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game
“嘿，李青，let’splayagame。”
“你是一個發明家、騙子、學者、鋼琴師，你年輕有為，你是一個別人眼中的成功者，但是你過得並不快樂。你每天下班回家都要把自己從頭到腳剝個幹淨，然後不斷的進行消毒，你平均每分鍾洗八次手，直到手掌潰爛給自己帶來更大的恐懼。”
“你強迫思維，強迫回憶，想自殺但戰勝不了自己的理智。達爾文的進化論和適者生存那套是從他訪問加拉帕戈斯那次旅行中得來的，但對現在的人類已經不再適用了。”
“焦慮緊張恐懼，人們被各種心理疾病弄得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但你是個好人，純粹的壞蛋是不會得心理疾病的，因為他們沒有那麽敏感。所以，我一直認為好人應該有第二次機會不是嗎？所以現在我要送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裏，人們可以在饑餓中吃掉自己的手臂，也可以在動物的糞便中取暖，他們過得格外艱難，所以他們也格外堅強。”
“希望身體的痛苦會讓你忘記，祝你好運。”
電腦屏幕剛剛亮起，在李青和木偶眼神交匯的同時，電腦屏幕裏的木偶開口說話了，說了一段讓他完全摸不到頭腦的話。
“怎麽會突然蹦出來這麽個東西？誰黑進我電腦了嗎？”
被木偶吸引了好奇心，李青剛準備從地上做起身來，但是手掌一撐地，卻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低頭一看——卻是那個木偶！
“誰進過我的家？”
“不對……”李青的猜測剛剛出現，就被自己否定了——因為他很確定，剛剛在他進屋的時候，確切的說是——在他坐到地上之前，都不曾見過這個木偶。
常年的犯罪經曆，讓李青神經時時緊繃，在感受到痛苦的同時，他也擁有了超乎常人的觀察力。手邊突然多出一個東西，普通人見到了也許會仔細思考半分鍾後，不確定自己之前是不是看到過。
但是李青卻很確定——他在一分鍾之前，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思考中他看了眼自己兩居室的房子，屋子不大，三個月沒有出門，地上滿是方便麵的空箱子，屋裏淩亂無比，而且空曠無比——如果這個房間裏出現第二個人，就算是再職業的小偷，也跑不出李青那因為敏感而格外機警的心，所以，包括電腦屏幕上的那個畫麵，今天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你不用怕，我不是從門外進來的，我的到來也沒有惡意。”正在李青思考的時候，麵前的木偶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不再是電腦屏幕上的那個畫麵錄音——而是真正的那個木偶說話了！說話之時，他甚至還站了起來使勁抖了抖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條紋西裝，順便理了理脖頸處的蝴蝶結，這才繼續道：“你看，我很和善。”
“你……”木偶的突然說話徹底震驚了李青，他低頭看去，在昏暗的屋子內，看到了木偶那木偶非常人性化的動作以及靈動的手指，隨後囁喏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波動的心情，這才道：“你是……什麽人，或者叫什麽物種？”
“噢，我是天使！”木偶說話之間，整理好了自己的領結，“不是那種長著一對白翅膀，一臉裝逼的慈愛之色的天使，是真正的，天，使——這兩個字要分開讀。”
“好的……那天使先生，您的來意是？”
“因為你需要天使的幫助啊，你看，你不是準備今晚自殺的嗎？我是來救你的。”
“怎麽救我？讓我忘記過去的痛苦？既然你是天使，而且看你之前對我的了解程度，應該知道我患有嚴重的強迫症，強迫症素有精神癌症之說，除非你能幫我抹去過去的記憶，不然我不認為你能治得好我。我已經是重度了。我父親就是死於嚴重強迫症後的精神崩潰，我不想體會那種痛苦。”李青嘴上說著不用，但是眼神卻一直死盯著木偶的眼睛。
“哈哈，狡猾的家夥，這才一見麵，就跟我討論談判技巧了？你甚至不問我從哪來的！”木偶聽到李青的話，使勁跺了跺腳，仿佛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沒了發揮的境地，讓他一拳打在了空出，心裏空落而泛起了強烈的表達欲，所以嗓音中也不自覺的帶出了三分強意：“我說了，我是天使，我有什麽不能做到的？幫你抹去痛苦的記憶這事兒很簡單，我也知道，對於一個精神病患者來說，抹去讓他們痛苦的記憶，他們甚至可以用靈魂來交換。”
“但是收集靈魂那是惡魔喜歡做的事情，我是天使自然不能幹這種勾當。所以，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你想聽聽嗎？”
“嗯。”李青點頭。
