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岸邊匯聚著一群漁民, 他們這個鄉下小鎮臨近海邊,每年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這些在大海裏麵收獲到的海產品。
眼看著又到了新的一輪捕魚期,小鎮上早早的就組織起來了,大海看起來平靜, 但這些老漁民們可都知道在海上什麽事都可能發生。
為了以防萬一盡量保證自身的安全, 他們是不會單獨出海的, 大多都是幾隊漁船結成伴,然後向遠離海岸的地方進發——隻有在遠離海岸的海麵上才可能捕捉到足夠珍貴的魚類。
也有新手或是膽子比較小的老漁民們不願意向大海深處行進,而是選擇在臨近海岸的地方打一點小魚去鎮上販賣,賺取一點養家糊口的錢財,在這個消費不高的小鎮上, 隻要你稍微努努力, 維持一個溫飽還是不成問題的。
最有經驗的老漢斯早在捕魚期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收到自己老夥計們的邀請了,在這約定好的開船日期裏,他更是早早的來到了自己那艘在港口上的大船邊上。
“嘿,老漢斯, 天氣算的怎麽樣了?”另一個比漢斯年紀稍小幾歲的中年人向著漢斯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問道。
“我的能力你還不放心嗎?”老漢斯有些驕傲的開口道, “這個小鎮上就沒有比我經驗更豐富的漁民了。”
“我當然不是對你不放心。”中年人聳了聳肩開口道,“隻是海麵上的天氣誰也說不準。”
他當然不是對老漢斯不放心了, 在對海麵上天氣估算這一點上,這個小鎮上就沒有誰能比得過老漢斯。
不過這一次他也算是把自己全家的家當都砸在船上了,要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出了什麽事的話,他可就血本無歸了。
也是因為這一點, 他才一次又一次的向著老漢斯確認著。
聽到中年人的話,漢斯這才收回了自己那些驕傲的表情,的確, 無論多麽有經驗的老漁民都不應該放鬆對大海的警惕性。
老漢斯表情有些嚴肅的開口道:“你就放心吧 ”說著,他指向遠處的海麵,想用自己的經驗向邊上這個男人講解一下後幾天的天氣大概是怎麽樣的。
眼神不已經不太好的老漢斯伸出右手指向遠處的海麵,開口道:“你看看那,等,等等……”他原本自信的語氣開始有些不確定起來。
遠處海麵上那層黑色的東西是什麽?他前幾天看的時候還沒有啊?
“怎麽了?”中年男人向著老漢斯詢問道。
老漢斯將自己剛才的發現向他講述了一遍。
“或許是海麵上的浮遊生物之類的。”男人猜測道。
“不可能。”老漢斯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男人開口道,“出海的時間可能要再往後推遲一下了,你去把望遠鏡拿過來,我看一下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
在男人去取望遠鏡的途中,老漢斯眯著眼望向遠處的海麵。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海平麵上的那一層黑色的東西似乎變得越來越大了。
“給,望遠鏡已經拿過來了。”男人將手中有些老舊的望遠鏡塞在了老漢斯的手中。
老漢斯握著望遠鏡向著遠處那片飛速向著海平麵靠近的黑色東西望了過去。
視線聚焦,一群長相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怪物映入了老漢斯的眼中。
老漢斯開始幾不可見的顫抖起來。
一旁的男人還在等待老漢斯的回複呢,見他這麽半天都不說話,有些好奇的用胳膊肘頂了下老漢斯,催促道:“老漢斯,你到底看見了什麽啊?快跟我說說!”
“怪,怪物。”老漢斯喃喃道。
“什麽?”男人沒聽清老漢斯的話,又開口問了一遍,“你究竟看見了什麽啊?今天我還能不能出海了?”
“有怪物過來了!”老漢斯大聲開口道,“別管你那該死的船了,趕緊跑吧!”
