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亡蔓延

出了教室,李煉掄起一張凳子,狠狠砸在有些鏽蝕的鐵欄杆上,重複幾次,終於取下了一根一米長、大拇指粗細的實心鐵棍。

然後用毛巾裹在底部,臨時做出了一柄“鐵劍”。

在他的麵前,通向保健室的道路已經被五六隻喪屍占據,李煉正是跑了一半又回去找來武器,空手對付喪屍怎麽看也太危險了。

心底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催促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冴子。至於這些喪屍的來曆……李煉根本不從去考慮,他隻需要知道這個“事實”就好了。

起步,突進!

狂猛的一棍直接把一具喪屍的腦殼砸爛。

愣了愣,李煉從未想過人類的顱骨是如此脆弱,他掂量著手中的鐵棍,已經明白了到底要花多少的力氣才比較節約體力。

出奇的,沒有一絲不適,仿佛殺戮這件事情是“常識”的一部分。仿佛上一輩子就已經習慣了殺人這種事情。

他飛快的在喪屍群中開出一條“腦漿之路”,隻要體力足夠,這些喪屍並不能給他帶來困擾。

擊殺這些喪屍後,李煉沿著樓梯下到三樓,很快找到了走廊拐角的保健室。

“煉,這邊。”冴子已經等在了保健室門口,看樣子她是剛好準備殺回教室去。

看到冴子,李煉心頭一鬆。他腰身一矮,極速突進,在高速奔跑中連揮兩下,直到跑遠,他身後的兩具喪屍才噴著腦漿倒地。

“沒事吧,冴子。”他微微有些氣喘的說道,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冴子卻溫柔的給了他一個擁抱,“要相信自己的女人啊。”

“這……這位就是劍道部的李煉副部長吧?好……厲害……”這時,從保健室裏出來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看到李煉剛才的兩棍子頓時眼睛裏露出羨慕的光芒。

李煉卻沒有理睬,拉著冴子走進了旁邊的教室辦公室。而另一個女生也在這裏,看到李煉後開口打起了招呼。

“我是高城沙耶,李煉學長……”可沒等她說完,李煉便和她擦身而過,對於他而言,這些人的話隻是無意義的雜音罷了。

緊咬著牙,傲氣的少女快要氣瘋了。

“我可是天才啊!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的考試名次可是比不過我的啊!”

大概是這一小時裏經曆了太多恐懼,高城沙耶已經有些瀕臨崩潰了。莫名其妙的就把火氣讓李煉身上撒。

“為什麽一直板著臉?以為自己很酷嗎?我告訴你,難看死了!你就跟那些喪屍一樣!為什麽臉上有道疤?一定是和人打架了吧?你不是優等生嗎?優等生怎麽能打架呢!……”

亂七八糟的罵了一通,少女以李煉為目標,把自己的恐懼全都發泄了出去,最後發覺到自己的軟弱,於是蹲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膝間痛哭起來。

而李煉隻把當成雜音,沒有任何反應。

旁邊的胖子宅男平野耕太卻自告奮勇的上去安慰,還沒說話,就被沙耶遷怒罵了起來。

“滾開!死胖子!”

這下子,這個名叫高城沙耶所謂的“高材生”算是把屋子的人得罪得差不多了。

“冴子,打開電視看看吧。”李煉說道。

冴子打開放置在教室休息室裏的電視,快速調換著頻道,但是不管哪個頻道此時都是一片災難的報道。

“對於這次在全國各地發生的恐怖襲擊,正府已經在研究緊急計劃……”

為防止恐慌,媒體用恐怖襲擊來解釋一切。

對於電視裏的消息,眾人進行了激烈的討論,設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

李煉對此毫無興趣,他隻知道,現在有一種“喪屍病”感染了全國,並且看勢頭不像是能夠壓製下去的樣子。而由此引發的連鎖反應毫無疑問會將這個世界上舊的規則破壞殆盡。

從喪屍肆虐開始,就再也不能用原本世界的模式去思考問題了,如果不理解這其中的差別,就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冴子,我們想辦法離開這所學校。”李煉最後判斷道,“有軍隊的地方應該還算安全,但其他地方估計很快會成為死域。”

“恩,也隻能這樣了。”輕靠著李煉,冴子無奈了歎了口氣,這幾小時裏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對了,以前一直沒問。你的父母在這裏嗎?”似乎想起了什麽,李煉問道。

“他們在中國開劍道館,也不知那邊是否安全……”

“不清楚,但是再壞也壞不過現在床主市了吧。”對此,李煉倒是相當自信。

“倒是煉同學的父母,也在中國嗎?”

李煉微微頓了頓,說道,“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這……我不知道……”冴子有些慌亂的說道。

“沒關係。”李煉依舊麵無表情的答道。

“那……我們去中國吧。”冴子最後說道。

“恩。”李煉做出了決定。

——

“請問……”平野宅男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道,“李學長有什麽想法?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李煉瞥了平野一眼,看他的樣子是準備賴上自己了?但是李煉根本沒想和這些普通中學生混在一起,那樣會大大降低自己的逃生幾率。

如果僅僅是李煉和冴子的話,以兩人的身體素質逃生幾率會大得多。

“煉……在影響不大的情況下,能盡量幫幫他們嗎?”冴子微微有些猶豫的說道。

“那是你的期望嗎?”李煉盯著冴子問道。

“……幫幫他們吧,我不可能眼看著他們……”冴子有些歉意的看著李煉。讓她就這麽放棄眼前的學弟學妹們,她實在做不到。

“沒關係,如果你見死不救的話也不是毒島冴子了。但是,如果確實要救他們,那就得找一個合適的交通工具。”

“嘻嘻,這個我早就找到了。”冴子指著辦公桌上放著的一串汽車鑰匙,然後大聲對屋子裏的人問道,“這串鑰匙是誰的?”

“是……我朋友的……”擁有J罩杯宏偉凶器的校醫鞠川靜香有些忐忑的答道。

“是什麽車?”

“一輛大巴。”她補充道。

“你會開嗎?”

“會……”

“很好。”冴子微微一笑,對著眾人大聲說道,“同學們,困守在學校裏不是什麽好主意,如果等到這附近的人都變成喪屍,我們想出都出不去。而且,你們的家人都在這座城市吧?首先得確認他們的安全。所以,我們必須離開這個學校。”

眾人一愣,繼而紛紛點頭。

“單獨一個人的話很難走下去,接下來我們必須組成一個團隊,隻有發揮各自所長才能提高生存幾率。現在,你們誰願意加入這個團隊?”冴子一揮木刀,目光巡視一圈,問道。

全數舉手,這種時候可沒人敢犯傻。而且冴子的氣勢告訴眾人她絕對是個優秀的團隊領導。

“那麽,開路由我們負責,鞠川老師就負責開車吧。”接著,冴子給李煉一個征詢的目光,李煉微微點頭。“還有人沒準備好嗎?事不宜遲,我們應該趁著喪屍數量不多的時候立即出發。”

“沒有!”眾人激動的站起身。

“刷拉”……

冴子一把拉開房間的拉門,與李煉一起,迎向布滿喪屍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