“讓你回到二十年前，讓你改變那些讓你痛苦的事情……”木偶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螺旋狀花紋旋轉了起來，讓他堅硬的臉上透出了幾分得意。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木偶的話，李青的眼睛徹底亮了起來，一臉的麻木，疲憊，木然，一掃而空，眼裏的眸子晶晶亮仿佛能射出神采。
“當然是真的，穿越時空對我來說不算難事兒，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兒？”
“我帶你去一個危險的地方，一個死亡率近乎百分之百的地方，你在那些不同的場景中，連續通關五次，我就實現你的一個願望！你看這事兒怎麽樣？”
“成交！”想都沒想的，李青點了點頭——對於一個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準備自殺的人來說，再沒有什麽比這更劃算的交易了。
近乎百分之百的死亡率？……那是無本的買賣。
而至於成功後那個願望？……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吸引李青的東西了。
所以，李青果斷的點了點頭，而當他點頭的瞬間，他周圍的空間就如同玻璃一般慢慢碎裂了——整個空間碎得如同碎玻璃渣一般，一片一片的。
牆壁在破裂，家具在破裂，電視機在破裂——一切的光景在碎裂之後就變成了那光怪陸離的模樣，然後光影徹底散去之後，李青突然感覺一陣眩暈，仿佛坐了下降過快的電梯的感覺，隨後眼前一黑，再睜開就看到自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嗯……”揉了揉自己仍舊有些發暈了的腦袋，李青抬眼看向了周圍。
這是一個奇怪的空間，周圍全是純白的色澤，而除此之外，卻是什麽都沒有。
“噢，先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獨立空間，是我送你到災難世界之前的最後一站，在這裏，你會得到一些……一些，怎麽說呢，最直白來說就是強化了吧。畢竟我要送你去的地方，有些危險，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去的話，十有八九是撐不過去的。所以！”
豎鋸木偶在說“所以”的時候，猛然跳到了李青的麵前，然後手中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七個鋼製的小方盒子，方盒子看起來材質像是不鏽鋼結構的，每個隻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就這麽漂浮在木偶手虛托的上空之中，然後木偶就又開始說話了。
“所以，我會給你一些額外的饋贈。”
木偶說著話，指著眼前的七個方盒子說道：“來自未來的超高科技產物，基因強化藥劑，一共七種，每種都是五瓶！”
隨著木偶說話，方盒子在半空中自動打開，然後一排排的藥劑呈現在了空中——一共是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
“基因強化藥劑？”李青看著眼前的螺旋管似的針筒藥劑，問道：“這七種應該是不同類別的吧？”
“冰狗！！！答對了。七種顏色，七種功能，赤紅色是身體肌體纖維強化藥劑——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力量。”
“橙色是，感知強化——也就是身體感官神經係統功能強化藥劑。”
“黃色是，體質強化——身體結構密度強化，強化了這個會讓你身體看起來更結實，對輻射抵抗，病毒抵抗以及抗打擊，都是有效果的。”
“綠色是，魅力強化——就是整個改變你身體荷爾蒙構造，還有氣味聲音，外貌等都有修複改善功能。人和人或者和動物交好，有時候靠的不是長相，而是氣味兒！你知道為什麽有些人看另一些人天生對眼兒，有些即便是長的好看些，也會不招某些人喜歡嗎？這就是荷爾蒙和氣味兒的作用，強化了這個，會讓所有人都對你產生天生的好感的，嗯，對動物也適用！”
“然後就是，藍色，智力強化——這個沒什麽好說的，就是腦部強化，強化智商，聽不懂這個的智商都有硬傷。”
“靛色，敏捷強化——神經反射速度以及腦部和肢體協調神經的全麵強化，可以讓你能更精準的控製自己的身體，擁有更靈巧的動作，以及最快的反應力。”
“最後就是這個紫色，幸運強化，這個你也見到了，隻有這一瓶，因為這種東西隻能強化一次。是最高科技的產物，萬事萬物都有因果聯係，而這瓶藥劑會改變你周圍的細微因果律點，讓事情向你腦域所期望的方向，做出細微的變化，猶如蝴蝶效應一般。也就是說強化了這個，會讓你無形中變得比其他人運氣好一些，一共七種強化，你想好了嗎？”
木偶站在李青的麵前，指著自己前麵的一排藥劑說道：“你的身體可以承受五次藥劑的注射，你可以選擇五個不同的方向，也可以選擇兩三種的組合，甚至你可以把所有藥劑都強化成一個方向。超過五次，你身體的基因鏈就會承受不住過大的變動讓你直接死亡——沒有例外！而同理，如果你選擇幸運強化，因為改變效果太大，也隻能用一次——一次頂了五次，我解釋的夠明白了吧？”
“十分清楚！”李青站在藥劑盒麵前，平靜的說道：“五個都注射智慧吧。”
《無限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