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李善水非常緊張,他生怕孔老板一個應答不對,導致水賊殺人越貨。雖然船裏麵根本沒有帶什麽貨物,但是這也要水賊肯信啊!看孔老板穿的那一身衣服,估計沒個百八十兩銀子,水賊是不會放船離開的。更主要的是,幹什麽要把家眷帶出來?而且,女人用弓也純粹是扯淡,女人的力氣能和男人相比麽?
但是現在他根本不敢說什麽,看著孔老板信心充足的樣子,他隻希望孔老板真的是武藝高強之輩。砰砰砰數聲,兩條船徹底的靠在一起,水賊們紛紛跳將上來,幾名弓箭手已經彎弓搭箭,對準他們。另有數人在將兩條船用繩子捆綁起來,以防止他們耍什麽花招逃脫。
為首的大漢目如銅鈴,滿麵胡須,形態頗為威猛。長發散開,披在肩膀後麵。在他的後背上,有兩把長約一米五左右的短櫻槍。大約有二十來人隨他登上船,隱隱地將孔缺等人扇形圍住。他們的行動整齊,竟隱隱如同軍隊一般。
孔缺看見,卻是心喜,這證明他的記憶沒錯,這個人的確是最早投靠寇仲和徐子陵的那一幫人。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們還沒有經過發展,原本的三個頭領也隻有高占道一人。這樣的話,收服起來應該更容易一些。
“不知頭領可是高占道?”孔缺望見他臉色一變,於是明白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了,根本不給他搭話的機會,繼續說,“你們本是軍人吧?大業七年二月,皇上下詔征討高麗,你們隨軍向高麗首府平壤進發。不過此次征伐先勝後敗,你所在的大軍回遼東者不到三千人。大業九年,二征高麗時,楊玄感起兵叛變,你們也在其中吧?後楊玄感兵敗被殺,你們潛逃,在得知家族被誅的消息後,這才落水為寇,不知在下說的對是不對?”
被孔缺一言說出他們的來曆,高占道取下背上雙槍,森然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的事情?”他環視周圍河麵,“難道是官府的爪牙,誘騙我至此麽?”看樣子,他準備一有發現,立刻全力拚殺。但是他的手下們卻大多勃然色變,根本沒有他那麽好的心理素質。
孔缺根本不為所動,高占道的武功隻是軍中搏殺之術,對上普通人也許犀利非常,但是麵對自己的話,那恐怕就不見得能走過一招。故此,他有恃無恐的道:“今天,你們碰到了我,既然上船搶劫,沒有代價是不行的。現在你們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投降於我,要麽一擁而上,全部死在這裏喂了河裏的王八!”
眾水賊一聽,紛紛大罵,有有就想上前動手。高占道不清楚孔缺的底細,搖手止住手下們的魯莽。他看孔缺的腰間也是攜帶利刃,並不敢用全體手下的生命去做賭注,於是平舉雙槍,“先讓我來稱稱你有多少斤兩,看看值不值得我們投靠。”說完,就準備提槍刺來。
孔缺說:“且慢,和你動手,我怕你死無全屍。”說完,一指河麵,清澈的河水下麵,正好有一群魚遊過。他張開雙手,對著河麵,“想來你們在軍中,也沒有學過真正的高深武學,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說完,六脈神劍的劍氣迸發。
六脈神劍的完全版,比金庸小說中描述的更厲害!直接的表現就是雙手十指全部可以發出劍氣來殺傷敵人,同時擁有陰陽兩種攻擊方式,更加難以防範。
高占道隻看見孔缺的十根手指如同彈琴一般快速的抖動,劍氣嗤嗤的破空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來。他睜大眼睛,隻能隱約看到從孔缺手指迸發的內勁從空中劃過。而跟他一起前來的水賊,根本看不清孔缺的手指,僅僅依靠河麵上如同密集的石子投進河水中的那種景象。
隻是一瞬間,孔缺就停了下來,然後指著河麵說:“請看,不知道現在你們可是否能夠考慮一下我剛才的建議?”孔缺微笑著,和他的微笑一起,是從河水中泛開的血腥紅色,以及飄上來的魚雜碎。凡是被他劍氣擊中的魚身,無論大小,無論部位,整條魚都在一瞬間被劍氣從體內攪成碎肉。
“你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麽?”高占道心情緊張,這個世界裏,他知道是有高手存在的。如果他手下有一百人以上,他或許會嚐試用人海戰術來拖死、累死他,但是現在,他們隻有二十人,估計在一瞬間就會被殺光!剛才他還從心底覺得旁邊那個拿弓箭的女人有些做樣子,現在看起來,這是人家擺明說,別想逃!想到這裏,他不僅心裏有些發苦,能有胡人作為妻妾的富豪,根本不是自己這樣的實力可以吃下去的肉。
“我想要什麽,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知道,跟著我,你們今天不用死。另外,也隻有跟著我,你們才有機會學習真正的高深武學,為你們死去的族人報仇!如果你們不答應,那就非常抱歉了,隻好把你們變成和那些魚肉一樣的東西。請珍惜你們選擇的機會,隻有這一次哦!”
