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對江然的話,置若罔聞。
隻是死死的盯著他。
江然也不在意,方才聞了一下,感覺這丹藥之中,似乎有不少珍稀之物,便收入懷中。
正要去找鬼七,就看葉驚霜過來:
“江公子,你沒事吧?”
方才這一切發生太快。
葉驚霜本是追著鬼七來的,結果不等靠近,鬼七的一雙手就沒了。
再一愣神的功夫,道真就給懟樹上了。
轉眼之間,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江然微微一笑:
“沒事,葉姑娘身上有傷,方才動手,沒有牽扯舊傷吧?”
“沒有。”
“那就好。”
江然聞言便點了點頭,朝著鬼七走去。
葉驚霜則凝望了道真一眼,很有一種衝動,想要立刻將這人一劍刺死。
但因為不知道江然是否還有其他安排,便不好出手。
隻是來到了他跟前,屈指點了他的穴道。
免得再出什麽意外。
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她這才去找江然。
就見江然蹲在地上,看著那有進氣沒出氣的鬼七問道:
“你是不是通緝犯?”
“……”
葉驚霜一時無語,總感覺這位江公子,對於通緝犯似乎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
隻是鬼七這個名字,她也從未聽聞。
鬼七更是對這個問題不明所以。
如今勝負分明,是不是通緝犯,又有什麽相幹?
這人怎麽這般莫名其妙?
江然沒等到回應,微微沉吟,忽然從懷中又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取出了一枚丹藥塞進了鬼七的嘴裏。
鬼七臉色大變,牙關緊扣,不想吃這來曆不明的東西。
“好東西,趕緊張嘴。”
江然咧嘴一笑,手指微微一勾,就聽得哢吧一聲,鬼七的下巴直接就脫了臼。
這一下再也咬不住牙,被江然隨手喂藥,再以內力一送,讓這丹藥落入腹中。
完事之後,又抬手一拍,把他脫臼的下巴給送了上去。
一番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
“你給我吃的是什麽東西?”
鬼七臉色大變。
“傷藥,專治內傷。你這手……”
江然看了一眼他雙臂之上的斷口,對來到了身邊的葉驚霜說道:
“葉姑娘,麻煩你給他點穴止血,這人暫時還死不得。”
“好。”
葉驚霜也沒問江然為什麽自己不給他點穴……因為心中隱隱泛起了一個荒謬的答案,他八成是不會?
這個答案,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先前好幾次得到的都是這個。
比如輕功……比如用內力烘幹衣服。
每一次詢問,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如今葉驚霜已經開始習以為常。
隨手給鬼七止血,又點了幾個穴道,製住他的身形。
至此,這兩個人就算是徹底拿下了。
江然倒也沒有著急做些什麽,而是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仍舊打的風生水起的那兩個人,問葉驚霜:
“這個程即墨,是個什麽來頭?”
“他是千羽宗弟子。”
葉驚霜說了一句之後,看了看江然的臉色,便明白他沒聽說過千羽宗,就低聲說道:
“千羽宗跟我流雲劍派一樣,都是名門正派。
“門內以輕功暗器聞名於世,手段極為高明。”
這當口倒也不好說的太細,便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原來如此。”
江然點了點頭,便又朝著這交手之中的兩個人走去。
既然千羽宗是名門正派,那跟名門正派為敵的,多半便是邪魔外道了。
雖然事無絕對,名門正派也有敗類。
但從方才茶肆之中的事情裏,也可以看的出來。
耿兆星這幫人想要監守自盜,劫掠人家女眷,還說什麽二當家請夫人上山。
那這事非也就分明了。
江然比較在意的是‘上山’這個詞。
聯想的多半都是‘替天行道’‘落草為寇’,最後轉接到了海捕文書上。
而海捕文書對江然意味著什麽,自然也就不用多說。
既如此,那肯定是不能輕輕放過的。
而此時此刻,跟程即墨交手這人,心頭卻是不住煩躁。
程即墨好似狗皮膏藥,跟自己糾纏不清。
自己想要離去,就得防範他的暗器。
想要近身壓製對方,但一來這人近身功夫也是不凡,二來,每當他抵擋不住,就會施展輕功拉開距離,然後又拿暗器打人……
簡直煩不勝煩。
此番交手,他全神以對,卻是不知道江然那邊是否分出了勝負。
無論如何,需得在那頭分出勝負之前,擺脫這程即墨,否則今日隻怕在劫難逃。
心中這般想著,正要不管不顧,仗著身上軟甲,跟程即墨拚命。
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
“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等出手?”
這聲音入耳,那人臉色頓時一白。
偷眼一瞥,就見江然抱刀而立,身邊是葉驚霜。
心頭一歎,知道已經無路可走。
他方才跟葉驚霜聯手,深知這姑娘劍法非凡,而江然的刀法,那就更不用說了。
一個程即墨就跟自己旗鼓相當,再加上這兩個人,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當即雙拳一動,跟程即墨硬碰硬了一記之後,身形飄退,對江然說道:
“我束手就擒,還請少俠看在我方才與這位女俠聯手的份上,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你倒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江然啞然一笑:
“那我問你,你是什麽來曆?”
“我……”
那人說到這裏,微微一頓,雙手抱拳:
“不敢隱瞞少俠,在下並無什麽來曆……”
“當著少俠的麵,也敢撒謊?”
程即墨不等他說完,便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飛雲寨的人,便是這般敢做不敢當的嗎?”
“飛雲寨?”
江然眸光微微閃爍,先是看了葉驚霜一眼,又看向了程即墨。
葉驚霜則是眉頭微蹙:
“程兄說的是,蒼州府城外飛雲山上的那座飛雲寨?”
“葉姑娘見多識廣。”
程即墨點了點頭。
江然聞言又看向了葉驚霜。
就聽葉驚霜說道:
“幾年前,我和家父曾經去蒼州府拜訪。
“曾經聽家中那位世交提到過這飛雲寨……
“言語之中,也是頗為忌憚。”
不過她對這飛雲寨的了解,也就僅此而已。
程即墨見此便接口說道:
“這些年來,飛雲寨越發的猖狂。
“大寨主李飛雲似乎又有境遇,將飛雲山上各個山頭的山寨,盡數收歸旗下,勢力大增。
“行事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
“甚至,不僅僅是劫掠故過往富商,還成群結隊,搶掠附近的鄉民。
“殺人,擄人,一言不合,便揮刀屠村!
“種種罪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江然聽的瞠目結舌,這小小山寨,竟然這般猖狂?那得出多少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