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曆史]輪回

無雙城和天下會表麵上一派和氣,暗地裏卻已經交鋒過無數次。天下會的弟子如果在無雙城的勢力範圍裏落單,那麽結果當然是毫無疑義的悲慘。還好唐嘉名氣並不大,又有大半年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隻是在暗地裏執行任務,所以認識他的沒多少。

不過畢竟上過戰場,在某一些無雙城弟子眼中也算是臉熟,所以喬裝打扮也是少不了的。進入無雙城的勢力範圍之後,唐嘉就換下了那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穿著白色長衫,背後背著一把古琴,大大方方的騎了頭毛驢一路朝著無雙城優哉遊哉的晃過去。

原本像唐嘉這樣的“名師”,在上流人家中還是相當受歡迎的,可惜因為無雙城的苛捐雜稅,無雙城大部分領地竟然都是貧窮的農莊,能聘請的起唐嘉的大部分都在中大型的城市。而唐嘉這一路大多數走的是偏僻的小路,所以這一趟差事雖然路途遙遠,卻居然是今年所有差事中掙外快最少的一趟。

“虧了,回去以後讓管家多給報銷一倍的路費吧。”

撇撇嘴,眼見著無雙城的城牆就近在眼前了。

和所有的大型城市一樣,無雙城也是要交入城費的。不過比起天蔭城,同樣規模的無雙城繳費卻高上十倍不止,而且出城還要再交一次費用,簡直就是坑錢!有這樣的苛捐雜稅,難怪無雙城會敗落!

想想一路走來看到的貧瘠景象,唐嘉也忍不住搖頭歎息。明明占據著肥沃土地的南方,平民卻依然吃不飽穿不暖,難怪無雙城越來越敗落。得民心者得天下,雄霸當然算不上什麽好人,不過比起無雙城來說,起碼在天下會範圍內的民眾還是有點閑錢能下個館子的。

交錢進城,找了個幹淨的客棧歇腳順便打聽打聽無雙城最近的小道消息。刺殺獨孤一方這個任務沒有什麽期限,所以唐嘉也不著急。

無雙城內的貧富差距比外麵更加嚴重,乞丐隨處可見,卻同時戲院酒樓勾欄院處處開花。能進酒樓消費的大部分都是無雙城的弟子,剩下一部分是商賈或者土豪。

白天唐嘉就在居住的酒樓裏彈琴賺點零花,晚上就出去踩點。花了兩天時間摸清了夜間無雙城的守備,同時也將跑路的路線計劃完整,唐嘉才換上夜行衣,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酒樓,如同樹葉一般輕飄飄卻又急速的進入城主府。

城主府可以說是無雙城最為華麗的地方,雖然沒有天下會那種依山而建的磅礴大氣,卻處處精雕細琢,盡顯百年世家的奢華。城主府的防衛比無雙城嚴密的多,單是巡邏的家丁都有幾百人,輪流換防一夜不停。同時一些可能藏人的地方還設有陷阱,貿然進入必然會觸動機關引起警覺。

房頂的瓦片、房脊上同樣有機關,一旦落在上麵的物體超過三歲小孩的重量,就會觸發機關,保證屋頂上的人變成漁網。城主府地底深處鋪了一層堅固的花崗岩,想從外麵打通相當困難,幾乎斷絕了從地下潛入的可能。

整個城主府可謂是固若金湯,想要潛進去相當困難。不過城主府的布防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漏洞,因為防止敵人從房頂進入城主府的機關太多,所以除了控製機關的人員,房頂幾乎算是沒有人把守。一般人就算知道房頂無人防守,也隻能望而興歎,不過對於唐嘉來說,房頂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唐嘉的輕功具體在什麽級別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不過有一點確實肯定,他已經初步窺出禦風而行的一點門路了。有這一點的幫助,就算是一片羽毛一片落葉,都可以成為唐嘉的落腳點,必要的時候唐嘉還能在短時間裏不依靠任何物體,如同踩著空氣一般在空中懸浮!

