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患難真情

此時,豹影消散,戰刀落地,沈辰亦再支撐不住,歪歪斜斜的朝地上倒去,蕭蝶連忙將他扶住,爾後連忙朝外高聲喊道:“我是蕭蝶,你們可認得?”

齊府本就在繁華地段,這圍牆之外恰恰就是一條鬧市街,如今大上午,外麵早是人山人海,本來裏麵的打鬥聲傳出去,街外的人也未多想,畢竟齊家人練武也沒什麽希奇的。

隻是突然間圍牆斷裂,自然引得路人目光聚焦於此,蕭蝶如此高聲一喊,這路人自然就朝她望去。

齊府身在四大副城之一的飛雀城,並非在囚虎城之地,但這過路之人可不止是普通百姓,自有官場商場中人,也不乏有曾經見過這蕭家小姐的。

齊嘯天猛地一皺眉,暗道了聲不好,這才知道少年剛才那一招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真正的目的乃是擊碎圍牆呀。

如果說他識破對方詭計,貼身一戰,沈辰必無脫逃之機,隻是他剛才一則也被少年突然暴漲的實力而驚訝,二則確也是姿態甚高,想著以自己的實力,這少年怎麽也逃不出手掌心,哪知這小子根本沒有硬拚的打算。

隻是如今,眾目睽睽朝這裏望來,生路之門已然大打開。

蕭蝶生恐有變,連忙扶著沈辰朝圍牆斷裂處趕去,找了輛馬車,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路人竊竊私語,不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齊府重地,眾人豈敢長久駐足,很快便又散得遠遠的,而在牆角的齊東升這才站起身來,臉色慘白,目睹二人離去,更是咬牙切齒。

此時齊嘯天哪裏還有那高傲姿態,臉色陰沉之極,本來甕中之鱉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掉,豈能不怒,他長吸一口氣,這才鎮定下來,爾後冷冷說道:“好個沈家小子,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戰力,此子不死,必成我齊家障礙!”

齊東升喘了口氣,連忙趕過來,不安道:“大人,蕭家丫頭這一回去,隻怕是大事不好呀。”

齊嘯天擺擺手道:“不必擔心,蕭震沒有證據在手,僅僅隻是路人看到,不足以對付我齊家,就算找過來也無妨。再說,他並非愚蠢之輩,在摸不清楚我齊家底細前,又豈會動手。”

“那我們要不要做何防備?”齊東升又道。

齊嘯天冷冷一笑道:“有什麽好防備的,再過一段日子,大事在望,他蕭家也無力回天,到時候再對付他蕭家也不遲。”

齊東升點點頭,但臉色仍是難看得很,竟被一個少年奪刀踹腳,震得吐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但想想剛才那一幕又甚有些後怕,真不知道這沈辰究竟是什麽怪胎,怎地有著如此可怕的實力,直是讓人琢磨不透。

正如齊嘯天所說,不除此子,難免成為日後障礙,而讓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更會成為齊家的恥辱。

當馬車出城,趕至囚虎城北大街的時候,前方大隊兵馬趕來,正是蕭震領著大軍直撲夏侯府。

昨晚蕭蝶去送藥之後,便一直沒有從屋子裏出來,鄭海石等人都未多想,以為蕭蝶是擔心沈辰安危,所以留在了房中,直到今日早上才發現不對,待到稟告上去,蕭震親自趕到的時候,便發現那裏天窗有人經行的痕跡,判斷二人必是遭人掠走。

如此直接懷疑的對象自是夏侯世家,蕭震怒不可遏,遂領著大軍準備去夏侯家問個清楚。

蕭蝶連忙探出頭來,叫了聲爹爹,蕭震一見女兒突然出現,一時間倒搞不清楚這狀況。

蕭蝶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下,蕭震等人大吃一驚,連忙上馬車探了探沈辰的傷勢,見到沈辰重創之身,一探氣脈,臉色驟然一變。

“爹,辰弟傷勢如何?”蕭戰在一邊急道。

“全身經脈骨骼寸斷,簡直就是已經走進了鬼門關。”蕭震蹙眉說道。

“爹,你一定要救他!若不是他,女兒隻怕難以生還呀。”蕭蝶央求道。

蕭震神色一肅道:“自然,他拚死救你,我豈會讓他就這樣死去。”說罷,便將隨身令牌丟給蕭榮,沉聲說道:“榮兒,你先回去,到倉庫裏把最底層的那枚九元神丹拿過來。”

蕭榮沒有半點遲疑,連忙趕了出去,蕭戰則問道:“爹,九元神丹能治得了他嗎?”

蕭震沉聲道:“此物乃是當年我蕭家先輩立下大功時,先朝陛下賞賜之寶,此物乃是以九種靈寶仙草煉製而成,功能生白骨,活死人,我先穩住他這一口氣,必能將他救回!”

