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再會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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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見得黑蜘蛛離開,歎道:“他這手獨門輕功,神蛛淩空銀絲渡虛。若是輪飛掠的遠近,在江湖中簡直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
小魚兒道:“這種功夫有什麽巧妙?”
鐵心蘭此時卻插口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臭小子,他袖中所藏的,據說真是南海千年神蛾所結的絲,又堅又韌,刀劍難傷,他將這蛛絲藏在一個特製的機簧筒中,手一揚,蛛絲就飛了出去,最遠據說要達一二十丈,而蛛絲頂端的銀針,無論釘住什麽東西,他人立刻就能跟著到哪裏,當真要說是來去飄忽,快如鬼魅。”
張平也在一旁讚道:“確實如此,此人有次特殊法門,全路力飛掠的距離隻怕還在我之上,這一點我不如他。”
隨後張平又喊道:“久聞十二星相中有一條喜歡藏頭露尾的小蛇,今日看來還要加上無膽二字,才更是恰當。”
張平話音剛落,不知何時,周圍的道路上竟出現了一條一條綠色的小蛇。這些小蛇密密麻麻,怕不有上百條之多,好不椮人。
鐵心蘭見此,突然間麵色大變,道:“蛇…“碧磷蛇。。。青海之靈,食鹿神君。你這個小道士,怎得無端要招惹他。”
張平伸了一下懶腰,笑道“你放心,這裏的蛇縱使再多一倍,也救不了那條老蛇的小命。”
鐵心蘭蒼白著臉顫聲道:“你不懂的……不懂的…”
張平搖搖頭,突然之間向樹林中射去。鐵心蘭和小魚兒隻見他人在空中,背後的四尺長劍已然出鞘。小魚兒和鐵心蘭隻見那長劍足有四尺有餘,通體墨綠,竟是一柄竹劍。隨後隻見幾道幽光在蛇群中閃過,那蛇群之中登時出現了無數斷蛇。
隨後那樹林之中傳出一陣“簌簌”之聲,顯然是那碧蛇神君想走。但張平身法施展之下,縱然飛掠距離不如黑蜘蛛,但也相差仿佛,不過輪到飛掠速度,張平則快過黑蜘蛛多矣。
小魚兒和鐵心蘭隻見張平身影一閃,人已飛快的在樹林中出入一圈,隨著幾隻驚鳥飛騰,幾片樹葉散落,張平便飛回小灰身上。他拍了拍小灰,對小魚兒和鐵心蘭說道:“好了,現在世界一片清淨了,我們可以安心上路了。”
小魚兒此時卻掠下馬去,穿過幾顆大樹,來到了那碧蛇神君身前。他見這人穿著條碧綠的緊身衣,藏在樹葉中,當真教人難以發覺,他又瘦又長的身子,彎彎曲曲地藏在枝椏間,全身都是沒有骨頭,那雙又細又小的眼睛縱使是死了,也還是一直瞪著小魚兒,活脫脫的就像是條蛇,毒蛇!
正當小魚兒正在觀察碧蛇神神君屍體時,突然一條蛇自樹上倒掛下來!這條蛇雖仍是碧綠色,但卻不小,綠油油的蛇身,粗如兒臂。
小魚兒見此,笑著喝道:“你這家夥,自己的主人都死了還不逃,小魚兒今天送你一程!”喝聲中出手如電,捏住那蛇的七寸,往樹上摔了過去,這一抓一摔,果然是迅急美妙,蛇果然已被摔暈。
然而小魚兒此時突然走回來對鐵心蘭道:“你那柄匕首拿來。”
鐵心蘭以為他要殺蛇,便遞過匕首,道:“小心些殺,莫要被蛇血濺在身上。”
小魚兒道:“哼!..”隻見他鐵青著臉,突然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下!
鐵心蘭吃驚道:“你..你這是..”
一句話未說完,已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甚至連呼吸都已呼吸不出。自小魚兒臂上刀口流出來的血,竟是黑的。
小魚兒臉色慘白,嘶聲道:“我終於還是上當了!這個碧蛇神君,死後還如此陰毒。”緩緩攤開手掌,掌心凝結著幾滴血珠,竟是黑的!
