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第285章 身負重任

“既然搞清楚邪道的分壇所在,那咱們就立刻聚集人手,將這些分壇一一挖掉。”一個瘦臉長老大聲說道。

另一個胖臉長老則說道:“要我說,擒賊當擒王,先從這裏據點中找到其總壇所在地,一窩端掉,然後再掃平其他分壇!”

“本宗倒也讚同先端掉總壇,但問題是,總壇具體所在並不清楚,當然,最合理的應該就是在咱們眼皮底下,在這皇城附近!”楚長天說道。

眾長老不由都吃了一驚,身為宗派主山,乃是萬千道觀之首,而在主山一側便是青嵐國皇城,而黑天教的總壇老巢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這簡直就是一種羞辱和**裸的挑釁呀。

“那咱們就派人四處搜尋,總能夠找到蛛絲馬跡。”胖臉長老提議道。

楚長天卻是淡淡說道:“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僅僅在於黑天教老巢所在地了。”

“宗主是擔心他們已經製造出了屍魔?正因為如此,我們更不能拖延時間呀,否則要對付起來更加棘手。”瘦臉長老說道。

楚長天沉聲說道:“我所說的問題並非是事關屍魔,諸位也都知道,前陣子天知他們搗毀了一個邪道分壇,在裏麵發現了大量的文件,而最近對這些文件進行整理之後,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人物牽扯進了這事情中。”

“什麽人物?”眾長老皆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長天便一字一句的答道:“國師。”

這兩字一出,眾人頓時大吃一驚,沈辰一臉狐疑的朝著王無極望去,王無極便解釋道:“本國一直以來未立宗派為國教,但卻有著國師一職。這國師都是出身皇城國學院的大師級人物,學有占星卜卦,也略涉道術,在皇城中擁有著極高的地位和影響力,被喻為‘霧之化身’,受世人崇敬,就連皇帝每逢大事也必向起請教。現任國師乃是當今皇帝的老師,更是位高權重,連王侯將相見之也要敬畏三分。”

沈辰聽得這話,眉頭便不由微微一蹙,如果國師是黑天教的邪道,那事情顯然就不是那麽簡單了,因為邪道有了操縱國家權力的能耐,若然對方反咬一口,以國家之力來對付清微宗,那清微宗反倒陷入尷尬境地。

楚長天說道:“根據情報所言,當今國師施天算極有可能乃是黑天教中人,至於其具體身份尚不得而知,而施天算此人,究竟是一直都是黑天教中人,還是說被邪道取而代之也不清楚。但從眼下的情形來看,貿然對黑天教發動進攻,很可能反倒置我們於不利之地。”

林長老頷首說道:“宗主的顧慮不無道理,雖然本宗和青嵐國也算是同甘共苦,經曆患難,但青嵐國皇室一直以來未有將我宗立為國教的意思,這在很大程度便是因為曆代國師的幹擾,害怕本宗取而代之。而若然國師是黑天教的人,那對方在皇城之中所布下的棋子隻怕不僅僅如此呀,也就是說,對方若要借用國家力量對付本宗,隻需要一個借口罷了。”

許長老歎道:“雖然本宗對付邪道是沒有問題,但若然是國家軍隊,我們卻不可因此而殺生,最後隻怕反倒被製。”

沈辰聽到這裏,心情也頗為沉重,黑天教的滲透比起想象中的更加可怕,而確實以邪道之力,要想控製一個個普通人並不會耗費多少工夫,他們所擔心的唯有正道宗派的力量。

所以這幾十年來,黑天教一直隱匿形跡,如今擁有操縱國家力量的權力,反倒可以借此壓製正道宗派,再加上屍魔之事和黑天元祖的複活,已大有反壓之勢。

楚長天說道:“所以說,眼下我們的要務,是要揭穿黑天教的把戲,若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了國師的真麵目,得到陛下的支持,我們才能夠對皇城中的邪道一網打盡。”

“但問題是,要如何揭穿國師呢?如今邪道分壇被端,黑天教和我們的正麵衝突也僅隔一線,對方隻怕也會有所考慮,而我們更不知道對方在皇城布下了多少棋子,若然貿然去接觸這國師,很可能反遭到對方的毒手。”林長老擔心道。

楚長天便道:“本宗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也想到了對策,要派遣我道宗子弟過去,確實不便,但若然是普通人,那就好行事多了。”

“普通人?”眾長老皆是一臉不解。

楚長天將目光落到沈辰身上,問道:“徒兒,你可願意擔任起調查國師身份的重任?”

