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十人九人十一人
“小子，屎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拎著刀子正看著別人的耳朵眼睛發光呢，經過這麽一擋，張勤梁也皺起了眉頭，“人是誰殺的在我看來不重要，我殺的也好，你爹殺的也罷，無所謂！但是現在人死了，耳朵留著也是浪費，割下來就是！”
“那也不應該是你的。”另一個學生說話了，是那個小眼鏡兒男。
“喲，前兩天屁都不敢放，現在就開始當出頭大哥了。”張勤梁拎著刀走上前，嚇得那小眼鏡兒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但是看到自己身邊站著的幾個同學，他膽氣又壯了起來，“別說沒用的，你們厲害，但是我們人也不少，事實上，論人數真打起來的話，你們不一定沾得了便宜。”
“是的。”另一個男學生站了出來，小隊在先前明裏暗裏的就分成了三個組，十三人裏一共有三個首領兩個邊緣人——特種兵和白領女是邊緣人，一個不屑於加入任何小組，另一個是任何小組都不想收納。
而除去白領和特種兵，李青這邊代表的就是老人組，而新人裏麵分的兩個組此刻也明顯的聯合到了一起。
那個在小眼鏡兒旁邊站的男生，就是另一個小組的頭領。
李青看了眼他，高高壯壯的，一臉痞子樣但是不失精明，這樣的人確實會在危險的時候給人少許的安全感。
不過……
“你算個屌！”一手一個推開了兩個學生，張勤梁用刀子對準了其中一個的脖子，“從現在開始，誰他媽再跟我多一句廢話，我不介意多取兩隻耳朵！”
一句話就瞪紅了雙眼，沒人認為他在開玩笑——李青也不認為他在嚇唬人——因為他說的絕對是真的。
不過事實歸事實，男人在女同學麵前如果被人這麽嚇到了，麵子上會非常過不去，正當兩人麵紅耳赤的想要不要反擊的時候，李青岔開了話題，“現在不是調查一下，誰是凶手更好些嗎？如果你們真的為自己的同學著想的話。”
“是的，現在我們似乎應該理智點，不應該和這個瘋狗一樣的家夥廢話。”麵子的掛不住找到了“理性”的出口，小眼睛兒順著李青的話引開了話題。
“我認為這件事情是你們這些老人做的。”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另一個高中生首領說道：“我們大家的體質相信你們自己也有了解，大家應該都加了體質屬性的，不出意外的話，大家的體質屬性應該都在24甚至30以上，怎麽能被人一刀斃命呢？”
高中生不是傻子，一句話就說到了關鍵點上。
“嗯，想要這麽輕易的殺掉我們，就算是一擊命中要害，應該也要有不錯的刀具吧？這刀具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小眼鏡兒聽到同伴的話，也接過了話茬，他瞥了一眼特種兵的開山刀之後說道：“而且我們都是普通的高中生，就算我們力量足夠，也有裝備，想要做到這麽精密的殺人手法，也同樣不可能，所以，這次殺人，百分之一百，是你們這些老人做的。”
兩個高中生的分析無可反駁，張勤梁、申如意、特種兵，甚至是李青都沒法反駁。
這殺人事件，無論從哪點分析，都應該是老人做的，而現場的老人除去死掉的白領女之後，隻剩下了五個。
李青、申如意、張勤梁、丁坤——以及特種兵。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張勤梁心直口快的指著特種兵，“哎呦，你小子玩漏了吧！”
“人不是我殺的。”特種兵搖頭。
“裝什麽蒜，不是你是誰？”張勤梁指著李青幾人，“昨個我們睡一起，除非在我睡覺的時候有人出去過，不然不是你是誰？這事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殺了就殺了，有什麽的，這裏誰不想殺死跟自己不相幹的人？一開始還因為愁著玩不成任務，現在知道了人死了會變坦克之後，誰不想抽刀子幹和自己關係不好的？不說別的，白天就這逼……”
張勤梁說話的時候拿刀子指了指白領女的屍體。
“這逼和申如意吵架的時候我就想幹死她來著，不開眼的東西。”
張勤梁這邊說著話，學生那邊看特種兵的眼神就不對了——確實，最有殺人可能性的就是這個戰鬥技術精湛的士兵。普通人，就算是老人，沒有專業的手法也絕對做不出這麽厲害的抹脖子，而樓上的人如果殺人之後再跑回去的話，作案時間未免太長，這麽長的時間，在警覺性這麽重的人群中跑個來回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就算敏捷很高也很困難。
所以特種兵殺人的可能性一下被確定了大半。
“你這殺人凶手！”人群中一個女生發出了聲音，李青定睛看去，是那個同他說過話的女學生，那人在第一天的時候就衝他要過武器而被拒絕。那個死掉的女孩看起來和她關係不錯，所以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激動。
