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往昔崢嶸
有那麽個瞬間，羅維是真的以為他會被撐死。
真的，亡靈巫師居然被魂火，而且具體點說是魂火碎片給撐死這種事情，傳出去的話他絕對會天下聞名，成為當之無愧的亡靈巫師之恥，以及大家閑談之時的笑柄。
還好幸運的是，羅維最終還是艱難的撐了下來，原本膨脹到比姚明還高比大白還要虛胖的身體，終於漸漸恢複到了正常。
“羅維，你這身盔甲是在哪兒定做的？真蠻不賴，居然能夠隨著你的身體一起膨脹，到最後都沒有爆裂。”
看羅維終於死裏逃生，黜女神阿芙洛蒂在舒了一口氣之後，立刻就不再關心羅維的繩命問題，轉而關心起了羅維那身魔動鎧甲。
“主人，這是件青銅之民的機械造物中的巔峰之作，若我沒有看錯製造這件物品的，應當是個青銅之名中的織命者，它們會將自己部分命源切割融入它們的巔峰之作中，讓其具有普通機械造物所絕對無法達到的，近乎媲美神器的神奇力量。不過，想這種樣式的，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它大約是哪個非主流的織命者設計製造的吧。”
幽魂祖狼山魯德加倒是夠見多識廣，他並沒有像普通有見識之人那樣，認為羅維的所穿的魔動鋼鐵俠鎧甲，僅僅隻是件普通的魔動鎧甲而已。
“青銅之民？”阿芙洛蒂似乎回憶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哦，你說的是那些銅頭鐵臂的家夥啊。都已經過了這麽久時間。它們居然還沒有死絕？”
“誰知道呢。反正據我所知，無論紀元怎麽更迭，總會有些漏網的遺民存活下來，無非就是究竟能活多久就無法保證了。說起來，我以前活著的時候，好像還見過黃金之民的遺民，當時那家夥活的可滋潤的很，被當時還穿著獸皮衣服。完全沒整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麽玩意兒的黑鐵之民們，當做神頂禮膜拜呢。嗯還有，以前在未被開拓出來的黑暗迷霧世界裏溜達的時候，我更見過些疑似墮落成了邪靈的白銀之民，可憐啊……當初它們是何等的高貴與典雅，可墮落之後那副茹毛飲血的模樣，和喪失理智的野獸又有什麽區別？”
幽魂祖狼山魯德加明顯是非常見多識廣的，它竟順著阿芙洛蒂所拓展出的這個話題，以足夠讓很多史學家興奮到心髒病發作的散淡口氣，說著他當年曾經經曆過的真人真事。
“你見過黃金之民和白銀之民？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阿芙洛蒂卻狐疑的盯著山魯德加。她自然是很了解山魯德加的，曾經山魯德加一直都以跟班的身份和她四處晃**。但她可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黃金之民與白銀之民的殘存遺民。
“嗨，那都是主人您被逼進永晝森林之後的事情了，主人你知道我其實根本閑不住的，隻要聽說哪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就立刻恨不得插著翅膀飛過去看看，額……看看那裏是不是就是永晝森林。咳，當然要不是找著找著就老死掉了的話，沒準兒我就能夠找到囚禁主人您的永晝森林了！”
山魯德加訕笑著連聲解釋，然後成功將表情轉換成了大義淩然。
“你這個家夥！”阿芙洛蒂眉頭都快飛揚到了天上去，但卻絕對不是因為高興，而是被氣的：“別以為這樣說，就能夠騙住我，我還不了解你這家夥，你明明就是為了玩而四處亂逛而已！”
“主人英明，主人神武……”
麵對女神之怒，哪怕這位女神是前任的，可山魯德加居然並不太害怕，居然還敢耍貧嘴——真的，三千多歲的老家夥耍貧，那畫麵簡直都違和到讓人察覺不出任何不和諧之處了。
“哼，幸虧我早就知道，山魯德加你這家夥是絕對靠不住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打著自我救贖的主意，不過以前那些好不容易夠資格被我選中的家夥們都太蠢笨了，要不是終於碰上了羅維這個聰明的……咦，羅維呢？”
