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膨脹的隊伍
十五天一晃而過。
第十六天的清晨,三江派住雜役的院子裏,趙小龍的房間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蘇陽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丫頭。”蘇陽大大的升了個懶腰,想到這幾天來張湘芸對於自己的‘追殺’,不由的搖頭。
在長生劍劇情結束的時候,係統提示新世界裏會有一個類似袁紫霞的女人和自己做對,一直沒有太當回事。這次回來之後起初以為是豔無憂,卻無論如何也沒料到,這個和自己作對的女人,居然是隻有十四歲的張湘芸!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作對的方式有很多種,同樣男人也有很多對付女人的方式。但偏偏有一種‘作對’的方式,卻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段譽遇到過,胡鐵花也遇到過,張無忌更是體會深刻,連蘇陽都感到頭大如鬥。
逼婚。
張湘芸當日老氣橫秋的給了蘇陽兩個選擇:反正你看了無憂姐姐的身子,要麽娶了無憂姐姐,要麽就挖了自己雙眼。
十四歲的女人和四十歲的女人都是女人,女人在不想講道理的時候,就算你是孔夫子再生,舌頭比蘇秦還利索,也沒有一點的辦法。
遇到這種情況,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逃,逃的越遠越好,越快越好。
所以蘇陽二話不說,腳下抹油逃了。
豔無憂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見到蘇陽,不太自然的叫了句師兄。她兩手垂在身前,用寬大的袖口罩住了,袖子裏的雙手被一副精鋼手銬靠著,
“那件事是個意外。”豔無憂低聲抱歉道。
“我知道,湘芸心中口快罷了”蘇陽淡淡的說:“以你的武功和性子,還不至於去利用一個孩子。”
豔無憂忽然笑吟吟的問道:“其實我很好奇,若是那天是我去找你,而不是湘芸,你還會逃嗎?”
蘇陽想了想,很認真的說:“我一定會逃的更快,連片刻也不會多停留!”
豔無憂微怒:“為何?難道我就這般不入你眼?”
蘇陽搖頭道:“恰恰相反,你的身體簡直是任何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哦?”豔無憂的臉色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小聲笑道:“那你為何要逃?難道天堂不美嗎?”
蘇陽哈哈一笑:“天堂美的狠,隻可惜天堂的隔壁往往就是地獄。我這人膽子小的很,就怕走錯了門。”說完轉身朝三江派門外的廣場走去。
“你!”豔無憂氣的臉色發白,血紅的嘴唇閉的緊緊的。
來到門外的廣場上,蘇陽卻發現一個問題,之前說好是七人,但現在的人數嚴重的超標。
“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七個人嗎?”蘇陽皺眉道。
葉三身後站著四個白衣小姑娘,她瞪著蘇陽道:“這四個丫頭從小跟著我長大,聽說有人要把他們拐賣給自己的師弟當老婆。我不放心,當然要帶在身邊。”
“阿彌陀佛,我們龍虎豹彪師兄弟,一向形影不離。”普陀寺四大僧人同時合十道。
嶗山陰.道人身邊站著一個長得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道士,兩人同時道:“無量天尊,我兄弟二人,一陰一陽,掌門同做,去報仇當然也是同去。”
獸王指了指肩膀上站著的那隻足有半人大小的鷹:“蘇老弟,我這老夥計可不是人。”
鐵傲手裏係著一條鐵鎖,鐵鎖的另一頭銬著一個滿臉笑嘻嘻的家夥,還不等鐵傲說話,這人首先笑道:“蘇二爺,俺司馬流雲雖然盜盡天下珍寶,可也不想去幽冥山莊那種鬼地方,要不你給說說請,讓鐵大爺放了我?”
“閉嘴!”
鐵傲冷喝一聲,朝蘇陽抱拳沉聲道:“此人是朝廷欽犯,我須得帶在身邊,請蘇兄見諒。”
約好的七個人裏,隻有肖離和任圖是隻身前來。
除此之外,五虎斷門的葉家三兄弟和槍戟雙魔居然也來了。
葉春抱拳朗聲道:“蘇少俠,我兄弟三人武藝雖然不行,但已立下誓言,無論生死都要找到我二弟,這趟幽冥山莊,我們是去定了。”
槍戟雙魔中的中平槍王冷冷的說:“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幹。”
如此一來,原本九人的隊伍就變成了二十三人外帶一隻大鳥。
既然別人自己找死,蘇陽既攔不住,也不想攔,點點頭跨上老酒,揮手道:“出發。”
一路之上各人各懷心思,隊伍沉默的朝幽冥山莊前行。任圖策馬與蘇陽並行,笑道:“原來蘇兄是三江派弟子,失敬了。”
“不知任兄是想為親友報仇呢,還是要寶藏?”蘇陽笑道。
任圖搖了搖頭:“不瞞蘇兄,小弟就是這個好熱鬧的性子,遇到奇事要是不去瞧瞧那簡直是要了命了。隻是這幽冥山莊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你不知道幽冥山莊?”蘇陽奇道。
任圖重重的搖了搖頭,道:“在十五天前,我才第一次聽說幽冥山莊這四個字。之前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蘇陽道:“整個江湖都傳遍了,你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吧?”
任圖嘿嘿一笑:“這半年在下一直在小鎮讀書,可能是地處偏遠,鎮子又太小,風聲傳不到哪裏。”
“小鎮?”
蘇陽咂摸著這兩個字,腦子裏忽然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影子,卻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麽。
…………
幽冥山莊三十裏外,楓林渡頭。
自從幽冥山莊鬧鬼一事傳開來後,這附近一帶三四十裏內已無人家,有也早搬個幹幹淨淨,整個楓林渡,就隻剩下一間小小的酒家,叫做楓林小棧。幽冥山莊雖然嚇走了普通人,卻無法擋住江湖豪客,楓林渡隔三差五就會出現江湖人士,這楓林小棧算是通往幽冥山莊最後一個歇腳處,這裏的生意反而頗為紅火。
天空陰雲如鉛,鵝毛般的雪花從天而降,不遠處,已經能看見楓林小棧的輪廓,蘇陽一行人加快了馬速,片刻便到了小棧。
楓林小棧裏,卻一個人也沒有。非但沒有客人,連主人都不知去向。
店裏的火爐中還有篝火不熄,火上架著一隻銅壺,正朝外冒著熱騰騰的水汽,獸王大咧咧的拎過一壇老酒:“店主宋老頭大概是出去了,咱們自己動手,吃完留下錢就是。”
其他人也紛紛點點頭,各自動手,泡茶的泡茶,煮飯的煮飯。不多時,酒已溫好,飯飄香氣。
眾人就要吃喝,忽然之間,有人敲門。
“八成是老宋回來了,這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下這麽大雪還到處跑,也不怕摔了。”
鐵傲坐的離門最近,笑了笑起身就去開門。吱呀一聲,木門打開,門外風大雪大,大片的雪花夾著冷風朝酒店裏灌進來。
“快關門,老子的酒要涼了!”獸王護住酒碗叫道。
鐵傲卻像是中了定身法,身體像是擋在門口,一動不動。
片刻後,他才緩緩的側開身體,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他身旁的門外,淩空吊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老頭舌頭伸得長長的,充血的眼珠子朝外凸起,身上卻無一絲傷痕,竟然是被活活的吊死的。
老頭的身上掛著一塊白布,白布上用血字書著:
一入幽冥,
永不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