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節 第466章 鄧家的倒台

沈辰轉身望向鄧江,一字一句的問道:“鄧丞相,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莫不成這些大人皆是在誣陷你麽?其實,要想證明他們所言十分簡單,隻需要他們寫下送給你的重禮,爾後由父皇下旨,由司禮監官員進入寶庫查證,要知道,他們所送的都是一些傳世奇珍,世上獨一無二之物,要想查清楚實在太簡單不過。”

鄧江聽得渾身一顫,內心的防線頓時崩潰,他縱然老奸巨滑,自認為遇到任何危機都能夠有方法去化解。

但是如今,三十多個重臣如蘿卜拔出泥般,被沈辰給震懾住,異口同聲針對自己,實在是千口難辨。

他最終雙腳一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顫聲叫道:“臣是一時糊塗,貪念錢財,還請陛下恕罪!”

鄧江認罪,朱晃和母親鄧妃直是臉色大變,其實在沈辰咄咄逼人的攻勢下,二人早察覺到不妙,如今鄧江親口承認,事情便已經到了無法逆轉的時候。

朱晃神色慘白,沒有鄧家的勢力支持,那便是樹倒猢猻散。

呂建康重重一哼道:“荒唐,這豈是貪念錢財這麽簡單!你分明就沒有將皇族,將陛下放在眼裏!身為丞相就忘記了為人臣子的本分,理應送入皇宮的貢品,竟敢私分一半,好的留給自己,差的留給陛下,你眼中可還有陛下!”

呂建康的身份何等尊貴,一句話說下來更是火上澆油,朱天兆直是咬牙切齒的看著這老臣,怒斥道:“好個鄧江,表麵對朕尊崇倍至,背地裏竟然做出這等有辱我皇族之事,朕不殺你,愧對祖先!”

“陛下饒命,臣真是一時糊塗!望陛下念在臣輔佐多年,盡心盡力的份上,饒臣一命。”鄧江跪地直呼,一時間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直象博得皇帝的同情。

朱天兆漠然的看著這跪地的丞相,麵無表情的下令道:“來人,起駕鄧府!朕倒要親眼看一看,這鄧府寶庫藏了什麽寶貝!”

“陛下開恩……”鄧江渾身一顫,連忙叫道。

鄧妃也不由懇求道:“陛下不可如此,我鄧家世代忠良,為國家做出多少貢獻。”

見到鄧妃那淚流滿麵的樣子,朱天兆不僅未心生憐憫,反倒一臉厭惡,一甩臂推開她,舉步朝殿外行去。

走過朱晃身邊的時候,沈辰低沉的一笑道:“四皇兄,保重啊。”

“你……”朱晃氣得渾身發抖,一向隻有他算計別人,何曾被人如此算計過,但偏偏這是十四皇子的手腕卻是如此可怕,居然連鄧江都給落到了圈套中,正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鄧江萬萬沒想到,自己對侄子鄧夏的不器重,竟然最終釀成了這滔天巨禍。

呂建康親自帶人先行出宮,將丞相府邸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更將府邸的家丁內眷全都控製了住。

這些家丁親屬平日裏皆是高人一等,耀武揚威,然而如今一聽到呂家之名,卻是嚇得膽顫心驚,而有膽大妄為的反抗者,當場被呂家子弟斬殺,頓時令呂家人再不敢有半點放肆之舉。

爾後,朱天兆一行抵達丞相府邸,鄧夏為自保,指明了丞相府寶庫的所在地,爾後寶庫大開,司禮監官員進入其間,將裏麵所藏的珍寶一一移出。

這一移出來可不得了,正如諸官員所言的,很多從地方進貢而來,朱天兆一直以為獨一無二的世間珍品,竟然在這寶庫中都能找出第二樣來。

誠然,這鄧府寶庫中或許有很多都是其先輩人物所獲得的寶貝,但是,和皇城寶庫如此高幾率的雷同率,也映證了諸官員所說的話。

各種珍寶金銀珠玉,直是堆積如山,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而這自然遠遠超過一個丞相,一個世家的正常所得。

朱天兆氣得大發雷霆,命人直接將鄧府抄家,鄧江押入天牢。

待到事情傳出,全城震驚,誰也沒想到在十四皇子大婚的時候竟然傳出如此大事,而丞相鄧江索要貢品的事情也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滿城皆知。

本來的午宴因為這件事情也拖延到了傍晚,摘除這一顆毒瘤,朝中不少忠義之士都大吐了一口惡氣,更對沈辰佩服得五體投地。

四皇子勢力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以至於四皇子和鄧妃連晚宴都未出席,而大皇子和霍鐵等人亦是深受震撼,畢竟他們和丞相鬥了這麽多年,都未將丞相擊倒,然而沈辰一出手,不僅報了當初被誣陷之仇,而且連本帶利的賺了回來。

當然,這一件事情對於朱天兆也是相當大的打擊,畢竟他對鄧江信任之極,才會委以丞相之職,萬萬沒料到鄧江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倒的事情。

