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一個個閉合, 近十個外貌詭異的人從空中墜落。
墜落的地點並不固定,但詭異的是,這群人在墜落之後不一而同地朝著離他們最近的超英們走去了。
途徑之地掀起了一片慘叫哀嚎之聲。
洶湧的大海之中,一個數十米高的海浪向著岸邊掀去, 在浪尖至上, 醜陋的章魚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中的泰迪熊。
它那兩顆玻璃眼珠顯得有些暗沉無神, 此時的它正在用自己的靈魂和拿十個降臨在這個世界的惡靈們溝通。
“記住了,盡快殺死那些靈魂中帶著光輝的人類。”
“隻有那些人被殺死,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才可能徹底湮滅,我要讓這個世界淪為新的遊戲場!”
對世界意識進行汙染這件事泰迪熊已經籌備太久了,到了現在, 世界意識也隻剩下了一個核心還在堅守著。
隻要那些天選之子死亡, 那世界意識的核心就將被它徹底攻占。
泰迪熊的嘴角微微勾起,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這個世界迎接■■降臨的時候了!
接到了泰迪熊傳來的消息的惡靈們反應各不相同。
滕鬼勾了勾指尖,臉上是如同雕刻的一般毫無變化的微笑, 路旁的大樹在她的操控之下從地麵鑽了出來,抱起她向著離她最近的鋼鐵俠飛去跑去。
滿身骨刺, 臉上帶著獸骨麵具的男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狠狠地揮舞著手中的石錘砸向路旁的建築, 不緊不慢地向著大都會中心移動過去。
如同錯覺般在人群中閃現的影子怔愣了兩秒,隨後,借助著人類的影子急速向著哥譚的方向轉移而去
操控公車傀儡在人群中嘻嘻哈哈尋找著自己觀眾的傀儡師掃興的低聲罵了幾句,不情不願的想著不遠處的哥譚轉移過去。
他們和泰迪熊的關係算不上多好, 和其餘幾個惡靈也談不上什麽交情,此時能在這裏凝聚成一股力量,隻不過是為了新世界的降臨罷了。
他們是最純粹的惡的化身, 一切的負麵情緒都會在他們身上體現出來,他們願意答應和泰迪熊合作,就是為了在新世界當中擁有任性妄為的權利。
這種權利在原來的遊戲場中是不可能為他們所擁有的。
“嘿,親愛的,要來看一場表演嗎?”傀儡師用一種戲劇化的詠歎調向麵前的布魯斯開口道,“不,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是不會拒絕的,站在你麵前的可是本世紀最偉大的馬戲團的傀儡師先生,之前有人想拒絕觀看我的表演,最後他們都死了,真是可惜啊,你看起來像是個聰明人,所以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絮絮叨叨的傀儡師完全沒有在意麵前布魯斯臉上的凝重的表情,一心的沉浸在了自己的表演當中,做出了一副忘我的姿態。
布魯斯握緊了手中的蝙蝠鏢,警惕的看著麵前這個怪異的操控著巨大傀儡的男孩。
“哦,不,我親愛的觀眾,千萬不要露出這副嚴肅的表情。”傀儡師做出一副傷心的姿態開口道,“您的不愉快就是我的罪過。”
“來吧,讓我來為您提供一場歡快的表演。”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被他操控著的巨大傀儡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傀儡戲,開場!”