沈辰這才知道楚長天為何叫自己過來參加這會議,而他自也是求之不得,立刻拱手回道:“徒兒願傾力一試。”

眾長老頓時恍然大悟,胖長老便道:“原來宗主早有決策,是了,這沈小子剛入我道門沒多久,道家之氣尚不純熟,可以我道宗之法將其純陽之氣完全封起來,不至於被邪道所發覺,如此和普通武者無異。”

楚長天說道:“在皇城之中,有一個機構名為祭廟府,專行皇族祭祀祖先之事,那祭廟宗事梁仲和我有舊,堪稱忘年之交,而他的身份在皇城中也甚為特殊,說起來和皇族也有幾分血脈淵源,你即刻啟程去找他,調查清楚這城中情況,我讓天知和無極在皇城外給你做後援,得到情報或者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即刻通知他們。”

沈辰應聲點頭,同時又察覺到楚長天派自己過去其實更有一番良苦用心,其實,這早在自己拜入清微宗門下時便已經定下了。

清微宗雖為道宗,不問塵事,但說到底,宗派門人都是青嵐國人,這便注定了清微宗和青嵐國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而自己即拜入清微宗門下,那對於兩國之間的戰爭便不由得需要多加考慮,並非僅僅是調查青嵐國情報那麽簡單。

而眾長老自也對少年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夠肩負起這重任,調查清楚敵方動靜,從而將邪道連根拔起,不在為禍世間。

事態重大,沈辰不敢怠慢,在封印了純陽之氣後,便和二女告別,隨肖天知二人乘鷹飛往皇城。

在皇城外停落下,聽肖天知講解了聯絡方式之後,沈辰便朝著皇城而去。

坐落在群山之間的青嵐國皇城有著六百多年的曆史,其城依山而建,顯得巍峨雄壯,隻是說因為地理位置的限製,比起州城而言大不了多少,但能夠在這十萬蠻夷大山中修建起如此一座城池,耗費的人力物力自也難以估量。

皇城城門大開,人流也實屬不少,入城的檢查倒也嚴格,一般持有刀劍之物和包裹貨物者,都要經過檢查,沈辰早得了叮囑,所以空手入城,再加上他氣質不俗,看起來倒象是哪家少爺公子出城溜達了一圈,所以守衛連檢查的工夫都省了。

城內車水馬龍,處處透著幾分繁榮之象,似乎這裏並未被前方的戰事所影響一般。

在這一個多月來,他早就將命令傳到郡城,讓鄭海石他們趕往皇城,不過自己離得近,如今反倒先了一步。

向路人打聽了祭廟府所在地之後,沈辰便直線趕往其地。

穿過長長的官道,兩邊都是皇城各部的下屬機構,在這裏行走的幾乎都是官員或者官家子弟,而官道直接通向的地方便是高大的皇宮內城,距離內城越近,這機構的重要性就越大,而祭廟是所有機構中唯一一個橫跨外城和內城的所在,也就是說,這祭廟之所恰就占據了內城城牆內外,如此一來,要入內城並不需要經過內城幾個大門。

祭廟府有著如此特殊的建築,亦彰顯著其特殊的地位,而在祭廟之外,亦有著重重守衛,這裏非皇親貴族,王侯子嗣是根本沒有機會進入的。

沈辰來到府邸前,遞交了楚長天親筆所寫的信函,爾後沒多久,便有小吏匆匆趕來,將他迎了進去。

待最後來到了一個小廳中,奉茶稍等一會兒,便見一個七旬老者走了進來。

老者麵目慈祥而透著幾分莊嚴,目光平靜卻又似如海深,一走進來,便給人一種非比尋常的氣場,不消說便是祭廟府宗事梁仲。

宗事之職乃是祭廟最大的官員,而梁仲比起楚長天有三十多歲的差距,因此楚長天說是忘年之交倒也恰當得很。

梁仲看了看沈辰,然後露出笑容道:“不愧是楚宗主,確實眼光獨到,小兄弟你的資質看起來比另外兩位還要高上一籌呢。”

沈辰連忙說道:“梁大人過獎了。”

梁仲含笑道:“你即是楚宗主的徒弟,乃是方外之人,就不必以這官場之稱來稱呼我了,我長你不少,你便叫我梁伯伯好了。”

此人平易近人,沈辰倒也不用拘泥,改了稱呼。

梁仲一笑道:“這信上所言,隻是表明了你的身份,並且希望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說起來,楚宗主予我有救命之恩,其修為見識,其博學多才,乃是鄙人平生所見之最,你有何事情需要我幫忙,盡管道來便是。”

沈辰自知楚長天既然讓自己找梁仲幫忙,自然是對此人有著相當的了解,便索性要將事情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