此地步,早知如此就該想辦法避過此人,找薄弱處殺出一條血路,或可逃出生天。

然而如今被沈辰纏上,除了硬拚之外根本找不出去路。

戰場是殺場,血流如成河,沈辰力拚房渤,五百士兵怒戰山賊,大勢若趨,已是無人能夠翻盤的局勢。

看著身邊一個個頭目倒下,房渤的內心防線逐漸崩潰,但他也知道若是投降,按他的罪名而論,也隻有死路一條,唯有拚死進攻。

心理上的脆弱使得房渤能夠發揮出的戰力不足七成,沈辰看準時機,一刀將他震退半尺,同時欺身而上,左手迅速的在他脖子上一抹。

早藏於袖尖的匕首一閃而過,宛如一抹孤鴻,劃破房渤的頸部動脈。

房渤一聲慘叫,捂住傷口,卻止不住血流之勢,沈辰再反手一刀,鋒利的刀刃從他脖子上劃過,頓時令其身首分家,鮮血噴濺,灑落在沈辰身上,讓他宛如殺神下凡般,震懾群賊。

房渤慘死,獨狼穀中屍體遍地,猩紅一片,眾山賊哪裏還有信心再戰,紛紛丟器投降。

眾士兵將投降的山賊一一封穴捆綁,爾後攻入內寨,荀穀主大病在身,雖有一身修為卻無動武之能,在床塌上乖乖束手就擒。

一場大戰至此,耗時不過半個時辰,名揚郡周十年,身為瞿江西岸第一的山賊之首獨狼寨便已然覆滅,而這時,距離此地有大段路程的陰雲穀黑市絲毫不知道這外麵所發生的事情,依然熱火朝天的交易著,眾山賊們交易的交易,數錢的數錢,笑聲連連。

清點戰場,五百士兵亦有十幾人戰死,輕傷者亦有幾十人,而獨狼穀六百餘人,死亡超過足足三百,重傷者一百多人,剩下的人幾乎都帶有輕傷。以這樣輕微的代價換取攻下獨狼穀的勝利簡直就是不可想象,卻偏偏在沈辰的手中得已實現。

當然,如果沈辰將礦魘放出來,以礦魘副司級可怕的戰力可以輕鬆解決這場戰鬥,傷亡率亦可以大大降低,不過那樣一來便失去了沈辰的初衷。

這五百人畢竟隻是新兵雛鳥,若不能夠經曆殘酷的戰場,經過淘汰和磨練,那便無法成為能夠獨擋一麵的人物,所以,縱然是過程是殘酷的,沈辰也必須要讓手下人去麵對這死亡,唯有經曆過,他們才能夠迅速的成長,這樣才能夠在不久後進攻千島寨的大戰中有機會存活下來。

而經曆過這場血腥大戰,新兵們一個個承受著視野和心理上極度的衝擊,朝著老兵開始蛻化,這是一個優勝劣態的殘酷過程,而令欣慰的,環視諸兵,人人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懼色,硬朗的挺直胸膛,直視殺場,在各將領的指揮下各司其職,絲毫也未因為大戰過一場或者這血腥場麵而有所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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