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鯉魚姑娘

馬蹄聲再次傳來，那就是期待中的羅尚可、蔡宜家兩人了，遠遠地就聽到他們在嚷嚷：“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兩位公子上學辛苦了，快進來休息休息！”呂大公子立即出來招呼，當下叫來仆人把他們的馬牽到馬廄喂草料。

“她們都不回來，還能怎麽樣？”陶子雲淡淡地解釋說。戴癡剛才從那裏回來，他可以確定那母女倆是短期內不會回來了的。

“這是大家討論後做出的選擇，中午回來這裏，下午就沒有過去了。她們都看陶公子的弟弟教書去了，要不你們也去看看，。”黎風易走到他們中間，有鼓動他們看苔玉教書的意味，他在這商鋪裏無所適從的。

“去吧，去吧，你們到處看看，吃了晚飯就好一起再去興山看晚會！”呂大公子順水推舟，推到看晚會那一步去了。

不得了，了不得，眼看參觀教書的，比教書和讀書的隊伍都強壯了許多，苔玉的教書生涯第一天，壓力陡然增大。陶子雲想著這些，隻好丟掉助呂大公子為樂的精神，跟上羅尚可他們往呂家學堂走去。

呂府的後花園裏，白馬被拴在門口，戴癡在那條魚的魚背處，用園子裏生長著的刀口藥塗在魚鱗被抓脫的傷口上，再進廚房弄了些飯菜，那魚就在水瓢裏吃了放進去的米飯，菜則隻吃了一點點。在他的認識中，那是一條鯉魚，成年青灰色鯉魚，還算挺大的，戴癡把鯉魚放進了水池裏，鯉魚就鑽進水池的蓮葉下麵去了，水池裏也是蓮葉何田田，幾十支綻放的荷花，和傍晚絢麗的晚霞、紅紅的大夕陽相映成趣。

水池岸上的高處，有一個向上冒水的泉眼，廚房用的水就是從這裏挑回去的。泉眼稍低一點的地方，用大青石徹有兩個空格，分別在兩格水區域裏取飲用水，洗菜之類的，戴癡在清洗那一格裏把水瓢洗幹靜了，牽馬從花園的後門出去，揚鞭躍馬還瓢去了。

戴癡把馬拴在籬笆外的棗樹上，奇怪的是明明他剛才離去時關好了籬笆門，插上了插銷的，現在卻柴門大開，那隻貓又到了那個水坑邊，狗從另一邊趕過去，把貓嚇跑了，戴癡大怒，揚拳衝過去，怒斥那頭把貓趕走後在水坑裏得意的舔水喝的狗。

戴癡把狗趕跑了，坐在豆棚架下的石凳上，想著主人一走，仙境一樣的地方就有了要荒蕪的跡象，看到被貓狗踐踏的花園，心下有點淒涼。

上次來時有狗貓進來，可能是因為他們上午離去時，最後出花園的人沒關好花園門，狗貓才得以鑽進來。可是他救魚離去時，關得好好的門，在剛才再次來的時候，園門卻徹底洞開。雖然他剛才試過，水坑裏再也沒有第二條魚了。看看這裏沒人看護，水坑會幹涸，裏麵的動植物會被告踐踏，他把水瓢放在石桌上，再次趴到水坑邊，摸遍了整個水坑，除了蓮葉、荷花，裏麵再也沒有活物。他在身上擦了擦手，在石登上悻悻地坐了一會，看看太陽要落下去了，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水瓢，走向屋後，放回井台上的水桶裏。

他環視了一遍花園，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思索，思索讓他納悶不已的園門。他不知道，從學堂下學回來的羅、蔡兩個公子，再次做了這裏的不速之客。羅、蔡兩人從這裏轉到呂府去時，他早已在後花園鼓搗那隻眼神讓人憐愛，又充滿靈氣的鯉魚了！

回到呂府的戴癡，在呂府學堂找到陶子雲，和他說起花園門有異常！

“那個不要緊，是羅尚可和蔡宜家兩個公子下學後又去了一次，想必是他們做的好事。”陶子雲一語點破夢中人。

“原來是那樣。”戴癡聽了陶子雲的話，心中已經完全釋然，他也在學堂裏看苔玉上起課來，他讀書不多，旁聽一下，有益無害。

也說一下羅、蔡兩位公子，剛才聽陶子雲和戴癡說話扯到他們了，但是聽到是說他們做好事的時候，就沒有懷疑什麽了，讚揚他們的話，說得越多越好。如果這種場合去插嘴，他們就該各自謙虛一番了。於是他們就不露聲色地堅持看苔玉上課。

他們看到，剛才苔玉教呂小姐和丫環念了《幼學瓊林》，又把要學習的生字用正楷寫在一寸見方的厚紙上，讓小姐和丫環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然後又練習寫毛筆字，從“描紅”到“眺格”，認認真真地練。苔玉的桌椅擺設在小姐和丫環座位的後麵，書案上放著筆、墨、硯台和戒尺，暫時沒有看到苔玉使用戒尺打人。

呂員外和呂夫人走了進來，呂夫人笑嗬嗬地對苔玉說：“很不錯啊，先生就是先生，引來了不少的學生。”

“該下學了，時辰不早了，客人們都去大廳去坐吧！”呂員外對大家說。

戴癡隨著人流進了大廳，又轉到廚房，看看飯菜都已做好，就等著客人上座，搬出去就行了。他拿了一個飯碗，盛了一碗飯和菜，就往後花園裏走去。

到了水池邊，戴癡站著看了一會，那條鯉魚就從蓮葉底下遊了過來。他把飯菜倒在鯉魚麵前，還對它說：“多吃點飯菜，不夠我再去盛，吃好了，你的傷就會快快地好起來。”

本來是戴癡自言自語的癡言妄語，是一個人說沒有人能回答的。

“多謝你救了我，這些飯菜，夠我吃的了。”魚在水裏吃著飯，戴癡在岸上吃了一驚，他聽了這些話，四麵看過，這園裏沒有其他人，是那鯉魚說的嗎？

“是你在說話嗎？”戴癡抑製著心頭的激動，他趴在了鯉魚麵前問道，試圖聽得更清晰。

“是我呀，我就是你救過來的鯉魚，感謝你救了我！”聲音再次從水裏那隻鯉魚口裏傳了上來。

“哦，太好了！你是神仙吧，可遇不可求的魚仙，我可是遇上了啊！”戴癡這時候已經激動得無以複加。

“你叫我‘鯉魚姑娘’吧！我可以幫助你完成你的一個心願！”那個鯉魚姑娘對戴癡清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