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身份的證明

這話一說,全場又不由議論起來,直道這年輕人好大的口氣,這所謂的滅門之禍分明就是威脅,也就是說,這年輕人有著莫大的後台,若然一言不合而動手,他背後的勢力一旦出手,便能夠橫掃清平宗呀。

要知道,這世間坊市數千之眾,大宗派的實力是相當恐怖的,絕非象三巨頭這樣的中等宗派可比,清平宗在這坊市的勢力範圍內,確可和三巨頭抗衡,但放大到整個道界的版圖來看,卻還排不上名號。

而且,沈辰的年紀和資質,也似乎映證著他背後的勢力,那決然是在清平宗之上的。

眾人顯然誤會了沈辰的意思,杜隔江亦是如此,他重重一哼道:“年輕人,你少拿宗派來壓人。凡事便要說個理字,若是沒有任何道理便要對付本宗,那隻怕貴派也要被歸為邪道之列!”

沈辰則是一笑道:“杜宗主誤會我的意思了,在下並沒有拿宗派壓人的意思。我說的滅門之禍,並不和宗派衝突有關。”

“那你是什麽意思?”杜隔江倒暗暗鬆了口氣,無論有任何理由,他自也不想和大宗派對著幹。

沈辰便問道:“杜宗主可曾發現貴門派這百年來有什麽門人失蹤的事件?”

這話問得讓眾人皆是一愣,畢竟這事情和水霧玲瓏山歸屬何派全然沒有半點聯係,而且,這光是調查門人是否失蹤,本身就是一個大難題,以至於杜隔江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沈辰便朗聲說道:“這個問題看來對杜宗主而言也是難解之題,既是如此,在下便直言吧,這水霧玲瓏山雖為天地至寶,但並非完美的聖物,它所繁衍的靈藥靈草越多,其消耗的靈氣也越大,而當這種消化量導致地下靈脈的靈氣不穩定的時候,它便會在周邊覓食!”

“覓食?”

眾人聽得這話有些玄乎,李京也不由問了一句。

沈辰淡淡說道:“水霧玲瓏山會將周邊的生物作為食物,吞噬其精氣來化為養分。也就是說,貴派以水霧玲瓏山為核心而養育成的靈藥園,其靈藥靈樹靈果,皆是由已經死亡的貴派道徒的養分所化!”

這話說得眾人直是大吃一驚,杜隔江則是冷笑一聲道:“一派胡言!此乃天地靈物,怎麽可能會有如此荒唐的負麵作用?”

眾人也都覺得這事情說得太玄乎,分明乃是世間至寶的水霧玲瓏山竟然有吞人食物的惡能。

沈辰便道:“此事是真是假,杜宗主隻要移開水霧玲瓏山,便可知曉。”

杜隔江聽罷,直是大笑出聲道:“你以為本宗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把落地百年的至寶移開?你以為本宗就不知道移動至寶會影響到整個靈藥園的靈氣?你若是想用這方法來毀掉本宗的靈藥園那也太過天真了!”

李京也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還以為這來人會帶來什麽震撼xing的隱情,能夠打擊一下清平宗,但沒想到對方說出的事情如此異想天開,怎麽想都不可能,便不無失望的說道:“道友若說再說不出實質xing的證據來證明水霧玲瓏山的歸屬,那我等隻有站在杜宗主這一邊了。”

沈辰自然也沒想過僅憑這幾句話就能讓杜隔江乖乖移走水霧玲瓏山,他一翻掌,手上多了一枚玉牌,爾後朝著杜隔江丟了過去,同時說道:“人微而言輕,為了讓杜宗主相信在下的話,我也唯有表露我的身份,相信以杜宗主和諸位宗主的眼力,能夠從此物上看出在下的來曆。”

那杜隔江一手接下這玉牌,待到目落其上時,豁然瞳孔放大,驚愕之色浮於麵郟。

而李京等人見到杜隔江如此神態,頓時也是好奇心大起,紛紛將目光投向其手中的玉牌,而這一看,不無是大吃一驚,李京更是失聲叫道:“巽仙令牌!”

