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子大戰卷 048休掉舞兒

獨狐桀冷然憤怒的低吼:“藍長歌,你不要太過份了?”

長歌一臉的戲謔,這就是這位王爺的誠意嗎?因為自已駁了他的麵子惱羞成怒,他什麽時候認真的懺悔過,大概認為很多事都是理所當然的,長歌擺弄著手裏的象牙筷子。

“王爺難道是為了和我鬥嘴嗎?我本來以為是叫我來用膳的。”

一句話提醒了獨狐桀,他是為了和長歌講和,溝通,絕不是為了逞什麽威風,獨狐桀的臉色緩和一下,俊魅的容顏上染上笑容,有著令人迷惑的神彩,如果不是對長歌傷害太深的話,她說不定能愛上他,可惜她現在知道這張俊挺的容貌下是怎樣善變的性格。

獨狐桀一閃身,已離了座位,挨著長歌身邊而坐,低沉的嗓音好似酒醇般甘純:“既然長歌不喜歡喝酒,那就不喝吧,來,嚐嚐這道菜合不合胃口,”獨狐桀拿起筷子給長歌挾菜,很體貼,半垂著的頭發,遮住他的半邊臉,使得另一半的臉映襯得更柔和。

長歌鎮定的望著他的動作,如果一開始便是這樣相處的模式,她恐怕早就愛上他了吧,可惜卻是她心死了以後,淺笑著埋頭吃碗裏的菜,完全感覺不出菜的味道來,隻習慣性的往嘴裏吃去。

“我已經請求了月兒的原諒,明天我會和柳舞兒好好談談,給她一封休書,讓她重新嫁人,這王府裏有你和塵兒已經足夠了,”獨狐桀的話不亞於一道驚雷,長歌飛快的抬頭,因為動作過快,導致臉上甩了幾滴菜漬,獨狐桀一臉寵溺的伸出手給她抹掉,那涼涼的指尖擦過她的臉,使得她一驚,往邊上讓了一下,使得他的大手落了空,她以為他會生氣,誰知他並沒有生氣,隻心疼的說。

“長歌,不要拒絕我好嗎?我是真的想好好對你的,我已經傷害了月兒,不想再傷害你?我們終究是一家人不是嗎?”

長歌試了好久,才找回自已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麽?又該做些什麽?隻能輕聲問:“你說休了柳舞兒,她會同意嗎?”

獨狐桀臉色一沉,冷硬的聲音響起:“由不得她同不同意?如果她乖乖的拿著休書離開的話,本王會給她一筆補償費,如果她敢胡鬧的話,打三十板子攆了出去。”

長歌一顫,他還是那個殘忍的王爺啊,他對她的好是因為喜歡她呢?還是因為要失去的東西總是好的。

一時間,正廳裏陷入沉寂,兩個人各想各的心思,突然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的響聲,長歌和獨狐桀一起往響聲的地方望去,門檻處,柳舞兒臉色蒼白,一隻手靠在門扉上撐著軟弱無力的身子,幽幽的亮光處,那清豔逼人的臉上布著難以置信,她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談話吧,長歌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地上的器皿上,那是一鍋雞湯,正冒著熱氣,大概是為了討好王爺親自煮的吧,偏就聽到了王爺要休她的話,這女人也夠可憐的,長歌在心裏惋惜。

柳舞兒早已經反應過來,飛快的衝進來,跪在獨狐桀的腳邊,淚如雨下:“王爺,千萬不要休了妾身,這讓妾身以後還有何臉麵活在世上啊,”身淚俱下,低垂著的頭微微顫抖著,如墨的長發挽成的碧雲髻上,晃動著的金釵流蘇,射出耀人的光芒,刺人眼目。

長歌才懶得理這出戲,隻低頭吃著碗裏的飯菜,獨狐桀掃了長歌一眼,冷冽的咬牙:“你好大的膽子,是誰準你上明月居來的?”柳舞兒一震,越發的弱不禁風,幾欲倒地,輕顫著唇回話。

“妾身罪該萬死,本來親自煮了雞湯想送給姐姐的,知道姐姐在王爺這裏,妾身大膽闖進這裏了,求王爺饒過妾身一回。”

“想必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省得本王再跑一趟,明日本王會給你一封休書,另外會給你一筆銀錢,你回去重新找個人嫁了,”獨狐桀說這話時態度冷硬,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長歌已經吃飽了,接過小草遞過來的白絹擦了手,拉開椅子準備離開,這是獨狐桀的事情,怎麽也輪不到她多嘴,可惜那獨狐桀卻不讓她如意,一個緊拽,她竟然落到這男人的懷裏去了,抬頭望著這男人促狹的笑,惱得臉都紅了,這下麵還跪著一個女人呢,冷聲:“放開我?”

