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科學儀器公司
北京城裏有幾個黑幫分子“人間蒸發”了，而且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痕跡，這個事情並沒有引起太大動靜。黃新強的幾個馬仔的家人報了警，但黃新強的家人卻不敢，生怕查出什麽要命的東西。但是，由於沒有任何線索，警方也無可奈何，於是隻能不了了之了。
而劉雲和梅青，則開著光學隱形的戰機飛往黃海。起飛的時候，周圍的居民似乎有聽到飛機的聲音，但看著天空卻空空如也，而空軍的雷達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這樣，劉雲和梅青暢通無阻地來到黃海上空。
忽然，劉雲伸手掏出一塊小魔方，道：“這，就是誇克機器人，我從母艦上過來時別的都沒帶，就光帶了這個。不過，隻要有了這個，再有一定的時間，那就什麽都有了。”說罷，劉雲直接將“魔方”往海水裏拋出去，“撲通”一聲，魔方墜入海中，迅速向海底沉去。
沉到海底之後，誇克機器人就開始工作了，無數的誇克機器人散步開來，開始收集海底分散的化學能，以聚集能量。這樣聚集能量的速度相當慢，於是，劉雲直接用心神控製，將海洋中的大量有機物移到誇克機器人附近，這樣，聚集能量的速度瞬間飆升。很快，誇克機器人開始增殖了，並且開始聚集周圍的暗物質，準備製造第一個微型“暗物質核聚變反應堆”，隻要反應堆完成，發展速度就會突飛猛進，用不了多久息壤也可以製造出來。到那時，就完全不用劉雲打理了。
有了劉雲強大的心神相助，僅僅一個小時過去，這些誇克機器人的數量已經大大增加，並且已經製造出一個小型息壤核心了，接下來的發展所需的能量自然由息壤核心裏的反應堆提供，不用劉雲管了。於是，劉雲便駕著戰機返回北京。
由於裝了反重力係統，而且是太空戰機，因此獵鷹3可以直接躍上近地軌道，然後以7.9公裏每秒的速度飛速回到北京上空，再慢慢下降即可，這速度比坐飛機快多了。
回去之後，梅青便問道：“雲，你拿這兩百萬要幹什麽？難道想在北京買房子住下來？”
“買房子？”劉雲搖了搖頭，“這麽一丁點錢哪夠買什麽好房子，現在房價這麽高，拿這筆錢與其買一套小破房跟一群人住在一起，還不如去住五星級賓館呢！我拿這錢是想開一個小公司，以後也好有個掩飾的身份。”
“開公司？你準備賣什麽？不會又是賣軍火吧？”梅青不由得想起在某次突發任務之時劉雲賣了好幾十萬億元軍火的事情，她覺得像劉雲這種軍事愛好者，開公司一般都會選擇賣軍火吧。於是，梅青忍不住勸道：“如果你賣軍火，用這兩百萬開個小公司也太引人懷疑了，這麽點錢開的公司有能力造軍火嗎？你還不如幹脆弄出大動靜來，引起全國注意，然後你就能堂堂正正地以‘神秘人’的身份賣軍火了，就像上次一樣。”
劉雲翻了翻白眼，道：“難道我就隻會賣軍火？告訴你吧，這次我準備開一個科學儀器公司，要知道中國的科研市場十分龐大，國家每年都給大筆經費，但無數實驗室的儀器都是進口的，這筆錢都讓外國佬賺去了。我開這個科儀公司，對外隻說我有特殊渠道可以從國外弄來便宜的先進儀器，隻是都沒有標簽而已，這樣遠沒有軍火那麽容易引人懷疑。這次我不準備像上次那樣鬧出大動靜了，這個時空的劇情開幕者不是我們，而是變形金剛。”
“哦！——”梅青恍然大悟，不過她馬上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科學儀器一般都對售後服務要求很高，要是他們買了之後全都回來找你怎麽辦？難道你整天都要忙著教人使用儀器？”