“雖然這裏沒有法律，但是殺人也應該償命。”隊伍中那個稍微有點痞子模樣的高中生，向特種兵的方向走去了一步，在確定了凶手之後，這些高中生同時升起了一陣同仇敵愾的情緒，一個個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似乎真的想報仇雪恨。
但是特種兵並沒有什麽害怕的情緒。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後先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眼李青，隨後又迷茫的看了一眼高中生人群，最後拎起開山刀轉身跑了開去。
一路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客廳，李青發現一路上這特種兵果然隱藏了實力，這會突然爆發之下，速度比路上快了接近五成，在強大的爆發力之下，他兩秒鍾之內就穿過了客廳然後一下撞破了窗戶消失在了窗外。
高中生們看到此種情況正想拎著武器追出去，卻被窗外飄進來的一句話給阻止在了原地。
“如果誰想追出來，就先做好死的打算！”是特種兵那特有的冷靜的聲音。這話不是恐嚇，但是卻比恐嚇更有威懾力。
畢竟一路上特種兵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裏，可以說是隊伍中展現出來的最強戰鬥力——而實際上更遠不止如此。以他的實力放出這話，高中生們就算想追出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留下對手的能力。
在屋內，那特種兵固然不可能和所有強化過的新人同時交手，但是追出去的話，外麵風大雨大漆黑一片，以對方的戰鬥素養，很容易就各個擊破了。就算再不濟也能換幾條命，人都畏懼死亡，在這種心理下，也就沒人敢追了出去。
外麵的風雨從破碎的窗戶洞裏倒灌進了屋，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嘲笑這些高中生的懦弱。
“好了，事情似乎解決了。”安靜的屋內，還是李青率先開口：“殺人凶手找到，而且也已經逃跑，但是現在看起來，我們也沒什麽同行的必要了。”
“是的。”那個痞子樣的高中生說道：“他雖然跑了，但是我們沒任何證據證明你們不是同謀，而且，大家相互在一起對對方也沒有好處，我們不能給對方再帶來任何的安全感了。”
“你說的對。”李青笑了笑，“事實上，我把你們當做累贅。”
事情看似解決，死亡事件也徹底激發了隊伍中之前已經積累的矛盾和隱患，撕破了臉皮之後大家再一起也徒增尷尬，李青說完了這句之後，就直接拍了拍申如意的肩膀：“我們走吧，天也快亮了。”
“那耳朵……”張勤梁看了眼那女學生的屍體，剛想說什麽，就被李青拍了拍肩膀。
“走了，走了！”
“留給那幫兔崽子真可惜，他們一定會死在路上的，一千點啊！”張勤梁似乎有些不舍得那耳朵，雖然聽了李青的話，跟他一起上樓收拾東西了，但是嘴裏仍舊有些念叨。
“放心吧，那耳朵遲早還是我們的。”跟著張勤梁走到樓梯口，李青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這才讓對方徹底閉了嘴。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乏善可陳。
休息了半夜，而且天已經快亮，剩下的所有人都準備離開這裏了。因為準備分道揚鑣，所以李青隊伍收拾完畢之後率先離開了——看情況高中生那邊應該是準備等李青隊伍走遠來再行離去。
打開房門，外麵依舊是風雨交加的，剛換上的幹爽衣物幾乎是在出門的瞬間就再次變得濕漉，李青在風雨之中遮了遮眼睛，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後，帶著隊伍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而離開農場之後，申如意也終於問出了他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那個特種兵真的就是隊伍中的那個殺手嗎？”
“是的。”風雨之中，李青點了點頭。
“果然就是他，老人裏麵活著的，就剩下他一個了。”看到李青肯定，申如意一拍大腿，“我們四個肯定不是，白領又死了，那就一定是他。說起來這家夥也真夠傻的，他竟然把女白領也給殺掉了，這不是徹底暴露了目標嗎？”
聽到申如意的疑問，李青搖了搖頭卻沒有解釋，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沒有得到徹底解答，於是更是加緊腳步跟上了李青。
“跟我說說唄頭兒，他為什麽這麽做？”
《無限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