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第225章 怪病之謎

沈辰自是同情這些奴隸的命運,隻是他更知道,就算解救了這一撥人,還有不知道多少人需要被解救,除非把這個社會的體製完全的改變過來,否則就是治標不治本。再說,現在尚有重任在身,算算在邊族之地已經過了大半月,卻連一點收獲都沒有,而前方的軍情卻是每一刻都在發生著變化,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又有大戰降臨。

白水郡能否守住尚是個疑問,而白水郡一破,秋陽郡就是首當其衝的下一個目標,雖說家人卻也來得及撤走,隻是想想自小成長的家鄉被戰火波及,也不免心痛。

而能否阻止戰火蔓延,關鍵還得看自己能否及時的找到情報。

進到一間土房中,眾人終於見到了得了怪病的奴隸,這一看,一個個臉色都不由得一變。

奴隸就躺在一個木板搭成的通鋪上,兩排共有三十來人,每一個都是枯瘦如柴,緊閉雙目,全身膚色慘白,其上有著宛如密密麻麻的樹枝般的凸起,好似經脈腫漲起來似的,其中透著血色。

他們的呼吸極為緩慢而不穩定,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似的。

隨行一個幹瘦的中年漢子走到鋪前,翻開其中一人的眼皮,隻見那眼珠子通紅,布滿血絲,再一探其腕脈,眉頭便不由深深一皺,沉吟一陣道:“這確實是聞所未聞的怪病,這些人體內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動了一般,因此身體僵硬,宛如死人,但偏偏體內又有一息尚存,能夠勉強呼吸,渡氣進去,卻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當真怪異之極。”

謝青海親自走上去,試了一下,然後便朝著趙大荒搖搖頭道:“趙老板,這怪病隻怕非尋常原因所得,我等雖然對醫術一道也有所涉獵,但到底不是本職,隻怕難以幫上忙。”

這一說,趙大荒便不有歎了口氣,木哈紮猛神色倒未變化,顯然這事情早在預料之中。

“在下也略懂點醫術,不若我也看看罷。”沈辰邊說著,邊走到一奴隸身邊,二指放在了他的腕口上。

見到這少年人竟也去探著病情,謝青海諸人都不由得抱臂冷笑,覺得這少年當真是自視過高。

沈辰雖然流露出來習武之氣,但這種氣息在沒有展露武功的情況下顯得極為薄弱,所以眾人雖也看得出他學過幾年武,但自然認為以他這樣距離魁梧尚有一大段距離的體型和這樣年紀輕輕的年齡,修為自不入眾人之眼。

所謂醫武一道,修為越是高深,對肉身的狀況自也越是深入,但連謝青海這等修為的人都搞不清楚這怪病的來曆,而且渡氣輔助也產生不了作用,這少年又怎麽可能起得了作用。

就在眾人一臉嘲諷之時,卻見沈辰一收指,說道:“若我猜得沒錯,這些人隻怕是中了毒。”

“什麽,中毒?”木哈紮猛愣了愣。

謝青海則是冷笑一聲道:“沈少爺你莫要信口開河,我身邊這位胡兄就是使毒的高手,無論是中土之毒還是霸州國的毒,那都是一探便知的。”

剛才那幹瘦的中年漢子便傲然說道:“我倒想問問沈少爺,你說中毒是中了什麽毒?”

被二人看扁,沈辰神色淡定得很,不緊不慢的問道:“不知二位可曾聽說過‘樹杌’?”

“樹杌?”

二人聽得大眼瞪小眼,顯然不知這是個什麽東西,在場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懵懂表情。

便聽沈辰說道:“這樹杌乃是一種生活在地下的凶物,其行猶如巨木,長滿如樹藤般的根須,它的根須其大有如百年老木,其小者卻好似發絲。此物隨著年歲增長,其根須會順著石縫土壤生長,長達數裏之遙。而此物會將根須所接觸到的任何一種生命當成食物,它根須中擁有著一種奇毒,一旦被紮中,毒素入體,就會讓生物的機能停止,半生不死。”

“你的意思是,這些奴隸是中了這樹杌之毒?”木哈紮猛問道。

沈辰點點頭道:“正是,很可能是這礦洞不斷深入地下,讓樹杌的根須有了涉足的機會,一般來講,它的根須會紮在獵物的身體上,從而吸取養份,不過因為你們把這些人帶出了礦洞,所以他們才能存活到現在。”

謝青海等人聽得都是嗤笑一聲,這所謂樹杌之物所謂聞所未聞,想著他不過是胡言亂語,妄圖出出風頭罷了。

“沈少爺,你說的可真有其事?”趙大荒對沈辰倒毫無偏見,不由問道。

沈辰便道:“突然說起這凶物之事,諸位有所懷疑倒也正常,不過有一事可以證明我所說的。麻煩木哈大叔取一銀針來,刺破中毒者的皮膚,這血液凝固數月,需用力才能擠出,擠出之後,放於火上,此血會立刻燃燒,放出幽藍之光。”