四字一出,頓時全場皆驚,殿內各宗派的來人紛紛站起身來,望向這玉牌,而認出此物者皆是麵帶驚愕,同時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青鬆門三人年長,卻對這年輕人以前輩相稱,怪不得這年輕人資質如此高,口氣如此大,原來來曆竟是如此不凡。

若然他來自一線大宗派,那對眾人而言也是在預料的範圍之內,但是,持此令牌卻證明著其身為九仙傳人的身份。

九仙一脈在道宗中有神靈一般的地位和至高無上的大權,雖然九仙一脈,皆是一師一徒,人數極少,但其資質之高,修為之深,卻是無人可及,尤其是在曆史記載之上,抵達皇級境界的九仙強者們遠遠超過諸多一線大宗派的集合,這也自然樹立了九仙的無上權威。

縱然這幾百年,九仙的蹤跡已飄渺不可尋,極少聽聞,但是其威懾力卻絕未因此而減退,如今,這九仙傳人突現於此,更作為青鬆門的後台,這事情便立刻變得凝重起來,而沈辰這一番荒唐之言也立刻變得可信了不少。

杜隔江一時間也覺得口幹舌躁,萬萬沒料到青鬆門竟然找來了九仙傳人,他雖然狡猾狂傲,但在這場合也未敢失了分寸,派了長老親自將玉牌送還,爾後站起身來,微微一躬身道:“原來前輩竟是九仙傳人,晚輩等未曾親自迎接,還請前輩見諒。”

包括三巨頭在內的諸宗派宗主們也都領著道眾們紛紛站起身來,一臉敬畏之色,自然,他們所敬畏的並非是沈辰本身,而是沈辰所代表的九仙勢力。

而這場中最受震撼的莫過於錢天了,此時他站在水瀾宗眾長老中,心情一時忐忑不安。

他本來以為這年輕人隻是個落單的散人,無門無派,甚至說就算他有什麽門派歸屬也無所謂,總之將他引到浣岩洞,便是早已起了殺機。

哪知這家夥不但沒死,反而活得好好的,而現在一想倒又覺得這原來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又有依據可尋,此人乃是九仙傳人,能耐自是非常。

同時,他心裏也湧起了濃濃的殺機,畢竟隻要此人活著,必定是要找到自己報仇的,唯有先下手為強才行。

說到底,九仙之名雖譽滿天下,但多絕跡於世間,不知道有幾脈尚且流傳著,而這數百年來,各宗派的法門法術也都經過了長足的發展,錢天以為,自己的實力不一定就比這小子要差。

總歸是死敵,那不若趁此機會對付他!

他便突而高聲叫道:“宗主,我有一個疑問!”

他這麽一說話,眾人便都朝他望去,李京也不知道他此時要說什麽,便問道:“錢長老要說什麽?”

錢天便朗聲說道:“雖說持九仙令牌者乃是九仙一脈傳人的證明,但是,即使是九仙傳人也是凡體俗胎,也會橫遭不測,指不定因為一些意外,這玉牌就落入了他人之手。持令牌者因此招搖撞騙,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眾人聽得又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這錢長老敢質疑來人的身份,此是為大不敬之舉。

但是,這話中的邏輯確實又沒有任何的錯誤,此人若真是九仙傳人,那倒也罷了,但若然事後傳出真是個招搖撞騙者,那眾道宗豈不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而沈辰聽到這話,則是嗤笑一聲,其實,就算錢天不針對自己,他也有針對錢天的辦法。而對方現在狗急跳牆,卻正合了自己心意。

他便淡淡說道:“那以錢長老的意思,要如何證明我的身份呢?”

錢天邪邪一笑道:“這事情簡單,便由各宗派挑選出一名精銳修士,切磋一場便好。若前輩真是九仙傳人,自可輕鬆敗敵!而從前輩的招數中,我們應該也看出前輩身為九仙傳人的傳承。”

杜隔江此時眼珠兒一轉,暗道了聲妙。

他本就一直尋求著坊間四巨頭的地位,而一直遭受三巨頭的阻隔,如今被這錢天一說,卻突而發現了另一個大壯名聲的機會。

若然這九仙傳人是假的,擊敗了他,那必大震威名,說不定還能夠得到九仙的感激,同時也可憑借門中精銳的戰力而讓眾人知道清平宗的實力。

若然這九仙傳人是真的,挑戰失敗也不會失了禮數,畢竟如此懷疑也是對九仙名譽的尊重,若然勝了,那更是能令宗派一躍成為大宗派的絕好時機。

他便沉聲說道:“錢長老說的不無道理,雖然有所得罪,但是,水霧玲瓏山的事情非同小可,唯有證明前輩的身份,才能夠做出下一步的動作。何況,我等對九仙一脈皆是崇敬倍至,前輩若能露幾手,也可讓我等受益。”、

他這話說得也算圓滑,眾宗派諸人皆不由點點頭,想著確實能夠目睹九仙一脈的道法,也真個是一生難得的奇遇,或能因此而大受裨益才是。同時,自也可證明來人的身份。

沈辰便微微一笑,說道:“既然諸位宗主都是如此意思,那為了證明在下的身份,看來切磋一場是免不了了。既然如此,就諸位宗主挑選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