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2 神功
張辰進門的時候，眼前一個宮裝美女，手持長劍，劍尖對準了他胸膛。他看著那如活人一般的美女笑了笑，“神仙姐姐你好。”
這女子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與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衫微微顫動；更奇的是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采飛揚。
張辰有些感歎，“當年製作這玉像的無崖子都已經殘廢了三十多年了……”
蘇星河此時替無涯子擺珍瓏棋局，都已有三十多年。可以想像，這裏到底有多少年沒有人來了。
而那玉女像旁邊的石壁上還有幾行字：“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
張辰轉頭去瞧那玉像，其臉上白玉的紋理中隱隱透出暈紅之色，跟活人一模一樣。其美麗萬端有如神人。說是吸風飲露也不為過。
“李秋水可真是端莊美麗，儀態萬千啊。”張辰有些搖頭的想，這樣的女人，你又怎麽能想到她會幹出那麽多事兒來呢。這玉像雖然是無崖子雕的李秋水的妹妹，但畢竟是照著李秋水本人雕刻的。甚至連李秋水自己也沒看懂這雕像居然不是她。張辰這時走近玉像麵前的雕像，仔細低頭看了一下，認出右足鞋上繡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驅策”八字，左足鞋上繡的是“遵行我命，百死無悔”八個字。
這十六個字比蠅頭還小，鞋子是湖綠色，十六個字以蔥綠細絲繡成，隻比底色略深，室內的光線並不好，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這兒有字的。一般人是不可能發現。那就非得段譽這種癡情種跪在那兒磕頭時才能看得見了。
磕頭的事兒。張辰就免了。他蹲下來，仔細的用手摸那兩個蒲團。其中一個小蒲團下麵似乎有一層東西。於是用手小心撕開那蒲團上的蒲草。伸手到裏麵去掏，觸手柔滑。裏麵是個白色的綢包。
拿出來。這綢包大約一尺來長，上麵寫著幾行細字：“汝既磕首千遍，自當供我驅策，終身無悔。此卷為我逍遙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時，務須用心修習一次，若稍有懈惰，餘將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閱諸般典籍，天下各門派武功家數盡集於斯。亦即盡為汝用。勉之勉之。學成下山，為餘殺盡逍遙派弟子，有一遺漏，餘於天上地下耿耿長恨也。”張辰心裏高興，把綢包打開。裏麵是一套帛卷。展將開來，第一頁寫著《北冥神功》四個字。字跡娟秀而有力，與綢包外所書的筆致相同。其後寫著，“《莊子》‘逍遙遊’有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裏，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
接著往後翻時，隻見那帛卷上赫然出現一個橫臥的**畫像，全身一絲不掛，麵貌正是李秋水。張辰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就算如此，也還是吃驚不小。畢竟那端莊的玉像還在旁邊。現在這畫上的女人立即入骨起來，給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大。
“好一本擼管聖物……”張辰不住點頭，接著翻這帛卷，但見畫中**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邊頰上，盡是嬌媚，比之那玉像的莊嚴寶相，容貌雖似，神情卻是大異。
心說這女人正經起來，如此正經。起來卻又讓人如此吃不消。唉如果是同一個人就太尤物了。可惜了是兩個人。這長得比蒼金空可強了太多。