三歲小孩的重量?得了吧,就算不發揮最大的實力,運起輕功的唐嘉也不過幾片羽毛的重量而已。

黑色的夜行衣如同融入整個夜晚,唐嘉腳尖輕點,或踩著屋脊,或略過瓦片樹枝,無聲無息的潛進城主府的內院。

內院的防護比外院更加嚴密,但是人數上卻少了幾倍。外院還不過是有些武力的家丁,內院的卻是武功不錯的武林中人。獨孤家能夠聚集這麽多武林人士為他們看家護院,也正顯示了獨孤家的百年底蘊。雖然近年來獨孤家正在走下坡路,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憑著龐大的財力物力,有的是人願意為他們效命。

不過獨孤一方的院子裏並沒有人把守,獨孤一方自恃武功高強,平常的武林人士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所以他的院子裏除了幾個伺候的侍女仆人,並沒有其他人,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所以唐嘉大刺刺的站在獨孤一方就寢的房頂上,居然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獨孤一方的房屋還亮著燈,靈敏的貓耳還能清晰的聽見裏麵傳來的粗重喘息和甜膩的□。

唐嘉原本還想站在屋頂上迎風裝13的想法瞬間就被淩亂掉了。聽著屋裏人的XX聲吹冷風,要多傻B就多傻B。

唐嘉落到院子裏,各處檢查了一遍,確定院子裏並沒有埋伏什麽人,才放心的去檢查門窗。房門當然是緊閉的,不過窗戶卻並沒有關嚴,透過窗縫正好就能看到**那交纏在一起的兩坨肉。

湊近了房屋,裏麵的聲音更是清晰,粗重的喘息伴著下流的話語,浪|**的□夾雜著難耐的求饒,以及高清□的畫質,唐嘉深刻覺得自己要長針眼了。

作為一名曾經的宅男如今的半宅男,唐嘉也不是沒見過場麵的,當初蒼老師的動作片也是存滿了幾個G。不過唐嘉的實戰經驗就比較難以啟齒了,現場版的XX還是第一次見——尤其是這XX的雙方性別還都為男。

——要不要一上來就這麽重口啊魂淡!

被壓在身下的少年相貌清秀,身上因為情|欲而染上一層嫣紅,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褥子,兩條腿緊緊纏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的腰,身子也迎合著正攻城略地的男人而擺動。上麵的男人唐嘉隻看到小半個側臉,隻是依稀覺得和唐嘉拿到的畫像比較像。

不過這個男人就算是在情|事過程中也帶著一分警覺,眼角也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霸氣和陰狠,加上估計也沒誰敢在城主的房間裏XXOO,所以這個人,應該就是唐嘉的任務目標獨孤一方。

其實如果唐嘉等到獨孤一方釋放後再行動效率絕對比現在要高,畢竟剛剛完事總會有那麽一段時間的疲勞,這段疲勞時間多久因人而異,可能對獨孤一方來說隻有一瞬間,但這也足夠唐嘉有八成的把握一擊必中。不過鑒於這個任務並不是非要唐嘉幹掉獨孤一方,以及裏麵熱火朝天的動作,唐嘉不可能為了等那一瞬間的機會爬牆角一直等著,所以唐嘉還是選擇現在就出手。

從懷裏取出一根吹筒,將吹通對準獨孤一方。唐嘉近身戰說不上慘不忍睹但是也好不到哪去,雖然結合輕功效果也很不錯,不過唐嘉還是習慣性的盡量避免近戰。

吹筒中隻有一根牛毛針,上麵淬了毒,可以說是見血封喉。下毒偷襲手段陰損?有沒有搞錯,搞暗殺的不就是要一個出其不意麽?難道還要跳出去大喊一聲“納命來”?殺手要的是效率,換句話說不看過程隻要結果,隻要能把任務目標弄死,誰管殺手用的是什麽法子!

對著吹筒一端吹了口氣,牛毛針便從另一端急速飛入屋裏,隻留下輕微的破空聲。可惜這輕微的破空聲還是被獨孤一方察覺到了!牛毛針近在眼前,躲開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獨孤一方隻做了一件事——抱著身下的人翻身,牛毛針瞬間便刺入身下人後背。

沒有流一滴血,但是少年原本潮紅的臉瞬間變的青紫,幾個呼吸便失去的生命。獨孤一方丟下死去的少年,披上外袍便破窗而出。可惜他看到的隻有一個黑影,從就連獨孤一方都不敢輕易落腳的屋頂幾個跳躍,便消失了。

“好俊的輕功!”

難怪能突破城主府層層的防禦進入這裏!獨孤一方沒有去追,他知道自己肯定追不上對方,畢竟對方走的是捷徑,而他走不了——就算他有那個輕功,下麵透著風怎麽走房頂?

