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望著陳輕依,金極來了些興趣。

 “你是說,為師之前讓你留下的那些題目,他全都做對了?”

 “是。”

 陳輕依點了點頭,老實說,這時候心中也有些恍惚。

 之前剛剛收到答案的時候她還有些意外,但是接連幾次試探下來,發現陳長銘做的全對之後,她就直接震驚了。

 那麽難的題也能全會?

 是,那些題目其實都是金極所留下的,考慮到陳長銘進學的時間,所以其本身的難度在陳輕依看來其實不高。

 但那僅僅是對她而言。

 對她而言不算很難的題目,對於初學者而言幾乎就是要難上天了。

 至少陳輕依自詡,她在能夠輕易做對那些題的時候,已經是跟隨金極學醫一兩年之後了。

 而陳長銘才學了多久?

 滿打滿算不過兩個多月罷了。

 僅僅兩個月時間就達到了她曾經兩年的成果?

 陳輕依默然無語,心中一陣歎息。

 “還真全部做對了,而且一字不差。”

 金極將陳長銘的答卷拿起,在那裏一邊看著,一邊嘖嘖稱奇:“就這水平,估計就是讓輕依你自己上,恐怕也就是這樣了.....”

 “弟子慚愧。”

 陳輕依低下頭,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行啦行啦。”

 金極揮了揮手,直接笑了笑:“去把他喊過來吧。”

 “我親自考考他,看看他到底學的如何。”

 “是。”

 陳輕依點了點頭,連忙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去其他地方叫人了。

 不一會,她找到了陳長銘。

 在一片安靜的室內,陳長銘正安靜的背著書,此刻站在那裏,臉色認真,拿著一本厚重的藥典在那裏看著。

 望著他這幅模樣,陳輕依肅然起敬。

 “師弟能有如此成績,果然也非輕易,僅僅是這份刻苦努力,常人便望塵莫及。”

 她深深歎了口氣,這一刻心中閃過這念頭。

 這兩個月多時間以來,她日夜與陳長銘相處,對其的刻苦努力都看在了眼裏,對此深表佩服。

 此刻見其如此認真,原本那份驚歎也不由有所減緩,轉而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於是,她定了定心神,走進了房間之中。

 “師傅讓我去見他。”

 聽著眼前陳輕依的來意,陳長銘心中一喜,表麵上卻是露出了些驚愕,像是對此十分意外的模樣。

 實際上,他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最近這段時間的答卷答案,都是他精心所寫的,為的就是能夠給人強烈的印象,讓金極注意到他。

 現在金極的召喚,其實在他的預料之中。

 當然,盡管心中已經了然,但表麵上卻絕不能這麽來。

 於是,他露出一副極其意外的模樣,意外之中帶著些驚喜,一副透明萌新猛的受到大佬關注的模樣。

 “行了行了,快去準備一下吧。”

 陳輕依臉上帶著微笑,一如既往的溫婉:“小心準備一下,這一次若是表現的好,或許就可以提前學其他內容了。”

 “多謝輕依師姐。”

 陳長銘重重點頭,頗為感激的望了陳輕依一眼,隨後才轉過身,向著金極所在的地方走去。

 沒過多久,他來到了一處藥殿。

 淡淡的藥香氣息不斷從藥典的四處溢散而出,這一刻漂浮在四方,顯得極其的濃鬱。

 在前方,金極靜靜坐在那裏,在那裏不斷擺弄著眼前的藥鼎。

 見陳長銘過來,他才停下手中動作,轉過身望著陳長銘上下的打量著。

 “聽輕依那孩子說,你近些時日挑燈夜讀,每日手不釋卷,刻苦至極?”

 他望著前方的陳長銘,眼神中帶著些審視。

 在他的眼神注視下,陳長銘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下身子,似乎是顯得有些不安與緊張。

 “輕依師姐謬讚了.....”

 過了片刻,他心中一片平靜,不過表麵上還是如此開口說著,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與不安。

 他當然十分刻苦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僅僅隻是拿出了前世高三時的學習勁頭罷了,雖然還算刻苦,但還不算變態。

 但是自從他從陳輕依身上獲得大量技能之後,他就達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方,刻苦起來根本不像是人。

 不過與之前相比,後麵的就完全是做給別人看的了。

 沒辦法。

 就算通過投影獲得了陳輕依身上的大量傳承又如何?

 他敢明目張膽拿出來用麽?

 沒有特殊的理由,你如果僅僅隻是出眾一點,還可以用天賦異稟來與掩飾,但你的水平超出那麽多之後,要是沒什麽特殊原因,那能說得過去?

 陳長銘表現的那麽刻苦,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優秀找理由,明明是作弊,卻給裝出一份努力的模樣,來讓其他人盡量不去懷疑。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很難了。

 “你不必謙虛。”

 金極臉上露出微笑,望著眼前的陳長銘,不由點了點頭。

 謙虛,善良,刻苦,聰明,心底好......

 對於這樣的學生,想必沒幾個老師會不喜歡吧。

 此刻金極看著眼前的陳長銘,就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

 當然順眼歸順眼,該考的還是給考的。

 盡管相信陳輕依,但是金極還是覺得應該眼前為實,同時也可以親自測試一下,看看眼前的陳長銘到底到了什麽地步。

 也好根據學習進度繼續教學。

 於是他開始發問。

 從最基礎的藥典開始,針對性的開始提出一個個問題。

 陳長銘一一回答。

 一開始,他回答的十分輕鬆,幾乎不用怎麽猶豫就可以給出答案。

 但是到了後麵,他便開始小心謹慎了起來,每一次回答都要猶豫許久。

 然而這種猶豫卻並非因為問題太難,回答十分困難,所以才小心謹慎。

 恰恰相反,就是因為太容易了,才要小心謹慎。

 要知道,如今從陳長銘到這裏,一共也才過去了兩個月時間呢。

 兩個月的時間才多久,陳輕依根本沒來得及教多少東西,大多都是一些極其基礎的東西。

 而此刻金極的發問,就已經有些偏離這些基礎的趨勢。

 陳長銘如果不小心謹慎一點,一旦回答上了一些超綱的題,那怎麽說?

 總不能全都是自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