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除夕之前,許若魚總算願意跟著安玉玲和許慕安出門逛街了。

在許家待了近半個月,許若魚也差不多適應了許家的生活。

許家規矩不多,畢竟對不喜歡的孫女極其講究規矩的許老爺子許老太太早已不在。

到許國昌夫妻這兒,光看許慕安能活得這麽隨性自在就能知道,他們絕對不是過於講究那些繁瑣禮儀的人。

但是基本的行為和交際上的日常禮儀還是很重要的,所以這十來天,許若魚跟著安玉玲和專門請的禮儀老師學了不少。

現在禮儀方麵得到了家裏眾人的認可,許若魚心中也不那麽怕丟麵子了。

許慕安知道她不願出門的症結所在後,笑著道:“若魚,你完全不用這麽緊張,光你是許家女兒的這一點,就足以讓這圈子很大一部分人對你的行為進行自動美化了。”

以許家在華城的地位,多的是想要巴結上來的人。

許若魚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幾天在許家她見了不少人。

往常若不是逢年過節,許家可沒有這麽熱鬧,隻是最近大家實在是好奇許家發生的事情。

因為孫雪的大肆宣揚,再加上許齊昀麵對來打聽消息的人的肯定,許慕安不是許家孩子的事情一時鬧得紛紛揚揚,甚至壓過了大家對蘇家孩子的好奇心。

畢竟蘇家找了孩子這麽久,大家都清楚,蘇世源夫妻一副不找到孩子不罷休的模樣,眾人也默認孩子隻要不是死了,總有被找到的一天。

所以,相對來說,許家的這個事情才是大家更意想不到的。

許國昌夫妻是這個圈子出了名的疼愛女兒,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這兩人對女兒的疼愛完全不輸兒子,現在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卻不是親生的,很多人都好奇許家夫妻現在對許慕安的態度,也想看看許家的親生女兒是個什麽模樣。

想看熱鬧的外人許家自然是不會接待的,但是本著關心的目的過來的親朋好友,許家一一接待了,順道讓許若魚先多認識一些圈子裏的人。

所以短短兩三天,和許家平時來往多的人家許若魚基本上都見過了。

而親朋好友裏也有親疏之分,許若魚已經在這其中經曆過被人竭力吹捧的滋味了。

到了商場,安玉玲剛陪著兩個女兒逛了幾家店,就遇上了平時相熟的太太,聊了兩句,對方邀她一起去做SPA。

安玉玲挺久沒去保養了,便問許慕安兩人去不去。

許慕安對這個暫時沒興趣:“媽,你看若魚去不去,你帶她去吧。”

許若魚立馬搖搖頭,若是安玉玲單獨帶著她去,她還可能會想體驗一下。

但是她並不怎麽擅長和不相熟的長輩相處,安玉玲明顯要和見到的這兩位長輩一起過去的,所以許若魚也不想去。

“媽,你和兩位阿姨去吧,我跟著慕安姐逛街就成!”

見兩個孩子都不想去,安玉玲也不逼他們,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她們。

“想買什麽自己拿這卡刷就行。”

等安玉玲和兩個太太一起離開,許慕安帶著許若魚直奔平時自己常去的店。

路上,許慕安問:“要不要順帶去挑一下禮服?G家的禮服很不錯,到時候你的生日宴會可以穿。”

“禮服?”許若魚想了想,問,“不能你直接給我設計一件嗎?上次我看見你拿回來的工作室宣傳手冊,裏麵的禮服都好好看!”

聽許若魚這樣講,許慕安也開心,但是她並不打算讓許若魚在那麽重要的場合穿她設計的禮服。

“你想要的話,以後有的是場合,但是明年你的生日宴會是你第一次在這個圈子亮相,我設計的隻是個還沒有做起來的小眾品牌,並不適合你在這麽重要的場合穿。若是你這次穿了我設計的禮服,別人就會認為許家不看重你,甚至當他們知道是我的設計之後,禮服再好看,在他們眼中都隻是我對你的下馬威而已。”

許若魚似懂非懂:“隻是一件衣服而已,還能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呢?”

許慕安看她一臉懵懂的模樣,感歎她還真是單純。

“不是衣服彎彎繞繞,而是人心彎彎繞繞,當你的地位被別人看輕,他們就可能會欺壓你,甚至通過這種方式來巴結他們眼中的你的‘敵對方’。”

許若魚有些好奇:“你說得很懂的樣子,難不成也有這樣的經曆?”

“有啊,不過那是很久以前了,等我明白了這個道理後,就沒人敢再這樣對我了。”

她和許齊昀的關係也是那個時候徹底崩塌,且再也不可能修複的。

她一帆風順的生活裏其實少有波折,而這些波折,要不就是許齊昀搞出來的,要不就是因為許齊昀而發生的。

也是那次有人為了巴結許齊昀,害她摔下樓梯骨折,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許齊昀卻冷漠地走開。

許慕安從此徹底認識到一個事實,她不可能像秦霜那樣擁有一個秦霖那般的哥哥。

不過現在也好,她不是許家的孩子,和許齊昀就不會有那麽多衝突,爸媽也不用再像之前那麽左右為難了。

至於許若魚,大概是許齊昀覺得她沒有什麽威脅,所以對許若魚的態度雖然也不怎麽親近,但是好歹不會像對她一樣針鋒相對。

聽許慕安這樣說,許若魚也不再追問這個話題,隻是小聲應道:“那我們等會去看看禮服吧。”

兩人逛完常服店,然後就先去了G家。

許慕安是這家的常客了,導購看見她,立馬前來領著她們往VIP室去。

請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後,導購問:“許小姐,您要看看新款的禮服嗎?”

“拿給她看看,我今天是作陪的。”

導購笑著看向許若魚:“這位小姐,請問怎麽稱呼?”

“我姓許。”

“好,許小姐,麻煩您稍等,我讓人將最新的禮服送過來。”

等導購離開,許若魚才自在了一些,然後小聲和許慕安吐槽。

“我剛才看見那外麵衣服和禮服的標價,隨便一件就上萬或者幾十萬,太貴了吧?”

許慕安指了指她的包:“知道這個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