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山尋道

慕容瑤半含羞澀,嬌滴滴的小臉蛋讓人忍不住要親上一口,沈辰把衝動壓製著,認真問道:“你當真想要再見叔叔阿姨嗎?”

慕容瑤臉色驟然一變,未料到沈辰發問的竟是這話,她立刻想起來那日在畫房中和少年說起的一番話來,而今見他滿臉嚴肅,忍不住驚問道:“莫非辰弟你竟有方法讓我再見爹娘一麵?”

沈辰正色回道:“我不知道這事情是否能夠成功,所以本想瞞著你去做,隻是莊道長告訴我,要行此事必須要你親自去才行。”

“原來你未回城直接去了長天觀……”慕容瑤恍然大悟,一時聲音微顫,她癡癡看著少年,內心頓時被濃濃的感動所侵染,她確實心裏一直有著那個心結存在,隻是無心說了出來,若是常人聽著必不會多想,或者會開導於她,畢竟父母已亡,怎可再見?這分明就是妄想執念。

然而,少年卻把自己這無心之言牢牢記著,更在大戰結束,本能再次接受周泰迎接,更受到城中百姓簇擁,享受至高無上榮耀之時,卻獨自趕往長天觀為自己尋找了解這心願之法。

“辰弟……”

慕容瑤輕呼了一聲,小腳微邁,撲進了少年的懷中,雖然有過兩次肌膚之親,但對她而言,這種事情仍是羞澀而不能主動。隻是此時,那滿滿的感動令她眼角泛濕,所有矜持都已不再重要,唯有這樣貼著他的胸膛,唯有這樣緊緊抱著他,才能夠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感激呀。

嘴唇微顫,詞不達意,慕容瑤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少年,沈辰自知她內心的感激和對父母的想念,伸手將她摟著,也靜靜不語。

時間靜謐,世界都停止了轉動,這世間便隻剩下二人似的,這奇妙的感覺也許隻有相戀的人才能感受。

爾後良久慕容瑤才撐起身體,擦幹眼角的淚水,一臉堅毅的說道:“若是有方法能夠再見到爹娘一麵,縱然隻是哪怕一丁點的可能,就算付出任何代價,我也願意!”

親情無價,逝者難歸,經曆重生的沈辰是再清楚不過這其中的分量,身體裏流動的血脈注定了父母家人高於一切的羈絆,那是用任何金錢任何物質都無法衡量的存在。

他重重的點點頭,握著慕容瑤的小手,用盡平生最溫柔的聲音,說道:“隻要你想去,我便陪著你,無論刀山火海,無論地獄天堂,我都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那熾熱而溫暖的目光,令慕容瑤刹時間迷失,嬌軀不由一軟,又倒在少年懷中,爾後低聲呢喃道:“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愛上一個人自然就要為她付出一切,我即愛你,保護你便是我一生的責任!”沈辰認真說著,一字一句溢滿真情。

慕容瑤長這麽大,何曾聽過如此**裸的情話,如此刺入心靈的告白,頓時全身猶如觸電般,輕輕顫動,那小臉通紅得不行,嬌軀更似化成水一般,怎麽也提不起力氣,隻能依偎在少年懷中,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許久許久,她才用蚊子般的聲音低語道:“你可曾問過舅舅了?”

沈辰一笑,牽起她的小手,輕輕揉捏著,說道:“我這就去告訴陳叔叔。”

慕容瑤輕輕咬了咬粉唇,乖乖的被沈辰牽著,朝大廳走去。

此時陳競早聽下人說到沈辰到了,便在廳內等著,估摸著他也要過來,未想到卻見到二人手牽手過來。見少年神色淡定,慕容瑤小臉通紅,哪裏還料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競自是早就看出二小眉來眼去的,倒也不甚奇怪,二人還未說話,他便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沈辰說道:“賢侄的能耐可真是比沈兄要大多了,沈兄都還沒成家,你就把我這唯一的侄女給拐走了。”

“陳叔叔見諒,晚輩實在是情不自禁。”沈辰笑答道。

慕容瑤直是羞澀得不敢抬頭,隻是卻也未有半點退步。

“好個情不自禁,不過我這侄女天香國色,配你倒也不屈呢。這樣倒好,如此一來,姐姐和姐夫的再天之靈也能欣慰了吧。”陳競輕歎了一聲。

沈辰便道:“晚輩過來就是想說一件關於瑤姐姐父母的事情。”說罷,他便將欲讓慕容瑤重見父母魂魄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競聽得倒是吃了一驚,又驚又喜道:“那位莊道長的大名我也是早就聽聞過,他若如此說隻怕不假,更難得他還願意親自帶你們去,若然那位大師真能夠讓姐姐和姐夫重現人世,令瑤兒能夠一訴心聲,這倒也是一件好事啊。”

