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奸細與消息（上）
“大家注意，接下來的回答直接影響你們的俸銀高低，所以一定要誠實！實事求是的回答，老板問什麽，你們就回答什麽！一定要記住這一點，絕對不要有所隱瞞，任何的隱瞞都不可以！哪怕老板問你幾歲不尿床，你也要如實回答，記住！老板不喜歡滑頭和騙子！都明白了嗎？記住了嗎？”
“明白了！記住了！”
高占道滿意的看著麵前兩百五十人的方陣，能夠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將一群農民訓練得如此氣勢澎湃、整齊統一，他心裏麵還是相當自豪的！
這其中，固然與老板給自己的訓練計劃和新式武器有關，但是他的努力也是相當重要。這個月的起早摸黑，現在看見這些人漸漸的有了軍隊的樣子，他還是非常欣慰，自己耗費的心力總算沒有白費。
“現在準備開始，記住我給你們說的話！”威嚴的看了眼站得整齊的方陣，高占道說，“第一個，趙財，進去。”
“是！”
名叫趙財的迅速跑步出來，然後來到高占道身後的房門前，大聲喊道：“報告，趙財報道！”裏麵很快傳出一個聲音，“進來。”趙財整了整衣冠，啪啪地邁著正步走了進去。
李鐵站在方陣中，羨慕的看著上麵。這次的老板的親自召見，是他們在參加孔家山莊麵試後的第二次。而且高統領也說了，這次的見麵，將直接決定以後他們的俸銀！想到這裏李鐵有些遺憾，他的臂力一般，沒能入選到投擲組裏麵。要知道，在投擲組，可是會在基本俸銀上每月額外加二兩銀子！而隊副以上，每月是五兩！不過在農家有過打獵經驗的他，卻被選進了機槍隊，並且成為其中的隊副，每月也額外有三兩銀子。他現在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步槍隊的隊副，才有二兩銀子。
可惜了，如果自己第一次用機槍時的運氣再好一些，能多命中靶子，那就不至於和隊正失之交臂。但現在遺憾可是無濟於事，他下定決心，這次麵見老板，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給老板留下好印象。
第一個人進去不到半炷香的時間，然後就走了出來。李鐵頓時有些傻眼，一個人就這麽長時間，那麽他們這兩百多人，豈不是得一整天的時間？想到這裏他才傻眼了，昨天還覺得那些被選進去的人比較幸運，在這裏站上一天，也不比訓練的強度低多少。而且他敢肯定，現在都知道老板就在房子裏麵，他們所有人都會咬牙堅持。
接下來，就是枯燥的等待。每個人進去，短則三五分鍾，長則不超過十分鍾，李鐵看了看自己所站隊列的位置，暗自估算一下時間，還需要大概一個多時辰。他現在一些羨慕，排在隊伍前邊還有這樣的好處啊！
這些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人，臉上也沒有特別的神色，這讓他想不出來，老板進去後都會問些什麽；更是不知道，這些人裏麵，都有誰得到了老板的青睞！有了上次訓練時拿出數千兩銀子的經曆，現在老板的大方，已經在所有的家丁裏麵深入人心。這次的獎勵，應該也不會少吧？
懷著這樣的期待，李鐵終於等到了高統領喊自己的名字。
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放鬆，然後邁著正步，他也來到房門前邊。這些動作，雖然他知道老板看不見，但是仍然是一絲不苟的做著——高占道可就站在旁邊盯著，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動作錯誤，而享受高統領以後在訓練上的加餐。
“報告，李鐵報道！”
“進來。”
李鐵用標準的姿勢推開門走進去，眼睛快速的打量一下，就來到孔老板所在的桌子前邊。啪的揮手敬禮，“參見孔老板！”
“坐在那裏吧。”孔老板一臉和善，他們參考了現代軍隊的敬禮方式，但是在問候上卻盡量遵守這個時代的習慣。白楊就坐在他的旁邊，在桌子的下麵，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但是在桌子上麵，還是擺著個本子，她的手裏捏著鋼筆。在他們身後的屏風後麵，克裏斯蒂安打開自己的先知之眼，也在準備開始——由孔缺和白楊問話，由她來鑒定這些人說話的真偽。
李鐵看到房間裏的布置，又是一陣感歎。沉香木的桌椅，雍容典貴。孔老板的那身衣服，就值他數年的工錢。在孔老板的身邊，坐著白夫人，身上雖然不是珠光寶氣，但是那個玉佩估計也價值連城。在她的手裏拿著一支筆——那並不是毛筆，但是李鐵敢肯定那是一支筆，隻是因為自己孤陋寡聞，以前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這樣新奇的筆。
