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用腳投票
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內，人來人往，兩個年輕的小夥子在人群中穿梭著，並肩而行。從他們的服飾上來看，都是新時代的青年學生，兩個人風塵仆仆，隻是精神看起來很好，眼睛也閃著這時代平民中少有的光亮。左邊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右邊一個身高和他同伴相似，隻是體形偏瘦。
“黃兄，據說今天前往太原的火車全部停發，要給從南方來的列車讓路。你知道12月的南京大戰嗎？據說這次的列車運輸的就是南京大戰所有的俘虜，以及殺人屠夫孔有缺孔先生和他的抗日先遣團。我們這次的運氣真好，可以近距離和這位救國英雄接觸一下。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見他。”
正走著那偏瘦的學生模樣的青年開口說，這也是他們滯留在鄭州火車站的原因。高壯的男青年名叫黃新，略顯偏瘦的名叫陳為民，兩人都是南方人，出現在這裏，是受到土共的抗日宣傳，現在準備通過自己的行動，北上前線進行抗日。
“走，為民，我們去那邊的茶館等著，他們的車還有兩小時，到時候一定要瞧一瞧抗日先遣團的英姿！隻是不知道他們還招不招士兵，如果他們招人的話，我們就不去延安，我們直接投奔他們當兵怎麽樣？”
“可是，孔先生的殺氣太重，我無法接受他這種連自己的國民都屠殺的行為。”
“這時代，就需要大殺氣才能平靖天下。何況那也怪不得孔先生，是日本人太過無恥所致。最後孔先生還不是放走日本人了嗎？到底還是人民在他心中的份量更大。”
高個子的黃新，顯然打起了新的主意，投奔土共是抗日，投奔孔先生也一樣是抗日！而且投奔孔先生還能更快的抗日，那支先遣團在前段時間可是揚名天下。而陳為民並不讚同和完全支持孔先生的行為，於是兩人一邊爭論，一邊走進了茶館。
“反正，要去你去，憑你的體格當兵也沒有問題，我還是去延安，投奔土共，我覺得這個國家，隻有走土共那樣的主張，才能真正的富強起來。”
兩人坐下後，爭論還沒有停下來。黃新想要讓陳為民和自己一起投奔抗日先遣團，而陳為民則更加看重土共的主張。兩個人的談話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吸引了旁邊一男一女的注意。這兩人，看年紀也和他們不相上下，正是孔缺和方璿。
他們所坐的是第一列火車，在今天早上就到站，然後黃邵竑去跑手續——以他們的名頭，這手續辦下來很容易，而孔缺則拉了方璿，兩個人出來到茶館，體驗民情風俗。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見兩個進步青年，並且其中一個還打算到自己的隊伍來。
“你們為什麽要去延安呢？南京不是挺好的嗎？”
孔缺和他們坐的並不遠，轉過頭微笑著問。他並不擔心被對方認出來，到這個時代，他還沒有照過自己的正麵相片呢。雖然在南京有記者想采訪他，但是卻被他一律拒絕。在孔缺心中，記者這種人，還是少接觸為妙。這個年代有比報紙更快的傳播渠道，那就是通電。這也是民國時期的一大特點。
“南京好什麽好，官僚腐敗，軍隊戰鬥力低下，關鍵是蔣委員長不真心抗日。我們這不是人微言輕，沒有什麽辦法，這隻能自己選擇，前往延安尋求抗日的機會嘛。對了，看二位的樣子，似乎也是學生？那所學校，我叫黃新，你們叫什麽？”
“這就是傳說中的用腳投票啊！”孔缺評價了一句，然後才低聲說：“我姓孔，嘿嘿，這下知道我是誰了嗎？”
“是你？真的是你！”黃新突然激動起來，然後立刻走上來和孔缺握手。雖然孔缺沒有照過正麵像，但是在一些相片中仍能找到他。而黃新就專門仔細的看過他的樣子，所以雖然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但是孔缺略一提醒，他立刻就認出來。
孔缺含笑點頭，“你既然願意跟隨我抗日，那麽就和我走吧！至於這位，我也可以介紹你給土共的高層認識。對了，你們都叫什麽？那裏人？”孔缺在外麵逛遊，並沒有帶警衛。在他看來，那是很傻的行為，那豈不是告訴別人該來刺殺他？就他和方璿兩個人的話，隻要不傻到衝進敵軍的大陣地中，小範圍內的戰鬥，憑借他們的身體素質，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黃新和陳為民很快介紹了自己，然後跟隨孔缺去火車站。走在路上，孔缺想，也許該在北方建立這麽一個收納抗日愛國學生的機構。他們的熱情不能白白浪費掉，而直接讓他們去延安，那裏緊張的革命氛圍，並不是這些嬌生慣養的學生能接受得了。得給他們一個適應和改造的過程，那樣一來，他們也不會死在肅整中，也容易給中國保留更多的抗日力量。
尤其是這些學生，充實到抗日先遣團中，憑借他們的文化，可以給普通士兵掃盲，多少也可以提高一些士兵們使用武器的科技含量，不要老是機槍步槍衝鋒槍，連個炮兵支隊都沒有，他們的重火力支援，隻有孔缺和方璿。這樣對先遣團的發展很不利，離開他們兩個人，戰鬥力或者說攻堅的能力，直線下降。
回頭，得和方璿及黃邵竑討論下這個問題，具體該怎麽建設，還需要聽聽他們的建議。隨後，孔缺的主要精力就投入在火車上麵，這一路走來，日軍的俘虜死掉不少，但是他都沒有采取什麽預防措施。每天的供應也隻是保持最低活下去的需要，甚至連水都給的很少，以免他們撒尿太多。但即便如此，關押日軍的車廂，也是臊臭味衝天。
在之前他們已經給白楊發過電報，她會和克裏斯蒂安一起，前往太原，接收這批俘虜。在太原將會殺掉2萬多俘虜，剩下的能跑能走身體條件比較好的俘虜，將會被帶到太行山，在那裏有土共的根據地和新兵營。這些鬼子，將在那裏展現他們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