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無責任剝皮手術

等到三十二顆牙齒被盡數敲落之後,病**的男人已經隻剩下抽搐發抖的力氣了。他的嘴巴緊緊抿著,以至於鮮血和牙齒無法吐出,而隻能從鼻孔中一顆顆噴出

站著的男人手裏不知何時捏出了一根鏽跡斑斑的魚鉤,穿上絲線,堅定而又平穩地刺穿病人的上下兩片嘴唇,一針一線將那嘴巴給縫合起來。

莊嚴肅穆的表情,仿佛正在進行某項事關重大的手術,而不是一場血腥殘忍的虐殺。

林蕭停頓片刻,轉身離開。眼角的餘光一瞥下,看清了那男人的麵龐。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孔,又是另一個自己

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謎團正在逼近,但卻理不出正確的頭緒,這種感覺讓他快要發瘋了。

黑暗中的拿著手術刀的自己,是真實存在還是心中邪惡的投影?應該隻有五個怪物的黑暗樓層,怎麽就變成了獵奇怪物集中營?還有生路倒地在何方?

林蕭繼續在這黑暗的通道中走著,一路上再次看見許多恐怖景象。

一個穿著藍色吊帶卡其褲的高大男人,手裏倒拖著一個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確切的說是半個人。半個渾身**,失去血色的身體宛若一片豬排的女人。

半個女人,並不是說她被攔腰斬斷,而是從雙腿間被撕開。隻剩下一條腿。如果真要打個比方,那就是過年送禮時,切割成兩扇的半片豬肉。

之所以說它是女人,因為林蕭看見了半片木耳,半片沒有毛發的粉嫩木耳

這場景就好像《恐怖餐館》裏的晚餐屠夫,倒拖著晚上食材的一隻腳,慢慢地,慢慢地走過後台,去往廚房。

這一路上,饒是林蕭神經堅韌,也為這重症病房兩側發生的各種恐怖獵奇變態無節操的虐殺手法感到震驚。

有全身骨骼像麥田秸稈一樣刺出肌肉的怪物,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刺蝟,以白骨為刺的刺蝟。

有背後釘滿玻璃碎片的男人,跪在**對血肉模糊的女人進行瘋狂暴力入侵。破舊鋼絲床的吱呀呻吟聲尖銳刺耳。

有突然遍布漆黑血管,仿佛成為某種生物食道的蠕動牆壁。

為避免各位看官生理不適,在這裏更加血腥的場麵就不再贅述了。僅舉一個簡單例子。

例如無責任剝皮手術。

所謂無責任,也即是說,死活不論,被剝皮方無論如何也沒有上訴的可能了。

剝皮是一項偉大的技藝,古人茹毛飲血時期因為掌握了剝皮技藝,所以能抵禦風寒,存活下來。但是“剝皮”這個詞語用到人類身上,就有一股血淋淋的恐怖與殘忍撲麵而來。

西方社會在刑罰上的手段很匱乏,對付女巫與惡魔的手段也不過是用火燒死而已。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聖女貞德。

古埃及因其神秘而古老的文化吸引世人,著名的木乃伊製造之術引人遐想,卻不知道更加純粹的殺人藝術早已湮沒於滾滾黃沙之下。

比起這些地區,我大中華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發明了各種慘無人道的刑罰手段。滿清時期是刑罰集大成階段,最富盛名的就是“滿清十大酷刑”。

從商紂王手裏流傳下來的“炮烙”之刑,演變為更加恐怖的殘忍手段。簡單敘述一下:

在食物中包裹火炭糯米等高溫材質,逼迫犯人吞咽下去。超過150度的高溫在腸胃中爆開,將體液和粘膜燒融燒爛,偏偏還死不得,隻能默默“享受”那種從身體內部被烹飪燒熟的滋味,其中的痛楚恐懼絕望,不能為外人道也。

除此之外,還有劉邦老婆呂雉發明的“人眥”酷刑。將人剁去手腳四肢,削為人棍,然後塞入專門的瓦罐之中。再刺瞎雙眼,戳聾雙耳,割掉舌頭,讓犯人陷入“無聽無視”的內醒狀態。最後,在瓦罐中抹上蜂蜜,吸引各種昆蟲來啃噬。那種萬蟲噬心,又偏偏喊不得罵不得,甚至連轉移注意力也不能的痛苦與絕望,足以讓任何鐵石心腸的人也未知恐懼。

所謂刑罰,不是讓你死,而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於活剝人皮,也是十大酷刑之一,不過因為手段不易且太過血腥而逐漸沒落。

古人將欺君犯上私通兄嫂的人抓住,剃光頭發,在腦門兩側用彎刀割開兩條指頭長短的傷口,然後用特殊工具灌入水銀。

水銀有劇毒,且比重極大,灌入人體之後,會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迅速向腳底湧去。這個過程中,高密度的水銀無法通過血管流淌,隻能撐開皮肉之間的粘膜,緩緩而行。

等到一時三刻,抓住頭頂兩側的傷口往下一擼,就能剝下一條完整的人皮。而犯人往往還並未死,尚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皮哀嚎。

不過沒有了皮膚這一層阻攔病菌的先鋒堡壘,犯人接下來的下場絕對是死定了。免疫係統陷入癱瘓,各種大病小症一同發作,幾天後,就隻剩下一團腐臭的爛肉。

第二種剝皮的方法就簡單了,一把剔骨刀,一刀戳下,以淩遲之刑,將人當成豬,連皮帶肉一同剝下。簡單粗暴,通俗易懂。

而林蕭剛剛看過的那種剝皮技藝,則帶上了幾分與時俱進的味道。

一塊肮髒的抹布,一把手術刀,一瓶脫氧水。將脫氧水倒在病人的背上,然後用抹布蓋嚴實,再用手術刀一點點兒慢慢的沿著抹布下刀。等割完一圈之後,揭開抹布,就能弄下一塊完成的皮層組織其中的痛苦,同樣不足為外人道也。

奔跑,奔跑,奔跑

林蕭不能停下腳步,他的背後,是一群獵奇怪物組成的追殺大軍。停下,則意味著死亡。

恍惚間,他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矮小幹瘦的身影,花白的頭發,破爛發黑的棉襖,以及一雙看透世事的眼睛。卻是隊伍中的“先知”老頭。

林蕭精神一振,這種情況下,已經無法深究自己看見的是否是幻覺了。他需要一個目標,一個行動下去的目標。否則體力即將耗盡的他,很快就要被身後的黑暗吞噬。

向著先知老頭消失的方向,林蕭追了過去。

無盡的黑暗,再一次的奔跑,這一次林蕭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竟然找到了通往4樓的樓梯。

但是樓梯口卻躺著一個人,不,不能說是一個人,因為那隻不過是一個精美絕倫的圖案罷了。

一個血紅色的煉成陣圖案。類似於聖痕煉金術師裏的煉成法陣,神秘而又迷人。林蕭曾閱讀過梅林**師的傳奇人生簡介,卻是認出了這神秘而又似是而非的圖案。一個古老的召喚法陣

這個法陣的中央,是由666塊模糊的肉塊擺做出來的,每一塊的肉大小都相差無幾,形狀相同。而在心型的中間,是一位女孩兒的頭顱。

亞麻色的碎發,灰白的眼睛,張開的嘴巴,以頭顱延伸開去的,666塊肉塊,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整個臉往外麵仰著,疑惑地望著這個煩囂的世界。

林蕭認識眼前的少女。那個因重症而飽受折磨的女孩兒,那個擁有一個大愛無疆的父親的女孩兒

隻是,為什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