山魯德加顯然並不是在作死，阿芙洛蒂竟真的沒有繼續找它的麻煩，而是順著山魯德加的話展開了熱情四溢的自我表揚，但在她好容易把話題重新發散到羅維身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羅維居然不見了！
“你說主人的主人，他剛才就把自己傳送到河穀口去了啊？看樣子，好像是在融合了我那點命源碎片之後，主人的主人他實力有了巨大的突破，所以居然能夠用它們亡靈巫師們秘傳的巫術，以亡靈仆從為時空坐標點進行中等距離的傳送了呢。雖然明明應該是第一次，但主人的主人傳送的步驟倒是完全沒錯的……不過我估計，主人的主人那樣子應該是想去上廁所，而且是很急的那種啊。”
山魯德加摸著下巴，一臉感慨的評價著，天知道丫明明都是個沒有血肉之軀的幽魂了，這種摸下巴的動作還有什麽現實意義。
“傳送去了河穀口？”
阿芙洛蒂也露出了蠻奇怪的表情，她完全不覺得羅維有什麽必須不告而跑的理由，所以在稍微尋思了下後，居然真就覺得山魯德加的猜測蠻有道理。
“還真沒看出來，他居然這麽憋不住啊……但是話說回來，我怎麽記得施法者是最能控製這些凡俗血肉之軀本能**的麽？”
於是阿芙洛蒂也開始感歎。
“對啊對啊主人，所以主人的主人看來不算是個合格的施法者，要不您考慮下再換個新的？”
山魯德加連連點頭，也不知他究竟是處於什麽考慮，居然試圖蠱惑阿芙洛蒂這個主人放棄對羅維的治療。
“山魯德加，這種你不懂的事情，就不需要胡亂提建議了。究竟該如何選擇我自己心裏很有數。”
阿芙洛蒂皺了下眉頭。她顯然並不想聽山魯德加的這句讒言。
“是。您說的對。”山魯德加也終於嚴肅了起來，他朝著阿芙洛蒂欠身行了一禮：“聽到主人您能理智的說出這種話，我就沒有什麽疑問了。”
“山魯德加你這家夥啊，其實你也同樣明白的，新的紀元就要到來了。不想被那洶湧的紀元大潮吞沒，就趁著這最後的機會去做點什麽吧，哪怕是最終智能……做個日日懷念往昔的紀元遺族，終歸要比做紀元更迭的殉葬品更好。不是麽？”
阿芙洛蒂自能夠明白山魯德加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曾經與山魯德加相得益彰很多年的記憶，也讓她能夠對山魯德加敞開心扉說些什麽。
“沒錯沒錯，但凡是能活著，又有誰願意去死呢？哦不對，至少我不算在內——”
幽魂祖狼砸吧著嘴，先猛點頭後猛搖頭。
“山魯德加。”阿芙洛蒂看了幽魂祖狼一眼，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當年，是我對不住你。”
“嗬嗬嗬，主人你又在和我開玩笑了。你知道我記性不好的。”
山魯德加笑的見牙不見眼，活脫脫就自我整形成了狼族中的彌勒佛祖。乍一看簡直就跟剛去了趟考瑞爾似的。
阿芙洛蒂也跟著笑了笑，她並沒有繼續這個似乎很有些深度的話題，而是扭回頭去朝著狼人河穀穀口的方向看了看。
“那邊好像挺熱鬧啊，你家那個叫艾本王子的小家夥，好像正在和羅維聊天呢，一起去看看怎樣？”
阿芙洛蒂收回了視線，向山魯德加建議道。
“主人，你找的這個主人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來曆？我開始沒發覺他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甚至根本都比不上那些被稱為天才的家夥，但越觀察卻有越覺得他非常有趣，甚至我都無法看透他的靈魂……為什麽？”
山魯德加的視線，也轉向到了山穀口的方向，它顯然和阿芙洛蒂一樣擁有著凡人所無法企及的強大視力。
“如你所見，他確實很特別，特別到不但得到了真神的關注，而且還得到了一位我還不知其名的強大聖者傳承，事實上……我也看不透他的命運之線，不知道他的未來究竟是何等模樣。”
就像剛才那樣，阿芙洛蒂並沒有像山魯德加隱瞞什麽，而是說出了她用超凡的視角從羅維身上所看到的一切。
“什麽？它竟還有真神的關注？是……第六？”
很顯然，山魯德加這次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猜是第六，但真正關注著他的其實是……老七。”
