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功法突破
某日，劉雲站在裝著梁文靖的治療藏前，有些鬱悶地道：“我說這位梁老兄，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啊？都睡了六個月了，還不醒來，搞得我現在受傷都沒地方治療。”
梅青忽然建議道：“不如，你用心神去看一下，看看能否解決他的問題，也算做了一件好事，為你自己積點德。”
“暈……”劉雲兩眼翻白，鬱悶地道，“不要這麽說啊，其實我人很好的，難道我就沒做過好事嗎？給他看看可以，但未必能夠治療，我若是治療他精神上的刺激還容易些，治療他身體就難了，我的心神隻能控製一些物體，啥時候見過這種詭異的‘太陰真炁’？”
劉雲分出心神去查探，發現梁文靖體內的太陰真炁僅僅減少了一成，而他的身體本身已經完全好了，就是這股太陰真炁，壓製了他體內的生機，所以才沒法醒過來。本來，如果梁文靖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下的話，這麽長時間了，也應該能憑借自己的內力化解了，現在他體內也有內力，但這內力卻沒法化解這些太陰真炁，因為他原本就應該是必死的，而劉雲用非常規手段把他的命給救回來，但現在光有命，卻沒有生機，這真是古怪得很。
劉雲發現，蕭千絕的這股真氣，還有梁文靖本身的內力，竟然是一種十分獨特的能量，這種能量的單元——暫且稱之為能量子，其排列十分有序，形成各種有序的圖案，不同的圖案使這種能量不同的屬性和威力。發現這個秘密之後，劉雲欣喜萬分，他覺得這個發現對他而言，就像發現原子一樣重要！進一步的觀察發現，梁文靖的體內還有許多這樣的能量子，隻不過大部分都是無序的，除了他的內力那部分是有序的。劉雲反過來觀察了他自己，發現他的體內隻有極少類似這種能量子的東西，而且這種類能量子的形式與梁文靖體內的大不相同，具體什麽原因他還遠遠弄不清楚。
忽然，劉雲心裏有些忐忑，因為他想觀察一下梅青體內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能量子，而這樣探查的話，似乎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雖然是為了科學，但這種行為本質上是流氓的。最後，他還是沒有這個膽子，用心神偷窺，雖然他的心神比梅青強得多，可以讓她沒法察覺。不過，最後還是有一個可憐的家夥被仔細探查了，和劉雲一樣的中國男玩家還有誰呢？確認猜想之後，劉雲提出一個假設：所有人體內都有一種隱藏的能量子，普通人和目前的科技手段無法察覺，但確確實實存在，而這種能量子的排列一般是無序的，因此平時不表現出來，而修煉了內力的人，則可以把一部分能量子變得有序，內力越高，有序的能量子越多，而能量子的排列方式越先進，那麽單位內力就越強。這就是內力的“量”和“強度”的衡量。
劉雲等人體內的這種能量子是無序的，而且總量已經很少了，比一般人的少很多，其實原因是因為他們來到時空戰場，身體的物質已經隨著新陳代謝和外界交換得差不多了，全身幾乎都是這個時空戰場的物質構成的，隻剩一小點精華部分尚未喪失。當然，心神方麵自然擁有完全的自主權，華夏人的心神奧妙無比，不是什麽時空戰場或是主神能夠控製的。事實上，存在許多方法可以催眠一個人，一些魔功甚至能控製一個人，但沒有任何方法能左右他的自主意識，任何人都辦不到。魔功、催眠等手段，控製的隻是一個人的身體，被控製的人，即使外表看不出來，事實上已經是行屍走肉。人無法控製另一個人的思想，但可以通過外在事物影響他，就是這麽奇妙，這種不可改變的規律，就是“道”所規定的。
實際上，劉雲等人體內的這些能量子，如果排列成有序形態，那麽將會形成“真氣”，也就是華夏人修煉的內力，真氣去除雜質，提煉精純之後，會有一次極大的蛻變，就變成“真元”，這就是修真者的真元，真元繼續壯大，最後還會發生一次蛻變，會變成“仙元”，或稱為“仙力”，這就是華夏仙人體內的能量了。事實上，真元和真氣都是仙元的低級形式，其本質都是一樣的。仙元之上還有“混元”，聖人，也就是混元大羅金仙，其使用的力量就是這個，不過這種說法很少提，因為“聖人之下皆為螻蟻”，而且這聖人的力量是天地賦予的，鴻鈞之下現有六聖，這六人能成聖都是因為鴻鈞允許，所以很少人去研究或討論聖人的力量。用計算機的觀點來看，這天地好比一個操作係統，混元大羅至仙則是係統管理員，擁有最高權限，例如地球所在的宇宙，管理員就是鴻鈞；然後，聖人就是guest賬戶，仙人則是一個個文件、小程序，至於凡人，不過是一些數據、字節罷了。聖人作為guest賬戶，可以隨意刪除或建立那些不受保護的文件，這就是“聖人之下皆為螻蟻”。但guest不能更改係統文件，如果用了非法手段“黑”了係統，那麽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普通文件和數據、字節，則在這個係統下生活，凡人像普通數據，隻求存活罷了，而仙人像小程序，爭取把自己發展壯大，有朝一日升格為guest賬戶，也就是聖人，不過，除了鴻鈞指定的聖人之外，尚未有人成功。
