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覺醒
康斯坦丁和安吉拉闖入了一個工廠裏麵，一股難聞的硫磺味傳入了他們的鼻子裏麵，康斯坦丁心知不好，立刻向畢曼的藏身處衝過去。不要有事啊，畢曼。
康斯坦丁拚命地向著裏麵跑去，但是他們本來就已經慢了很久了，此刻就算趕得再快也沒有用了。等他們看到畢曼的時候他已經被蟲子給啃食殆盡了，隻是在他的身邊居然有著兩三具蟲人的屍體，這個老實人在最後居然殺掉了幾隻惡魔。
康斯坦丁脫下自己的風衣，在畢曼的身上不斷地拍擊，將那些蟲子統統給抽死。但是就算是表麵的蟲子死亡，畢曼的嘴裏也不斷地吐出更多的蟲子來，一時間康斯坦丁心中的憤怒幾乎要將他自己都吞噬下去。
自己的好友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這些雜種惡魔的襲擊，就算自己將要下去，也要將他們盡數殺光。就算自己墮入地獄之中，也必然要在地獄裏化為惡魔大領主，然後將這些混蛋統統殺到魂飛魄散。
過了許久，康斯坦丁才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裏麵。他坐在窗邊，一口接一口地抽煙，直到將自己整包煙都抽完了，他才進到房間裏麵。
他轉身一看，安吉拉依然在這裏，沒有離開，她看著康斯坦丁說道：“我以前也可以看到那些東西，可是…………”
這時，康斯坦丁搖頭苦笑，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安吉拉立刻明白了什麽：“你已經知道了，對嗎？”
康斯坦丁歎了口氣說道：“回家去，安吉拉。”
安吉拉固執地看著康斯坦丁說道：“我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相信我。”
安吉拉接著說道：“我比伊莎貝拉的天賦要強。”
康斯坦丁看著她，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你妹妹接受了她的天賦，而你拒絕了，還是拒絕比較好。這就是你為什麽還活著的原因，要是你還繼續跟著我，那就難說了。我不想再多個鬼魂跟著我，明白了嗎？”
說完，康斯坦丁轉身不再看她，安吉拉依然堅定地說道：“約翰，他們殺了我的妹妹，我寧願死掉的那個是我。”
康斯坦丁有些意外地轉過身來看著她，她接著說道：“我過去一直假裝自己沒有這種能力，什麽都看不見。然後，到我們十歲的時候，父母就強迫她吃安定藥，並且接受治療。當那些東西出現的時候，她總是看著我說：‘告訴他們啊，安吉拉，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們你也能夠看見？’可是我撒了謊，我說：‘我什麽都沒有看見。’直到有一天，我就真的看不見了。”
安吉拉臉上帶著淒苦的表情說道：“是我拋棄了她，約翰。我讓她孤立無援，所以，現在，我必須看到她能看到的東西，請你幫幫我。”
康斯坦丁看著她，心中微微一慟，然後說道：“但是這樣的話，你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你看見了它們，它們也就會看見你，明白嗎？”
安吉拉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明白。”
康斯坦丁看著她這種堅決，苦笑著說道：“好吧。”
他走到了浴室裏麵，將自己的浴缸裏麵灌滿了水，然後看著安吉拉說道：“現在，脫衣服然後躺下去吧。”
安吉拉點了點頭脫下了外衣，將自己的手槍和警徽都交給了康斯坦丁，然後帶著些羞澀地問道：“我是要脫下所有的衣服，還是可以留下一點。”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說道：“穿著吧，隻要肌膚接觸到水就行。”
安吉拉聽到後就站到了浴缸裏麵，然後帶著疑惑問道：“為什麽一定要用水呢？”
康斯坦丁看著她說道：“水是萬能的通道，可以幫助你通過冥界。好了，現在坐下。通常的情況下，隻要身體的一部分浸入水中就可以了，但是你想要來個速成的。那麽……你必須全身浸入水中。”
安吉拉聽到後一愣，然後問道：“那需要多久的時間？”
康斯坦丁說道：“你能夠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好了，深吸一口氣。”
安吉拉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就沉到水裏，康斯坦丁一隻手按著她的脖頸，不讓她出來。時間緩緩流逝，安吉拉緊張地握緊了手，她身體中氧氣正在慢慢地消耗，很快就會感到窒息。
