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堂上酒宴話結交

在劉府門外略微寒暄,劉正風就引著眾人入內,封不平等三人雖不認識劉正風身旁究竟是何人,可是卻也能大致看出這些人的武功無一不比他們差。

入得劉府正堂,各位賓客依次落座,劉正風才站起身來與王離介紹。

“王兄,這位是丐幫副幫主張金鱉,解大哥因為有事不能過來,便派了張兄來與正風捧場,當真是給極了正風的麵子。”

王離當即起身:“竟是丐幫張幫主,王離早就前輩說起天下第一大幫諸般事跡,言丐幫在宋時就助我漢人以抗西夏和契丹人,南宋時也是以抗金為己任,後來更在黃幫主率領之下,襄陽一戰將昔日蒙古大汗蒙哥斬落戰陣。”

“在我大明初立時更為我漢人趕走蒙元韃子作下不可磨滅的貢獻,先賢有雲,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丐幫不愧為天下第一大幫,俠義流芳五百餘年。”

“那時王離便對丐幫諸好漢仰慕不以,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張幫主,王離敬你一杯,以表對丐幫的敬意。”

丐幫副幫主張金鱉看王離一身神仙中人的風姿,武功之高更讓人仰望,極有可能是未來華山派掌門,而丐幫也早不是昔日的丐幫,聲勢遠不及過往,在江湖上的地位甚至低於五嶽劍派一等。

如此,他隻道王離高人一等,不好接近,哪想到王離竟是如此說話。

隻聽王離所言哪一件不是丐幫傳承曆史上的得意之事,張金鱉反差之下,竟有些受寵若驚之感,當真是被王離說的心花怒放,當即站起身來。

有道是花花轎子抬人,你抬我,我也捧你,張金鱉身為丐幫副幫主,怎不明此理,也是一番同等話語捧與王離,說起全真以及華山最輝煌的往事,然後各敬一杯。

國人習慣在酒桌上談事,酒桌上也是交流感情最佳之所,王離與張金鱉一杯之間,陌生人之間的隔膜便是消失,言談之間已若好友一般。

劉正風看著王離,心道一聲厲害,這位王兄無論武功手段還是各種應對,當真都是遠超常人,暗自佩服,隨即繼續引薦。

“這位是鄭州六合門夏掌門!”

“這位是東海海沙幫幫主潘吼。”

“這位是……”

而但有劉正風引薦,王離便起身敬酒,然後各自提及對方最得意之事。

他來到笑傲世界之前做足了功底,到笑傲世界之後,一樣做足功夫,福威鏢局入手之後,福威鏢局多年對江湖信息的積累也自落到他手中,盡被他背下。

此時他將靈活用起來,效果當真是無雙,隻說的這些人一個個對他好感大增,心道這王掌門不愧是衡山劉三爺認可的朋友,果是與五嶽劍派和其他門派的人不同。

如此一圈敬酒下來,整個酒桌上諸人各自熟悉,氣氛也越發熱切起來。

一旁同席而列的封不平將眼前一切盡入眼中,心道才見麵不久,僅僅一杯酒,這些江湖上各大幫派門派的幫主、掌門就儼然將王師兄當成真正的華山掌門來對待了。

王離這等本事,隻看的他目瞪口呆之餘,心中更生敬服。

王離過酒一圈,心下也是滿意,這等場合他卻是不陌生,他在物質界麵時,父親就嚐嚐帶他出去吃酒,說是吃酒,其實是將他介紹給那些叔伯認識,將自己的人脈傳與他。

物質界麵,關係就是生產力,而在這江湖中,關係和人脈就是力量,不要看丐幫不比當年,可是卻也不弱於五嶽單獨任何一派,隻是比五嶽劍派的聯盟差些而已。

其他門派雖然高手不多,可是這類門派結交的多了,匯集起來那也是一股大力量。

原書中劉正風空有此等力量而不知運用,結果滿門滅絕,最終自絕心脈而亡,如今他便趁著酒宴言談之間就要將劉正風的人脈一一結交過來,以助聲勢。

江湖之中,不管你武功再高,朋友多一些總是好些,尤其是他王離有意在衡山與嵩山做一場,每一分總體力量的增加更顯得是無比寶貴。

而他這等結交之法,笑傲世界中人還有一位好手會使,而且使的還不差,這人便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麾下的光明左使向問天。

想這向問天為了救任我行,當真是將梅莊上下分析了個透,個個都能對症下藥,梅莊四友且不言,他就是連梅莊兩個看門家丁的都研究十分透徹。

向問天到梅莊前準備了五嶽令旗,隻道自己是嵩山派左冷禪的師叔,大提身份,而入門時又拉下腰來,與對方兩個家丁都能大說對方少有且不為人知的得意事。

一見麵,一番話就說的兩位家丁心花怒放將他迎了進去,隻此交際之術,向問天不愧是昔日日月神教的頂梁柱之一,武功和手段都是非同尋常。

屈尊折節的下交,言談之間流露出的重視,隻怕大部分人都不能免俗,無不會對下交者生出大好感吧,不過這等手段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卻難,尤其是在江湖中。

