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常在街上混的眾多地痞,今天一大早,就發現揚州城裏來了許多陌生的麵孔。他們能夠切身的感受到,六扇門裏麵的那幾位差爺比往常勤快了許多,都在街上轉悠。城門口的兵丁似乎也加多了一些,而且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他們的刀槍明亮,殺氣騰騰。在城樓裏麵,有眼睛尖的人還能發現,有弓箭兵在上麵來回走動、巡查。
早起的人,如果運氣不好,在大街上還能碰到一隊隊的兵丁,持刀帶槍,紛紛前往石龍武場。如果有消息靈通之輩,就可以知道,這一切變化,都是自從昨晚河麵上來的那幾條大船之後就逐漸開始。一夜之內,揚州總管尉遲勝就調動兵馬,似乎在準備著什麽。
兩個彪形大漢走在街上,後麵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眼光四轉。他們猛然發現一個老學究一樣的讀書人,立刻圍了過去。其中一個拱拱手,開口問道:“請問老丈,揚州第一高手石龍所開的石龍武場怎麽走?”倘大的揚州,竟然被古人指錯了兩次路,誰說古人淳樸來著?
“從這條街上走一百丈向左拐,經過三條街後向右走,不用多久就能看到。”
“多謝老丈。”
“不用謝。”
田文望著眼前這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離開,他立刻轉身向另一條街走去。急匆匆的回了家,吩咐下人不要打擾,然後把自己關進書房。剛才聽人說尉遲勝派兵丁封了石龍武場,他就感覺大事不妙。緊接著,就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好幾波人,向他詢問石龍武場的位置,從那些人的裝扮和談吐來看,明顯都是不懷好意。當然,以他和石龍的交情,自然全部給他們指了錯誤的路線。不過想必這招迷惑不了多久,石龍武場就在那裏,他們終究會找到正確的路。這樣想著,他立刻做出決定,手書一封。隨後叫來管家讓他跑一趟石龍武場,並且再三囑咐他如果武場進不去就立刻把信帶回來。
送他出去後,田文呆在書房裏依然是坐臥不寧。早就告訴他,那本長生訣根本不是好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怎麽及就聽不進去呢!現在倒好,武場被圍,又有那麽多不懷好意的人前去窺探,這可如何是好!
沉思了一陣,田文偷偷地將家裏的金銀細軟打了個包,然後收拾起來。他對石龍的武功很有信心,隻要他能逃得出來,那麽他們立刻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這些剛做好,就有人來了。
“梆梆梆!”
聽見有人敲書房的門,田文立刻打開門,但入目的景象讓他大為吃驚,“石龍兄弟,這是怎麽會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石龍跌倒在房門,壓低聲音說:“快閉上門,我有要事要交代於你。”田文四下望望,還好,雖然石龍身受重傷,但看起來進入院子時並沒有驚動家人。
“傷我的人是宇文化及,是暴君楊廣的走狗!他來是為了這本長生訣,我們堅決不能讓他們拿到手。我石龍雖是一介武夫,但也有良心,不能讓暴君長生禍害天下百姓。噗!”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石龍突然吐了口鮮血,黑紅的血液染滿他的胸前。田文立刻說:“石龍兄弟,你在這裏稍微歇息一下,然後我們立刻離開揚州。”石龍搖搖頭,“我不行了,宇文化及的武功果然厲害,我受傷太重,撐到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你拿著這本長生訣立刻出城,遠遠離開,千萬不能讓長生訣落入暴君的手裏,否則你就是全天下的罪人!”說完,拿出一本非金非玉的冊子,遞給田文。
田文滿臉悲痛的接過來,還想說什麽,石龍卻猛的一推他的身體,“不用管我,快走!”田文一狠心,“請多保重,田某定不負所托。”說完他就推門離開。望見院子時,他略一猶豫,就下定決心離去。一家人的安危豈可和全天下黎民百姓相比?
