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情挑小尼姑(下)
蘇陽傷口尚未痊愈,身子手腳動彈不便,儀琳用劍把西瓜切成兩寸見方的小塊,又細心的用指甲挑去了籽,才一塊塊的喂給蘇陽。
連續吃了幾塊,蘇陽便搖頭示意飽了。開玩笑,西瓜這東西水分最多,吃下去一會就得尿急,要是吃的多了這荒郊野外的自己總不能當著儀琳的麵解褲腰帶吧。
儀琳見蘇陽飽了,這才自己吃了幾口。
蘇陽傷口漸漸恢複,腦子裏在想事,儀琳吃完瓜後便打坐運息,一時間二人無話,可儀琳無論怎的始終難以靜下心來,腦子裏總是回**著一個聲音,便是蘇陽在回雁樓中說的那句“我娶”。
正如蘇陽所說,情之一字,本是人的天性,無論再如何壓抑,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又怎麽可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聽有個男子如此理直氣壯的大喊出來要娶自己,尤其這個男子還舍了命救她,害怕之餘,儀琳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隻是出家之人怎麽能談論婚假之事,若是師傅知道,那還了得?她又想到或許蘇大哥隻是為了敷衍那田伯光,使的權宜之計。
“必然是這樣的,他隻是騙那惡賊的,並不是真的想娶我!菩薩不要怪罪。”
儀琳心中默默念了幾句,總算哄的自己相信了,這才心定,但忽然又生出些無來由的失落。
原來,他並不想娶我。
又過了片刻,儀琳心頭始終有片雲霧壓著,好不煩惱,於是想岔開自己的思緒,便問:“蘇大哥,劉師叔是你的舅父,你卻為何不是衡山派的?”
蘇陽道:“你們五嶽劍派的規矩太大,動不動就是杖責懲罰,我這人性子懶散,隨便進了哪一派,恐怕早被打死了。”
儀琳搖搖頭說:“我們恒山可不會杖責弟子,可惜恒山不收男弟子,不然我可去求求師傅收你為徒。”
蘇陽哈哈一笑:“還是免了吧,定逸師太脾氣比我還大,要是知道我和田伯光那種人喝酒,八成就一掌斃了我。”
說道田伯光,儀琳好奇道:“蘇大哥,你的武功這般高強,連田伯光那惡人都不是你對手,你是哪一派的?”
蘇陽道:“小門派,離這裏很遠,三江派你不知道吧。”
儀琳搖搖頭:“你武藝這般高強,三江派定然是個極有名的門派,可惜我從小就在恒山長大,對江湖之事所知不多。蘇大哥,不如你說說你門派內趣事給我聽吧。”
蘇陽暗笑,別說是你,就是百曉生站在這裏,也不知道三江派,於是難得說一句老實話道:“我們三江派吧,其實功夫也平庸的很,就是人多,有十八個師兄弟,我排行老二。”
儀琳暗道那也不算多,恒山光是儀字輩的師姐妹就有三十多人,但卻沒有說穿,隻是點了點頭,下意識問道:“難道都是男子,沒有師妹?”
蘇陽抬頭似笑非笑的望了儀琳一眼,問道:“你猜呢?”
儀琳小臉一紅,低頭道:“我笨得狠,哪裏猜得到。”
但不知為何,心中卻盼望著蘇陽沒有師妹。
“我倒是真想有個師妹!”蘇陽搖頭晃腦的說:“你可不知道,一個門派裏全是大男人這種感覺,若是能夠個美貌如花的小妹子,肯定要被我們十八個師兄捧在掌心裏。”
儀琳扭過臉,淡淡道:“那你師傅收一個便是。”
蘇陽一臉的認真:“一個哪裏夠!三江派十八個師兄弟,若是隻有一個師妹,還不打破了頭!”
儀琳一愣:“為什麽打破了頭?”
蘇陽笑道:“你想啊,都是大男人,就一個女人,肯定爭著博師妹歡心,那還不打破頭。”
儀琳心頭不悅,脫口而出道:“我知道啦,原來你們三江派的弟子都是小貓小狗,搖搖尾巴去討那個師妹的歡心。”
蘇陽卻假裝渾然不覺儀琳口氣已然有些微冷,而是繼續道:“那又怎樣,我們十八個弟子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總是要娶親的。”
儀琳心頭巨震,原來他要娶他的師妹,在樓上說過的話果真是都是騙人的。
想到此處,儀琳眼圈一紅,扭過頭去,再也忍耐不住,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心情激**之下,這單純的小尼姑卻沒有想到,蘇陽所說的那個“師妹”,隻不過是虛構出來的,並不存在。
蘇陽卻沒留意她居然哭了,還在自顧自的說:“這次出門,除了恭賀舅父金盆洗手,師傅還交代我,若是遇上合適的,便.......”
“你便娶了就是,反正你既不是和尚,也不是太監,總是能娶親的。”儀琳忽然打斷了他。
聽到儀琳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些哽咽,蘇陽這才知道自己把這小尼姑都逗哭了,忙道:“胡說八道,我已經答應了娶你,就算要娶,也得先娶你!”
儀琳雖然一直心頭在反複的想著這事,但聽蘇陽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卻也是大驚失色,驚道:“你又胡說些什麽呢!我是出家人怎可嫁人,這話以後萬萬不可再說,被我師傅聽見了,決計饒不過你。”
她驚歸驚,卻不再哭了。
蘇陽搖頭道:“好好好,我兩的是暫時放在一邊不提,我且問你,出家人為什麽就不能嫁人,若是一心向佛,在哪裏不能修佛誦經?難道嫁了人便不是好人,菩薩便不喜歡了?”
儀琳羞的滿臉緋紅,手都不知道朝那裏放了,心中有幾分歡喜,又是害怕到了極點,隻是語無倫次道:“這不一樣的,這不一樣的。”
蘇陽又問道:“那我再問你,出家人要是不能嫁人,若是世上的女人都出了家,豈不是過了幾十年,世上就沒人了?這難道不是滔天的罪孽?”
儀琳本就不善激辯言辭,心慌意亂又哪裏聽得出來蘇陽偷換概念,這世上的女人怎麽可能都去出家,一愣之下,便無法回答,喃喃自言自語道:“這,這.....”
“反正就是不能。”她始終想不出什麽能解釋的通的道理,又覺得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猛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朝衡山城的方向跑去。
此時天色尚未入夜,衡山城就在一兩裏之外,附近也沒什麽外道邪魔,田伯光那廝也不敢再來惹她,倒是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蘇陽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息一輪之後就掙紮著站起來,作勢要去追。
還不等蘇陽抬腳,不遠處的忽然閃出了一個人影,晃動幾下便攔在蘇陽身前。這人身材高大健碩,一身灰布僧袍,大腦袋上閃閃發亮,點著九顆戒疤,居然是個和尚。
大和尚瞪著一雙牛眼,重重的拍了拍蘇陽的肩膀,聲如洪鍾的喝道:“你小子算是有幾分見識,說的不錯,誰說尼姑不能嫁人!”
“這位大師是?”蘇陽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瞪大了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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