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有完沒完
夜深了，吃了夜宵後，陶子雲和苔玉回到了臥房裏，他把趙玉凰做的布鞋從懷裏掏出來，放在了窗邊的書桌上：“苔玉，今天你怎麽慫恿我收下她的禮物啊？”
“我這是讓你留條後路嘛！我清楚黃小姐的想法，她對你沒有多少感情啊，你對黃小姐的單相思就沒有意義呀，四年之內要你考中進士才嫁給你，作為你身邊最近的人，我了解這希望是不大的，因為你都沒有時間攻讀詩書。”苔玉直言不諱地把理由告訴了陶子雲。
“真是悲劇，對黃小姐一來二去的，我就喜歡上了她，而她對我有成見，就有抵觸情緒，要我四年之內中了進士才嫁給我，這都成了物質交易了。還有個叫雨原在迷城的，我對她用起了英雄救美的手段，對她心思用多了，也有了感情，因為那段時間連考中進士可以娶黃小姐的希望都沒有，可是追求她也沒有結果。對於安賽，你也幫我問過了，我媽不答應啊，就說她是親生的。可是我和趙玉凰之間，接觸的時間少，感情沒有和以前那些人那麽深，不知道有不有希望成功。”陶子雲坐在書桌子邊，回想著前邊的感情經曆，實在是不堪回首。
陶子雲在燭光下試了試趙玉凰做的新布鞋：“她這按照腳印做的鞋子，還真是合腳。”
苔玉已經在陶子雲身後的**躺下了：“我先睡了，昨晚睡在外麵的馬車上。我感覺受到風寒了，困了。”
“又受到風寒了啊，那麽你得多多休息，就會好起來的。”陶子雲轉身摸了下苔玉的額頭。是挺燙手的，還好，苔玉如今蓋的被子已經進了棉絮：“我去燒開水給你喝，這樣睡一覺就好了。”
“不要去了，剛才在廚房我喝了開水了，你沒看見嗎？”苔玉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哦，剛才我們喝炒油米茶和甜酒，你喝的卻是白開水啊？”陶子雲恍然大悟，又向苔玉打聽起李露兒主仆的情況來：“那麽李小姐和她的丫環呢？她們喝白開水沒有？”
“她們不用喝白開水，她們睡在馬車裏。有花棉被蓋著。身體好得很。”苔玉說得打起了哈欠。
“我想起來了。今天傍晚我們回來後，給她們從馬車上搬東西出來，裏麵不但有花衣服。還有花棉被啊。她們是準備長期外出的，如今好了，讓她們跟你們一起學習、生活，她的爹娘就不好擺布她們的生活了。”在陶子雲的眼裏，多了兩個人，又開始了新的生活，他還提醒苔玉說：“你身體不舒服，明天就還是讓安賽繼續講課，你休息一天吧。”
“不，我想讓安賽一直教下去。我不做教書先生了。”苔玉語出驚人地對陶子雲說。
“啊！你這麽說，你是認為你會一直病下去，一直不會好了？”陶子雲心裏懊悔不已，給自己追究起責任來：“都怪我，昨晚讓你睡在馬車外麵。早知道這樣，昨晚我就讓你和我一起在篝火邊烤火，徹夜長談了。”
苔玉掙紮著起來，伸手打了一下陶子雲：“你希望我一直這樣病著啊？你能有什麽好處？我是看安賽是挺有學問的，不枉你從小把你從學堂學到的知識，回家就傳授給了她，她可以把那些人教好，這樣我就可以抽空做其他的事了。我看你忙著在房裏印刷新的《樂經》，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我想幫你早日把新《樂經》印製出來，你好早點回到你的學堂去念書。”
苔玉把情況這麽一說，陶子雲還覺得真是有道理，他趕緊把苔玉摁回**，給她掖好了棉被：“我不是希望你一直病著，是怕你久病不愈，無法給大家多辦事啊！”
苔玉於是許諾說：“難得你這樣認為，這樣的話，你明天就讓安賽繼續教書，等我好起來了，你要做的事，我就都幫你做。”
“那就這麽說定了。唉，我昨晚坐在篝火邊守夜，沒休息好，我也得睡了。”陶子雲從腳上脫下趙玉凰做的新鞋，放進房角的櫃子裏，吹熄蠟燭，回到房門邊他的**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陶子雲起來給山陰的朋友們寫了一封信，讓秦吉了送出去了。再看看苔玉的症狀，還是沒有好轉，就沒有叫她起來。
陶子雲出去找到陶安賽，把苔玉感冒了的事說清楚了，然後要求安賽繼續做教書先生。
陶安賽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進了房裏探望苔玉。
聽到這個消息的姑娘互相轉告著，聚攏到房裏要求陶安賽繼續給她們講課：“安賽，你就讓苔玉先生好好休息吧，你能夠一直教好我們，你和苔玉先生教得一樣好。”