石龍看他離開,於是悄悄的推開房門,來到井前,低頭跳下。
田文出門後,茫然四顧,隨即向南門走去。現在他是心亂如麻,朝廷的人、江湖的人竟然都將目光盯在長生訣上麵,石龍這次的確是成為眾矢之的啊!他急匆匆的行走,來到南門前,卻發現朝廷的兵馬已經將南門封住,過往的行人嚴加盤查。他心裏惶恐,立刻轉身,想要去東門。
他行色匆匆,卻沒想到自己的樣子,已經落入兩個半大小子的眼睛當中。那兩小子望著他藏金銀和長生訣的位置,眼睛放光。他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小子分別從左右靠近,接著似乎非常意外地撞在他的身上。
這原本隻是紛雜大街上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田文的心思全部在如何才能將長生訣帶著遠遠離開,根本對這一撞沒往心裏去。低頭匆匆而行,自己和東門的張校尉交好,希望從他那裏能出得城去。他不知道,這輕輕一撞,長生訣已然易手。
同時,在東門內的一棟房屋內,幾個人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著最後的準備!
“大家都準備好了沒?我對大唐雙龍傳這個小說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裏,我們有五把重機槍,還有一把金屬風暴,任他宇文化及的武功多麽高強,都肯定歇菜!大家記得,到時候不要吝嗇積分,手雷和破法子彈一起使用,我就不相信他還能飛天不成。可惜沒有找到石龍,否則在他身上一定能找到一個不錯的技能卡片。”
作為頭領的是一個壯漢,他提著一把重型的金屬風暴。六個烏黑的孔洞圍成一個圓圈,眾多明黃色的子彈都在他壯碩的身上纏繞著;子彈已經連好,左手還拎著一個沉重的鐵匣,裏麵全是帶有破法效果的子彈。其他人選用的也是大口徑的重機槍,這可是能打爆直升機的強勁武器。用來殺人,即便身懷武功,恐怕也抗不住幾顆子彈吧?他們相信,即便是一輛裝甲車,在這麽多重機槍的掃射下恐怕也會被打爆!
六人裏麵,隻有一個女人,她猶豫著,“可是隊長,我還是覺得我們這麽做太冒險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宇文化及用機槍殺不掉怎麽辦?”那隊長道:“絕對不會,他武功在高,他也是人啊!何況,我們也不是普通人,兄弟幾個可都兌換了主神那裏的超能力,即便正麵戰鬥恐怕也不會輸給他。更主要的是,我們要搶在其他輪回者的麵前,改變劇情發展!隻要殺掉宇文化及,我們絕對可以得到主神很高的評價,這肯定比我們多呆一些時間要強得多。更何況,你們願意在這裏呆多久?上個洗手間連馬桶都沒有的年代,多呆一天可都是折磨!最後,你不要忘了,我們可是能隨時返回的啊!假如,我是說假如,宇文化及的武功真的太高,我們也絕對安全。”
另外一個男人說,“你別說假如,在我看來根本不可能!你的金屬風暴每秒種可以發射500發子彈,隻要你多準備一些彈藥,即便超級高手估計也抗不住一頓掃射。他武功再高也是人,我現在的體質,可是硬比鋼鐵啊!你要是怕危險,那就呆在我身邊,哥保護你!”那女人嬉笑道:“好啊,這可不是我偷懶啊!”她強化的方麵主要在精神,因為根據隊長的安排,她以後在隊伍裏麵的主要職能就是負責治療和支援,有眾多隊伍的保護,並不需要太高的體質。想想昨天晚上生活上遇到的難題,她終於不再堅持反對。
這時候,另外一個一直盯著窗戶負責偵查的隊員道:“隊長,宇文化及來了。”那個隊長道:“立刻做好準備,隻要我的槍聲一響,你們立刻跟著開槍,不要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隊員們齊聲答:“是!”然後分頭前往周圍的幾棟房屋之內埋伏。
