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粘罕來襲
宋高宗一紙令下,派張邦昌攜帶聖旨前往天牢去請劉雲出山,不料,那張邦昌進入天牢之時,發現劉雲正在裝病!
“嶽將軍?嶽將軍!”張邦昌喊了數聲,但劉雲仍然躺在稻草堆裏睡覺不起來。梅青見狀道:“張大人,我家夫君身體不適,需要靜養,還請張大人有事過幾天再來。”
張邦昌心裏大罵:“有個屁事,靜個屁養,有病還不回家去,難道在這破監牢裏也能養病不成?”不過,這可是宋高宗的命令,張邦昌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賠笑道:“嶽夫人,可否喚醒嶽將軍,讓他接了聖旨,你們再遷到一處靜僻院子靜養,如何?”
梅青冷冷地盯著張邦昌,眼裏盡是譏諷之意,道:“不必勞煩張大人了,我家夫君之病,名字叫做‘奸賊之毒’,遇見奸賊就會發作,不能動彈,所以不能接旨,讓張大人費心了,還請張大人如實稟報皇上。”說罷便在劉雲身邊坐下,閉目養神,並不理會牢外的張邦昌。
張邦昌老臉一陣紅一陣白,一言不發便帶著聖旨折了回去回報宋高宗。當然,他是不可能把梅青的諷刺之言如實回報的,隻說嶽飛病重,不能自理。
宋高宗聞言大為失望,便向堂下諸臣問道:“那嶽飛也生病了,你們說還有什麽辦法能退十萬金兵?要不……再遣張愛卿去和那金國粘罕議和?”
宗澤歎了口氣,站出來道:“啟稟聖上,若嶽飛真的病了,還請聖上遣太醫去為嶽飛看病,也能彰顯聖上對臣下的仁慈。我想,嶽飛之所以生病,或許是因為天牢陰濕之氣太重也說不定,如今首先要把嶽飛夫婦放出來才是最要緊的。”
“這……好吧,準奏。”宋高宗心中煩躁,便答應了。
天牢裏,梅青正和“病重”的劉雲談笑風生。梅青笑道:“你呀,可真是太壞了,竟然用這種方法去諷刺那個張邦昌。不過我覺得你有點小心眼哦,背後刻著‘精忠報國’的嶽大爺可不應該對這種小事斤斤計較。”
劉雲雙手一攤作無奈狀,“這可怎麽能怪我?明明這能量壁障還沒完全消除,我隻好裝病搪塞囉。總不能說打開牢門我也出不去吧。”
此時,天牢外傳來一陣喊話聲,原來又有人來了,劉雲趕緊躺下去繼續裝病。這次換成一個太監帶著兩名太醫前來,那太監喚人打開牢門,剛想叫太醫進去給劉雲把脈,被梅青阻止了。
梅青嚴肅地道:“莫公公且住,我家夫君所患之病不是其他,正是一種叫做‘奸賊之毒’的病,剛才我夫君遇到奸賊,病情加重,除了一種秘方之外,無論用什麽方子都沒法醫治。”
梅青擋在牢門處,一臉嚴肅,那太監回頭看看這兩個太醫,兩個太醫先是疑惑不解,梅青再次強調了是“奸賊之毒”,他們便明白了,對莫太監道:“莫公公,看來嶽將軍患的真是一種疑難雜症,且聽嶽夫人說說到底用什麽秘方才能治好。”
梅青道:“這秘方嘛,隻有皇上才能開得出,秘方就是‘為忠臣正名’,向我夫君道歉,這些話還請幾位如實稟報皇上。我夫君一心為國,奉聖旨入京就職,卻被奸賊誣陷是意圖行刺,請問天理何在?若皇上不肯開這個方子,那我夫君的病就好不了,你們就等著金陵被金兵攻破吧。”
莫太監無法,隻好帶著原話回去了,臨走之時,剛才說話那名太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劉雲,對他喊道:“嶽將軍,朝中有奸臣是不假,但國家有難之時,忠臣還要跟聖上討價還價,恐怕不太好吧。”
梅青大聲回應道:“為君者不體恤臣下,反而聽信讒言迫害忠臣,這樣下去還有誰肯替他賣命,我夫君不過是想給皇帝提個醒,叫他少想想自己的所謂政治利益,多考慮一下國家,否則又是一個徽、欽那樣的昏君!”
“這……唉,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那老太醫大驚失色,搖頭離去。
這回原話確實傳到宋高宗這裏,宋高宗勃然大怒,失態地拍案而起:“豈有此理,這嶽飛還想讓我給他道歉?哼,來人,把嶽飛拉去砍了,朕要治他欺君之罪!”