就像是奸計終於得逞般，阿芙洛蒂邊衝著山魯德加擠眉弄眼，邊說出了出乎山魯德加意料之外的正確答案。
“怎麽可能會是曙、曙……他明明是個亡靈巫師啊？！”
差點就說出了真神之名的山魯德加，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哈，你果然隻看到了表麵，沒有看到表麵之下的深度內涵，你仔細去想一想——看不到命運之線，是不是就以為具有著無限的可能？”
阿芙洛蒂用這樣一句引發思考的反問，暫時結束了與山魯德加的交談，然後用短距離助跑衝出了巨狼石雕的鼻子，再然後……再然後曾經高貴無比的女神冕下，好似個吃了鐵坨子的王八，筆直筆直的墜向了地麵。好吧，這個比喻稍微有點大不敬，可事實卻是大致就是這樣，絕無一絲一毫的誇大誇張。
“主人您可真是……”山魯德加的下巴，終於沒辦法再抱住了，它走到自己肉身所化的狼人石雕鼻頭前，俯視了下正在從個深不見底人形大坑裏往出爬的黜女神阿芙洛蒂，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感歎：“一如當年的不像個真神啊。”
“山魯德加，你還在上麵發什麽呆，快點下來快點下來，再不下來我可不帶你去湊熱鬧了！”
成功從坑中爬出來，再度驚動了幾百頭神經依舊緊張狼人的阿芙洛蒂，站在群狼從中努力的朝小黑點似的山魯德加招手。
“來了來了。”
山魯德加咕噥了一句，接著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精確無比來到了阿芙洛蒂的身旁。
“嚇我一跳。弄得跟個幽靈出沒似的！”
這個近乎秀技巧度的行為。卻引來了阿芙洛蒂的埋怨。
“主人，我現在確實是個幽靈了啊……”
山魯德加很委屈的回答著，然後揮手將那些跟見了活鬼，而不是活祖宗似的四十多代後裔狼人們揮揮手，讓這些礙眼的小崽子們趕緊消失，這些事情不是這些個小崽子們可以圍觀的，強行圍觀隻會毀了它們本就已經動搖的三觀。
但即便驅散及時，今天晚上肯定也有許多狼人要睡不著覺了。
畢竟。在這處狼人河穀，紅河狼人一族如今有著差不多浩浩****近萬數量，可超過四分之三的狼人因為血脈傳承上出了問題，而變成了隻剩下本能的獸化狼人，而其他那些還能夠自由在狼人與獸化狼人間轉換形態的狼人，卻已經好幾代都沒有見過賦予他們血脈力量的祖狼山魯德加了。
是的，就算是備受狼人們尊崇，被視作兩千餘年以來，祖狼血脈最為顯化的艾本王子，其實也都是沒有見過幽魂形態的祖狼山魯德加的。隻有不多的幾次隻聞其聲不見其麵的語言交流而已。
可今夜，幾乎所有的狼人。都看到了在他們打出生就受到了教育之中，具有著威嚴、強大、不可戰勝、連神都無法讓其低下高傲頭顱的祖狼幽魂啊……
世界觀的衝突矛盾，沒有那麽容易就能夠解決掉的，這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但無論是山魯德加，還是引發這場靈魂大地震的阿芙洛蒂，都並不打算對這場靈魂災難做任何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能夠想明白的小崽子，遲早就會從這種精神困惑中走出，並且還有可能因此而領悟到更強大的力量，若是連這種事情都想不明白甚至精神崩潰，那麽也就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再將其劣化的血脈傳承下去，還是早早死掉會比較幹淨省事。
至少，山魯德加就是這樣考慮這個問題的，無論活著還是死去，他終究都是頭不折不扣的狼人，而不是在他看來會在許多奇奇怪怪地方糾結與寬容的人。
所喲相比於小崽子們的生死，山魯德加其實更在意先前偷偷傳送跑了的羅維，那可是他所認定所效忠的主人阿芙洛蒂，用三千年時間以及失去神格的代價，才終於選的的主人啊。
山魯德加抬起頭，看了看曾經讓他擁有著強大無匹力量，但最終卻依然變成了石頭的巨型狼人石雕肉身。
主人果然沒有說錯，主人的主人竟具有著如此奇異的力量，僅僅隻付出了那麽一丁點命源而已，居然就能夠讓我借助主人的主人的力量，脫離這具在這漫長兩千餘年中，比囚籠更像囚籠的石化肉身的束縛，重新自由的行走於大地之上。
