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文試開始
比賽當日，黃麒英帶著黃飛鴻來到了府上的學堂之中準備開始文試，隻是平日裏看上去無比和諧的黃麒英父子，今日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無比跳脫的黃飛鴻今日竟然格外嚴肅安靜，而平常心靜如水的黃麒英，今日卻總是魂不守舍的時不時的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張作霖和袁世凱他們早就到了學堂，黃麒英父子卻是姍姍來遲。
李青竹站在張作霖的身邊，感覺有些別扭，他的眼珠子四處亂動，好像是在擔心什麽。
當事人張懷瞳必須到場，畢竟這場比賽的主要原因就是她，其他諸如張懷英、張冠英、張學良還有崔小小都不一而足的站在一旁觀看。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文試吧？”
袁世凱對自己兒子的本事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根本不擔心一介武夫能夠在詩詞上勝過袁克定，所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顯得是那麽的從容。
張作霖似乎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身上，也笑著對袁世凱說道：“一切都聽袁公安排。”
對於張作霖這種態度，袁世凱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是在對兒子的信心之下，這種不適的感覺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好！那袁某就逾越了！”
袁世凱當仁不讓的站出來，然後對自信的袁克定和淡定的黃飛鴻兩人說道：“兩位！今日文試所比乃是對對聯，雙方各出五聯，對出者多者獲勝，若五五之數平局，則加賽三局定勝負。有何異議？”
“孩兒沒有！”袁克定首先就抱拳充滿了信心的說道，
“在下亦沒有。”
黃飛鴻拱手持禮道。
眾人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不管再什麽看，樣子、聲音都一樣，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對勁。
“那好。那麽比賽開始，首先，由小兒袁克定出題。”
袁世凱倒是一點都不避嫌，直接讓袁克定先出題。
袁克定臉上頓時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看向黃飛鴻，卻是愣了一下。想象之中的不知所措完全沒有，反而是一臉淡然的模樣讓袁克定的心裏沒了底了。
袁克定搖了搖頭，把心中的不安拋卻出去，隨後說出了心中思考已久的題目。
“黃兄，請聽好了，我這上聯是清水清泉泉水清。”
在場有點文化的大概都能聽出這對聯的難度。他們聽了之後都是一愣，不是說這對聯的難度很高，相反，這算是比較簡單的了。
黃飛鴻當場低頭細細琢磨了起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黃飛鴻便答道：“我對苕窖苕洞洞窖苕。”
在場眾人一愣，隨後細細品味起來。這下聯對得十分工整，當屬佳對。
袁克定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黃飛鴻，本以為他一介武夫應該不懂這些，隻是想用一個簡單的上聯逼退他，沒想到他還有兩把刷子，看來接下來的四個上聯要出難一點了。
“好，好對，就是不知你接下來能否對上了。”
袁克定假裝大度的對黃飛鴻說道，黃飛鴻不驕不躁的伸手示意他出題。
袁克定皺了皺眉隨後道：“千手觀音，千手千眼。千姿百態，千年古佛，千古不朽。”
張懷瞳在聽了這聯之後心裏猛然一跳，心道：“這聯這麽難，黃大哥如何能對得上？”
袁世凱聽了之後。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剛才那對太簡單，黃飛鴻雖然能答上，不過也不是很意外，這一對卻是相當之難，黃飛鴻不可能對得上。
“三賢蘇氏，三賢三高，三傑一祠，三絕文豪，三文長存。”
黃飛鴻僅僅隻是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就對出了下聯，袁世凱的一張笑臉瞬間僵硬在臉上，袁克定也是十分意外的看著他。
張懷瞳愣了一下隨後便歡呼起來：“黃大哥！太棒了！”
“黃師傅，飛鴻平日裏似乎沒這麽急智啊？”
張學良湊到了黃麒英身邊，低聲詢問道。
黃麒英當時尷尬非常，就連平時和黃飛鴻交往並不是很多的張學良都看出了一點問題，還好對方不大清楚他們這邊的情況。
“這個，多虧青竹這三天的教導，嗬嗬。”
黃麒英幹笑了幾聲，把問題又拋向了李青竹，隻是張學良在回頭看向李青竹的時候，卻發現李青竹的表現更是不自然，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從容。
黃飛鴻一連對上兩對，特別是第二個難度非常高的上聯他都對上了，這讓袁克定心裏十分不爽，於是他接連出了三個更加難的對聯，分別包含拆字、人名和地名等經常用的梗全用上了，可是每次黃飛鴻僅僅是思考幾分鍾就能對上，而且十分工整，堪稱標準答案。
五聯出完，黃飛鴻五聯皆答上，袁克定不知不覺間，額上已經冒出了虛汗，本來胸有成竹的他，如今居然在黃飛鴻麵前感覺到十分大的壓力。
“那麽，黃飛鴻，現在該你出題了。”
袁世凱臉色很不好的看著黃飛鴻說道，如今他五聯皆對上，若是袁克定有一題答不上，就算輸了。
黃飛鴻從容應對，來回走了幾步，就是這麽幾步，就讓袁克定的壓力陡然增大。
“袁公子，我這上聯乃是錢塘江橋。”
眾人本以為黃飛鴻會出一些詞句很長，看起來很難的上聯，沒想到上聯僅僅四個字。
張懷瞳不由得擔心起來，這麽簡單，那個袁克定多半能答上吧？
眾人中，文學造詣比較高當屬張學良，他卻是從這聯中品出了不同味道。
再看那袁克定，和眾人所想的信心百倍不同，他反而是抓耳撓腮，冷汗直流。
張懷瞳有些不解的說道：“這聯這麽簡單，他怎麽就對不上？”
“妹妹有所不知，這聯，暗藏玄機。”
張學良出言給張懷瞳解惑，不等她詢問，便自顧自的解說道：“這聯隻有四個字，卻暗藏玄機，四字部首含金土水木，卻是五行缺火，下聯所對四個字，也應該應景才是。”
張學良這麽一解說，眾人才算是恍然大悟，同時看向黃飛鴻的眼神也不同了，沒想到他竟然能出這麽有水平的上聯。
很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袁克定依舊沒有對上，連袁世凱都不得不宣布輸贏。
“此局，黃飛鴻勝。”
袁世凱說著，眼神卻飄向袁克定，眼神之中盡是不滿之色。
剩下四聯已經不需要對了，文試黃飛鴻已然是勝出了。
袁克定無意中瞥到袁世凱的眼神，心裏一慌，不擇詞句對黃飛鴻說道：“這聯根本沒有下聯！”
黃飛鴻一聽，隨後背起雙手，活像一派宗師一樣，淡然看向袁克定道：“噢？袁公子認為我故意為難你嗎？”
“有本事你自己對出下聯啊！”
袁克定的這話讓眾人緊皺眉頭，如此沒品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既然袁公子想知道，我便說與袁公子知曉。”
“此聯四字暗藏玄機，我對天涯地角。”
黃飛鴻一句下來，袁克定當即嗤笑道：“什麽玩意兒，你這根本是亂對的。”
黃飛鴻不慌不忙的說道：“所謂天地人三才，我上聯五行缺金，下聯三才少人，如何對不上？”
袁克定一愣，隨後漲紅了臉頰說不出話來。
“如若袁公子不滿，我這還有幾聯，分別是酸甜苦辣，五味缺鹹；蒼鬆翠竹，三友無梅；魑魅魍魎，四字皆鬼……”
黃飛鴻一口氣說了幾個下聯，每個下聯都能和上聯對上，他沒說一句，袁克定的臉色就青上一分，而張懷瞳則是歡喜一分。
“文試我認栽了，第二局，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