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雲還悠悠,白雲蒼狗。

青峰聳立,危崖突兀。無數純白色的宮觀亭樓櫛次鱗比,井然有序。溝壑凜然,奇峰危兀,巨石嶙峋,幽月如晦,如同日月同出,這是一幕奇景。巍峨的山峰像是白雲海洋中的列島,星羅密布,一絲絲用語言難以描述的聖潔與雄渾。

這是一座深藏於白雲之中的山脈,座座雄峰突兀。但奇妙的是,這一片片高大的山嶽之中,各有一道道純白色的靈橋交叉重疊,構成一片奇詭的雲中盛景。

一片聖潔的光輝灑遍天地,像是被無窮的光明籠罩,成白晝奇景。溫暖的聖光照亮,在一座座巨峰的山腳之下,有無數的信徒依山而居,形成一座座連綿的巨城,此時無數的信徒在虔誠參拜,彭拜的信仰力量在天空之中綻放出一朵朵純潔無暇的信仰妙花。

進入這片地域猶如進入了光明天國,無數的光明化作溫暖的白色力量驅逐所有的黑暗負麵景象。人民衣食平安,無憂無慮,將自己的信仰貢獻給至高無上的神靈。獲得卑微的自由與富足。

“這就是光明的世界”

幾道人影屹立在一座雄峰山巔之上,一身神聖白衣。立在山巔之上,朝著遠方一眼望去,天地之中白光照亮,像是安靜的天堂世界。

雲中,有無數的男女在賜福,化生出一道道潔白的光明聖術化落人間,驅逐眾生的苦厄與病痛。

“掌教英明”

另有幾道人影躬身立在身後,身上一股股白色的光芒如水一般與天空之中無窮的光明共鳴。

“是世人愚昧被原罪所惑”

白衣白眉,一身白色長袍,神聖以極。這是一名老人,一名慈祥的老人。然而身後的三人卻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懈怠。眼中滿是尊敬與仰慕。

老人目光如水,一股掌控一切的氣勢油然而生。三千白發在雲中飛舞,眉心一點純白天平印記,手持一塊三寸三尺寬的白玉,像是一尊執掌公平的神邸。

恰在此時,老者大袖一拂,自虛空一抓,自虛空之中抽出一條無形細線。像是在釣魚。有魚兒終於上鉤。

嘶嘶

在身後幾人震撼的眼神中,虛空像是一張白紙,被老者一指輕易洞穿,指尖如勾自白紙之後,抓出一道虛影。

“烈輝師叔?”

身後的幾人望著老人手中的一道白影,險些驚呼出聲。如果君無名在此,就會發現。這道白影正是被青蛟以空間力量流放的白衣人之一。隻是此時的白衣狀況極慘,肉身磨滅,陽神重創。隻剩下一絲陽神殘魂。癡癡呆呆

白袍老者,眼中始終帶著的笑意一凝,隨即輕緩。眼中一絲白光一閃,像是發現了什麽

“三子”

“掌教”

“與本座將這一人一龍帶回來。”

雲淡風輕,像是一言裁決生死。

寬大的雲袖一揮,一道白光出現在幾人身前。白光中人物活靈活現。一條青蛟,和一道黑衣人影栩栩如生。正是青蛟與君無名兩者身影,形貌,氣息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是掌教”

三人微微一躬身,隨即退下。原地隻留下白衣老者一人,屹立在雲巔望著天下,久久不言。

“長生不死”

輕輕一歎,平淡的聲音在風中久久不願散去。像是銘刻在雲海之中,令無數人舍生忘死。

君無名還不知道他此時已經暴露,正眼睛放光的打量著眼前一物。

“這就是水神金印?”

這是一枚小印,卻不是金色。反而是呈海藍色,金印無邊神秘的神紋隱現,顯示自然鐫刻在這枚神印之中。仔細一聽仿佛神印中有一條巨大的長河在咆哮,奔湧。像是水龍衝向遠方。

一股磅礴的水係力量若隱若現,洶湧彭拜。令君無名神魂顫動,幾乎要從神府之中飛出融入在這枚神印之中。君無名有一種直覺,一旦神魂融入神印,便可一步登神,成就長生之身

心中砰然而動,長生之路就在眼前。心中有一個聲音,隻要煉化了它,成神盡在眼前。

長生不死,駕馭天地河流。萬民朝拜天大的**

君無名心中顫動。長生盡在咫尺。不死的生命,幾乎無窮無盡的力量,長河不枯,水神不滅。

煉化它,煉化它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神印,有一個聲音在心中久久不息,是那樣的急促。