不過獨孤一方顯然不會放過這個膽敢行刺他的殺手,幾道命令下去全城戒嚴,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唐嘉沒去管獨孤一方有沒有被殺死,當他吹出那根牛毛針的時候,唐嘉立刻就開始逃跑了。殺手不是死士,死士是以任務為重完全不在乎生命,殺手同樣是任務為重,但是卻絕不會為了任務不顧性命。

殺手的襲擊隻有一次,無論結果如何都會立刻遁走千裏。成功了,算是任務完成。若是沒有成功,那就暗暗的蟄伏著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所以說殺手比死士可怕,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殺手就悄然的奪走了你的生命。

而唐嘉這個輕功卓絕的殺手,讓獨孤一方不得不重視甚至是恐懼了。生命隻有一次,獨孤一方也相當惜命,這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讓獨孤一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這次獨孤一方能躲開原本就是急智,帶著一絲僥幸,他不知道如果有下次,他還能不能躲過。

回到客棧換上衣服,唐嘉把身上的夜行衣吹筒之類任何可疑的東西都放進了空間中。外麵已經開始了喧嘩,如果沒猜錯的話,最近幾天所有進城的人都會被盤查。越過戒嚴的城門對唐嘉來說並不難,不過唐嘉並不打算趁夜溜走。如果查到他的時候他偏偏不在,那不正好說明他的身份了嗎?

“琴師幻音”這個名號還是挺好用的,唐嘉暫時不打算舍棄。

隻著裏衣躺在**,果然沒一會就聽到咚咚的砸門聲。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打開門,酒樓的老板歉意十足的對著唐嘉點頭哈腰,身後跟著一群雄壯的無雙城弟子。

“真是不好意思,幻音樂師,我們……”

“少廢話!跟我們走!”

後麵的無雙城弟子顯然沒多少耐心,也是橫行慣了的,伸手就抓唐嘉的胳膊。

“這位大哥,不知道在下犯了什麽事了,還這般勞師動眾的。”

唐嘉裝出一副迷茫又畏懼的神色朝後麵縮了縮,不動聲色的擺脫那人的手。

“城主有令,十日內所有外來者全部關入大牢,違令者殺無赦!我看你還是老實點,免得受皮肉之苦。”

唐嘉躲開那人的手讓他有些惱怒,但是看看唐嘉這幅小身板和驚懼的表情,他又有些自得。

“那……那能不能讓我穿上衣服?現在這樣實在是有些……”

唐嘉的聲音中稍稍帶入了些蠱惑,為首的人冷哼一聲,倒是沒有拒絕。

“你,還有,你們兩個看住他,別讓他跑了!其他人跟上,我們去下一家!”

唐嘉換好衣服,老老實實的跟著兩個看管他的人,跟大部隊會合,然後一起被關進陰冷潮濕的牢房。跟他在同一間牢房的還有七八個人,個個衣衫不整,都是從睡夢中被揪起來的。膽子大背景厚的在罵罵咧咧,膽子小的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哆嗦著喊冤枉,原本冷清的牢房很快隨著關進來的人數增多而喧嘩起來。

唐嘉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裏,頭垂著,看似一副被嚇壞的模樣——好歹這個十幾歲少年的外表還是很有欺騙性的——臉上卻渾不在意的撇撇嘴。唐嘉如果想跑,這間牢房根本困不住他。別說這牢房是木頭門的,就算是鐵門的,一瓶王水下去也能給溶出一個洞了。

不得不說,自從進入神機營後,唐嘉身上的存活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詭異了。話說反正所有的材料都會報銷,何不多弄點有備無患?

嘈雜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也總算消停了。期間有幾個鬧騰的最歡實的被帶了出去,結果如何唐嘉不置可否。

這牢房裏除了僅供一人睡覺的茅草堆和馬桶之外什麽都沒有,一夜之後所有人都又累又餓,這個茅草堆也成了緊俏貨。默默坐了一夜茅草堆又偷偷吃了點幹糧的唐嘉很自覺的把位置讓出來,最後這個茅草堆理所當然的被幾個最厲害的人占據。

沒有人送食物,也沒有人送水。幾個無雙城的弟子不時的會來提人,出去的人便再也沒有進來過,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樣的命運。

“你,你,還有你,都跟我出來!”

一直熬到下午,總算是輪到唐嘉所在的這個牢房,於是唐嘉也就很配合的被這些人戴上鐐銬,“惶恐不安”的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或許是為了效率,所有人都被趕上馬車。馬車的窗戶被封死了,看不到外麵,隻有一個門可以進出。不過馬車也並沒有走多久,很快就停了下來,然後所有人被趕進一個山洞。

還沒進山洞,就能聞到裏麵傳出來的一股子血腥味。唐嘉直覺不好,但是還是老實的跟著走了進去,同時留了個心眼,思考著退路。

山洞並不深,沒幾步路就走到了頭。唐嘉心中一跳,這地麵上,竟然全是沁了血的黑土!血液還沒有凝固,顯然是剛過不久!而且,還有三個提著染血的刀的劊子手正等在前方!

“殺了!”

一聲令下,一直在山洞中等著的三四個劊子手一同舉刀,對著剛剛進來還來不及驚慌的囚徒們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