劉雲瞪了她一眼，道：“笨啊，我不會雇人嗎？現在高校碩博畢業生遍地都是，北大清華的也不好混，要招個人還不容易？我隻要教會他們使用儀器，再讓他們去教客戶使用，這不就結了？更何況，我造的儀器哪有這麽容易壞的？除非刻意破壞，否則連用幾十年都沒問題，而且操作也十分傻瓜化，說明書也全是中文，這種情況下，如果誰還要經常找客服，那他不是找茬就是二百五了。”
梅青點頭稱是，對於劉雲剛才所說的，她也十分同意。現在的北京博士滿地走，碩士賤如狗，就算北大清華也不好混。劉雲和梅青兩人被抓入時空戰場之前，也屬於這些學生的一員，再過幾年也要麵臨擇業的關口。不過，按照兩人從前的軌跡，要混下去應該沒問題。劉雲以前是個學術宅男，雖然宅了點，而且不善於和人打交道，但腦瓜子是一流的，不然他現在也不會研究出這麽多新技術了。至於梅青，她家裏似乎背景挺深的，一點也不用擔心前程。不過，這些事情早已是浮雲了，如果劉雲和梅青他們重返原來時空，早就不用像以前那樣混了。對於劉雲和梅青在一起的事情，如果說以前的話因為身份相差太大，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但現在他們倆都是身懷大能的人，那些世俗的身份地位之類的早就不用在乎了。
於是，劉雲在一家五星級賓館住下之後，便去注冊了一個“雲龍科儀”公司，並在中關村的一棟寫字樓裏租了幾間辦公室，買了一輛運貨用的小卡，人也不招，就這樣開業了。劉雲不準備正兒八經地去人才市場招聘，那樣耗時太久，而且一家沒有任何名氣的小公司想招名牌大學畢業生，確實很困難，人家怎麽相信你這裏能造出“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沒準人家以為你這是皮包公司想要詐騙的，把你舉報了也不知道！
所以，劉雲就這樣以光杆司令的身份出去跑業務了，他沒有接到訂單，但是沒關係，他已經通過心神掃描知道了潛在的客戶——北大的一個半導體所（虛構，實際上沒有這個機構，隻有凝聚態所下麵的半導體組，這裏出現的一切人物都是虛構）需要購買一台新的“有機金屬化合物化學氣相沉積設備（MOCVD）”，他們原來的那台設備太老舊了，而且經常出問題，現在想買一台新的。不過，這種設備都是進口的，價格十分昂貴，以前那台老舊版本都花了好幾百萬，現在新的估計要上千萬，實在太貴了，他們也一直在猶豫。
事實上，科研儀器市場是非常黑的，尤其是中國人進口外國設備，那些外國公司看見中國人傻錢多，那價格就賣的非常高昂，可以黑到你脫褲子為止。而國產儀器的質量又不夠好，許多關鍵技術又沒有，因此中國每年都浪費好幾百億（這個數字隻高不低）在這上麵。一台生長半導體材料用的MOCVD，多用途的HPCVD（混合物理化學氣象沉積設備），基本上都要好幾百萬，而這種隻是實驗室用的版本。如果是工業用的大型設備，少說也得兩千萬以上。一台好的電子顯微鏡要好幾百萬，新型的氦離子顯微鏡，嗯，一百萬，不過，單位是歐元。一台小型光刻機，從國產的到進口的，精度也從低到高，價格幾十萬到一百多萬不等，至於大型光刻機，用來生產芯片的那種，少說也得幾千萬。至於可以生產CPU的那種，不好意思，就算你中國再有錢也買不到，這是禁運物品，是技術封鎖的範圍。
至於別的科研設備，什麽拉曼光譜儀、離子刻蝕機、飛秒激光器、超級計算機，那價格也都高得驚人。哦，聽說中國的超級計算機暫時贏得世界頭把交椅，但是，裏麵有多少東西是國產的呢？反正絕大多數CPU都是進口的。總之，中國的科研儀器很多都依賴進口，這真是一個悲哀。都說科學技術是國家發展的強大動力，但如果科學研究的命脈都被外國人握在手裏，那還談何民族複興？