獨狐桀根本不理她的威脅,掉頭吩咐跪在地上的柳舞兒:“你先下去吧,明日拿著休書離開吧。”

柳舞兒哪裏願意離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哀求起長歌來。

“姐姐,請你讓王爺收回成命吧,妹妹以後一定安份守已的呆在蘭香院裏,再也不踏入明月居一步,求姐姐救救妹妹吧,要不然妹妹再也無臉見人了,隻有一死,”柳舞兒磕的腦門上滲出血絲來,獨狐桀根本懶得看一眼,長歌歎息,為何你不去尋找自已的良人呢,這樣一個無心無情的男人,要了又有何用呢?自已倒是想一走了之,可惜不能如願,如果他給自已一封休書,隻怕自已會笑著離開。

“王爺?”長歌開口,不忍心如花女子遭受這種對待,可惜話還未出口,獨狐桀已飛快的咬了她的臉頰一下,沉聲命令:“不準開口幫她求情,以後這王府裏隻有你和月兒的存在,再也沒有別人了。”

柳舞兒聽了獨狐桀的話,低垂的眼眸中閃過狠冽,既然不想要多餘的女人,為什麽還要娶了再休,這讓我柳舞兒如何自處,可歎我一生驕傲自負,卻得了這樣一個結局,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猙獰的麵孔扭曲變形,緩緩抬頭,俏麗的眼眸中盛著深深的恨,起身奔出去。

長歌見柳舞兒走了,拍掉獨狐桀的長臂,跳離他的懷抱,跑了出去,獨狐桀在她身後悶哼:“長歌,你別想逃,我們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

一輩子,長歌好笑的抬頭,天上的一彎新月灑下如綢的月光,夜是如此的醉人,這個男人竟然敢說出如此可笑的大話。

長歌回到偏殿時,小鳳和兒子輕塵都在守著,怕她又被王爺故意刁難,看她完好無缺的回來,兩個人才鬆了口氣,輕塵仍不放心的問:“娘親,他沒有為難你吧?”

長歌搖頭,接過小鳳手裏的茶水,喝了一口,剛才真是吃得太撐了,隻顧著埋頭狠吃,不知不覺間吃了一肚子的菜。

“沒有,他說以後想和我們和平共處,還說要休了柳舞兒,”

輕塵臉色一暗,陷入沉思,他在想那個男人的話有幾分可行性,小鳳卻一臉高興。

“太好了,讓那個狐狸精早點滾出王府去,看她整天打扮得跟個花蝴蝶似的在王府裏穿來轉去的,我就一肚子氣。”

小鳳憤憤不平的讚同王爺的做法,接過長歌手裏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回身把輕塵放在夫人的懷裏。

“娘親,你不要想太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跟著感覺走吧,”小輕塵知道娘親心裏迷茫,出聲安慰娘親,對於王府裏現在的形勢來看,長歌不管在哪一方麵都是有利的。

“嗯,”長歌點頭依和了兒子的話,和兒子玩了一會兒,有些累了,招手讓小鳳把塵兒交給奶娘照顧,自已去盥洗沐浴。

柳舞兒並沒有因為獨狐桀的拒絕就死心了,她知道有一個人可以讓她留在王府裏,那就是前王妃花纖月,所以柳舞兒跑到花纖月的鳳閣裏跪下來求前王妃救救她,而花纖月一心誦佛,自諭不理紅塵事,因此柳舞兒在鳳閣裏跪了大半宿也沒人理她,在天際破曉那一刻,她拔掉金釵,長發飛舞,瘋狂的冷笑:“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都在逼我,那麽就休怪我柳舞兒手下無情。”

很快的她掩沒在塵霧飄渺中,徒留下一地跪著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