不過，劉雲並不知道全部，他隻知道“真元”、“仙元”等等，也知道這個《世界操作係統》功法正是以另一種方式來模擬天地，走的道路跟一般修真不同。仙人和修仙之人並不用“能量子”的觀點來看這些能量，而是用一種玄之又玄的方法，所以講起道來十分玄乎。例如鴻鈞講道，從他所理解的最高之道講起，從上到下，若有人能領悟一星半點，那就成就非凡了。劉雲的這種理解方式，源自凡人所創的科學方法，凡人沒有那麽大的神通，隻能從下到上，一點一點地理解這個世界。不能說哪種方法比較優秀，這兩者也不是互相排斥的，隻能說角度不同罷了。
探查完梁文靖體內的兩種真氣之後，劉雲認為，這個時空的人們也可以有“真氣”，但其本質和地球所在的空間不同，這裏的“真氣”是基於這整個時空戰場的，劉雲隱隱感覺到，這種真氣再怎麽進步，也不可能達到大道，回去修煉他們自己的真氣才是正途。怪不得鴻鈞隻傳給他們修煉心神和模擬修真的方法，而不讓他們在這裏修真，因為在這裏根本不可能運行仙人的功法，即使自創了一種可行的功法，吸收這個時空戰場的能量子來修煉，那麽隻能是自毀前途罷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劉雲沒法治療梁文靖。劉雲再觀察了一會兒，忽而喜道：“我找到方法了，用心神一樣能引導梁文靖的真氣！”此時，劉雲找到一種方法，能讓他的分神附著到這種能量上麵，然後跟隨這種能量而變化，久而久之，心神便能與這種能量融為一體，然後就可以引導，甚至控製它。
梁文靖的內力不如蕭千絕的“太陰真炁”精純，但勝在它是有源之水，而“太陰真炁”是無源之水，再加上劉雲控製著梁文靖的內力專門往“太陰真炁”的弱點處攻擊，劉雲就有這種能力，可以輕易發現物體的弱點。掌握規律之後，不到十分鍾，“太陰真炁”全部告破，而梁文靖的內力在運轉的過程中，竟然生生漲了一大截，應該是因為劉雲在控製其運行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將大量的能量子有序排列，最後加入梁文靖的內力隊伍中去。
“呼！治療完畢，那家夥過不久就應該醒來了。”劉雲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剛才控製的時間雖短，但控製方式極為奧妙，讓他也有一種相當疲憊的感覺。
“你又濫用自己的心神了，也不注意一下，別累著自己！”梅青走了過來，嗔怪地看了劉雲一眼，然後掏出手帕輕輕給他抹去額頭的汗水。
“嗯，我沒事。”劉雲微笑地看著梅青，接過手帕，這個動作是多麽自然，沒有一絲局促和尷尬。梅青忽然覺得他的眼神深處散發出一種玄妙的目光，這目光非常自然，非常地……有魅力。梅青俏臉一紅，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這個詞匯。忽然，她的心兒有如小鹿亂撞，惴惴不安，覺得劉雲俊朗非凡，甚至於不敢正視他的正眼。
“那……你自己擦吧。”梅青紅著臉，飛一般地逃跑了。她也不明白，以前和劉雲相處了這麽長時間，最多是有一些曖mei而已，現在怎麽會隻看一眼就產生這種感覺？即使郎有情妾有意，也不可能這樣啊。
梅青不知道的是，她剛好碰到劉雲正在突破的時候，那時，劉雲恰好把握到一些天地至理，心中體悟很多，所以眼中也透露出一些他剛剛感悟到的道理。天下萬物都是向往天地至理的，所以梅青就有了這種感覺。
半晌，劉雲忽然站起來，自言自語道：“原來，心神也是可以作為程序的，也就是說，用心神真的可以模擬整個天地！這就是《世界操作係統》的第二層次，程序層次，我終於突破到程序層次的第一階段——心神程序了。”現在，劉雲可以分出一個心神，然後形成一個自行運行的程序，可以附著於一個物體，例如一台機器上，通過設定好次序，然後操作機器完成一係列操作，就像有一個人在操作一般。而這種心神程序，不需要他自己勞心勞力去控製，不耗自己的心神。“繁瑣的事情就交給程序去做”，計算機軟件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目的，而劉雲的心神程序，正是基於這樣的道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分出數百萬心神，形成數百萬心神程序，就如同憑空多出數百萬工人一般。當然，劉雲在十幾年前就可以分出數百萬心神，這次突破之前已經達到數億，而這次突破，分神的極限直接達到數十億！當然，那隻是極限，因為如果那樣做，那麽主心神就被削弱到普通人的地步。而且現在不需要那麽多心神程序，數百萬也就夠了。
乍一看數十億的分神很多，實際上，大羅金仙都可以化身億萬（所謂佛能化身億萬，實際上很多佛都是封神之時叛逃到西方教去的，其實也就相當於大羅金仙），聖人就不用說了，所以這個數字根本不算什麽。