不不能煉化它,你走的是法則之路,一旦煉化就會步入歧途,成為信仰的奴隸這絕不是你所要走的道路

就在此時,心中又有一重聲音響起。堅決的反對道。但另一道聲音冷笑,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法則神路,你想得太過簡單了。古往今來,有多少強者飲恨神邸之前,他們大多數夭折在神路之上。或為仇敵所殺,或隕落在神劫之下而你隻需要一步,融合這枚神印,即可借助神印一步登神不需要經過廝殺,也不需要辛苦掙紮,一步登天

兩道聲音在君無名心底,以君無名心底為戰場,激烈的爭吵起來。令君無名一時間心煩意亂。不知作何選擇

“斬”

就在君無名遲疑間,驀然心底豁然誕生一道湮滅一切的星光,像是一道冰寒之極的力量拂過心頭,所有的煩躁瞬間一掃而光。所有的雜念被這一道力量統統斬殺

“本尊你在想什麽”

冰冷的聲音出現,隨著一道星光旋轉,頓時落在玄界峽穀上空的高崖上。麵色冷漠,還有一絲絲冰冷。

“北鬥”

眉頭一挑,君無名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道自動飛出的分身。身形立在另一邊的峽穀上,隔著峽穀兩人對望。

“本尊,區區一枚水神印就讓心中大亂你到底在做什麽?忘了你先前求道之誌”

“我們所求乃是是日月同輝,天地同庚,求得是天地大道,永恒超脫你不要忘了,那些太古神邸,上古神邸是怎樣消亡”

“重生一場,如能做螻蟻,豈作他人刀下之鬼”

一席話毫不客氣,像是一道驚雷落入君無名的心中,令君無名心神大震。兩人心神相連,君無名也瞬間明白了北鬥的心思。

不錯長生隻是天地強者的第一步,這世間強者如恒河沙數,如何能做井底之蛙。自身坐擁玄界,以及如此豐富的資源。如何能成刀下之鬼,為他人作嫁衣裳

不上九天攬明月,不幕山河何成真自身坐擁玄界,隻要小心,長生之路已經暢通,九大先天分身,太陽神塔,神水訣等等,身負如此之多的常人難尋的至寶,大道之路已見曙光,此時如何能動搖求道之誌,當一往無前,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不成至尊,不成永恒,永不言改。

心神大亮,君無名眼中一層層貪婪之色漸漸消去。望著眼前的神印,目光逐漸清醒起來。心中一鬆,像是卸去了一重負擔。看著眼前的這枚神印的目光又是有些不同。力量雖好,但不屬於自身的力量卻隻是水中花霧中月。

這枚神印雖好,但一旦被剝奪,任何煉化神印的神邸都會從神位跌落而連帶隕落。再而,以這條大河本源成神,還須信仰的輔助。

青蛟辛辛苦苦收集信仰便是源於此。

那清河本是它選的一處避難藏匿之所,在偶然得到這枚神印之後,那青蛟唯恐引起他人注意,特意選了那清河村建立信仰之地。為的就是在煉化神印登神之時,提供助力。

每一枚神印都非是那般輕易所能煉化,君無名身負神魂,對於神印有著一種本源的吸引。君無名相信自己煉化神印,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但青蛟不同,因為靈魂力量不夠,隻有建立信仰之地,才能以信仰補足靈魂,進行煉化。這也是那些村民明明生活在河邊,卻一分河水也取不到,卻要信仰青蛟化身的龍君,依靠青蛟雨水養活農田。

因為那青蛟在河水中做了手腳,擅自取水,隻會死路一條。倒也不是青蛟狠毒,而是此龍深知,隻有在苦難中,最容易騙取信仰。

“難道就此舍棄此物?束之高閣?”

君無名皺著眉頭,心中有些不樂,還有一絲絲可惜。這神印如若落在外麵,隻怕那些神邸都會心動而出手搶奪。看那五位化神修煉者便知此物是如何寶貴,這幾人拚了性命也要得到。如此被自己浪費,隻怕會天打雷劈。

“束之高閣?”

“本尊,你的第四分身即將出世了此物對他而言可是極大補助”

一絲詭異的輕笑,體內頓時有一道聲音傳出。一道灰光華閃過,現出冥河的身影。

灰衣灰發,周身陰沉冷寂。眉上一束紅發奪目,猶如中天的幽月,幽暗森冷。再加上高崖上的北鬥,三人幾乎一模一樣。像是從一個模子之中印出來的,但性格各異。裝束不同。

北鬥一身銀白色的星辰法衣,身處於星光之中,像是星空巨神,冥冥之中與天地之上的七顆“月亮”共鳴。而冥河則是一身灰衣,身形處於灰色的之中,往虛空之中一立,像是灰暗的死神。望之令人絕望

君無名一襲黑衣,像是深海汪洋,深不可測。幾人分別執掌著一股力量,以君無名本體的純水屬性為中心交相輝映,三人共鳴,異象紛奇猶如三才混元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