“來人,去取銀針來。”木哈紮猛擺了擺手,少年雖然年紀輕輕,但既然事情如此好判斷真假,便順手一試。

於是有人取來銀針和火把,按照沈辰所言,紮破奴隸皮膚,擠出一小塊血液,爾後放在火上,那血液一接近於火焰,便驟然間化為一團藍火。

一見這景象,眾人頓時大吃一驚,事實就在眼前,顯然少年所說並非空穴來風。

木哈紮猛更是大喜過望,這幾個月來請來了不少的邊族名醫,但對這怪病都是束手無策,更不知其來曆,這數月礦場停產,損失銀兩足有萬餘,他連忙問道:“小兄弟既知此毒來曆,可知要如何解毒?”

沈辰便道:“要想解此毒,需得有樹杌的鮮血。”

“樹杌的鮮血?那事情豈不簡單?這樹杌既然根須長有數裏之地,咱們隻要找到它的根須不就好辦了嗎?”趙大荒大喜道。

沈辰卻微微搖頭道:“不然,這樹杌的根須中並沒有樹杌的血液,其血液僅僅存在位巢穴中央的本體的器官之內。”

“也就是說,要找到這樹杌的藏身之處?”木哈紮猛若有所思。

沈辰說道:“樹杌都是生活在地底深處的龐大巢穴之中,深者入地數裏,這東西根須遍布,若然我們深入地下去尋它,隻怕反倒成了它的美食。”

眾人便都心頭一沉,如沈辰所言,這東西的根須即有奇毒,又密集的覆蓋在數裏之地的範圍內,就算能夠找到通往其主體巢穴所在的洞穴,這進了地下,天知道那根須從什麽地方會突然冒出來,被紮上一下,就會中毒,那可就麻煩了。

“那這該如何是好?”趙大荒隻覺頭疼。

沈辰便一笑道:“要想獲取血液也並非沒有辦法,既然進入樹杌的巢穴危險,那不如就將它誘引出來便好。”

“將它誘出來?”眾人都是一愣。

隻聽沈辰說道:“樹杌並非固定不動,當食物匱乏的時候它便會移動,這東西擁有著極強的破壞力,其根須能夠將探入石縫中,爾後擴張將石頭震裂,所以就算是嚴實的礦脈之地,依然能夠行走自如。”

“但這要如何將它誘出來呢?”木哈紮猛又問道。

沈辰便道:“這樹杌深在地底深處,而且所處的地方多是遠離於人世,所以其所食之物多時地下河中的魚類或者地底的鼠類之物,其根須在接觸生物的同時,體內中毒,其血液會在根須作用下化為養分,也就是說,血液是樹杌的主要食物。那咱們就以血液誘之,斬殺牛羊馬匹,放血於地麵,這樣子,在探察到有著大量食物出現的時候,這樹杌便會朝著地麵移動。”

“就算把這東西誘了出來,它渾身是毒,如何進得了身,取得了它的血液?”趙大荒又問道。

沈辰含笑道:“樹杌之毒確實厲害,對常人來說中了就麻煩,但是若然修煉火係一類武功或者先天之氣的武者來說,就算被根須紮中,毒性發作的時間也會大大的推遲,沒有毒性的影響,樹杌對我們的威脅將會大大減弱。隻要靠近它的主體,在它身上開道口子,一碗血便足夠救治這裏所有人了。”

趙大荒大喜,朝著謝青海說道:“謝大俠可否幫忙對付這樹杌?”

謝青海傲然說道:“若然火係武功真能夠防毒,那對付此物不過小菜一碟!”

木哈紮猛則是說道:“多謝趙兄美意,不過我木哈家也有不少高手,現在就去調集過來。”

說罷,木哈紮猛便立刻派人去調集強手,同時命人去牽來大批牛羊。

木哈家即是艾丁城的貴族,確實家族也頗有幾分勢力,家中有強者自也正常,所以木哈紮猛也不願意借助外人的力量來平息此事,畢竟說出去多少有些損了木哈家的顏麵。

趙大荒是有心幫忙,但卻也知道木哈紮猛的意思,便沒在這事情上多說什麽。

時間一晃便到了大下午,木哈家的來人也已經趕到,領頭者乃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高壯大漢,名叫木哈鐵,擁有著正尉級數的戰力,乃是木哈家族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帶來的是十幾人也都是擁有著正士和副尉級戰力的族人,一個個氣勢逼人,他們修煉的也都是火係一脈的武學。

謝青海等人見到對方來人,便都抱臂冷觀,身為中土人士,他們對於這些邊族人其實難免有些低看,而事實上,謝青海本人的實力也是堂堂正尉級數,若然投身軍伍,那也可以混上個都尉來當當,所以自也有驕傲的本錢。

除他之外的三十幾個江湖人士也都是副尉或則正士級數的人物,一個個老道於江湖,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大增戰力,其中修煉火係武學的足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