話到這裏,便看著慕容瑤說道:“舅舅早知你思念父母,每每淚垂,隻是想不到什麽方法來安慰你,隻能偶爾開導,希望你能想通,這人世之禍非人力所能料,逝者已去,也唯有想念。不過,此番即有機緣,那便是你的福份,有辰兒陪著你,我倒也放心。”

陳競不知這其中風險,想想即有莊閑在,又有沈辰,以為不過是去走上一趟,倒也未多想,反而覺得沈辰是真心喜歡慕容瑤,否則又豈會求得莊閑的幫助呢。

如今侄女終有歸宿,倒讓他安心許多。

他略略一頓,又歎道:“其實,我心裏又何嚐不掛念到姐姐和姐夫,若不然,我也陪你們走上一趟。”

沈辰當然不願他去冒風險,畢竟陳競並未習武,萬一有什麽問題,他難以同時保護二人,便說道:“莊前輩說這事情並非易事,僅能去得一人。”

“倒是我生了妄念,哎,瑤兒,那你就代我向姐姐姐夫問聲好吧。”陳競有幾分失望,歎了一聲。

慕容瑤應了話,爾後便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明日出發,沈辰和陳競閑談了一陣後,也先回家去休息。

沈辰回家之後,這才將事情說了一遍,隻是說得輕描淡寫一些,家人見既然有長天觀的道長陪著,雖然聽起來玄乎得很,但倒也並未多想,隻是叮囑一路注意安全。

第二日,沈辰便帶著慕容瑤趕往長天觀,沈辰此番大戰,雖然耗費體能巨大,但因為借助異火之力大戰,所以所受的傷反而並不重,隻是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方能複原。

來到後山,穿著一身道袍的莊閑便帶著二人沿後山密道而行,待到達密道出口,文海早在這裏等候著,並且備了三匹馬,供三人使用。

騎上馬匹,一路北上,連續數日跋涉,便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見的深山之中。

莊閑對這邊的地形甚是熟悉,而這山中奇峰甚多,常常一轉角又是另一片天地,有的山路頗險,但有沈辰陪同,安全上自是不成問題,而慕容瑤亦未曾喊哭叫累。

在深山中跋涉數日,前方便出現了一個山穀,山穀兩邊到處都枯死的樹木,這樹上停落著大量的烏鴉,一隻隻漆黑如墨,甚至在道路兩旁還可以清晰看到不少的野獸屍骨。

成群的烏鴉站在樹枝上,盯著過來的三人,這天恰是陰暗,又快到夕陽落山時,便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而在穀口的位置還樹著一方石碑,上寫“黑鴉穀”三個潦草大字。

慕容瑤腳步明顯加快了些,小臉略略帶些緊張,她伸手緊抓著沈辰的衣角,不時東張西望,縱然她心性堅強,但到底是個柔弱女子,這情形還是讓她微生怯意。

一路深入山穀,兩邊皆是奇石怪物,在夕陽下拖出長長的影子,仿佛是活生生的凶物,在加上陣陣風聲呼呼,宛如鬼哭狼嚎似的。

莊閑流星大步的走著,風吹道袍,翩翩猶如仙人,沈辰亦是神色淡定,時不時拍拍慕容瑤的小手,示意她不必害怕。

待到道路到了盡頭,前方卻是一處斷崖,崖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獵獵風聲作響,吹動斷崖峭壁上生長著的巨木藤枝。

莊閑卻未有停步的意思,來到懸崖邊上,竟一腳朝前踏去。

“大師小心……”慕容瑤吃了一驚,忍不住驚呼,隻是話未落下,卻見莊閑一步踏落在虛空中,仿佛踩到了什麽實物一般。

爾後,莊閑另一腳跟上,兩隻腳就站在平行於斷崖的虛空中,腳下便是深深懸崖。

“有橋!”沈辰不由恍然大悟。

莊閑朝前慢慢行去,任有大風吹過,他身形卻未有半點搖晃,就這樣一步步走去,待走了十步之後,轉過身來,朝著沈辰一笑道:“即知有橋,可有膽量走過來?”

“前輩敢,晚輩又豈敢落後?”沈辰微微一笑,朝著慕容瑤說道:“我背你。”

慕容瑤自知沒膽量從這無形之橋上渡過,隻能乖乖伏在沈辰身上,美人在背,沈辰卻不敢多想,這懸崖上雖有落腳之處,但一個不小心落下去可就是小命不保。

他深吸口氣,一腳朝懸崖外踏去,光是這第一步,便需要非凡的膽識才行。

一步果真落到實處,這腳底踏到之處,觸感似為實木,沈辰便另一腳跟著踏上。

“很好,不枉費貧道帶你來此,切記看著我的腳步,莫要踏錯。”莊閑頷首微笑,爾後轉身徑直而行,一步步好似釘在虛空間,如履平地,未過多久,便已抵達了對麵斷崖。

沈辰把莊閑的每一步都死死記在腦海中,爾後便邁著步子,開始循著其步伐朝前而行,剛開始幾步倒還好,但跨出十步之餘後,頓感壓力。

【作者題外話】:周末三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