那個女人緊跟在那個出言保護她的壯漢身後,引來其他隊員一陣口哨,那壯漢也是滿臉得意之色。隊長則將金屬風暴在窗口架好,然後又拿出一個榴彈發射器,這可是他兌換的未來科技中的高級兵器,榴彈的威力可比重炮的轟擊,而且重新發射的速度也非常快。
就在他們分別做好準備後,宇文化及和一眾官員的身影就出現在街頭。和原計劃不同的是,在他們的周圍,有眾多持盾的兵丁保護。他們來到街上,立刻從兩頭將街封起來,接著來到一個神色慌亂的儒生麵前。
那隊長看見那些盾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按照計劃進行。想來古代的盾牌,也抵擋不住重機槍的掃射吧?何況,隻在這裏呆了一個晚上,他們就已經受夠這個時代!實在是太落後了。
宇文化及今天的感覺很不好,在追殺石龍的過程中,竟然有一顆暗器從遠處打來,雖然被自己躲過,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根據手下的勘察,在他和石龍決鬥時,周圍三百尺都完全被封鎖,根本不可能有人潛進來偷襲。事後也沒有找到偷襲者,最後,根據他從現場石頭內找到的暗器,竟然隻是一個指頭那麽小的鉛做的不規則的圓彈。這讓他戒心大增,難道有某個宗師隱藏在暗處?或者是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可如果真有宗師在附近,根本不必如此,宇文化及頗有自知之明,他的武功雖然在宇文閥裏麵算出類拔萃,但是在三大宗師麵前就遠遠不及。
這次上街,原本按照他的想法,隻要帶著幾個人就可以,揚州除了石龍還有那個高手?但是現在,長生訣事關重大,不得不大張旗鼓,希望對手知難而退。很快有手下報告,果然在這裏抓住田文。聽到這個消息,他略微鬆了口氣。招呼尉遲勝、張士和以及陳守備一起走到田文身前。那兩個左右抓這田文的大漢道:“報告大人,沒有找到長生訣!”張士和皺著眉頭,立刻親自走上去,但接著他神色一變,“不好,東西被扒手偷走了!”宇文化及頓時怒火中燒,“陳守備!”平時橫行霸道的陳守備立刻湊過來,待看見宇文化及想要殺人的眼光,撲通一聲跪下來,顫聲道:“卑職在!”宇文化及冷冷說:“立刻封閉城門,把所有小偷扒手全給我抓起來!如果交不出來聖上要的東西,你們就休想再……散開,快!”
正在訓斥陳守備的宇文化及,突然聽見到嗖的一個聲響,這個聲響和他石龍武場碰到的那個聲響是如此相似!不過這次他清晰的感受到,這次的襲擊者,就在不遠處的一棟房間內。心中大恨,他的身形隻是一晃,就已經從大街上徹底消失。
“嗵!”“噠噠噠!”
在榴彈當街爆炸後,從周圍的建築衝伸出來六支鐵管,隻見它們的出口不斷噴著火舌,大街上的兵丁和人群立刻慘叫著倒在地上。周圍的兵丁甚至還沒看見敵人在那裏,就紛紛喪命。大口徑的重機槍,命中的位置一律被徹底撕碎,頓時殘肢和爆裂的人體在大街上紛紛出現,陳守備、張士和及附近的兵丁全部都打成肉醬,原地隻留下一個龐大的深坑以及一些碎肉。他們賴以為保命的盾牌,根本頂不住一顆子彈的穿透力。每一下,都是盾破人亡。隻有尉遲勝在宇文化及提醒的時候,最先逃離原地,躲過一劫。
聽著“噠噠噠”的聲響,宇文化及立刻就鎖定了六個發出這聲響的位置,他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立刻提氣向最近的一個聲響點衝去。一躍從窗戶跳進去,同時身影向那個正拿著一個奇怪形狀的金屬武器的人身後撲去。看見那人想要轉身,他立刻將所有的氣勁對他散發出去,同時揮拳。寒冷的氣勁立刻讓屋內的氣溫驟降,那個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想要將槍口對準宇文化及的身影,但是看見宇文化及揮拳,他的胸口立刻結霜,同時身形不受控製的破牆而出去。
機槍在房頂掃出一條長痕,直到彈匣中的子彈射完,他的手還扣在扳機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