透明的絲線向著周圍瘋狂籠罩去,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都被透明絲線的尖端融入了進去。
傀儡師的惡靈空間開啟,在這個空間當中所有被他用透明絲線接觸到的物體都將化為他的傀儡。
看到向自己迎麵射來的透明絲線,布魯斯連忙向一旁閃避了幾步,可那些向他射過來的透明絲線卻像是能追蹤一般,隨著他的步伐拐了個彎,繼續向他而來。
見此,布魯斯連忙甩出手中的蝙蝠鏢,試圖割斷這根絲線。
蝙蝠標的鏢刃與絲線相觸,卻如同接觸到了金屬一般,劃出了一串長長的火花,隨後被彈飛到了地麵上。
透明絲線毫無損傷。
意識到了情況不妙的布魯斯連忙翻身閃避開來,在這個狹小空間盡力閃避著那根追逐他的絲線。
看著瘋狂逃避的布魯斯,傀儡師饒有興致地勾了下右手的食指,在他右手食指上牽引的那條絲線連接著的那棟大樓像是有生命般突然向布魯斯的方向移動了過來,攔住了布魯斯的躲避路線。
被逼到絕境的布魯斯看著像自己飛速射過來的透明絲線,大腦飛速轉動著,在透明絲線距離他還有半米,幾乎就快要碰到他時,他突然彎下了腰,從腰帶側方猛地抽出了一把匕首向著透明絲線揮了過去。
原先在蝙蝠鏢的攻擊下毫無損傷的透明絲線,在匕首剛接觸到它時瞬間斷裂,被割下來的那一段透明絲線掉落在地上,瘋狂扭曲著。
原先一副看笑話表情的傀儡師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嘶吼聲。
這透明絲線是與他本源相連的,透明絲線被攻擊到,傷害也是傀儡師的本源,這種痛苦也讓他夠受的了。
“好,很好。”傀儡師盯視向布魯斯的眼神瞬間陰冷下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手段。”
“來吧,就讓我看看接下來的這幾招你能不能接下來!”
狂舞著的透明絲線猛地向著布魯斯傾覆過去,幾乎在一瞬間淹沒了他。
………………
另一邊的托尼和史蒂夫來到了最後一個母巢的邊上,配合著擊碎了這最後的怪物巢穴。
“終於把這群家夥都清理掉了。”托尼靠在下水道管壁上,也不像剛下來時那樣嫌棄了,現在的他可是累的不行。
“我這也算是把紐約所有的下水道都走了一遍吧。”托尼開口道
一旁的史蒂夫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他比托尼累的還狠一些,托尼好歹還能利用自己的戰甲飛一會兒,而他就隻能被托尼扛著一起行動了。
“希望以後不會再遇到這些家夥了。”他歎了口氣,開口道。
“好了,咱們上去吧!”
兩人向著最近的下水道出口走了過去,地麵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老鼠的屍體。
“這次的戰後現場是我見過最惡心的現場了。”托尼小聲嘀咕著,他側過頭看向史蒂夫,想跟他說些什麽,卻又突然頓住了。
轉而有些疑惑的開口道:“我怎麽感覺剛才那棵樹動了一下?”
“什麽?”史蒂夫皺了皺眉,轉身向托尼指的那棵樹看去。
紐約的綠化工程做的是很不錯的,但也沒到那顆樹的那種程度。
路邊上的那棵樹彰顯著一股極強的生命力,那盤結的樹幹如同原始森林中的巨樹一般,與周圍的高樓大廈顯露出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樣。
在二人的視線當中,巨樹緩緩轉動了半圈,一根枝條沉了下去,在那枝條之上,渾身長滿綠色藤蔓的女人靠在枝葉上,看向了托尼和史蒂夫二人。
女人走下枝幹,身上纏繞著的藤蔓像蛇一樣緩緩扭動著,她向著托尼和史蒂夫欠了欠身子,緩聲開口道:“日安,二位。”
“額,下午好。”托尼皺了皺眉,暗自提高了警惕,“請問這位女士你有什麽事嗎?”
藤鬼緩緩搖了搖頭,抬起右手向下按了按。
地麵上陡然刺起一排荊棘,瞬間環繞了托尼和史蒂夫二人。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藤鬼溫和的開口道,“但我對二位很有好感,或許二位願意成為我植物的養分?”