雖然在沈秋月和沈辰等人的安慰下,他仍然出席了夜晚的婚宴,但臉上笑容也失了大半,而對於沈辰等人而言,這卻是一大勝利,清除了丞相勢力,鄧妃的失寵也成為必然,朱晃獨木難撐大梁,再也沒有底氣耍手段了。

夜色落幕,群臣早已在夜宴後散去,秉性正直者自然輕鬆自在,更為丞相倒台之事而奔走相告,而那些心裏有鬼的貪官自然是坐立不安。

沈辰和趙中崇、沈元德和呂建康等人一個小殿中密會了一陣,商談了餘後的策略後,這才散開。

沈辰踏著月色,抵達了千秋殿。

這位於內宮北部的殿堂本是當年朱天兆身為皇子時的居所,經過改造擴張之後,交給了沈辰,更命名為千秋殿,意味著他為霸州國打下了千秋大業的基礎之事,可謂器重。

千秋殿外有著重重侍衛駐守,見到沈辰來了,皆紛紛躬身迎接,待走進內殿,便是一條條通往各個院落大宅的長廊,慕容瑤所在的地方是東廂,蕭蝶所在的地方則是西廂,而這宮內自也安排過來不少的宮女伺候著。

沈辰站在這長廊中央,略一沉吟,朝著蕭蝶那邊走去。

未過多久,便來到西廂房,四合的院落,有著如波浪般的琉璃瓦,有著古樸高聳的屋簷脊獸,高規格的皇家建築,盡顯氣派。

而此時,在院子外,懸掛著盞盞宮燈,一隊侍女守在外麵,見到沈辰來了,便紛紛行禮。

沈辰擺擺手,示意眾女不要出聲,爾後來到房前,一抬步,推門而入。

淡淡的熏香撲鼻而來,蕭蝶正坐在鋪著錦繡綢被的床塌上,頭上蒙著一塊別致的大紅綢緞,鑲著金線,透著貴氣。

顯是知道沈辰來了,蕭蝶小手緊握著,微微有些顫抖。

沈辰大步走到她身邊,將那綢緞掀起,露出佳人含羞的容顏來。

蕭蝶平日膽大得很,隻是如今嫁人**,卻也免不了帶著幾分女子的羞澀。

沈辰何曾見過她如此模樣,頓生愛憐,又忍不住一笑。

蕭蝶不由白了他一眼,鼓起小嘴兒,氣呼呼的道:“你還笑,都是那宮女說一定要一直戴著這紅綢緞,才會吉利,我便一直把它戴著,差點沒把憋死掉。”

沈辰不由笑出聲來,低頭看著佳人,卻又不免輕輕一歎。

聽到沈辰歎氣,蕭蝶便問道:“怎麽了,莫非你還在為朝中發生的事情擔憂不成?這鄧丞相都倒台了,四皇子再也不敢興風作浪。”

沈辰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坐下來說道:“朝中之事我早未多想,隻是想起初見你時,卻未料到我們會有今天。”

蕭蝶歪著小腦袋,似也追憶著當初見麵之時,便噗嗤一笑道:“當初我要對付那頭石象,偏偏你橫插一腳,在那麽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救了,我可是恨你恨得要死。”

沈辰笑道:“若非我救你,你隻怕早就被那石象踩中,你這丫頭呀,真是心眼多。”

蕭蝶輕哼道:“這怎地怪我,要怪就怪爹爹,打獵就打獵嘛,偏偏還弄個招親,這簡直就是挖著陷阱讓我往裏麵跳。”

沈辰大笑道:“你這一說還真象,不過,嶽父這一做,還真是給你找了不得了的如意郎君呢。”

蕭蝶又好氣又好笑的道:“看把你美得,你怎麽不說娶了個如花美眷呢?”

沈辰一笑,在床邊坐下,將她摟進懷中,說道:“這話我不必說,但是天下人都知道,我十四皇子今日迎娶了兩位佳人呢,這自是我上輩分修來的福份。”

這話或許蕭蝶理解不了,但對於沈辰而言,卻真是感慨而發,前世命運悲催,今生終於可揚眉吐氣一番,縱然前世冤死,倒也值了。

回想和蕭蝶的相遇,恍如昨日,齊家突圍,邊族之行,蠻夷之山,蒼漠國之戰,一幕幕宛如曆曆在目,多少次生離死別,多少次沙場征戰,若非蕭蝶的堅持,隻怕今生要和這佳人錯過,如此一想,更是百感交集。

被男子抱在懷中,蕭蝶的小心髒便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她很清楚這一晚會發生什麽,雖然不甚真切,但早從長輩那裏,隱隱約約知道一些。

和沈辰裸呈相見並非首次,光是那銀針刺穴的時候,便不知多少次,隻是縱然如此,她仍是羞澀萬分,畢竟那背對沈辰,和正麵直視,可是有千差萬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