其實，不是中國人笨，也不是差距太大無法追趕，如果是上世紀六十年代那種全世界都封鎖中國，一切都得靠自己的時候，那麽中國的優秀科學家就會艱苦奮鬥，奮起直追，完成一個又一個科學奇跡。但是，外部環境改善，許多儀器都可以從國外購買的話，人的惰性就上來了。而先進技術是買不到的，光靠買來的儀器做出來的成果，就能讓中國的科技領先了嗎？實際上，買來的儀器就像一個甜蜜的誘餌，引誘著中國無數的科研人員往科學的歧路上越走越遠。
劉雲感歎了好久，雖然這種現狀很悲哀，但也說明科研儀器這個市場很有賺頭，隻要有技術，錢就能嘩啦啦地流進來。
此時，劉雲一個人開著小卡，裝著一台小型MOCVD來到半導體所門口（北大凝聚態所屬於物理學院，並沒有半導體所這個單位，這裏全是虛構），這台MOCVD是小型的，但能滿足實驗室所需，而且技術非常先進。現在半導體所正在用MOCVD在藍寶石襯底上生長氮化镓，然後製成藍光LED或者藍光激光器，這種技術在劉雲看來已經非常原始了，但劉雲還是專為他們設計了一台設備，能夠在藍寶石晶格與氮化镓晶格失配率很高的情況下也能讓晶體缺陷大大減少，效果遠遠優於小日本那些製造藍光DVD的廠家。其實，劉雲也希望半導體所能用他的儀器，早日在技術上超過日本。
此時，一個門衛攔住了他，問道：“你好，你是送貨的吧，請說一下訂貨人。”這個門衛挺有禮貌的，並沒有因為陌生車輛而粗暴地阻止。
劉雲從車窗處探出頭，道：“我找一下張裕榮老師（虛構），他找我們公司訂購了一套儀器。”
“你等一下，我通知一下張老師。”那門衛給半導體所氮化镓組的張裕榮教授打了個電話，說門口有人送貨來了，但張裕榮非常奇怪，他並沒有訂任何的儀器，這是怎麽回事。於是，張裕榮便親自出來看看情況。
此時，劉雲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學者走了出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這便是張裕榮了，他領導的實驗室是國家重點實驗室，現在正在做氮化镓的研究。國際半導體界也都在做這方麵的研究，雖然氮化镓的許多機理還沒弄清楚，但國外的生產已經走在科研前麵，那些半導體工廠雖然沒弄清所有原理，但他們試出了合適條件，馬上就生產了。不過國內生產和科研都比國外落後不少。張裕榮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不論什麽時候看起來都像帶著笑容，很平易近人。
劉雲直接跳下車，走過去伸出手道：“張老師您好，您訂的設備已經運來了。”正在張裕榮疑惑地時候，劉雲湊過去小聲道，“張老師，我的車上裝著一整套的MOCVD，暫且不管您訂沒訂貨，買不買，現在我可以把這堆東西搬進去安裝起來，讓您試用一下，看看效果。其他事情一會兒再商量。”
張裕榮禮貌地和劉雲握了握手，不過還是很疑惑，道：“MOCVD？你車上裝著一套MOCVD？什麽公司生產的？”
劉雲笑著道：“正是本公司……咳，通過特殊渠道弄來的好設備，價格不貴，至於效果，我吹也沒用，一會試了就知道了。張老師，反正是免費試用，您先讓我進來，把儀器搬下來再說吧。”
於是，張裕榮本著試一試的想法，就讓劉雲把小卡開進半導體所。此時，張裕榮叫來幾個學生準備搬東西，不料卻驚訝地看見劉雲一個人輕輕鬆鬆就抬起一個“大櫃子”，心道，“這人力氣可真大！”
而劉雲把東西搬進張裕榮的實驗室，這裏也放著一台舊的MOCVD，但還有挺多空間，可以把新儀器放下來。劉雲一邊熟練地安裝，一邊解釋道：“張老師，別的MOCVD長膜都很慢，而我這儀器卻非常快，半分鍾就能長一層300納米厚的氮化镓，不要嫌快，我這速率可以調節，而且生長時間可以控製得很精確。至於長出來的膜的質量，我敢保證比索尼的好。算了，你們現在不信，一會兒就知道了。要不是我這儀器長膜速率快，我也沒空在這裏試給你們看。”