“山魯德加，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無趣了！發呆這種事情很有趣麽，還不快點跟我走！再不快點過去，他們該說的不該說的就要統統說完啦！”
阿芙洛蒂急急吼吼的話語聲再度響起，她也不管山魯德加究竟聽沒聽到，更沒去在意周遭那些已經三觀粉碎四散尋找牆角畫圈圈的狼人小崽子們，而僅僅隻是找準了下方向之後，就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超狼人河穀的河穀口方向狂奔而去。
於是不消片刻之後，阿芙洛蒂與山魯德加兩個，就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了狼人河穀的河穀口。
可才剛繞過那兩塊城門守衛般的巨石，阿芙洛蒂就驚訝的發現她預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個腦子少根弦兒的艾本王子沒和羅維pk的生死難分，而是兩人圍著一大堆新鮮的時令非時令的果實，閑適的吃著水果並不時具備猛灌烈酒……
“這是什麽奇怪無比的吃法啊！還有，這堆水果我怎麽看著那麽眼熟？”
根據風水輪流轉理論，現在終於輪到阿芙洛蒂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肯定眼熟嘛，這不就是在永晝森林的時候，阿芙洛蒂你不知道從哪兒召來的那些水果麽？嗬嗬。艾本跟我甭看他是狼人。但她真心不太愛吃肉。水果才是他的真愛，所以我就把這些水果拿出來招待他了。那什麽，你們主仆這麽快就把該談的都談完了？”
羅維舉著個大蘋果，說話口氣略微有點熏熏然的跟阿芙洛蒂介紹著，並略好奇的問了句。
“你是因為想讓我們談話，才傳送走的？”
阿芙洛蒂還真沒想到，羅維偷偷摸摸傳送走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要不還能是什麽？”
羅維特憨厚的笑笑。當然他是肯定不會告訴阿芙洛蒂，說他偷偷摸摸傳送走的原因其實有兩個。
一來呢，先前硬被阿芙洛蒂從幽魂祖狼山魯德加身體內，撕裂並強塞給羅維的那團“魂火”，所蘊含的力量過於澎湃了些，好容易才撐住沒有爆體而亡的羅維，覺得他要是不想辦法趕緊消耗點減輕下那極度的暴漲感，恐怕弄不好就還要再爆體而亡，所以耗能較大由精確無比並且最關鍵的是人畜無害不拉仇恨的四環亡靈巫術幽暗傳送術，就是最佳的宣泄選擇了。
至於二來嘛。那就是羅維三觀毀的有點嚴重，他覺得要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甩掉黜女神阿芙洛蒂悄悄跑路離開，那就最好不過了。
可惜，相法很美滿現實很骨感，羅維隻來得及成功實現第一目的，而第二目的還沒來得及超展開呢，他就被艾本王子給緊緊抓住了手。
確定艾本王子並不像打架，羅維便非常嚴肅的告訴艾本王子，說他對跨越了種族限製的攻受關係沒有任何興趣。
艾本王子則回答，說就算他是個狼人，也同樣對和人類搞基沒興趣，他拉住羅維不讓走緊緊是因為他已經確認羅維是他家老老老老老祖宗的客人，所以沒有老老老老老祖宗的允許，他是絕對不會放羅維離開滴。
更何況，除了以上的義正詞嚴理由外，艾本王子還無比堅決的認為，羅維這邊的眾傷號都還沒有得到合適的治療，這樣就放羅維待人離開的話那就是羞辱了紅河狼人一族自己，而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接受滴，要知道狼人的榮譽感可是五顆星外帶加9追12滴！
於是乎，在和艾若琳緊急磋商了一下，確認在沒有阿芙洛蒂的情況下，哪怕是羅維已經超進化到了四環亡靈巫師的層次，卻就算是加上所有的亡靈仆從一起上，也不大可能打得過艾本王子之後，羅維就隻能特無奈的留了下來，並很快就調整了心態與艾本王子打成了一片。
多個朋友就多條路子嘛，更別提在現在這樣的紀元更迭即將到來的情況下，多找點高個兒的朋友可是很具有現實意義的，這樣等天塌下來的時候就有人幫頂的。