說完,老漢斯轉身就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他得趕緊回去通知一聲。
被一驚一乍的老漢斯弄得摸不著頭腦的男人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麽怪物啊?老漢斯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他撿起了被老漢斯扔在地麵上的望遠鏡,向著海麵上望去。
半晌過後,又一個人從港口上跑了下來,衝向了自己的家。
有怪物衝向海岸的消息也流傳開了。
對老漢斯很信任的老漁民們紛紛收拾起了自己打漁的物件,向著家中跑去,而年輕一些的漁民們則是大聲的嘲笑著老漁民們的愚昧無知。
“哪裏會有什麽怪物?”一個年輕人大聲嘲笑著,“這些老家夥們就會胡說。”
“是啊是啊!”年輕人的同伴點頭附和著,他轉頭看向了海麵,臉上嘲諷的表情突然一僵,整個人都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嘿,你這是怎麽了?”年輕人對自己同伴此時的表現有些奇怪,同樣向著海麵望了過去。
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揮舞著巨大觸手的怪物從深海中鑽了出來,它們腹部四根金屬肢體深深地紮入了海岸邊的沙地裏,支撐起了它們那龐大的身軀。
流淌著腥臭粘液的觸手在空中揮舞著,狠狠地抽向了海岸邊還來不及逃走的漁民們,每一下都能帶走一大群人。
漁民們幾乎在被卷入觸手的那一瞬間就被那強大的纏繞力攪成了一攤爛泥。
麵目全非的屍體掉落在海岸邊,幾秒過後,四根金屬肢體從屍體的腹部刺出,支撐著他們撲向了仍舊存活著的同類。
如同海嘯一般湧來的怪物們在一瞬間覆蓋了整個海岸線,毫無抵抗力的人類紛紛喪命於怪物的觸手之下。
不隻是這一個地方,隻要與大海相鄰的陸地都遭遇了同樣的怪物。
哥譚,陰雲密布的城市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寧靜。
在距離地麵幾千米的高空之上,一陣嘶啞的尖唳聲從雲層中響起。
身上生長著腐爛羽毛的大鳥從空中猛地俯衝而下,在它們那細長脆弱的脖頸之上頂著一顆女人的頭顱,女人雙目發白,麵部皮膚如同幹裂的土地一般撕裂開,它們這不符合常理的外貌昭示了它們的身份——鷹身女妖。
數千隻鷹身女妖在空中盤旋而下,分散著降落到了下麵這座名為哥譚的城市之中。
它們發出的尖嘯聲如同聲波武器一般,輕而易舉的震碎了高樓大廈上的玻璃,碎裂的窗戶中透露出了一張又一張驚恐的麵容。
人們驚恐地看著從天空中降落的怪物,因恐懼而僵立在原地的身體還來不及逃跑就被怪物那尖銳的利爪刺透了心髒。
鮮血流淌而出,整座城市仿佛都染上了一層血蒙蒙的色彩。
紐約,擁有全美最龐大下水道係統的紐約底下布滿了如同地下城一般錯綜複雜的下水道係統。
這些橫縱交錯卻又通往每家每戶的下水道平日裏隻是用來排放廢水汙物而已,但在此刻,它們似乎又多了些別的用處。
眼珠猩紅的老鼠成群結隊的在管道中爬行著,若是有人看到的這一幕,隻怕是要感歎全美的老鼠都聚集在了這裏吧。
攜帶著恐怖病毒的老鼠在管道中穿行,如同有人指揮著一般,分成了一個個小隊,順著細小的管道向地麵爬上去。
不消片刻,一陣陣被老鼠嚇到了的尖叫聲就充斥了紐約所有的居民樓,間或夾雜著一些被老鼠咬到了的慘叫聲。
這段時間內每天為昏睡過去的克萊爾操心著的托尼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鼠群暴動的消息。
處理過許多異常現象的他第一時間就發先了不對勁,還沒等他去處理呢,大都會的海岸邊被怪物侵襲,哥譚遭受鷹身女妖襲擊的消息就紛紛傳到了他這裏。
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多怪物出現?托尼皺了皺眉,不禁將懷疑目標鎖定在了那些惡靈身上。
在這個想法出現的第一時間裏,他便拿起了手邊上的鋼筆在紙上畫出了可以聯絡監管者的那個通訊符號。
然而,平時符號剛一畫完就能聯絡到監管者的情況並沒有出現,等待了好幾分鍾後,還沒有得到監管者回複的托尼皺了皺眉。
這是什麽情況?監管者那邊怎麽聯絡不到了?
習慣了平時隨時能聯絡到監管者的托尼此時竟然有些不習慣。
一個又一個求救電話打到了托尼這邊,他也顧不上再聯絡監管者,此時紐約的情況已經有些危險的趨勢了,他平時得盡快去處理。
在被怪物侵襲的地區當中,海島幾乎是最先淪陷的,畢竟它們四麵都臨海,從海水中爬上來的怪物最先攻陷的也是這些地方。
遊戲場也不例外。
在怪物們剛剛靠近遊戲場所在的海島上之時,遊戲場內的惡靈們就感受到了那股屬於它們同類的熟悉能量,並不是善意的,而是充滿了惡意的氣息。
被克萊爾賦予管理遊戲場重任的屠夫第一時間通知了所有遊戲副本中的惡靈,讓它們做好防衛的準備。
隨後它便聯係起了其餘一些充當遊戲城工作人員的小惡靈們,讓它們組織好遊客們,盡量向著遊戲場的中心聚攏過去。
海中的怪物很快便爬上了海岸,還沒等它們向著海島中心衝過去,便被克萊爾設置在海島上的禁製攔住了動作。
為首的一個怪物被攔下之後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揮舞著自己的觸手向著禁製抽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禁製將怪物抽向它的力量加倍返還了回去,那頭怪物在這強大的衝擊之下四分五裂,化為一攤碎肉。
地麵上湧現的黑色霧氣將怪物拖入地底,沒有給它恢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