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不能勉強
“我知道別無選擇，但是我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本來有何妞在我前麵做榜樣，看到她答應跟你那樣，我的防線就會消散。可是如今發現她因為體內有毒，就不用承擔這份責任了，給我的榜樣作用突然消失了，我能不慌了手腳嗎？”雨原在迷城心慌意亂的回答。
“那你要準備多久？不會讓我等太久吧？”陶子雲帶著一點點希望追問著。
“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跟大家在一起學習，學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讓我對這種事謹慎起來，準備得越久，這種感覺可能越堅定，所以你等起來可能等不到結果。”雨原在迷城盡量地描述著心頭的感覺。
糜如珈、艾落落、何妞早已聚攏在他們身邊。聽了雨原在迷城的回答，心理已經沒有負擔了的何妞說道：“我何嚐不是那樣想過，因為我也是和你在一起學習的。可是我又和他相處了這麽久，看陶公子被訂了婚的黃小姐悔婚，覺得挺可憐的，我想受點委屈也不要緊，我就答應那樣報答他，但是因為我身體裏有毒，我是無法報答他的了，我已經盡力了。你難道就不能受點委屈嗎？”
“你身體裏有毒，你就治療啊，黃老爺就在這裏呀，他算是個有能耐的名醫了，叫他給你治好了，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雨原在迷城還是用何妞做擋箭牌，把責任推脫得幹幹淨淨。
“我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了，我想讓人把我一直當成人。我如果求治毒性，就得讓他知道我是個河豚變成的了，我才不幹。”何妞堅決地拒絕了治療毒素的提議。
“咳咳！”陶子雲聽著他們的話，一直在沉思，看到她們為這事鬧僵了，隻好勸說她們道：“唉，這事還是不能勉強。聽雨原在迷城說的，她和我沒有真正的感情，就對我有排斥的想法，才這樣用何妞做擋箭牌的，這樣吧，我抽空找醫書來看，尋找治療何妞體裏毒素的方法。黃老爺是個凡人，就不要讓仙啊妖的事情刺激他了。”
“陶公子，不是我數落你，你為人似乎真不咋的。你求我們報答你，是讓我們為難了。聽苔玉先生說，黃府就是為了報答你，才讓黃小姐和你訂婚的，而你是個不爭氣的人，特別是從前，過著沉倫窘迫的生活，跟著火神廟的道士混，跟他下棋、嗜酒等等。人品極低，所以黃小姐想悔掉這門親事，就改用苔玉先生給你做書僮來報答你了，你這樣子的人。苔玉先生是個男的，也無法幫到你，如今你雖然有了點改變，有了一點起色。不知什麽原因，黃小姐還是拒絕你。你想把目標轉向我們這些姑娘們，我可以委曲求全。可是我身體裏有毒，沒法和你在一起。雨原在迷城覺得她和你沒有真正的感情，所以用我做擋箭牌，讓你的事情進入了死胡同。好了，不說你了，你就試試能不能找到藥方治好我體內的毒素吧。”何妞說的是輕聲細語的，但是說的不是好話，這一番話下來，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何妞你這不是搶白我嗎？果然是毒舌，我剛才就已經嚐到過了。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去看看增加煮的飯菜做好沒有。”陶子雲失落地轉身就要離開了。
“我就猜到你們幾個還在這裏等候消息，竊竊私語的都不知道在說誰的壞話！所以我讓做丈夫的繼續看護著她，讓你們在門口的人去跑腿。病人已經有所好轉，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不過還是不要太嘈雜了。”這個時候黃老爺出來了，告訴他們的是好消息：“病人沒有大礙了，我給她做了拔火罐治療，已經醒了過來，還給她開了安胎藥方，我的馬車上帶了很多種藥材過來，叫我的管家按方抓藥就可以了，還要給病人喝點熱水、熱湯。”
那幾個女的根本沒有注意到跑腿的任務，一齊擁進了母豬會上樹的房裏。聽到動靜還沒有離開的陶子雲，接過了黃老爺手裏的藥方，帶著黃老爺往受傷的官兵和暈獸所在的屋子裏走去：“我去拿藥吧。其他受傷的人，都是一樣的症狀了，診斷一個人就知道該用什麽藥治療了。”
