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六脈初祖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鬥酒僧為什麽有這樣的信心，以及，他憑什麽敢挑戰黃裳。
黃裳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和獨孤求敗不相上下，這幾十年來，以黃裳的天縱之資，又豈能沒有任何收獲。
鬥酒僧雖然也是天賦異稟，但是他和黃裳之間存在著絕對的年齡差距。
盡管九陽大成的鬥酒可以無視這個世界上大部分比他年紀大的高手，但是這裏麵，絕對不包括黃裳。
他敢和黃裳對陣，一定另有倚仗。
而《乾坤大挪移》的存在，是王宇剛剛想通的。
少林和明教之間一直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當年三渡聯手擺出金剛伏魔圈，卻輸給了陽頂天。渡厄還因此瞎了一隻眼睛，世人才對陽頂天的武功之高深信不疑。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朱無視的存在，渡厄失去的那隻眼睛，更像是一個交易。
少林付出了些許威名和前輩高僧的一隻眼睛，而陽頂天，他付出的，則是明教的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沒有這個籌碼，少林憑什麽這麽幫明教。
真當少林寺是活雷鋒嗎？
越想王宇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
王宇這句話一出，鬥酒僧也是神色愕然，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雖然一閃即逝，但是仍舊被一直盯著他的王宇捕捉到了。
鬥酒僧本來以為這是絕密，沒想到居然被王宇知道了。
看到王宇的表情，鬥酒僧知道再隱瞞王宇也不會相信的。
而且。身為大宗師，鬥酒僧這份自傲還是有的。在王宇麵前撒謊。不是他的風格。
“陛下是怎麽猜到的？”鬥酒僧沒有否認。
“很多事情一開始就有蛛絲馬跡，隻是朕一直沒有串聯起來。在金陵。朕殺掉了朱元璋，收編了他的勢力，對他、明教和你們少林之間的關係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而更讓朕確定的，則是你剛才的表現。普天之下，也隻有將《乾坤大挪移》練至大成，才可以將其他人的武功取為己用。如果朕沒猜錯的話，現在你已經可以施展‘風神腿’了吧？”王宇道。
木道人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點頭道：“陛下所料不錯，見微知著。舉一反三，貧僧佩服之至。”
木道人在旁，倒吸一口涼氣。
他雖然已經盡量高估這位老朋友，但是直到王宇說出鬥酒僧的底牌，木道人才知道，自己仍然低估了他。
能夠成為大宗師的人，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木道人如是，鬥酒僧亦如是。
王宇冷笑道：“既然如此，朕怎麽可能會在你麵前使出那套功夫？”
鬥酒僧。可是黃裳的對手，今天武當派的敵人。
資敵這種事情，王宇是不會幹的。
今天的鬥酒僧，已經比王宇預估的要危險了。雖然在這個世界。乾坤大挪移就算被鬥酒修到大成，也不可能真正的將所有的武功複製下來。但是天功寶典之下的武功，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讓他再做突破。那黃裳豈不是危險。
“陛下，讓他看。”此時黃裳突然插言道。
王宇一怔。隨即不可置信道：“國師你說什麽？”
“讓他看，我隻怕他不夠強。”黃裳淡淡道。
王宇麵色一變。想到了自己這次來之前去請黃裳之時，黃裳和自己的對話。
五日之前，在太真觀，曾經發生過一場對話。
“陛下，你真的確定這次讓我去武當山嗎？”黃裳道。
王宇聞言點點頭，道：“我本意也不想驚動國師，但是少林這次出動的實力實在是太大，沒有國師，我還真扛不下來。”
黃裳輕歎了一口氣，道：“也罷，我這把老骨頭動一動也好。隻是我怕陛下會後悔啊。”
“我為什麽會後悔？”王宇奇怪道。
“我若是回不來，陛下不是虧大了。”黃裳道。
王宇一怔，隨即道：“以國師的境界，就算是少林請來的那兩人，也無法威脅到國師吧？”
黃裳搖搖頭，一雙眼睛飄向天外，仿佛看破了宇宙蒼穹。
片刻後黃裳才道：“陛下，其實你給我的《長生訣》，我看出了一些門道。”
王宇一喜，道：“國師果然是天縱奇才，我研究《長生訣》研究了很長時間，都一無所獲。沒想到居然被國師破解了。”
王宇本以為《長生訣》隻會被雙龍練成呢，沒想到黃裳居然窺破了其中的奧秘。
隻能說，黃裳不愧是黃裳。
黃裳淡淡一笑，道：“雖然我算是稍有所得，但是卻無法教給別人。《長生訣》太過奇妙，你能夠看懂就是機緣，看不懂就是機緣不足，我也無能為力。”
王宇點點頭，道：“我也猜到了，像這種武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修煉的。”
“陛下，其實我要感謝你。”黃裳道。