“聖上息怒!”主戰派大臣紛紛跪下求情,李綱道:“聖上,現在正是危急之時,用人之際,不可因小罪而斬大將,若如此,我大宋危矣!”
“哼!”宋高宗總算冷靜了一些,但又拉不下臉,這便草草宣布退朝,明日再議。
退朝後,宗澤和李綱對劉雲這種態度十分氣憤,兩人一同來到天牢去質問劉雲。
“嶽飛,你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敢裝病欺瞞聖上,真是豈有此理!”宗澤氣得哆哆嗦嗦地,一邊走一邊罵,“當初在校場你還不畏權貴,還算是一條漢子,今日看來,我算看錯你了!”
人還沒到,宗澤的罵聲就傳了過來,劉雲急忙一個骨碌起身,施禮迎接宗澤和李綱這兩個主戰派的核心人物。
“學生嶽飛見過老元戎,見過李大人。”劉雲自稱學生,因為嶽飛當年武舉考試,宗澤是考官,也算是他的老師。
“哼!虧你還自認我的學生,你若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不認你這種學生!別以為你當初救過我,我就會為你求情,那隻是私人恩怨,如今國家危難,你竟然敢裝病欺君罔上?”宗澤氣得胡子顫抖,七十多歲的老人竟然也生這麽大的氣。
李綱也責怪道:“嶽飛你也太不象話,就算聖上錯怪你了,你也不能責怪聖上,還弄得聖上差點下不了台。你知道嗎,聖上差點就要拿你問斬了,虧得眾大臣為你求情才放過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劉雲道:“老元戎莫生氣,我覺得我並沒有錯。皇上也是人,為何不會犯錯?犯了錯就要承認,這樣方能成為一代明君。唐太宗與魏征的事情,兩位大人應該十分清楚吧,魏征敢犯言直諫,我雖不才,也要指出皇上行事之錯誤。本朝自太祖以來,對我們這些正直的武將也太過分了,在朝廷上根本沒有我們說話的餘地,全是一群不懂軍事的文官在把持。而且都是想起要用的時候就給人加官進爵,讓人帶兵去賣命,用完之後就像敝帚一樣扔掉。別的不說,就說兩位大人守衛黃河的時候,不也因為戰事失利而被罷官嗎?現在需要武將來勤王,這才想起用你們。不單你們,陸登、韓世忠也遭到這樣的待遇。我這是給皇上提個醒,讓他不要寒了忠臣良將的心啊!”
劉雲說出這番話,讓宗澤和李綱一陣沉默。不過劉雲心中可不是為了把宋高宗勸說回去當一位“明君”,因為朽木不可雕也,他隻是想讓更多人看清宋朝重文輕武的弊端。確實,最後宋朝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對武將過於苛刻而亡的。南宋末年,守襄陽的呂文煥守了襄陽十幾年,最後沒有壯烈,而是投降了,除了因為要保全全城百姓之外,還因為宋朝對武將太過苛刻。倘若壯烈也就罷了,若僥幸守住了城,也不會得到多少嘉獎,更沒有升官進爵的獎勵,若兵敗逃回去,那麽失敗的責任就會落到自己頭上,所以宋末許多武將都投降了,以致最後讓不懂軍事的文天祥、陸秀夫領導義軍對抗蒙古人,宋朝這邊能戰的將領也就剩下張世傑一人,而蒙古這邊良將無數,加上許多投降的宋將。這種情況下失敗就難免了。
說句題外話,南宋的滅亡,某種程度上並不是蒙古人打敗了漢人,而是漢人自己打敗了自己。攻打襄陽之時,多有倚賴水軍,而蒙古人不善水戰,水軍的將領是降將劉整和張弘範,而劉整則是蒙古水軍的建立者,可以說這個叛徒是亡宋的禍首!當然,除了那些降元的個人之外,整個民族潛意識裏接受了那種“某種情況下,外族也能入主中原”的概念,血性漸漸喪失,沒有全民族奮起抗敵,這才是根本原因。可以說,五胡亂華豎立了一個非常壞的先例,給後來的外族一個“隻要武力強就能入主中原”的先例,鼓勵著無數蠻夷爭先恐後進攻中原,而漢人就漸漸喪失了冉閔那種拚死抵抗、複仇的血性。至於後世出現無數的漢奸、賣國賊,很大程度上就是無數次外族入侵造成的。
宗澤和李綱聽了劉雲這話,沉默良久,宗澤才道:“或許你說的有些道理,但你的所為總是旁門左道……”
劉雲道:“老元戎不必擔心,金兵的進展還沒有那麽快,而我的部下想必已經在調兵遣將,隻要皇上按我的要求將我放出來,我就立刻帶兵迎敵。我估計朝廷上還得爭吵數日,等到情況緊急之時,皇上就會服軟。老元戎、李大人,多謝你們的好意了,請回吧。我嶽飛定然不會做有損國家之事,大宋會不會亡,就看皇上是否能放下麵子了。”
宗澤搖了搖頭,卻不知怎麽反駁才好,隻好歎著氣和李綱一道離開天牢。
果然,之後的幾日,宋廷之上仍在扯皮,而戰報一封接一封傳過來,主戰派的聲音也漸漸蓋過主和派,宋高宗本人也有些意動了。最後,粘罕的大軍已經到達長江北岸,正在打造戰船準備渡江,金陵危在旦夕,全城人心惶惶,許多富戶已經開始搬家。宋高宗受夠了顛沛流離的苦,這才宣布劉雲無罪,全是奸臣張邦昌的誣陷,這樣一來就把罪名全部推到張邦昌身上了。張邦昌這回被砍掉了,此時劉雲周圍的能量壁障也恰好消失,正好可以大喇喇地走出來領個元帥印,風風光光地離開金陵城。
劉雲和梅青縱馬而出金陵城,劉雲朝皇宮的方向唾了一口,咒罵道:“可惡的朝廷,可惡的係統,可惡的土行孫,可惡的能量壁障!媽的,老子終於自由了!”