自己的老板還真是讓人敬佩，每次見麵，都能帶給他更多的驚喜。這樣想著，他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端正的坐在麵對著老板的那個椅子上麵。屁股上傳來軟綿綿的感覺，他心裏頓時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墊子好舒服。
“李鐵，你為什麽要加入孔家山莊做一名家丁呢？”
聽到孔老板開始問話，李鐵立刻就打起精神，不過他旋即愕然？為什麽來孔家山莊當一名家丁呢？他幾乎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因為家裏窮，養不起五個孩子。直到現在，我們弟兄幾個還都沒娶到媳婦呢！”這話說的實在，不過他上次送錢回去後，他就知道，自己的哥哥們都已經有人來提親了，因為有了他那百兩銀子、十兩金子的獎金，家裏總算可以出得起彩禮錢了。
接著，他看到孔老板微微笑著，和善的開口問：“在山莊裏過得還習慣嗎？訓練累不累？對山莊的待遇還滿意嗎？別拘謹，慢慢來說。”孔缺問了上百名家丁，現在也算見多識廣，自然一眼看出來，麵前這個李鐵應該沒有問題。而且他對李鐵也有印象，畢竟他是十個堅持到最後的人之一。
李鐵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都說了什麽。不過接著他記起高占道的叮囑，於是說：“剛開始還不習慣，在山莊裏麵管理很嚴格，但現在已經適應了。訓練很累，不過我很認真，高統領布置的訓練任務我都完成了。對山莊的待遇很滿意，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高的俸銀，獎金也多，我很高興。”
說完，他忐忑的望著孔老板，這些都是他的心裏話。他現在很擔心孔老板生氣，但是既然高統領和孔老板都讓說實話，那他自然就有什麽說什麽，因為他實在不願意失去在這裏幹的資格——投擲組的被開除的那幾個人，可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重新去過以前那樣朝不保夕的日子。
“管理嚴格，這是為了讓大家在以後少犯錯誤，隻有這樣，才更有機會立功得獎。你訓練很認真，我知道。你好好幹，隻要你的表現好，再過三個月，我保證你能當上隊正。”
“謝謝孔老板！”
李鐵頓時大喜，連忙站起來給孔缺敬禮。他現在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是麵上仍然不動聲色。乖乖，孔老板竟然知道我、認識我，這是多麽大的榮幸？而且最主要的是，孔老板說了，隻要我表現好，三個月後就讓我當上隊正！和隊副比起來，隊正的權力大點倒是其次，關鍵是每個隊正都享受的是五兩的補貼！
一個月十兩銀子！這樣的好事，竟然會落到自己的頭上！李鐵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感激的看著孔老板。
孔缺和善的擺擺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對了，今天的談話保密，在沒有接到正式的通知前，你不要對別人說。”
“是！”李鐵大聲的答應下來，他當然不會亂說，這可是事關他收入的重要事情，他當然會盡心保密。在轉身離開前，他似乎看到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白夫人，在麵前的本子上，畫了幾筆什麽。不過，這就不是他會關心的了。
走出門站在隊列裏，看著下一個人被高占道叫進去。他才感覺到，似乎自己進去的時間和其他人比起來，有些短啊！
在他離開後，克裏斯蒂安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出來，“這個沒有問題。”然後頓了頓，補充道：“我們今天的運氣不錯，到現在為止隻抓出來兩個蟲子。”
白楊看了看筆記本上麵，在那兩個被挑出來的人名後麵，顯示著他們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聽見克裏斯蒂安的話，她輕笑一聲，“嗬嗬，那有那麽多的奸細，按照我的估計，有百分之二就不錯了。現在看起來，還在我們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孔缺頷首，隨著他修煉劍訣的提高，現在對氣機也非常敏感，他對這些人的判斷，和克裏斯蒂安已經相差無幾。正想著，卻聽到門外又傳來報告聲。三人立刻各就各位，端坐如初。接著，孔缺平靜的說：“進來。”
這次進來的，是一名魁梧的大漢，孔缺記得，他屬於投擲隊。看著他的眼睛，孔缺問道：“你說實話，為什麽要來孔家山莊當家丁？”有如實質的目光，似乎要透徹心扉。
隨著大漢的回答，再一次的考察，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