王宇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受，今天的黃裳，表現有些沒頭沒腦的。
“國師此言何意？”王宇問道。
“陛下在無意當中，幫了我很多的忙。”黃裳道。
王宇奇怪道：“是嗎？”
黃裳點點頭，道：“幾十年前，我親手格殺了霍山，以為我自己對明教的仇恨已經釋懷。但是從光明頂之後歸來我才發現，其實我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度，特別是想到承歡膝下的孫女，我的心就隱隱作痛。而陛下，一手覆滅了明教，又先後將小龍女和芷若送到了我身邊，讓我體會到了這種久違的感覺。”
王宇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都不知道。原來無意當中幫了國師這麽多。其實我的主要目的隻是想拉近和國師之間的關係。”
黃裳聞言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但是還是要感謝陛下。沒有陛下，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如今我枷鎖盡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是該為陛下解決一些事情了。”
王宇眉頭微皺，隻覺得黃裳舉止實在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曾在意。
不過現在，王宇看著黃裳鎮定自若的麵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
不過若是真的和自己想象的一般，那王宇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黃裳。
雖然王宇很想阻止。
王宇深深的看了黃裳一眼，然後對鬥酒僧道：“我觀天上雲卷雲舒，創出了一套掌法。我叫它‘排雲掌’，共有十二式，你看好了。”
王宇來到場中，然後擺開架勢，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出了“排雲掌”。
第一式流水行雲，掌法渾圓連綿，如水流般流暢無阻，令對手無反擊之力。
第二式披雲戴月，以披風或者衣物作為掩護。極快變換身形，攻敵不備。
第三式翻雲覆雨，以極快之掌法向敵人狂攻，如翻雲覆雨一般。
第四式排山倒海。
……
第七式撕天排雲。乃是力貫千鈞的一招，足以撕開蒼天。
……
第十一式雲萊仙境，使敵人置身於雲氣中。摸不著邊際，雲霧能夠讓對手產生幻覺。看到自己最恐懼的景象，此時也是敵手無法防範之時。在敵迷惑之時給予必殺一掌。
第十二式愁雲慘淡，招意精髓其實在“淡”，前奏的愁雲慘霧卻隻是平實無華的鋪墊，此招講求心中對愁慘之會。
王宇僅僅施展了一遍，但是在這個烏雲蓋頂，雷雨交加的天氣裏，卻顯得氣象萬千。
“你看清楚了？”王宇對鬥酒僧道。
鬥酒僧驚喜的點點頭，大笑道：“吾道成矣，多謝陛下賜招。”
鬥酒僧說完便閃到廣場一角，盤膝打坐，嘴裏念念有詞，臉色忽喜忽悲，周身氣息明滅不定，很顯然大有所得。
他居然拋下了和黃裳即將進行的決鬥和少林寺這次的真正來意，看得出來，他這次的收獲真的很大，大到足夠讓鬥酒僧暫時放下現在的一切事情。
王宇來到黃裳的身邊，對黃裳道：“國師，風雲合璧，摩訶無量，威力足以驚天動地，隻怕還要超過《九陽神功》。當年達摩便是憑借元極摩訶立地成佛。《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相輔相成，九陽大成之後，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可以將《乾坤大挪移》練到滿級。而乾坤大成之後，鬥酒僧對於世間的武學簡直是信手拈來，絲毫不用擔心運功法門的不同。現在他隻怕已經掌握了風神腿和排雲掌，風雲合璧，即便領悟不了達摩當年的元極摩訶，但是憑他的才情，另辟蹊徑，創出什麽天級摩訶、地級摩訶卻大有可能，屆時他的威脅至少要上升一倍啊。”
黃裳的臉色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是淡淡道：“這樣最好，我就擔心他不夠強。”
聽到黃裳自信的近乎自負的話，王宇臉上卻沒有任何高興之色，一顆心反而沉到了穀底。
“國師，你突破了。”王宇沒有直說，而是傳音入密道。
黃裳點點頭又搖搖頭，歎息了一口氣，卻什麽也沒有說。
王宇還沒有來得及體會黃裳到底是什麽意思，少林那邊，便再起風波。
“阿彌陀佛，石施主，不知道還記得貧僧嗎？”少林寺那邊，又站出了一個和尚。
但是這個和尚卻並不是少林寺的人，而是和天龍寺的當代主持枯榮大師坐在一起。
天龍寺今天就來了兩人，一人是枯榮，一人便是他。
所有人都以為枯榮才是此行的主事人，但是當這個人站出來之後，其他人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石之軒的瞳孔收縮，一字一句道：“段思平，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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