最多最多，作為一名有良知的前法醫，羅維以後就轉職為神級奶爸，轉職負責為頂天的高個兒們加buff以及回血就是。
反正大致羅維就是這樣考慮的。
當然了，要是說羅維沒有特意借傳送的機會跑遠點，讓久別重逢的山魯德加與阿芙洛蒂聊聊私密話，那也是不正確的。
但無論是阿芙洛蒂還是山魯德加，都並沒有致意羅維說出的理由，匆匆趕來的她們隻是在確定河穀這邊的情況很和諧，並不會出現不死不休的打架鬥毆事件後，就毫不猶豫的聯合提出不容置疑的決議，強行終止了羅維為了聯絡與艾本王子的感情，而舉行的這場別開生麵的水果野餐會。
這讓羅維多少有點小鬱悶，不過看在隊伍中的傷員，很快就被蜂擁而來的狼人薩滿巫醫帶走之後，他的心情也就重新變好了起來。
唯一不好的，大約僅僅隻是艾本那小狼崽子，明明隻喝了兩杯酒而已，居然就喝高的滿地亂滾，把他那狼人王子的臉都快丟幹淨了。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艾本的臉麵，大約在被阿芙洛蒂一隻手摁進地裏兩回的時候，就已經消耗到0了。
所以羅維都有些驚奇，好容易從地上的大坑裏艱難爬出來的艾本王子，究竟是哪兒來的莫大勇氣，還能夠和他一起談笑以及吃喝。
最後，還是艾本的父親，即狼人河穀裏紅河狼族現任的族長哈森沃恩，為羅維答了疑解了惑：“在我們狼族，被強者擊敗並不算是恥辱，被弱者擊敗才是。”
這樣一解釋，羅維才終於恍然大悟——哦了，原來是有受虐傳統啊！
邊這樣想，羅維邊斜眼偷瞄阿芙洛蒂與山魯德加，他覺得自己好像終於找到了山魯德加會死忠阿芙洛蒂的原因。
可惜，以山魯德加為首的紅河狼人們，並不清楚羅維腦子裏頭究竟轉著什麽念頭，所以羅維不但沒有被教重新做人，反而還被當做了貴賓迎接進了河穀之中。
不得不說，在確認是朋友之後，狼人一族是無比熱情與好客的，羅維當天晚上時吃的肚子撐圓，外帶敏酊大醉。
嗯，要是狼人族的姑娘們，不但有著超性感的身材曲線，還有著就算關了燈也還會嚇到人的臉的話，那就一切都完美了。
別想歪，羅維僅僅隻是這麽隨便一想而已，他再獸性大發也不會找狼人妹子泄欲的，那樣的話既不符合羅維的堅持，又不符合羅維的審美觀念。
總之當差不多日上三竿的時候，宿醉不醒的羅維終於在一陣大地震顫中，迷迷瞪瞪的睜開了雙眼。
大地震顫還在持續，但卻並沒有造成房屋倒塌的情況發生，卻也足夠讓羅維用快捷無比速度穿好褲子，然後光著個膀子提著上衣衝出了石木結構的狼屋。
“什麽情況？究竟是什麽個情況？”
一跑出睡覺的屋子，羅維倒是立刻就看到了他所熟悉的眾人，無論是阿芙洛蒂還其他人又或者按照正常設定，白天本不應該現身的幽魂祖狼山魯德加。
羅維瞄了兩眼山魯德加，才大致確定山魯德加之所以能夠白日顯靈，多半是因為狼人王子艾本就跟個忠心耿耿的大狗似的，站在烈日下守護著被他藏在他身體下方的山魯德加幽魂。
至於阿芙洛蒂，展現出來的風姿就拉風許多了，她竟然站在劇烈搖晃的房頂上麵，上一秒翹天下一秒看的不斷上上下下觀察著什麽。
天上有什麽？
羅維沒忍住，跟著仰頭看了眼天空，可惜除了那些不追到從哪兒飄來的黑雲，正不斷的在朝東南方向匯聚。
那一方電閃雷鳴不斷，可卻又始終聽不到任何聲音。
看起來詭異無比。
可羅維滿腦子轉的念頭，都隻是——不會吧？！這難道就是亡靈之地遷移？！若是這樣的話，奧蘭德龍豈不是根本就沒有活路了？！
神孽的強大，羅維雖從未親身體驗過，這那些傳說裏秒回的神孽，應當也並不會有假。
“好奇怪，那個神孽究竟想要幹嘛？啊，那個奧蘭德龍之主究竟想要做什麽？明明都已經是再加一把勁兒它就出來了，為何繼續在鬧騰了這沒多一小會兒，他就要重新返回封印地裏去蟄伏？真不愧是沒腦子啊，否則就現在這麽個情況，它一旦暴露就再沒有了未來?”
這情況，讓本不斷仰頭望天的阿芙洛蒂，吃驚的連抬頭看天都忘記了，她實在想不明白那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羅維，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阿芙洛蒂便聰明的詢問道——向專業人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