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角轉過身子,目光重新看向大湖中心位置,雖然在這裏什麽也看不到,放眼望去盡是翻騰不已的湖水。整座大湖就宛若一口巨大無比的鐵鍋,有人正在

自己相依為命幾十年的男人在這種條件下撇下自己獨自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是有去無回的結局。

說的不擔心,那也隻不過是為了穩定蘇雨這位新人的情緒。在這種時候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人,她有這個義務。

但是真正的情感和擔憂隻有她自己最清楚。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希望島基地不惜代價甚至是低三下四百般遷就培養起來的怪胎。

幾百年來,變異獸族越來越強大,種族規模也越來越大,而人類卻沒有哪怕一丁點進步,時至今日就連獲取必需品都已經極其艱難了。

就在這時候,希望島人類的一線曙光出現了。龔雲這個怪胎的成長速度和方式令所有知情人都無不瞠目結舌。

現如今,在希望島幾乎沒幾個人反對對於龔雲的投入了,畢竟他已經給希望島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給希望島的資源獲取推開了一道大門。

就這麽個傾注了希望島所有人希望的人,如今正在孤獨的與未知的可怕物種戰鬥。在場唯一能幫得上點忙的也就隻有左左藤了。

赤角的眼角隱約浮現出一絲晶瑩,能將這麽大一座湖水攪動的天翻地覆的怪物絕對是恐怖到極點的。左左藤所以仗的卻隻有那一艘脆弱的橡皮艇。或許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憨憨的漢子了吧!

龔雲,你能知道他去了嗎?你說過要保護好每一個人的。赤角將雙手扣在胸前,內心深處默默地祈禱。

蘇雨側身看了看赤角,之後癟了癟嘴。這女人就是嘴硬,說的那麽輕鬆,心裏比自己還沒底呢吧?

大嫂、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左大哥那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這點風浪他應付的來。蘇雨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牽強的安慰道。

我沒擔心,我隻是在替他們祝福。放心吧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赤角口不對心的應了一句。

這管用嗎?要不我也祝福他們。蘇雨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赤角,畢竟人家無論從哪一方麵見識都比自己多。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嗎?赤角瞥了他一眼問道。

以前是不信,但是現在有點信了,我感覺你們那顯示屏裏的那隻兔子就是在和部長說話。蘇雨坐好咕噥道。

赤角詫異的看了看蘇雨,秦堯身邊那兩隻寵物不一般,他和左左藤也是聽島主說的,這蘇雨居然隻是在顯示屏上看到過就能看出個大概來?

你離我遠點,坐這麽近幹嘛?赤角被擠得側歪了一下,問道。

龔雲老大說了,要我保護好你,你們女人身子輕,別被浪頭給衝走了。蘇雨趕緊解釋道。

嗬嗬……!女人身子輕?你聽誰說的,你那妞?赤角笑道。

沒聽誰說,我抱妞就感覺比抱男人輕。蘇雨別扭的解釋。

赤角無語的搖搖頭。

突然,湖中心處一道刺瞎雙眼的光劃過湖麵一直延伸出去了不知道多遠。

赤角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雖然這道光她也是第一次見,但她瞬間就明白了那是什麽。

湖中心,異種金毛猴的心口處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的透明大洞。龐大的身軀猛人停止了動作僵硬在了那裏。

龔雲詫異的尋光源的來源看了過去,一片宛若葉子般隨著波浪翻騰的橡皮艇上。左左藤正四仰八叉的抱著一個奇怪的東西,整搜橡皮艇都因為激光炮的後坐力給頂的向著遠處倒退而去。

不過眼下還顧不上左左藤,直徑兩米的一個血洞說起來恐怖,但對於體型龐大宛若山嶽一般的異種金毛猴來說,這個洞短時間之內還要不了它的命。

瀕死前的反擊才更可怕,這是生命最後的瘋狂。他不能給異種金毛猴追擊左左藤的機會。

因為左左藤錯乘坐的橡皮艇上的馬達正在全力工作,那聲音絕對會成為異種金毛猴鎖定位置的依據。

一線斬。

隨著一聲大喝,湖麵上一道血光淩空一閃在異種金毛猴胸口的大洞中一穿而過。

饒是異種金毛猴外表強悍,但內髒依舊不可能承受得住一線斬的爆發力。

和激光炮打出來的大洞不一樣的是,激光炮打出來的傷口是燒灼創口,大洞周圍的血肉都被瞬間燒焦了,燒焦的創麵起到了封閉作用。導致血不會在短時間大量湧出。

而龔雲的這一招一線斬,恰恰打破了焦糊創麵。起到了大放血的效果。

龔雲一穿而過沒有絲毫的停頓。在島礁上一落足,身形就再次淩空而起向著左左藤乘坐的橡皮艇而去。

此時的橡皮艇因為無人掌舵,又被強行倒推了回來正在原地瘋狂的打旋。

左左藤可能是因為對激光炮的後坐力沒有做充分預料,措手不及之下應該是傷到哪裏了。正躺在橡皮艇裏用一隻手無力的推著壓在身上比他還要大差不多一倍的激光炮。

龔雲從空中直接落在了正在飛速打旋的橡皮艇上。一手抓住了舵杆。身子猛然一擰。橡皮艇的打旋速度猛然加快了一倍,之後就詭異成拋物線狀拉起一道水線衝了出去。

龔雲的計算沒錯,橡皮艇在高速打旋的狀態下,即便是把舵杆掰斷了也修整不過來,這時候嚐試強迫減速隻能是損壞橡皮艇。

但如果順著它的方向加速,舵杆所承受的力度就會減弱,很容易就能搬過來。

更何況龔雲現在的力量已經不亞於之前穿著戰機有增幅的時候的力量了。雖然他還沒有衡量過自己現在究竟是多少倍標準常人體能,但他感覺至少不會比之前穿戰甲的時候弱。

湖水翻騰的越發凶猛了,遭受重創的異種金毛猴已經失去了理智,不隻是揮舞雙臂了,而是四肢並用在一定範圍內橫衝直撞。幾塊島礁都被他直接撞碎消失不見了。

暴怒和哀嚎宛若一道道風刃一般毫無規律的向著四外迸發而出,音波將翻騰的海水都衝擊出了一道道溝壑。

這幸虧是在水上,水的特性會迅速修複衝擊所造成的的破壞。如果是在陸地上,造成的破壞絕對是難以想象的。這場爭鬥下來不知道會破壞多少山頭和大地麵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