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正心經奧妙精深,以江然這有限的見識來看,這門內功當是出自於道家玄門正宗。
可具體的來曆,卻實在是看不出來。
隻知道如今修行,每一次運轉大周天,內力都有精進。
雖然不能說一日千裏這般誇張,卻也不可小覷。
但……他跟張東玄對過掌,也跟道真交過手,都不曾從這兩個人的身上,感受過相似的內力。
這也讓江然有些迷茫,自己方才的那一番明悟到底是對是錯。
不過他並未在此糾結太長時間。
造化正心經既然有人知道,那將來就不難打聽,而且就算是打聽不出來,也沒有什麽關係,畢竟不影響自己用嘛。
心中再一次回顧了一下這坤字十三瘋魔爪的功夫。
江然站起身來,五指張開,緩緩嚐試。
便如同這武功的名字一樣。
‘坤’所代表的是地。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這門爪功的基礎來源於地麵,雙足踏地,便是其利無窮。
共有十三招,每一招都凶險難測。
施展起來,需得如瘋似魔,癲狂狠辣。
是一套不遮不擋,以攻為守的絕學。
江然於房間之中演練,隻覺得每一招打出去,自己對於這門功夫的理解也就更深一層。
一整套打完之後,卻是有些意猶未盡。
“倘若有人能夠給我喂喂招……”
江然砸了咂嘴,看了一眼門外,忽然一笑:
“既然跟著我,幫我喂喂招,不就是順手的事嗎?”
來到門前拉開房門,抱著胳膊靠著牆壁,好似一把不屈之刃的厲天心,翻了一下眼皮看了江然一眼,嘴裏哼了一聲:
“又去幹嘛?”
“走走走。”
江然說道:“去找個沒人的地方。”
厲天心一愣,波瀾不驚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愕然之色:
“你要做什麽?”
“少廢話。”
江然探手一抓,厲天心肩膀忽然一塌,眼看著恰到好處的讓開這一爪,卻見江然五指一探,手指長度好似憑空暴漲,一張一合,便如獸口一般,叼住了厲天心的肩頭。
厲天心臉色一變,就感覺一股大力湧來,直接被江然抓著往客棧後院走去。
一路拉拉扯扯,總算是來到了一處僻靜之處。
江然這才甩手將其鬆開。
厲天心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你到底要做什麽?”
言語,眼神,皆有警惕之意,眼看江然朝著自己靠近,他又連忙說道:
“你別以為我受製於你,就得處處任你肆意妄為,有本事盡管殺了我,且看我眉頭是否會皺一下。”
“少廢話,看招!”
江然不跟他囉嗦,一步上前探手就爪。
厲天心心頭閃過了一抹錯愕,這才腳下踩踏步法,讓開了這一爪的同時,單手按刀,就聽嗡的一聲,一抹刀光直取江然左側肩頭。
江然一笑腳下連走三步,雙爪同時遞出,所向之處,皆指要害。
厲天心這回心中已經再無遲疑,知道江然這是想要跟自己切磋一番。
當即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與之對招拆招。
江然出手也很有分寸,而這一套坤字十三瘋魔爪,哪怕係統獎勵再怎麽堅持說是什麽二十六年的。
但是到了江然手裏,仍舊需要有一個由陌生到熟悉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體驗最深的,便是厲天心。
江然這一套爪法凶險異常,不過開始的時候,雖然招式老道,可銜接之時往往存有空隙,可以讓自己趁虛而入。
但隨著交手時間流失,招式間的破綻就越來越少,狠辣則越發的分明。
五指籠罩之處,要麽是心肝脾肺,要麽是眼睛喉嚨,更有甚者,還有下三路……
就聽周圍撕扯風聲不斷,這雙爪帶動的銳利罡風,淩厲招式連綿不絕,如瘋似魔,一旦卷入其中,便再無喘息之機。
強撐著讓開一招,手中單刀一起。
眼看著一刀劈出,卻隻覺得刀刃一緊,低頭瞅了一眼,便見江然單手扣住刀背。
緊跟著另一隻手爪已經到了他的咽喉跟前。
隻需要五指一探,自己就得死於非命。
“好,再來!”
江然收回了手,對厲天心招了招手。
厲天心沉默一下,緩步上前,緊跟著銳利的鋒芒,直取江然前心要害。
兩個人這一打,就打了足足半日之久。
打到最後,厲天心就差罵了娘。
江然熟悉這套功夫的整個過程便是從生熟,到熟練,到瘋魔,再到完全掌控。
在這個過程之中,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厲天心尚且能夠憑借招式抵擋。
此後便是全然被動,被江然當成了靶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此等境況之下,哪怕江然手下留情,卻也不免在他身上留下諸多傷痕。
厲天心也不求饒,麵對這如瘋似魔的攻勢,咬牙瞪眼,一雙眼珠子都快冒出血來。
看著江然,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偏生卻又無可奈何。
江然沒在意厲天心的情況,隻是越發的體會到了這套功夫的好處。
當中行氣運功的竅訣,與其他武功大不相同。
隻要雙腳站在地麵,招式之淩厲,便是無窮無盡。
昨日如果讓那土五郎落了地,不說殺不了他……但至少也沒有那般容易。
想到此處,心中不禁有些舒坦。
抬頭看了厲天心一眼,發現這人正死死的看著他,又敢怒不敢言。
正要說話,就看厲天心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
下一刻,就見他狠狠轉頭,好像還在臉上抹了一把。
江然一呆:
“哭了?”
“……沒有!!”
厲天心大吼,然後轉身就走。
“……明明就有,大老爺們的,受了點傷,怎麽還哭哭唧唧的?”
江然撇了撇嘴,要不是厲天心有喉結,胸前也足夠平坦,他還真的要當他是個女人了。
當下也沒當回事,背負雙手回到了客房之內。
他對今日的收獲十足滿意,準備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出發前往萬家大院。
與此同時,府衙之內,小院之中。
哢嚓一聲響,海碗落地,米飯和肉湯撒的到處都是。
府尹大人對此卻渾然不覺,隻是看著麵前的一封信,滿目茫然: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