修煉突破，劉雲頓時心神舒暢，走出去卻看到梅青臉紅紅地站在一邊，便走過去問：“在這幹嘛呢，發呆嗎？”
梅青回頭，看了劉雲一眼，發現他已經沒有剛才那種令人沉醉的目光了，不過，此時梅青看向劉雲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眼神中多了一種依戀的感覺。以前，梅青聽到這話，總要反駁幾句，鬥鬥嘴才甘心的。
梅青忽然覺得心裏很亂，抬頭道：“劉雲，我最近感覺很煩悶，你能陪我走走嗎？”
劉雲點點頭，雖然覺得梅青有些異樣，但還是沒有想太多。
黃昏，夕陽斜照，把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悉尼的海灘旁邊兩個年輕男女正在默默地走著，他們的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海麵，而後方則是正在建設的新船塢，工人們正在進行例行檢查，一邊是自然，一邊是人工建築，這種對比，倒也有趣得緊。
“梅青，你有什麽心事嗎？”劉雲忍不住開口問道。
沉默半晌，梅青忽然道：“你說，我們的目標是回家，對吧。”劉雲點點頭，梅青繼續道，“你說，這目標離我們有多遠呢？”
劉雲道：“我覺得快了吧，現在我們的等級是少尉了，以後中尉、上尉……這樣升上去，總有一天可以出去的。反正在這裏也不會老，咱有的是時間。”
“不是這樣的！”梅青忽然轉過身來，看著劉雲，不知為何，她眼裏忽然充滿了淚水。此時，梅青忽然撲到劉雲懷中，嚶嚶地哭道：“你知道嗎？我們來這個鬼地方多久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了！要是我們在外麵，早就老了！我們的家人，現在不知怎麽樣了，恐怕在他們的有生之年，我們也沒法回去了。如果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個地方幾十年甚至更久，沒有親人，沒有依靠，每天麵對的隻有不停地征戰和死亡，每天看著一條條的生命變成一個戰績的數字，這個人，我想他一定很難受吧。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我現在真的很難受，我想找一個人，能夠聽我傾訴，能和我一起分擔，甚至，當我累了的時候，可以讓我依靠……”
劉雲忽然覺得溫香軟玉入懷，霎時間有些猝不及防，那股少女的氣息讓他的大腦在一瞬間幾乎短路了，漸漸地，他竟然聽到梅青在哭泣，在傾訴她的感受。原來，她看起來是那麽堅強，那麽睿智的女子，其實也有脆弱的一麵。當他聽到她想找個人來依靠的時候，心中忽然一緊。
梅青忽然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著劉雲的眼睛，道：“我想找那個人來依靠，可那個人是個木頭，大木頭，什麽都不懂！你說，那個人可不可惡，是不是該打？！”
此時，劉雲的心裏的一根弦觸動了，他下意識地將梅青摟得更緊。這個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一個女孩說出這麽明白的話，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其實，以前劉雲也不是沒感覺到什麽，如果梅青對他沒有一點意思，怎麽可能任由他裝傻充愣地占占小便宜，還莫名其妙地使些小性子，甚至像現在這麽親密的動作也不抗拒呢？此時，劉雲明白了，他以前是在逃避，是在畏懼，或者說有一種自卑，忽然他深深地自責道：“是，我可惡，我該打，這都是我的錯！你要找人傾訴，我來聽你傾訴，我和你一起分擔，你的幸福、快樂、痛苦和孤寂，不，我和你一起分擔之後，你將不再有痛苦和孤寂，當你累了，我來當你的依靠。現在，我們就來一起定下這個約定，如果非要給這個約定一個期限，那麽將是永遠。”
劉雲他自己也不明白，現在他為什麽能夠把這些話語說得這麽順溜，或許，一個人無論他再怎麽宅，他心中總是會有一個關於幸福和美好的願望。梅青此時流淚了，但這次的淚水和剛才的不同，這是快樂的淚水。劉雲凝視著梅青還掛著淚痕的臉龐，秀美無暇的麵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情不自禁地輕輕吻上她的額頭，一股溫暖、溫馨的感覺緊緊將兩人環繞。是的，就是溫暖溫馨，劉雲此時心裏隻有愛意和感動，而並沒有**裸地情欲，緊緊是這樣的擁抱，淺淺的親吻，這樣就足夠了。
不遠處，一個麵貌文秀的男子站在房屋的陰影之下，他就是梁文靖，此時他的內傷盡複，已經醒過來了。梁文靖看見海邊的年輕男女，忽然歎道：“年輕真好啊，想當年，我和翎兒也是……可惜，不知她現在何處，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