話音落下,圍繞著托尼和史蒂夫的荊棘猛然揮舞著枝條向二人抽了過去。
史蒂夫連忙向一旁閃避開來,然而荊棘枝條的數量太過於密集,在一時不察下他的右臂還是被刺出了一道小血口子。
然而就是這麽一道血口子,卻讓那根接觸到他的荊棘枝條在他體內開始瘋狂吸血。
史蒂夫當機立斷舉起盾牌切斷了那根枝條,然而那根藤蔓枝條卻像是生長在了他的胳膊上一般,依舊粘附在他身上不放,吸收著史蒂夫的血液來壯大自身。
他當即立斷掏出一把匕首,麵不改色的剜掉了荊棘刺入的那一小塊肉,急速向托尼的方向閃避過去。
與史蒂夫配合默契的托尼見機行事,立刻抓起史蒂夫向著空中飛去。
地麵上的荊棘不甘心的向他們追逐而去,然而卻在生長了上十米之後頹然倒下,泥土的養分不足以支撐它們生長的更高。
看到逃跑的二人,藤鬼麵不改色都揮了揮右手,綠化帶上的一整排樹木像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生長,發達的根係直接擠出了水泥地,擊毀了高樓,在短短不到一分鍾之內長成的數百米高的巨樹。
看到這一幕,原本向著高空飛去的托尼卻突然掉轉路線向著地麵衝了過來——生長的樹木擊毀了一棟樓房的地基,樓房如同比薩斜塔一般向側麵傾斜過去,而居住在裏麵的人也有幾個在這番大幅度的晃動之下,從窗口陽台之觸掉落了下來。
他轉回去就是為了救他們。
戰甲中自帶的鋼索垂吊而下,套牢了快要掉落到地麵上的幾人,托尼帶著這幾人飛速向著另一旁遠離這幾棟巨樹的大樓而去,將他們和史蒂夫放在了那棟高樓的天台之上。
渾身長滿綠色藤蔓的女人的能力有些克製史蒂夫,在這種情況下,史蒂夫不適合和她正麵對戰,為了保證史蒂夫的安全,托尼隻能暫時先將他帶到一邊去了。
托尼將史蒂夫放在天台上,低聲開口道:“見機行事。”
史蒂夫點了點頭:“明白。”
托尼轉身,向著藤鬼的方向飛了回去,試探著向藤鬼發出了一擊掌心炮。
炮彈急速向著藤鬼射了過去,卻被藤鬼身後那仿佛長了腳一般的巨樹攔了下來,巨樹上的小半枝幹瞬間被掌心炮轟斷。
見到這一幕,托尼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許,盡管這一擊並沒有傷害到藤鬼,但也證明那些被她控製的植物是可以消滅的。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托尼換了個方向,戰甲上隱藏的武器紛紛架了出來,向著藤鬼的方向開始掃射。
藤鬼之前並不了解托尼,也不知道他的這些能力,此時見到他的攻擊手段稍稍有些驚訝,但也隻是驚訝罷了。
見到極速像自己飛來的炮彈,藤鬼抬起了右手,掌心與炮彈相對。
瞬間,地麵上突然暴漲出了一堵藤蔓牆。
一發又一發的炮彈被攔在了藤蔓降之外,但很快藤鬼的表情就不是剛才那番輕鬆了,她原本以為憑自己這幾乎刀槍不入的藤蔓牆就可以攔截下托尼所有的攻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藤蔓牆的厚度在炮彈的轟擊之下逐漸變薄,而托尼的炮彈就好像似無窮盡一般依舊向它轟炸而來。
藤鬼的麵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了,這裏屬於城市,在這裏她的能力不能得到很好的發揮,不管是地下的混凝土還是更下方的地下管道都為植物的生長造成了很大的阻力。
在無法與泥土達成更深的接觸的情況下,植物是不可能生長的更為強大的,這也就造成了她如今凝聚成的藤蔓牆並不算特別堅固的原因。
她原本隻是想憑借這些藤蔓牆擋一擋,畢竟在她以往的經驗當中,那些試圖用炮彈來攻擊她的求生者們一般隻來那麽兩發就沒有後續了。
藤鬼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現在麵臨的這個家夥會擁有這麽多的炮彈。
藤蔓牆很快崩塌,藤鬼當即立斷控製著藤蔓拉扯著自己向著一旁閃避過去。
而在高空之中目睹了藤鬼一切行動的托尼自然是讓自己的準心隨著藤鬼一起移動,毫不留情的用激光炮射向了藤鬼。
“啊!!!”
