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至寶隱秘

水霧玲瓏山在上暝宗這幾十年裏,滋養出了一大片的靈藥園,同時,宗派的地下靈脈也保持著穩定,宗派內靈氣充足,無礙修為,這似乎也映證著這水霧玲瓏山乃是一件天地奇珍。

而事情的轉折,便在於宗派出現了門人的失蹤事件。

上暝宗本是一個小宗派,門人不算多,而且活動範圍不算大,因此除了閉關的門人外,縱有出外尋找靈藥或者獵殺凶物的門人,一般也不會超過數月。

但是,宗派內有一些門人竟一年未歸,便列為了失蹤,這失蹤自然原因甚多,起初並不為人所察覺,想著或是外出遭遇了意外。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門人失蹤的數量越來越多,更驚人的,則是有一位門中長老在閉關之前曾約定好年月,待到眾人開啟寶地大門之後,豁然發現這位長老竟然也憑空消失。

宗派內的失蹤人數多達百人,令人恐慌不安,而更沒有找尋到任何的線索。

就在這時,一位長老為了煉製靈丹,獲得了上暝真人的首肯進入了地下靈脈。

要知道這地下靈脈乃是宗派靈氣之根本,一向常年處於封閉狀態,從而才能使得氣息綿延,而一旦打開通道,有外力侵入,則需要數年才能穩定下來,因此少有如此破例的時候。

而待這位長老深入地下靈脈之後,豁然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這地下靈脈的一段上竟然有著一具具的屍骨,這些屍骨皆被巨大的藤蔓纏繞起來,而這些藤蔓之上的地上,豁然便是那水霧玲瓏山!

原來,這水霧玲瓏山確能滋養出大量的靈藥,但是其代價是需要相當濃密的靈氣,而待大地靈脈的靈氣因為被大量吸收而呈現出不穩定的時候,這水霧玲瓏山就會探出觸手,在周邊尋找靈物之源。

這若在野外,也就是那些凶物遭了殃,但在這宗派內,一個個門人則成為了替代品。

這麽多年來,上百門人其中甚至包括幾位修士,都成為了這些靈藥成長的養分!

上暝真人這才後悔莫及,連忙派人將這水霧玲瓏山拔起,因為此物乃是天地自生之靈物,若然毀壞或有礙天理,所以便將其埋在了後山禁地的地下,此物隻要不在地表之上,便不會吸取地脈靈氣。

為了忘記宗門的慘劇,再加上這裏的大地靈脈已呈現出衰敗的跡象,所以上暝真人這才舉宗遷移,離開了此地。

待讀完這一切,三老不由麵麵相覷,古靈台驚噓道:“這水霧玲瓏山竟然如此可怕,莫不成這東西被清平宗帶走,反倒讓本宗逃脫了一劫。”

沈辰也未想到事實真相竟是如此,他說道:“算起來水霧玲瓏山在清平宗已有近百年,若這上麵所寫屬實,隻怕清平宗有不少門人已經喪命在其手中。隻是,清平宗宗派壯大,門人數量龐大,所以一時間未能察覺罷了。”

古靈台便冷笑一聲道:“真是天理昭彰,這清平宗以為奪了件寶物回去,沒想到卻為門派埋下禍患!”

“走吧,知道此中內情已經差不多了。”沈辰收起竹簡,爾後四人便離開了這宗派遺址,返回坊市。

待抵達坊市之後,沈辰又回了客棧一趟,見到澹台冰玉仍在閉關,這才離開,而還未離開坊市的時候,便聽到一個消息,清平宗最近正要舉行百年一次的靈果大會,廣邀了坊市的各大宗派,如今大會舉行在即,各宗派的重要人物也都齊齊趕往清平宗。

清平宗有千年曆史,這千年以來一直都著力於擴張其勢力,曆代宗主皆是雄心勃勃。而自從上代宗主李益達在百年前獲得了水霧玲瓏山之後,宗派內的靈藥靈草所獲數量超以往百倍,百年之後的如今,清平宗已經成為了這雲煙坊市一帶極為強盛的勢力,列位一等大門派。

百年一次的靈果大會,乃是清平宗鞏固和其聯盟勢力的例會,這靈果皆是產自由水霧玲瓏山為源頭而繁衍出的靈果園,其上靈樹生長的速度遠比正常水平更快,而其果實蘊涵的靈氣也越是充分,種類紛繁多樣,因此每年這個時候,也是清平宗極為熱鬧的盛事。