其實不管是那些鏡子也好。還是這女人的**畫也好。李秋水恐怕都是個又美麗又自戀的人，或者說她極喜歡展示自己的身體樣貌，表現欲望極強。否則很難解釋其何以把這麽的東西留給後來的人看。放在武功秘籍上。那簡直就不看不行。
又是叫人磕頭，作她裙下之臣。完了賜一份她的超**武功指導圖。是把自己各種姿勢的**照留給別人。這多少是帶有些不好的暗示的。
張辰一邊看一邊歎，“好啊。”他比段譽可是直白多了，覺得那玉像雖然美麗。但畢竟穿得太多。那份莊重跟這份配在一起，簡直讓人受不了。就不知道這畫是誰畫的。字倒像是李秋水自己寫的。
當然了。李秋水絕對是個濫貨無疑。
濫貨往往都有她當濫貨的理由的。而且還往往很充足。比如她最開始出軌的理由是無崖子每天對著石像而不陪她。然後她找了一堆美男天天當著無崖子的麵兒調情。結果無崖子真被氣跑了。這段時間那無量石壁上就隻剩下一個女劍仙了。這個過程中，她有沒有跟這些美男發生什麽，就不知道了。然後當無崖子跑了之後。李秋水一怒之下把那些美男又全殺了。（美男們有意見：這關我們什麽事兒！）
接著的李大美女又跟無崖子的二徒弟丁春秋同學通奸了。注：這個是真通奸。絕對不是為了氣無崖子了。當然如果讓李秋水說，她也是有理由的。這是因為無崖子老前輩他跑了。她一個人住這山裏寂寞了。跟丁春秋，按李秋水的說法是：她雖然跟丁春秋上著床，卻心裏愛的還是無崖子。而且她是絕對不喜歡丁春秋的。
所以說李秋水的人性充滿了矛盾。
而無崖子的大師姐天山童姥就來通風報信呀。說你們家那位跟你徒弟丁春秋在哪啥。不信現在你就回家看。你說她信息怎麽就那麽靈呢。
而無崖子知道的同時，居然李秋水和丁春秋也知道了（不知道是怎麽走漏的風聲）。接著的情節就參照《金瓶梅》了。武大郎的扮演者換成了無崖子。而潘金蓮的扮演者換成了李秋水。丁春秋就正式出演了一把西門慶。
然後武大郎就半身不遂了三十老多年。話說這李秋水夠毒的。出軌被抓了，不但不慚愧，還直接要謀殺親夫。當然這也是有理由的。（注：李秋水是到了最後死之前才發現無崖子喜歡的人是她妹妹。之前她一直以為無崖子是真的愛她的。換句話說，她是在覺得無崖子愛她的情況下，幹這些缺德事的。）
李秋水最後死之前就跟虛竹說：她留下這些武功那是為了讓人幫她殺了丁春秋。因為“殺盡逍遙派弟子。那自然也就包括了丁春秋。所以她其實是對無崖子用情很深的。
話說回來，以李秋水的實力直接去殺丁春秋很難嗎？！
這濫女人身上的事兒，其實還不少。比如鳩摩智。老鳩同誌的《小無相功》的來曆就十分古怪。要知道這是李秋水的獨門功夫。大師姐和無崖子都不會的。而作了西夏王妃的李秋水，她的獨門兒功夫居然被大喇嘛學去了。
她跟鳩國師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兒。用後腳根兒都能想出來了。這大喇嘛的本事，能讓李秋水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交了出來。也是能讓丁春秋這個套取神功失敗的角色汗顔了。
當然這些都隻是猜測。但證據又似乎十分確鑿：天山童姥又不會《小無相功》。無涯子也不會。無崖子自己的《北冥神功》倒是被李秋水順走了。
除非逍遙子自己傳出去了。但逍遙子怎麽無聊到選個大喇叭來教門兒絕學？？這算是哪門子興致？何況他老人家都是一個徒弟傳一門絕學。絕不重樣兒。人家有的是絕學，就算真收了新徒弟也必是傳個其它的本事。不可能把給李秋水的東西再給人一遍。那不合個人習慣哪。
好像說太多了。反正李秋水這人活得灑脫啊。到八九十歲了。還多有興致看夢郎長什麽樣兒。一聽童姥胡扯就心癢。童姥也真理解這位師妹好哪一口兒。（估計她比無崖子要了解李秋水的多的多……）
張辰這時仔細看那帛卷，上書，“北冥神功係引世人之內力而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語雲：百川匯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積聚。此‘手太陰肺經’為北冥神功之第一課。”下麵寫的是這門功夫的詳細練法。
最後麵則寫道：“世人練功，皆自雲門而至少商。我逍遙派則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雲門，拇指與人相接，彼之內力即入我身，貯於雲門等諸穴。然敵之內力若勝於我，則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險莫甚，慎之，慎之。