火焰燒灼植物的詭異氣味在這個空間中彌散開來,藤鬼背後的藤蔓被燒斷了幾根,半透明的綠色粘液順著藤蔓的斷口處流淌下來。
原先還一副淡漠表情的藤鬼此時目不轉睛的盯向半空中的托尼,被藤蔓掩蓋的臉上隱隱能看見一雙通紅的瞳孔。
她半低下頭,口中念出了一串常人無法辨識的語調,如同女巫的咒語一般。
方圓十裏之內,地麵開始瘋狂的震顫著,一抹抹綠色在灰白的地麵上鑽出了頭來。
所有還有著一絲生機的植物紛紛感受到了藤鬼的召喚,拚命的鑽出了地麵,向著藤鬼的方向湧了過去。
像是在這座鋼筋混凝土建造的城市中造出了一整片原始森林一般,無數稀奇古怪的植物在這片區域內湧現。
它們外貌各異,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對人類毫無留情的殘殺。
植物的生長需要養分,這座被鋼筋水泥覆蓋的城市很顯然不能為它們提供足夠的養分,在這種情況下,它們也就隻能另辟蹊徑了。
人類的血肉對於這些植物來說也是很好的催生劑,而且從血肉中生長出來的植物也更具有殺傷性。
在藤鬼都刻意控製之下,地麵上生長出來的這些植物一部分向她湧了過去,而另一部分則是開始尋找躲藏在樓房之內仍未逃走的人類們。
在托尼開始與藤鬼打鬥之時,史蒂夫就已經開始組織周圍的居民們轉移了,但時間太短,在交通完全癱瘓的情況下,周圍的居民們不可能全部轉移,仍舊有小部分的人抱著自欺欺人的想法躲藏在自己的屋內。
而這一情況也便宜了那些想以人類血肉壯大自身的植物們。
他們攀爬入窗口,陽台,向著屋內蔓延而去,在找到人類的一瞬間毫無留情的刺透他們的心髒,拚命允吸著他們的血肉,最終隻留下一副皮囊,以及幹淨的如同被刀刮過一般的骨骼。
滿足的植物們從樓房中退了出去,攜帶著自身充足的能量向著戰場的藤鬼而去。
看著眼前這幅如同煉獄般的場景,托尼簡直殺紅了眼,他瘋狂攻擊向那群殘殺人類的植物,然而憑他一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與這數量眾多的植物抗衡的。
更何況他的炮彈也並不是無窮無盡,在這大量的消耗之下,他的剩餘彈藥儲量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而藤鬼也仿佛意識到了這一點一般,笑著站在原地等候著托尼彈藥消耗至盡的那一刻。
那一刻也將是她殺死這個天選之子的時刻。
昏暗的房間之中,一盞暖黃色的燈光佇立在床頭櫃子上。
在**昏睡了許久的人,睫毛突然顫動了兩下,指尖微曲,掙紮著想要醒來。
靈魂與身體的抗爭持續了快十分鍾,終於,微屈的指尖握成了拳,摁在床板上支撐著她坐了起來。
克萊爾睜開了雙眼,身體長時間昏睡帶來的不適感在這一瞬間反映到了她的大腦之中。
“呼,終於回來了。”克萊爾狠狠喘了一口氣,她側了側身子,身上的不適感引起了她的注意。
克萊爾下意識的摸了摸不適感傳來的源頭——脖側連帶著臉頰下方的位置。
看到克萊爾這個動作,係統突然想起了它忘記跟克萊爾說她身上出現了圖騰的這件事了。
亡羊補牢的係統連忙將這件事向克萊爾講述了一遍。
克萊爾眉頭緊皺,翻身下床向著洗手間跑了過去,在洗手間的鏡子當中,她眼睜睜的看見自己脖子處的灰色的圖騰緩緩變淡,最後不見蹤跡。
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已經徹底融入了她的體內。
“這是怎麽……”克萊爾剛想向係統問些什麽,卻又被窗外傳來的熟悉氣息吸引了注意力。
她猛地向窗外看去,空中那極為眼熟的鷹身女妖映入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