說罷,他伸手按在沈辰身上,為他續氣,同時命令大軍回拔,趕往府邸。

未過多久,終於回到蕭府,蕭震抱起沈辰,飛身入府,待趕到屋前時,蕭榮正抱著個大匣子趕來。

將匣子打開,便見裏麵放著一層金帛錦布,掀開後裏麵便有著一顆玄光流動的丹丸,一看便非凡物。

蕭震將這九元神丹塞進沈辰口中,爾後便見到沈辰的蒼白臉色停止惡化,體表的傷口也停止流血。

蕭震不由鬆了口氣,輕歎道:“不愧是皇家之物,果然厲害非常,沈辰已經從鬼門關逃出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蕭蝶剛才鬆了口氣,聽到父親這話不對,連忙又問道。

見到女兒那緊張模樣,蕭震便認真說道:“隻是這神丹雖然厲害,能夠為他續命,但他的傷勢要完全好轉,經脈骨骼都要完好如初卻並非那麽容易的事情,隻怕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

“女兒相信他會好起來的,沈辰曾告訴過我,他修煉了一門很厲害的療傷之法,擁有奇效。”蕭蝶話到這裏,陡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連忙叫人將馬車上的礦魘給帶了進來。

此時小蛇般的礦魘奄奄一息,一隻獨眼似閉似睜。

“唔,這就是沈辰降伏的那頭凶物?”蕭震輕輕按在礦魘身上,沉吟了一會兒道,“這小東西沒事,隻是受了重傷,這樣吧,榮兒你去找大夫開個方子,給它泡個藥浴。”

蕭榮點點頭,抱著礦魘趕到外麵。

這時室內隻剩沈辰和蕭家父子四人,蕭震這才神色肅然的問道:“蝶兒,當真是齊家人將你們給掠走的?”

一說起這事,蕭蝶便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爹,女兒不會認錯人,這主使者必定是齊鳴,而且我們在快要闖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了齊嘯天,他也知道女兒被關在齊家的事情!”

說罷,她便將二人被擒後的細節一一道了出來。

蕭戰怒聲叫道:“爹,這齊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竟敢做出這樣的惡事,尤其是齊鳴那狗東西,竟還敢打妹妹的主意,咱們這就帶兵過去,把他齊家搗個底朝天!”

蕭震臉色也甚為陰沉,隻是卻斷然的擺擺手道:“不可輕舉妄動。”

“爹,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頂上來了,我們就這樣無動於衷嗎?”蕭戰大為不解。

蕭震冷冷說道:“當然不能無動於衷,敢這樣對我蕭震的女兒,必定要用齊家人的血來償還!不過,現在並非合適的時機。”

“這……這要什麽時機,那麽多人看到妹妹從齊家出來,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蕭戰問道。

蕭震卻搖搖頭道:“戰兒你把這事情看得太簡單了,縱然有人看到又如何?這種事情無法作為他們囚禁蝶兒的證據,人家一句看走眼了,就可以讓你啞口無言。若然是夏侯家做這種事情,我倒不必忌憚什麽,隻因對夏侯家那是知根知底,而且世人皆知昨日校練場之事,一切矛頭都指向夏侯家。但齊家一向行事低調,更頗有善名,如此偽裝讓我們很難找到有力的證據,再說,齊家並非在我囚虎城,而是在飛雀城中,要對付齊家必須緩一緩!”

“那我們就什麽事情都不做?”蕭戰挫著牙道。

蕭震沉聲說道:“當然有要做的事情,其一加強城中及府中防備,防止再有意外發生,其二,調查齊家底細,我倒要看看他齊家在打什麽如意算盤,隻要能夠抓到他們的把柄,到時候便能夠給於他們致命一擊!”

蕭蝶神色一凜道:“爹,若是找到他們把柄,請把齊鳴交給女兒處置!”

蕭震微微頷首,爾後朝著蕭戰說道:“傳我命令,即刻調遣重兵入府,城內加強巡邏,但凡發現神射軍的人,都給我盯緊了!”

“是,孩兒立刻去辦!”蕭戰拱拱手,大步而退。

此時,蕭震目光才落到沈辰身上,目光泛著幾分異彩,輕歎道:“昨晚被擒,今早就衝出死牢,而且,還是從齊嘯天的手中逃脫,若非是蝶兒你親口講起,為父是真的很難相信。”

“爹,女兒的話千真萬確!”蕭蝶生怕父親不信,連忙說道。

蕭震頷首道:“爹沒說不信,隻是也甚為震驚呢,齊府的守衛是何等森嚴,沈辰縱能破了三大殺陣,但卻絕不可能憑這能耐闖出齊府,更何況齊嘯天乃是正司級的境界,能夠從他手中逃脫,這需要難以想像的能耐。”話到這裏,他嘴角微微泛笑道,“這也證明爹的眼光,未曾看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