張平見此,趕忙掠下驢來,二話不說先點了小魚兒周身幾個要穴,防止毒性擴散。隨後他將小魚兒右手手腕擒住,便開始為他把脈。張平今世的醫術也許不能稱之為一流,但對毒術卻很有信心,自認除了幾種天下奇毒,沒有什麽毒藥能難得倒自己。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張平便對小魚兒說中之毒了解清楚,他道:“不打緊,此毒要解並不是太難,不過我身上沒有專門的藥材,看來我們要去一趟慕容家山莊了。慕容山莊經營多年,想必一定會有相關藥材的。”
隨後張平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血紅的丹藥給小魚兒服了,隨後對鐵心蘭道:“你帶著小魚兒和小灰在後麵走,我先去慕容山莊配藥,你們見了慕容山莊中人就說是悟真子張平的朋友,他們自然會讓你們進去。”
隨後張平輕功一展,便極速向慕容山莊奔去,打從當年離開慕容山莊,屈指算了已有八年有餘了。重回慕容山莊,這個自己剛到這個世界起步的地方,張平也不禁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張平行至慕容山莊不遠處,突然見到一條位綠衣少女,手挽花籃,肩著花鋤,款款自慕容山莊走出。她約摸有十三四的年紀,張平但見她體態輕盈,柳眉彎彎,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憂鬱,更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一個濃眉大眼的和她年齡相差仿佛的少年緊隨其後,那少年個子雖然又高又大,卻是畢恭畢敬地跟在她身後,連頭都不敢抬起。這男女兩人一個就像是弱不禁風的閨閣千金,一個又像是循規蹈矩,一步路也不敢走錯的世家少年。
但張平瞧見這兩人,卻像是看到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遠遠的笑笑著道:“原來是九姑娘和顧兄,一晃八年不見,二位可還能認得在下?”
聽到張平的話,二人便將目光轉移過來,隻見張平一身青色道袍,劍眉鳳眼,五官依稀與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那綠衣少女心下似乎十分激動,但嘴上卻淡淡道:“很好,你還未忘記我,但你莫非以為誰還能記得你?八年都渺無音訊,今天還回來這裏做什麽?”
而那少年則滿臉歡喜,用細若蚊呐的聲音說道:“原來是張平兄弟,這八年來你去哪裏了?打從聽說你七年前在苗疆出沒之外,九妹一直沒有再得到你的消息。你不知道,這些年她有多擔心你……”
話沒說完,慕容九便對著顧人玉喝道:“要你多嘴,就你知道的多是不是?你給我乖乖把嘴閉好。”
那顧人玉不愧是從小被慕容九欺壓慣了,此刻聽得慕容九點的嗬斥,竟然真的乖乖的閉嘴立於一旁,不敢再說話。
張平此時卻道:“九姑娘,我們有話以後再慢慢細說,張平今日此來,是為了求一些藥材為在下的一個朋友解毒。還請九姑娘看著在往日相識一場的份上,能夠慷慨解囊,助張平一臂之力。”
那慕容九聽得張平是為了朋友才來慕容山莊尋她,頓時氣鼓鼓的問道:“你是有所求了才想起我了,是也不是?我且問你,你那個朋友是男是女,和你什麽關係?”
張平聽得慕容九的問話,也是一愣,隨後答道:“我那朋友自然是個男的,一年前我與他一見如故,最近才相約一同行走江湖。不過就算沒有此事,我也是準備來慕容山莊拜訪九姑娘和顧兄的,隻是因為出了這點小意外,我才先行前來。”
慕容九聽得張平的朋友是個男的,臉色立時便好了許多。見得張平似乎頗為著急,便問道:“那你的朋友呢?怎麽沒有和你一起來。”
張平答道:“隻因他中毒頗重,是以我先趕來求藥,另一個朋友護送他隨後趕來。九姑娘,若是無事,便請陪張某走一遭可好?”
那慕容九道:“好,這些年我也收集了不少各類藥材,想必可以為你配出解藥。”
隨後慕容九和張平、顧人玉三人便往慕容山莊趕去。
重回慕容山莊,行到花園之側,淺階曲廊之旁,當年那一間間精致絕倫、建築各異的屋子都已人去樓空。唯有這慕容九所住的第九間房,人氣依舊。
三人進得慕容九的房間,張平隻感覺這間房子與八年前自己離開時變化不大。依舊是什麽都是淺碧色的,最精致的,最華麗的,人間罕睹的珍貴之物。
就在張平四下打量慕容九房間時,慕容九突然對顧人玉道:“你留著這裏有人幫不上忙,還是趕緊回去吧。”那顧人玉就好像慕容九點的小弟一般,竟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隨後慕容九便招呼張平跟著他往前走,張平跟著她,叁三轉兩轉,突然來到一條青石通道中,通道盡頭,有扇青銅的門,張平自然看不見門裏的情況,但就隻瞧見這扇門,他巳感覺到一種神秘詭譎之意他也說不出這是什麽緣故。
隻見慕容九妹取出柄黃金色的鑰匙插入門上一個小洞之中,轉了轉那扇沉重的門,便無聲無息地開了。一股寒氣,自門裏湧出來。隨後慕容九便對張平道:“這就是我的藥房和練功房,小道士,進來吧。”
張平見此,便與慕容九一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