別看江湖中誰誰誰武功高,可是武功高並不意味著這個人全方麵都不錯,也隻是武功高一點,江湖中人雖然擁有武學,可是除了少林那等大派之外,多數人生活的環境和其身份地位往往是金字塔的最下層。

最下層的染缸中很少能泡出有見識有格局的人,更是將人同化期中,即便有少數人有些見識卻沒武功,也是出不了頭。

這樣環境中的江湖人多半都是些普通人,前麵還得加個字眼,有力量的普通人,基於有力量,很多人心中各種潛藏的東西還會不自然間放大,做人方麵的問題要更加凸顯。

王離看笑傲原書,恒山三定以及泰山諸道人這等人都自視極高,看著丐幫副幫主張金鱉這等人,心道劉正風怎麽交些的這樣的朋友,雖說有些人有些名氣,更多的人他們沒聽說過,這等**朋友,當真是落了五嶽劍派的臉麵。

這種心態,連恒山三定都如此,其他人就更不消說,如此江湖上折節下交更顯得難得,劉正風這人交朋友無不是真心對待,連曲洋都能交啊,如此之人,簡直是五嶽劍派中的一朵奇葩,也正是如此成就了他的名譽滿天下。

當然,劉正風空有財富不會運用自是悲劇。

而華山派的嶽不群其實也交遊廣闊,隻看他金盆洗手大會之時的言談,劉正風認識的很多人他也認識,各個都能說上兩句。

可是他骨子裏隱藏著的那股放不下來的傲氣,和看不慣他人的“君子”氣,注定他即便盡力結交,也盡力的有限,做起來都是放不開而做作已極,絕不能達到劉正風這種一呼千應的成就。

王離想來,以嶽不群的心眼,參加金盆洗手之時心中對劉正風未嚐不有著強烈的嫉妒,嫉妒之時未免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人和人,就是怕比啊。

這點如何看的出來,就說嶽不群自己拿著君子的腔調,教訓令狐衝說讓他不要胡亂結交,他自己卻是為了發展華山派,拓展華山的影響力,拓展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氣極力四處結交。

這樣的主動結交,江湖上有名的沒名的什麽人他都認識,就是偏偏結交不上,而後來看令狐衝在五霸崗那麽多奇人異士主動結交,那時他還不知那些人是魔教中人,他心中都覺得令狐衝落了他的麵子,使他大沒臉麵。

這種情況下甚至對令狐衝起了殺心,為寧中則勸止才作罷,可是不久後他卻也將令狐衝逐出師門,揚言令狐衝結交匪類,江湖正道見了人人都可殺之,實是置當時失去內力的令狐衝於死地。

隻看這種種,嶽不群此人的“君子”心理,實不足為外人道也,武當掌門衝虛道長與令狐衝後來隱約提起嶽不群,間接評價一番,卻是一言就說在了他的根子上。

對自己的從小教到大,視他為父的徒弟令狐衝都如此,那他對外人該如何,尤其是看到自己與劉正風的明顯對比時?

在衡山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會上,從他之前因為自身武功不足而圖謀辟邪劍法來看,他當時已經感受到了嵩山左冷禪並派的大壓力,由此也應該知道嵩山對劉正風下手是左冷禪的陰謀。

按理來說他本該和恒山三定那樣哪怕是最後關頭都當挺身而出,那樣以他紫霞神功的修為絕不會出現恒山三定對十三太保中三位太保力有未歹的情況。

而隻要他站出來了,帶了個頭,其他群雄一番響應,絕對可救得劉正風一家。

而能成此事,劉正風以及衡山豈能不對他真心感激,他更是要在江湖上大得人心,華山派也聲威大震,更可給左冷禪並派計劃一個狠挫,大滅左冷禪的威風。

可惜很遺憾,嶽不群在會上猶豫半天,各種顧慮再加上因為心中極為微妙的心理選擇了坐視,他的器量和格局以及眼光,在諸多事情上凸顯無疑,這些東西也決定了他的最終命運。

而他心中所謂顧慮,怕是與嵩山正麵撕破臉皮吧,他也不想想,人家都打到家門口,要置他於死地了,他還怕這種顧慮。

結果可好,左冷禪剛剛收拾了劉正風,不及三兩月,馬不停蹄的讓十三太保等諸人帶著封不平等華山劍宗之人打上了華山的門戶。

若非令狐衝“幸運”得傳獨孤九劍兩番“天神附體”般的救場,尤其是藥王廟一戰,他嶽不群固然一死,自己老婆寧中則搞不好還要被人侮辱一番,華山派諸人全滅,徹底改姓左呢?

王離打了華山劍宗的幌子切入笑傲世界的江湖局勢,未來必定與嶽不群對上,如是對他仔細研究,整個書本關於他的部分翻看了不知多少遍,正是要將他分析透徹,每每讀完,都是感歎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