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淵帝猛地放下手中的奏章,又驚又喜地抬起了頭來。
楊金水臉上充滿了喜色:“聖上,太子殿下已經進宮了!”
“此刻正在禦書房外求見呢!”
此話一出,淵帝那張臉上瞬間驚喜交加。
“還不速速宣他進來!”
“是!”
在楊金水的帶領下,很快,齊嘯風便側首站在了淵帝的麵前。
“兒臣拜見父皇!”
“恭祝父皇龍體康健,萬福金安!”
見齊嘯風終於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淵帝左右打量著他的麵龐,仿佛要把他的模樣深深刻到腦子裏麵似的。
“臭小子!”
“你去青州也就罷了,怎麽不提前跟朕打個招呼!”
“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身為一國儲君,你就這般貿然消失,你可知道朕該如何和文武百官交代!”
“和定遠公交代!”
“和天下百姓交代!”
淵帝看上去有些凶神惡煞,臉色也並不怎麽好,似乎對齊嘯風有很大的怨氣。
麵對淵帝的怒火,齊嘯風“嘿嘿”一笑,向淵帝張口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道錯了!”
“兒臣這不也是因為事發突然,來不及向您稟報嘛!”
“您放心,兒臣向您保證,這樣的情況再也沒有下次了!”
回來的這一路上,齊嘯風逢人就打聽京城內的情況。
然而問了這麽多人,齊嘯風卻並沒有聽說太子消失的消息。
想來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以來,淵帝並未將此事聲張,所以大部分人都對此並不知情。
齊嘯風並沒有告訴淵帝,自己和周銘是被賣到清涼山上去的。
而是告訴淵帝,青州那邊的探子發來消息,有了官府與山賊勾結的確鑿證據。
於是乎,自己這才拋下一切,立刻趕往青州去的。
想來這麽一個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總不至於讓淵帝生氣吧!
果不其然,見齊嘯風一臉的誠惶誠恐,淵帝臉上的怒氣也就緩和了幾分。
“說說吧!”
“告訴朕,在青州的這段時間,究竟都發生了何事!”
齊嘯風正要開口,這才注意到,禦書房的另一邊還站了一個呆若木雞的人影呢。
“喲!”
“這不是二弟嗎?”
“二弟,你在這裏做什麽?”
自己辛辛苦苦編纂的書籍竟被父皇如此忽略,齊崇瑞心裏本就不爽。
如今見父皇對太子又如此熱絡,齊崇瑞更是羞憤交加,恨不得當場就把齊嘯風撕成兩半!
然而在淵帝的注視下,齊崇瑞又實在不敢明晃晃地和齊嘯風翻臉。
他隻能在那張冷漠的臉上對齊了笑容,衝齊嘯風露出了一個標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喲,這不是大哥麽!”
“有將近半個月的工夫未見大哥了,聽說大哥身體抱恙,一直居住在東宮裏。”
“就連大婚的日子都沒有露麵!”
“怎麽方才聽大哥說,竟不是在東宮修養,而是跑到青州去了?”
這段時間沒有接觸,這個齊崇瑞怎麽變得愈發愚蠢了?
這麽機密的事情,是他能夠隨隨便便就打聽的嗎?
齊嘯風微微歎了口氣,雙手抱拳朝著淵帝的方向拱了拱。
“父皇聖明,心係青州蒼生,所以這才派我秘密往青州去了一趟。”
“二弟,這件事本該隻有父皇和我知道才對。”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出去之後就不要再到處聲張了!”
“免得引起朝臣們的惶恐!”
“你說呢?”
齊崇瑞瞳孔一緊!
他奶奶的,自己不就是隨口多問了一句麽?
怎麽到了他口中,自己竟成了一個喜歡打聽父皇隱私、並到處在外散布宣揚的無恥小人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淵帝的臉色也微微地變了。
“老二,你先退下吧。”
“今日朕與太子之間的談話,不許你向外透露半個字!”
“聽明白了嗎?”
此時此刻,齊崇瑞已經氣得在心中破口大罵了起來。
他媽的狗太子!
碰到這廝,絕沒有好事發生!
可自己千算萬算,也沒能想到,竟會在這裏遇見對方!
齊崇瑞的臉色,瞬間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那麽的難看。
然而,即便是心中有怒氣,齊崇瑞也隻能將這份怒火硬生生地按捺下去。
“……是!”
“兒臣知道了!”
“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待齊崇瑞退下後,禦書房內終於隻剩下了淵帝與齊嘯風二人。
“坐下說話吧!”
淵帝隨手指了指一旁早就差人備好的凳子。
“是!”
齊嘯風向凳子上一坐,不等淵帝開口,便將青州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淵帝。
當然,這其中並沒有包括司徒瑾的部分。
看樣子,司徒瑾背後的勢力像是衝著自己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來決定究竟需不需要將此事稟報給淵帝吧!
聽了齊嘯風的敘述之後,淵帝皺眉無言了許久。
“關於青州的山賊,朕想過許多原因,都有可能成為他們遲遲為被剿滅的原因。”
“但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是因為當地官吏與山賊勾結,暗通款曲,這才導致山賊危害百姓,作惡多端!”
見淵帝怒不可遏,齊嘯風連忙安慰道:“父皇息怒!”
“不過惡人自有天收,趙無極、宋安福等人已經被兒臣打入青州大牢了。”
“待大將軍剿匪凱旋之後,再由大將軍將他們一並押回京城,等候父皇發落!”
淵帝冷哼:“發落?”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朕一定會摘了他們的腦袋,以儆效尤!”
“朕倒要看看,普天之下,還有誰敢如此大膽,與歹人相互勾結!”
“不過,這一次,你倒是為大淵立了大功!”
說到這裏,淵帝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些許。
“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朕可以滿足你!”
半個月沒見,這老頭倒是變得越來越大方了!
齊嘯風微微垂下頭去,向淵帝道:“身為太子,兒臣本就應該替父皇排憂解難!”
“所以,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兒臣不敢奢求要什麽賞賜!”
“不過這半個月來,太傅周大人的孫子周銘隨兒臣一道風餐露宿,煞是辛苦。”
“兒臣隻求父皇能夠善待周大人的孫子,以免寒了忠臣良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