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宇和道無名交手的時候,道無名是以內力傳遞到了白衣女子的體內,助了她一臂之力,這才逼退了獨孤宇。
可問題是,如果獨孤宇真的能夠傷到道無名。
那他的烈陽神功必然是穿過了白衣女子的身體。
他能夠將道無名傷到這種程度,白衣女子豈能這般渾若無事的站在一邊?
這又不是隔山打牛……
江然表情古怪的看著道無名。
道無名想了一下,用袖子擦了一把嘴上鮮血:
“你讓小生再想一個理由。”
“……”
江然歎了口氣:
“你我之間也不算熟識,不過是英雄會上有過一麵之緣而已。
“你傳音給我,若僅僅隻是為了消遣我的話,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辭。”
說完之後,他轉身便走。
道無名連忙開口:
“江兄且留步!”
江然臉色一黑:
“可不敢……你古稀,我弱冠,怎麽看都不能兄弟相稱。”
“好好好。”
道無名趕緊說道:
“你怎麽說都對,方才是我的不是……小生給你道歉。”
江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這……”
道無名想了一下說道:
“小生想請你出手,去保護一個人。”
“什麽人?”
“常年。”
江然眉頭微蹙,正要詢問這又是誰的時候,一件讓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的事情忽然發生了。
【觸發捉刀任務!】
【捉刀任務:保護常年!】
【是否接取?】
“……”
江然一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稍微回思了一下先前他接的幾次任務。
全部都是緝拿任務。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了捉刀任務。
而這捉刀任務,竟然還能夠跟保護相關?
其觸發機製是什麽?
他凝望著‘捉刀’二字,略微沉吟。
所謂的捉刀人,在最初的時候,其實並不是江湖上的這些以通緝犯為生的人。
最早捉刀二字的含義是捉刀代筆。
捉刀捉的是小刀,用來於竹簡之上修寫文字用的。
捉刀人便是替旁人書寫之人。
隨後演變,慢慢變成了替旁人做事之人。
再傳到江湖,就成了替官府捉賊之人。
也是當今天下,江湖上對於捉刀人的理解。
想到此處,江然忽然就明白了這捉刀任務的觸發機製。
“就是說……有人提出要求,想要我幫他做事,就能夠觸發捉刀任務?”
江然心中暗忖了一番。
卻也泛起了不小的疑惑。
捉刀任務應該是在最開始就有的。
隻不過自己是通過揭海捕文書激活的係統,所以先入為主,隻認了這個。
其次,也是沒有人要求自己幫他做什麽事情。
去救老酒鬼是自己的事,不算是別人求的。
保護葉驚霜去蒼州府是自己提出的,不是葉驚霜。
幫唐員外去青河幫救唐畫意,也是自己提出,想要借此施恩,讓唐員外對老酒鬼的事情,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對付飛雲寨也是自己想去做,因為有緝拿任務可以做,因此……捉刀任務始終未曾出現。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明言要求自己幫忙。
如此方才出現了這樣的任務。
那這捉刀任務和緝拿任務的區別又在哪裏?
是獎勵不同?
還是說隻是任務發布形式不一樣,獎勵方麵的內容則是相差不大的?
想到這裏,他倒是真的對這個捉刀任務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隻是看了一眼一邊那頂著黑眼圈看著自己的道無名之後,江然沒有去接這個任務。
道無名這人說話不盡不實。
身份來曆,大有隱藏。
今夜江然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道無名離去的時候,曾經給他傳音。
念在英雄會上有過一麵之緣,今夜他又明知道自己在這裏,卻未曾戳破得份上,江然這才跟著來了。
可要讓自己幫他做事,心中自然不免有些顧慮。
不過他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道無名一眼:
“你知道當年斬了陽月二君手臂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道無名搖了搖頭:
“此事發生之時,小生正在閉關修行不聞道氣。
“行功到了關鍵時刻,實在是顧不上外界變化。
“其後出關,方才聽說他們被一個刀客斬了。
“那人隻出了一刀,便斬了他們兩個人的手臂。”
“那人所用的刀法呢?”
江然又問。
“……小生於此事一直都是耳聞,傳言之中也未曾細說那人刀法。
“倒是不知道這當中細節。”
道無名苦笑一聲:
“你這問題……屬實是難為到我了。”
江然微微沉默,卻是想到了大先生的話。
大先生曾經說過,驚神九刀已經消失匿跡百年之久。
如果二十年前出手傷了陽月二君之人,真的是老酒鬼……除非他用的不是驚神九刀,否則的話,當瞞不過聞墨閣。
亦或者是大先生當日也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想到這裏,他心頭忽然泛起了幾許無奈。
唐家一事之後,他感覺自己有些風聲鶴唳。
自己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何至於旁人處處欺騙自己?
隻是這種可能終究存在,便就暗藏心頭。
再看道無名,江然又問道:
“我先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為什麽今夜我不適合出手?”
“……因為左道莊。”
道無名說道:
“左道莊少莊主絕非簡單人物,你刀法高明,內功深不可測。
“若是出手必然引起左道莊的注意。
“小生請你去保護的人,就在奔馬縣。
“而且,左道莊要在奔馬縣調查,也絕對繞不開此人。
“你今夜出手,屆時他們若是在奔馬縣見到了你……隻怕會平生波瀾。”
說到這裏,他不等江然開口詢問,就連忙解釋:
“而小生之所以假意受傷,實在是因為如今有一件事情脫不開身。
“念及常年,又擔心他會出事。
“想要求你,則唯恐你不會答應,這才出此下策。
“小生本該待人以誠,如今卻謊言相欺,屬實慚愧,還請江兄莫要怪我。”
說到這裏,他站起身來,很是正式的躬身一禮。
江然見此微微點頭:
“看在這幾個答複的份上,先前之事我便不放在心上了。
“隻是保護常年……請恕我無能為力,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