待到沈辰四人抵達了清平宗的時候,這座落於大山顛峰之上的宗派顯得繁華似錦。

山顛之上,座座建築鱗次櫛比,宛如郡城般龐大,而在雲霧間若隱若現的大小峰頭上,亦有著亭台樓閣,宮殿群群。

如此繁榮之景和青鬆門那衰敗的遺跡相比,全然就是兩個世界,這自然引得古靈台三人怒火中燒,誓要將討回當年的血仇。

在山頂的山門前,自有清平宗的弟子對來往的門派進行登記,沈辰四人並未暴露身份,混在這些門派中穿了過去。

而就在沈辰正隨著人流往前走的時候,前麵人流散開,隻見一行人朝著這裏趕來。

領頭的乃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相貌端正,眉宇飛揚,身著彩色條紋的道袍,看起來相當醒目,而其修為更是引人注目,乃是堂堂的正王級數。

此人顯然未修有駐容之術,而以三十來歲的年紀便登上正王級的修為,光是這便可看出清平宗如今的實力。

而隨著中年男子而來的,則是侯級以上的修道者,看樣子都是這中年男子的跟班。

而這中年男子氣場十足,眉宇間更有幾分趾高氣揚之態,板著的臉也是威風十足,徑直而來,仿佛周邊一切皆是凡夫螻蟻般,不值得多看一眼。

一路走來,周邊各宗派的人紛紛回避,同時議論紛紛。

古靈台倒是見多識廣,低聲說道:“前輩,此人應該是清平宗當代資質最好的修士,名為‘韋樹深’,他正是前代清平宗宗主李益達的關門弟子,如今身為宗派長老,聽說也是下任清平宗宗主最有力的競爭者。”

“這麽說,這李益達莫非還活著?”沈辰問了句。

古靈台搖了搖頭道:“這倒不知道了,聽說他二十年前讓位的時候便已達一百多歲高齡,不過如此年紀對於修士而言並不算老,因此他活著的可能xing應該極大。”

沈辰點了點頭,這話倒是問得有些多餘了。

踏入先天境界,等同脫胎換骨,壽命會大大延長,活過一兩百歲都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這韋樹深從四人身邊走過,看也未看四人一眼,待來到山門口登記處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那幾個負責登記的弟子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就在他來到這裏時,山門外已走來一行人,沈辰頓時眼睛一亮,隻因為那一行人領頭的,豁然便是錢天!

沈辰來湊這靈果大會的熱鬧,其實心裏也是想著,或許錢天會出現在這裏,如今果然料中。

此時的錢天並未隱匿修為,一身正王級的修為足以讓周邊其他宗派的來人紛紛避閃,而他身邊的來人也是一個個修為高深,其中有一個沈辰倒是見過,正是主持水瀾宗拍賣場的江一道。

這也就意味著,沈辰之前的推斷也是正確的,這錢天果然是水瀾宗的人,而這江一道的身份似乎比他還低。

“錢兄,好久不見,修為漸張啊。”

見到錢天來了,韋樹深的臉上才露出幾分笑容,大笑著打著招呼。

錢天也笑了起來,拱拱手道:“韋兄才是,數年不見,修為已是深不可測。勞你親自來接,實在是榮幸之至。”

韋樹深傲然一笑道:“也就是錢兄你,才值得韋某過來迎接,若是其他人,韋某可沒這個興趣。”

“韋兄如此看重,錢某真是慚愧呀。”錢天笑了笑,過了山門。

“錢兄不必客氣,你我交情菲淺,不比他人,來,此番韋某親自給你選了間靠近懸崖的上房,風景獨有一番,必能讓你滿意。”韋樹深說著,便領著錢天朝原路返回,而江一道等人則跟隨而上,並未向其他門派一樣在這裏等候登記,也足見水瀾宗勢力之強,不是其他宗派可比的。

而錢天邊走邊和韋樹深說笑,並未發現沈辰的蹤跡,否則的話,必定會大吃一驚。但沈辰自不會在這時被他發現,隻是想著今次時機正好,兩件事情可以一並解決了。

似乎看出沈辰對這錢天有所注意,古靈台便在一邊說道:“這位是水瀾宗年輕一代中最有資質的錢天錢長老,在水瀾宗也是身份極高的人物。他和這韋樹深都是在近年才達到了正王級數的境界,乃是兩大宗派年輕一輩中的皎皎者,因此惺惺相惜,結為至交。不過,說起來這兩人的名聲卻都不怎麽好。”

“名聲如何不好法?”沈辰問了句。

古靈台便說道:“這韋樹深自以為資質超然,倨傲不凡,向來瞧不起他人,若有人敢冒犯他的權威,必定施展辣手。不少人因為不小心觸犯了他的權威,被他打至重傷甚至直接被斬殺。隻是,這清平宗上上下下的行事風格皆是霸道,宗派裏的長輩也是護短得很,所以也沒有人敢去找他麻煩。”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這臭味相投的錢長老,名聲不好也就理所當然了。”沈辰說著這話,對錢天的為人自是深為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