苔玉給大家補充道：“我是想讓安賽一直教下去，因為我想幫陶公子做事，他太忙了。”
姑娘們七嘴八舌地勸說安賽，最終陶安賽隻好答應下來。
陶子雲象是吃到了定心丸，招呼姑娘們說：“好了，大家去廚房吃早飯吧，安賽說她已經做好早飯了，然後，李小姐和她的丫環，也進去和大家一起上課。”
在廚房裏，陶子雲問候了一下雨原在迷城，何妞就來問怎麽回事。
陶子雲笑話她說：“你這個毒舌，不要來傳染了雨原姑娘。”
何妞沒有理會陶子雲的刻薄話，她把雨原在迷城拉到一邊說著什麽，陶子雲用心聽著，還是聽到了：“你專門多吃辣椒、大蒜、洋蔥、花椒之類的食物，就和我差不多了，你也變成毒舌，看他還敢不敢親近你。”
雨原在迷城聽了何妞的教育，回頭狠狠白了一眼陶子雲，她點頭回答何妞說：“這個主意好，我是不怕辣的，那類東西我以後專門弄來吃。”
陶子雲打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地瞠目結舌，他默默地裝了兩碗飯菜，端到房裏去了。
“我本來不想吃的，既然你端進來了，我還是吃一點吧。”苔玉掙紮著起來，靠在床頭，在陶子雲的逼迫下，勉強地吃完了一碗飯菜。
陶子雲把碗拿到廚房去，回到房裏準備印書時，他驚奇地發現，苔玉已經起床來了！
“現在我就開始幫你印書。”苔玉堅強地對陶子雲說。
“我這是求之不得啊，苔玉，你頑強的精神鼓舞了我，真是讓人感動啊！”陶子雲有了苔玉的幫助，印刷《樂經》的進度大幅度地得到了提高。
幾天之後，李露兒的爹過來打聽陶子雲他們找人的成果如何。
陶子雲把李老爺帶到課堂的窗子邊，讓他看李露兒和丫環的學習情景，並且把李露兒的想法轉告了他。
“她想在這裏一直生活、學習下去，我看這裏的先生和學生都是姑娘，倒是不錯的學習環境。但是我還是要叫她回去，我親自管教她我才能放心。”李老爺看到女兒平安地回來了，還在這麽個詳和的地方生活、學習，又是感激又是驚喜，但是他當初找人的目的，就是要女兒回家。
陶子雲讓安賽叫出李露兒主仆來，李老爺就直白地要她們回家。
“你要我回家去做什麽，我回家象被關起來的鳥一樣，那樣沒意思。你們要這樣，當初還不如不要生下我來，在這自由的環境裏，我的壽命會長幾倍，爹你明白了嗎？”李露兒焦急地解釋著，不肯跟她爹回去。
因為是在特殊的環境裏，李老爺不好責罵、虐待女兒，但是一直頑強地勸說著女兒。
苔玉過來跟李老爺說：“李小姐就是想這樣，她才跟我們回來的，不然地話，她就永遠不會回來了。你就讓她在這裏學習生活吧，不要再逼她了，不然又會逼得她離家出走的。”
李老爺對女兒無計可施了，他又看到曾經去李府接親，後來又把女兒送回去的苔玉出來說話，勸說得也有道理。在他的心裏，他的女兒對苔玉是有好感的，而他對因為去接親，送女兒回家，和她女兒有了衣服之親的苔玉，他是有成全的意思的，因為，他也不知道苔玉其實是個姑娘。因此，李老爺就隻好隨他女兒去了。
李老爺嚴肅地對李露兒說：“那你好好地在這裏學知識，姑娘家的，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等條件成熟了，你就回家去，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爹，你就放心吧！”李露兒看到她爹答應了她的請求，抱著她的丫環高興地跳了起來。
“大公子、小公子，找我女兒的任務你們已經完成了，多謝你們啊！我回去做我的生意去了，你們忙你們的吧。”李老爺向他們辭別，回他的古董商行——文武商鋪去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陶子雲有了苔玉的幫助，順利地把《樂經》印製了幾十本。他的《樂經》印刷完成了，而曹金花和金天鳳給他印刷的詩集，還是沒有個盡頭，因為他會在晚上不斷地寫出新的詩歌作品來。嗨！真的就是——有的完了，有的沒完，那麽，有完沒完呢？
因為天氣一天天的冷了起來，他把曹金花和金天鳳叫到了物校裏，繼續趕印他的詩集。據金天鳳說，李豹自從讓她把知縣大人送回去以後，他就回到京城複命去了。
他還伐木做了一扇大門，安裝到疑山上的雨原在迷城和艾落落的舊居門口，把她們從前居住的山洞，當作文物鎖上保護了起來。
接下來，就等大公主的生日到來，他就再到皇宮裏去，給大公主慶祝生日去了。這一次，苔玉說，她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