躺著傷員的屋子門口，健康的官兵們看到陶子雲帶著醫生來了，恭恭敬敬地把他們迎了進去。
陶子雲進去隻站了一會，就對裏麵的官兵說：“我給巡檢大人的妻子抓藥去了，你們好生招呼黃老爺給他們診治。”
陶子雲找到一直呆在馬車上的黃府管家，管家用燈籠照著鑽進馬車裏，很快就抓好了藥。
廚房裏，陶安賽帶著八個豆兵，在用大灶上的兩口大鍋燒飯炒菜。苔玉坐在撐架邊給一隻大鼎鍋燒火，她肩膀上站著的秦吉了對著他叫了一聲鳥語。
“你怎麽也進來了？”陶子雲驚愕地問苔玉。
苔玉自己心裏明白，她是以一個男子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從黃公子的書僮，又成了陶子雲的書僮，陶子雲把他當成兄弟看待，他們一起去了圍捕樂姬，讓樂姬知道了她其實是個姑娘，又一起去了山陰，讓袁玉和樂姬的四個孩子知道了她是個姑娘，其他人是不知道她是個女的。知道她的性別的人，按照她的要求，是堅決給她保密的。
因為苔玉是以男子身份辦事的，她去了山陰，在那種斬妖除魔的環境裏，她心裏其實是害怕的，所以她喜歡和陶子雲住在一間屋子裏，這樣她才不會恐懼，在這物校裏，他們還是住在一間屋裏。不過在哪裏，他們都是分別睡在兩個床鋪上的。因為，在苔玉看來，畢竟是男女有別，在陶子雲看來，男子和男子之間就不能太親密了。
苔玉當下輕輕地回答陶子雲說：“那些受傷的姑娘，有其他姑娘守護就行了，我一個男的，能在裏麵呆太久嗎？真是的，你看我在這裏麵，是怕我吃陶安賽的豆腐吧？你是知道了你和她不是親兄妹，才會對我吃醋的，你放心，如果你們有可能成一對，我讓她給你保持一個完好的人。”
“嘿嘿，我不怪你就是了，一直遇不到合適的，還是得多多珍惜身邊的人啊！那你有沒有幫我問一下安賽的事？”陶子雲不好意思地對苔玉說，他也料到了，給何妞治療身體裏的毒素，是沒有把握的。
“我有幾次旁敲側擊地問過你的娘，你娘見我幾次問陶安賽，都以為我在打陶安賽的主意了，不過我問起你和黃小姐的婚事，你娘就很喜歡黃小姐，希望你娶個大家閨秀回來。我問起陶安賽是親生的嗎？她就說是，說是她親生的寶貝，她要給安賽找個好人家。她還說，我想她的安賽，就想要她承認安賽是撿來的賤種，好匹配我這個低下的書僮出身的教書先生。一句話，你娘不承認陶安賽是撿來的，還和我鬧矛盾了。所以這事不能太急了，你呢，還是不能放棄黃小姐，好好表現自己，爭取讓黃小姐回心轉意，不到最後一刻，你就不要放棄黃小姐，黃家的小姐才是你家的理想媳婦，你懂了嗎？不過你要好生看著安賽，別讓她飛了，安賽是你備選的。”苔玉輕聲地對陶子雲敘說著。
“我明白了。”說完，陶子雲把安胎藥交到苔玉手上，“這是黃老爺給母豬會上樹開的安胎藥，你想辦法熬藥吧。我還要舀碗熱水去給她喝。”
“撐架上這鍋是菜湯，已經燒好了，?...
你舀熱湯去給她喝吧。安賽在撐架燒好飯菜以後，才來這麽多人的，安賽就在大灶用大鍋增加做飯菜，好在物校後院地上的蔬菜已經長起來了，不然還得趕遠路去摘菜。”苔玉接過安胎藥找另外的鼎鍋熬藥去了。
看著陶子雲端著碗熱湯小心地往廚房外走，陶安賽一邊鏟菜出來一邊對他說：“大鍋的飯菜也做好了的哦，你快叫他們安置吃飯用的桌椅凳子。”
“正好，妹妹好樣的，你把大鍋洗一下，準備在大鍋給他們熬藥，那麽多人用的藥，得用大鍋，讓豆兵燒火，我們就可以先去吃飯了。”陶子雲讚賞地對陶安賽說。
陶子雲把熱湯端到母豬會上樹住的房裏，巡檢大人接過湯還來不及感謝，陶子雲就對他說：“還是讓姑娘們喂她喝湯吧。你去指揮官兵們擺好桌子凳子，書桌當飯桌用了，準備吃晚飯吧。”
“這個要得，我們走吧。”巡檢大人把湯碗交給一直圍觀的姑娘就和陶子雲出去了。
陶子雲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交給巡檢大人說：“這是準備給黃老爺的診療費，你交給他吧，我和他有特殊關係，這事我就不出麵了。”
巡檢大人接過了銀子，還多了一分心眼，征求陶子雲的意見說：“要是他不收呢？怎麽辦？你和他是親戚，你做決定。”
“他不收，你也要他收下，顯得我和朋友們已經是有錢有勢的人了，讓黃小姐好對我刮目相看。”陶子雲硬起心腸回答巡檢大人。
“陶兄原來是這個用意啊！聽說黃小姐對你不好，我看還是由我出麵嚇唬一下她，好讓她同意和你成婚。”巡檢大人義不容辭地說。
陶子雲暈了一下才回答道：“呃，這個，暫時就不要這樣吧，畢竟這是不能勉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