梅青看見劉雲的樣子,忽然想起十天前的情形,雖然身在獄中,麵臨強大的敵人,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像天神一樣救了自己,甚至為了她而不顧惜自己。想到這裏,梅青嘴角浮現一絲甜蜜的微笑,溫柔地看著劉雲盡情地發泄。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原來是係統冷冰冰的提示:“劇情‘八百破十萬’觸發,玩家是否接受?如果接受,那麽將在副本中按照規則對付粘罕的十萬軍隊,完成後兵力上限上升一倍;如果不接受,那麽隻能在現實中擊潰敵軍。”
“接受!怎能不接受呢?”劉雲道,“現在正麵戰場上我們隻能動用三萬係統士兵,早就捉襟見肘,如果兵力上限加倍,那就能夠和金兀術硬碰硬了。”
劉雲這就點下按鈕,忽然傳來係統提示:“劇情‘八百破十萬’現在啟動,請南宋一方的玩家做好準備,十秒鍾後進入副本。”
時間一到,隻見一片耀眼的紅光閃過,照得劉雲等人睜不開眼,下一瞬間,便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截然不同的環境中。此時,四名玩家都被傳送到一座山頭上。
“哇,老大,終於看見你了,我還以為你掛掉了呢!”白萬鬆見到劉雲,頓時一陣欣喜,張開雙臂就要給他來一個熊抱,劉雲急忙閃過一邊,作嘔吐狀,“我靠,你也太熱情了吧,我受不了了,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嘿嘿。”白萬鬆很厚顏地以手捧心,道,“其實我隻不過表達一下我的思念之情而已……”(所有人作嘔吐狀)“嗯?你們怎麽了?難道昨晚吃壞肚子了?”
“你惡心夠了沒有!”朱小妍忍不住給了白萬鬆一個爆栗,才讓他停止“深情”的表演。
“呃……說正事吧,”白萬鬆撓撓頭道,“老大,聽說你們被關起來了?還遇到係統的人了?你們沒事吧?”
劉雲搖頭道:“怎麽能說沒事?我和梅青差點都變成白癡了。”此話一出,白萬鬆他們大驚失色,劉雲將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最後對他們提醒道:“你們身上分配了屬性點,其實也是一種隱患,我找個時間為你們解決這個問題。”
梅青忍不住道:“你……不要太勉強了,那天你幫我解除隱患的時候都超出極限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麽問題。我覺得……還是等你修為加深之後再做會比較好。阿朱,小白,你們倆以後就不要分配屬性點了,等你們的問題解決了再說。至於你們的能力如何提高的問題,我想劉雲會有辦法解決的。”
劉雲微微笑道:“放心吧,我已經找到省力的辦法了,難度比上次要小百倍不止,上次我做得事情,其實是用蠻力解決問題,以後不會這樣了。”
白萬鬆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明白劉雲以數百萬心神來清除結點的困難。白萬鬆急忙擺手道:“好了,好了。老大,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打眼前這個副本。”
此時,眾人才回過頭來觀察戰場的情況:他們現在處在八盤山,身後有八百士卒,將要麵對金國大王子粘罕的十萬部隊。雖然這八百士卒都是極為悍勇的軍士,但顯然是不可能硬拚的,必須講究策略,利用好山川河流等地形因素,才可能完成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