說完,孔缺緩緩的拿起金雷劍,他的確是這樣打算的,如果不能為我所用,也要把他們全部殺掉。以他們做水賊的身份,殺掉完全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而且還可以順便得到主神一點點評價,那不是更好?至於寇仲和徐子陵以後的手下從那裏去召,我管他去死!
孔缺依稀記得,寇仲和徐子陵是依靠喊什麽口號得到的這群水賊的效忠,現在他給出的條件,應當是相當優厚了,沒道理他們會拒絕。這高占道本來就是低級軍官出身,留在身邊也許還有些用處。更主要的是,高占道他實在是個小龍套,殺掉估計也得不到什麽好東西。這兩個原因綜合在一起,就是孔缺非要收服高占道的原因。
高占道出身軍中,對於殺氣很是敏感。孔缺的高深武功本來已經深深的印入他的心中,而擁有這樣高深武功的人,竟然還要向他動劍,他真不認為自己這群人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他們本來就是水軍的話,也許可以跳河然後各自逃命,但他們也是半路出家,對於水戰還沒有陸戰熟悉,這個逃命的法子自然被他放棄。現在生死一言而決,回頭環顧了一下跟隨自己的兄弟,他們雖然害怕,但是臉色卻也有一股決然!算了,不能讓這群好兄弟白白的死在這裏,要死也得先把仇報掉!
“既然你願意接下我們與朝廷的梁子,那麽我高占道和手下的眾位兄弟,願意跟隨左右。隻希望能報得血海深仇,高某與眾位兄弟決不敢或忘!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孔缺見他口口聲聲不離仇恨,明白這是他給自己出的難題。如果不能辦到,自然沒辦法真正的服眾。於是收起劍,向著眾水寇道:“我叫孔有缺,你們叫我孔老板就好。”說完,他看到有些水寇的目光飄到旁邊白楊和克裏斯蒂安的身上,於是嘿嘿一笑,“看來,有些人現在還沒明白處境!小白兔,射那塊石頭!”
小白兔?這個稱呼讓高占道和他的手下不自主的露出笑容。
在河岸邊,有一塊如同磨盤大小的石頭,距離這裏約有三百來米。眾水寇又是好笑、又是好奇的望著白楊,顯然不相信有人的弓箭可以射中一百丈以外的東西。而高占道想的更多,難道孔老板真的有此信心,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止是射那麽遠而已。
白楊聽說後,緩緩點頭,已經施展出來的黑暗之箭重新被拉開,一道黑色的絲線以超出在場眾多人視線的速度,猛的撞擊在那塊石頭上麵。
砰!那塊石頭幾乎是在白楊鬆手的刹那,被箭矢擊破。眾水寇包括高占道都是目瞪口呆的望這那裏,他們以前在軍中,強弓可射五十丈還需要頂級武將,但是現在,老板的手下一個弱女子就有如此弓技,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剛才還在嬉笑的人都頓時噤聲,再也不覺得小白兔這個稱呼代表著好笑。他們明白,在百丈之外,他們的船隻恐怕也抗不住如此一箭!少數幾個水寇的目光中,色眯眯的成分消失不見,轉為駭然。
在水寇們驚駭的目光中,孔缺微笑著說:“回你們的船上去,等下會給你們拿過衣服,所有人都給我換上。跟在我的船後麵,不要離得太遠哦。”他是微笑著,可看在水寇們的眼中,就是**的威脅了。
高占道答應下來,他現在已經徹底沒有反叛之心,轉身準備帶領手下返回船上。這時,卻聽見孔缺又說:“高占道,你跟我來,有話要交代於你。李船長,準備開船。”說完,他自顧自的和白楊、克裏斯蒂安走想船艙。高占道猶豫一下,然後跟了上去。臨走,他不忘囑咐自己的心腹,按照孔老板的要求,立刻開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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