此時，張裕榮和周圍的學生們都以一種看騙子的眼神看著劉雲，都以為劉雲是在吹牛。劉雲隻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劉雲很快就裝好了，這台儀器裏自帶了一些有機金屬鹽，至於氨氣，張裕榮的實驗室裏有，把通氣管接過來就行了。至於藍寶石襯底，劉雲也帶了一些，反正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值錢。不過，為了對比，劉雲也向張裕榮要了一些他們的襯底，以保證這東西也能在他們手裏使用。這台儀器可以生長的樣品麵積很大，能到8英寸，都趕得上小型工業設備了。如果張裕榮想批量生產藍光激光器和LED，把實驗室變成小工廠也不是不可能。
劉雲同時放進十二片襯底，在張裕榮等人驚疑地目光中，啟動了機器。劉雲一邊操作，一邊解釋儀器的使用方法，由於儀器麵板上有中文說明，而且麵板操作非常簡單，隻要弄清楚MOCVD的生產步驟就能輕鬆使用。劉雲操作一輪下來，這房間裏所有人都學會了。
實驗很快就結束了，劉雲取出樣品台，十二片襯底上都生長了1微米厚的氮化镓薄膜。當然，這隻是試驗，如果做LED或者LD（激光管），則不用這麽厚。此時，張裕榮用鑷子夾起一片樣品，驚異地道：“看這表麵的光滑度，根本不像這麽高生長速率長出來的薄膜。於錚，你拿去用XRD（X射線衍射）快速測一下。”
此時，一名矮個子學生過來選了兩片樣品拿去用X射線測量了，其中一片是他們實驗室的襯底生長的，另一片則是劉雲帶來的。
不過，劉雲聽到張裕榮要用X光測量之時，立刻便有些後悔了，心道：“為啥我不順便把一台X射線衍射儀也帶過來？按照他們的速度，‘快速測量’一次也要十分鍾，兩片就是二十分鍾，加上磨磨蹭蹭的時間，說不定都要近一個小時了……”
此時，張裕榮用經驗判斷這些薄膜的質量都比他平時生長的要好很多了，這時他已經產生購買的想法，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貴公司的這台儀器是從什麽渠道弄來的，好像國外也沒有這麽好的儀器，這價格上……”
劉雲隨口道：“我聽說你們的舊設備不太好用，想換一台新的了吧，不知你們準備用多少錢來買新儀器？”
張裕榮道：“其實我們的預算也不多，加上買的也是小型設備，所以隻能買400萬到500萬之間的機器……”
劉雲笑道：“巧了，我這機器由於渠道特殊，因此隻賣500萬一台，不過我一向很敬重北大的人，那我就便宜點，450萬賣了吧。如果合適的話，您可以馬上轉賬，或者先使用三天，然後在三天內轉賬，我這機器就留在您這兒了。”
張裕榮相當詫異，沒想到這麽好的儀器竟然隻賣一個很普通的價格，這個價格是他們承受得起的。忽然，剛才那個叫做“於錚”的研究生興奮地跑進來，道：“張老師，快過來看！單晶，全是單晶！這膜的質量比我們的好多了！”
張裕榮急忙跟過去，跑到X射線衍射儀那裏去看，結果大喜過望。不過，這隻是單層氮化镓薄膜，張裕榮覺得他需要多試驗一下，而且要拿來實際生長LED和藍光激光器才能得出結果。劉雲很近人情地同意了，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張老師，那我這設備就先讓您試用三天，您抓緊時間把所有的流程都試一遍。不過，我想讓您幫忙宣傳一下，我‘雲龍科儀’公司擁有大量科研儀器的貨源，這是儀器表單，上麵的儀器我們都有，請您告訴您的同行，還有做物理的其他單位，讓他們也來購買我的儀器，好，多謝了！”
事情辦完，劉雲便開著小卡離開了，不過，他今天的行動卻給中國科學界帶來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