她實在是憋不住了，甚至於吸到了幾口水，然而康斯坦丁的手依然按著她，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康斯坦丁，然後奮力掙紮，她一秒都不可能再堅持下去，要是再這樣的話，她估計就會溺水而亡。
但是無論她怎麽掙紮，康斯坦丁的手依然有力地按住了她，任她如何用力都推不開。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來看的話，還以為是康斯坦丁在殺她一樣。女警奮力地掙紮，然後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時間似乎被放緩了。他們的動作越發地緩慢，然後直至靜止，但是僅僅像是過了一秒，時間又突然恢複。安吉拉從浴缸裏麵躍起，所有的水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推動一般，跟著躍起。
她龐大的靈力爆發開來，將康斯坦丁震飛出去，浴缸也被打碎，兩個人狼狽地躺在地上，不斷地喘息。安吉拉是因為憋久了，康斯坦丁是因為被靈力擊中。這時，安吉拉的身上就像是康斯坦丁進入地獄的時候一樣，全身冒出白煙，她剛剛從地獄裏麵回來。
她喘著氣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一直都可以看見的，這就是為什麽那些罪犯逃不過我手裏的原因，我可以看見，可以看見他們。等等，我看見了，有人來過，有人來過這裏！”
她突然跑了出去，康斯坦丁也跟著她一起出去，而她走的那個方向，正是畢曼的避身處。說起來也是巧合，畢曼住的地方離康斯坦丁這裏倒是挺近，幾分鍾的路程而已。
她走進了這裏看著這裏的環境，喃喃自語道：“他在這裏轉動著什麽東西，不是球，而是某種閃亮的東西，它就在這裏。”
安吉拉緩緩地蹲下身子，然後從地麵的縫隙上揀出了一個小物件。那是一枚硬幣，她把它拿在手中，然後從自己的食指一直翻轉到小指上。康斯坦丁看到這一幕，立刻明白過來到底誰做的這件事，他恨恨地說出：“巴爾薩澤。”
他立刻走到了畢曼的那個工作台上，開始製造一些魔法道具，那些可以殺死這些混蛋的魔法道具。他拿出了一個金色的十字架，然後將火龍的吐息安在這個十字架的下麵，雖然他不擅長煉金，但是這點程度還是可以做到。他將一根聖杖的把柄取下來，當做了槍械的握柄安在十字架的後麵，再在十字架上麵放一個小的十字架作為瞄準器。然後將一個從二戰中得到的轉輪彈藥盒安在了握柄和火龍吐息的中間，這樣就做出了一把滅魔十字弩。
安吉拉看著他的做法，感受到了他的憤怒，歎了口氣說道：“你想要殺了他？那麽平衡怎麽辦？”
康斯坦丁陰冷笑了笑說道：“在那些家夥殺掉我的朋友的時候，平衡就已經打破了，我隻是在另一邊放上一些砝碼而已。”
這時，一個東西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麵，那把槍，那把柯爾特M1911A1，在二戰時期就生產出來的，參加了二戰，殺戮的人數成百上千，這上麵附帶著恐怖的殺氣。畢曼特意到了一趟東方古國，讓幾個他們的法師在上麵刻下了道紋，是一把專門獵殺惡魔的槍。
他想了想，將這把槍交給了安吉拉，然後給她戴上了聖徽，然後帶著殺意，向著巴爾薩澤的住區趕過去。自然，他們坐的還是安吉拉的那輛車，不然康斯坦丁也未必需要將安吉拉帶去。當然，就算是帶去了，他也不會讓安吉拉跟著他來，而是讓她呆著了車裏。
巴爾薩澤正在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但是奇怪的是，鏡子居然在不斷地扭曲。然後將他的容貌扭來扭去，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但是這不是什麽哈哈鏡啊，為什麽會這樣呢？巴爾薩澤有些奇怪，但是接著那些鏡子上突然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泡泡，這種情況分明是高溫灼燒才會出現的。
剛剛浮現這個念頭，一股強大的火焰就噴射而出，洶湧的力量將巴爾薩澤直接打飛出去。但是他瘋狂地嗤笑著，大聲說道：“火焰？我就是在火中誕生的啊！”
康斯坦丁從被打碎的牆後出來，看著巴爾薩澤冷冷地說道：“你這個爛雜種，告訴我，曼蒙要怎麽樣穿越過冥界？”
說著康斯坦丁掏出了剩下的一瓶約旦河的聖水倒在了他的臉上，一種灼燒的疼痛傳來，將巴爾薩澤的臉腐蝕掉。爛掉的皮膚下麵全是枯黃的肌肉，黑黝黝地，這就是他的真相，一個惡魔雜種而已。他冷冷一笑，看著康斯坦丁說道：“這樣更好啊，更加自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