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妖聖籌謀

齊天妖聖裂石出世在封神世界大變之中雷聲大雨點小，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花果山上一如過往，隻是山下地下靈脈卻在無聲無息中醞釀著巨變，這花果山乃海外十洲地脈匯集之地，又是三島來龍的樞紐，齊天妖聖占據中樞煉化乾坤，正是順流而下毫無阻礙。

這煉化乾坤的神通，在齊天妖聖此時的記憶中乃是過往他成就妖聖欲圖破碎此界所創，實際上卻完全是無上心猿等域外天魔天賦神通。

施展神通侵蝕了十洲三島的地脈，任由侵蝕力量病毒式擴散，將地脈力量煉入自身，齊天妖聖緊接著順著花果山上的瀑布直下東海。

此時世界尚處在封神時期，整個世界的大陸板塊尚且未遭到徹底破壞，主體仍然是一大板塊，並未如他後來出世時期那般劃分為四大陸洲，不過那都是大變化，在小處上，花果山的地形地脈與千百年後並沒什麽太大區別。

齊天妖聖在記憶中去過無數次東海龍宮，此時下去，卻也是輕車熟路。

下得東海，齊天妖聖直奔記憶中獲取如意金箍棒的地方過去，他倒不是為了那如意金箍棒，實是為了東海海眼，昔日大禹治水，將金箍棒置於東海海眼鎮壓水脈非是沒有原因，那海眼，實是大海中的靈脈中樞。

東南西北四大海，雖有方向劃分，諸海都有海眼靈穴，但是四海以東海為尊，東海海底的海眼非同尋常，實是四海靈脈總覽之地，於此煉化東海水脈，掌控一海，更可居高臨下俯瞰四海，甚至繼而上溯陸洲之上的長江大河各路天池湖泊水府。

如此重要之地，也無怪昔日大禹治水以重寶鎮壓。

天地四海之地。有龍一族掌控天下水脈，主掌風雨雷電，太初之年，龍族也曾是天地間最強盛的兩族之一。隻是天地間除聖人之外無永恒之主角，一場場天地大劫過後，而今整個四海龍族也不過是三兩隻小貓，幾乎稍稍修為有成都可以欺負一二。

等到再過些年，連魏征都可以夢中斬殺龍君了，而地位全由實力而來，由此可見一斑，上古龍族掌控天地水脈本源，操持風雨雷電，乃是天地真神。而今的龍族，不過是玉帝天庭體製內的水神，完全是兩碼事了。

昔日記憶齊天妖聖身為陸生生物下海，又無天賦神通各色遁法，下海尚且要掐避水訣分水訣。結果行跡還為龍宮蝦兵蟹將發現。

而今齊天妖聖乃此方世界未來四大靈猴之一齊天大聖與域外無上心猿的結合體，是符合封神世界規則法度的無上心猿，既可無形無相，又可真身有形，出入有無之間，天地間任意都可來去自如，下於海底。不驚半點微瀾，上至龍君，下至蝦兵都不能察覺。

如此這一路行來，齊天妖聖越發覺得那一段西遊記憶中的自己有多可笑。

想那記憶中他於菩提祖師處學法，十餘年就出師修成八九通玄，又有地煞七十二般變化。更學成筋鬥雲，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裏，那時他隻道有此本事天地間哪裏都可去得。

如今看來，一切不過是笑話，原來隻是三兩門相對高深的神通而已。不明修行之理，更無體悟天地法度的道行，拜師菩提所學，不過是個神通速成而已，九九八十一難得成正果又豈是正果，不過是西天封出來的鬥戰勝佛罷了。

此時他得“齊天妖聖”一縷意識回歸，雖然修為未複，但是道行境界神通都不可同日而語，看待事物與記憶中已然是迥異。

他真切明白了什麽是修行，什麽是天地規則，什麽是時間空間，明白了神通由來，明白每一個法術神通的奧秘，當真非是速成的神通使用者可比了。

有著這層領悟，再想起西遊記憶，他隻覺那鎮壓戲弄他的天地諸聖越發可恨。

不得片刻，妖聖就已下得海眼，龍宮諸般法禁絲毫無能阻礙他，站在海眼之前，透過海水遙望那鎮壓海眼的老朋友，妖聖心底唏噓不已。

那一切都恍如昨日，卻隻是他人為他編出來的一場大夢。

這時，定海神針鐵內忽然傳出一陣無形波動，妖聖體內同生波瀾，兩股波動瞬息合二為一，這正是寶物有靈，得見千百年後正主前來，自然生出感應，這般感應妖聖記憶中得到如意金箍棒的時候從未感受過，如今卻是無比清晰。

他隻待一念就可將定海神針召來，卻又壓下這念頭，定海神針一出海眼，海眼失了鎮壓必定震動四海，而稍微知道些神針因果之人都可以知道他已經出世，這對他此時謀劃是十分不利的。

按捺下取回老朋友的心思，妖聖對海眼施展了煉化神通。

施法之後，妖聖出得東海，就前往南荒，昔時他為齊天妖聖，任何聖人都非是他的對手，最後卻是被諸聖群起鎮壓，一如此時封神之年通天教主故事。

現在，他籌謀恢複修為的同時，更是得找些誌同道合可以合作的人才是，否則到時候依舊被諸聖圍攻，他依舊是會被鎮壓的份。

記憶中這片天地自誕生到輪回億萬年之間，被鎮壓的可非是他齊天妖聖一人，他現在就是要去將這些人都解放出來。

此時又處封神年間，與天地諸聖隱隱為敵對的人數目可還不少，渾然不是後來那般模樣。東夷西戎南蠻北狄這天地四方，可還是存在不少為聖人打壓的各路巫神，而今天地大變，更有很多曾經隕落的巫神也有重生之相。

這些巫神雖不及聖人，可是畢竟也是天地本源化現，個別強者如共工祝融者甚至足與聖人匹敵，若將這些巫神一一聯絡起來……

齊天大聖那虛幻的記憶中，他空有神通，未有道行，雖有小智慧，可是心思相對單純，渾然不大通算計，未有大格局，如今他“重新覺醒”，論起算計可就不差了。

“先去南荒五溪部落，那裏可有一位被鎮壓的大能，隻待我點醒於他，自可尋回無上力量，昔日九黎之主蚩尤有著不滅之體，諸聖無法誅滅，也是采用了鎮壓之法，將他分屍鎮壓各處……且待我將他們一一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