接著張辰就聽到自己耳邊有係統提示聲。“恭喜，你得到了《北冥神功》。”
“恭喜，你得到了《淩波微步》！”（《淩波微步》其實是《北冥神功》最後一頁上的。）
張辰心裏高興。他立即就打開了自己係統。那淡藍色的界麵使前麵的石洞一下子就變得溫暖起來了。
但打開自己的武功係統之後。卻讓張辰大吃了一驚。因為那係統中的新得到的兩門功夫《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都打了紅色的叉！！上麵標著“不可修練！！”四個字。
“怎麽回事？”張辰趕緊點擊了一下其中的《北冥神功》。上麵立即有提示，“《北冥神功》修行方式與其它武功完全不同。需要全無內力方可修練。”
“全無內力……”張辰皺眉想了一下。倒也沒急。這種事兒。想想辦法應該容易解決。接著點擊《淩波微步》時那上麵也出來一個提示，“稱要熟讀《易經》，方能修練此功。”
張辰一手托著下巴想，按這上麵的說法。不能練似乎也算正常。段譽這個人在原作中，多次被提到癡迷《易經》。而《淩波微步》又是根據《易經》的方位而來的。需要先了解《易經》也算合適。
張辰心想，“那就想法子。找本《易經》來看看吧。”對於《易經》這種神書，絕對沒有多少人敢說自己真看懂了。但以張辰此時的智商。他想把易經硬背下來，背熟了還是很簡單的。如果實在到時不算數再說。以他的理解。段譽當時也並沒有真正學通多少易理。練《淩波微步》時他也隻是知道死方位。很多時間隻是照著死記硬背的方位走而已。
關掉係統。張辰略有一點點兒失望。不過，有了問題解決問題就是了。張辰不是個悲觀的人。畢竟這兩種武功的難題。他覺得都不難解決。
而這次他來這個世界的目標就是拿這兩部神功。現在東西已拿到手了。張辰看著室內想了一下。
“哥哥。你現在要回去了嗎？”小貓的聲音忽然柔柔的出現在耳邊。似乎也是發現了張辰的態度。
張辰抬頭看了一下室內。那不遠處還有個月洞門，似乎是個內室。來了琅環玉洞一切都十分新奇。武功是找到了。但張辰總覺得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沒拿。“還想再留一下。我再看一下再說吧。”張辰這樣說。小貓嗯了一聲，“好的。哥哥。那你想回去的時候，就跟我說哦。”
“好。”
張辰緩步在室內又走了幾步，往那個側門走去。裏麵又是一間石室，有張石床，床前擺著一張小小的木製搖籃。實在說李秋水的人生還是十分複雜的。她跟無涯子還有天山童姥。雖然為了一段情牽扯了一輩子。但各自的生活卻十分獨特。李秋水混了個西夏王太妃。天山童姥也不錯。把一幹掌門洞主捏在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有無崖子最悲劇。當了一盤武大郎，被摔了個半死，在那裏吊著等人解棋，等了足足三十多年。（不就是覬覦了一把小姨子嗎，至於這麽倒黴嗎……）
張辰這時慢慢的在那室內走了幾步。李青蘿走的時候，是把這裏的東西能收走的都收走了。所以房間裏並無衣被之類的東西。隻有壁上還懸了一張七弦琴。上麵的弦線俱已斷絕。又見到床左有張石頭荼幾，幾上麵刻了十九道棋盤，棋局上布著兩百餘枚棋子，黑白對峙，一局尚未下畢。
張辰慢慢的走近去看了一下棋局。他並不懂圍棋，但就算如此，看那棋局似乎也能感覺到十分複雜而繁複。他看著看著，忽然心裏一驚，想到了一件事。
“當初段譽在這琅環玉洞之中。是看到過珍瓏棋局的。所以後來他去汝南赴蘇星河的約時。其實是第二次下這局棋。那麽麵前的這個就是‘珍瓏棋局’嗎？”
破解“珍瓏棋局”是接受無崖子七十年北冥真氣的重要條件。那時候可是去了很多名人的。包括段誌興和慕容公子，丁春秋，鳩摩智。等一大堆人馬。
而虛竹當時正是因為誤打誤撞破了這局棋才得到無崖子七十年內力的。
張辰這時心裏一喜，“如此。我隻要能破了這個棋局，那麽不就能直接把無崖子的事兒接過來了。”（話說，以張辰的心情來說，自己絕對是要客串一把武二郎的。而且絕對不像虛竹那個半吊子。不肯殺了丁春秋。）
要知道虛竹在得了無涯子的北冥真氣之後。跟鳩摩智交手時。北冥真氣形成的氣牆那份防禦力簡直匪夷所思。
把它記下來才是。張辰並不懂圍棋。但是把這些棋子的位置記下來，對他的遠超人的智力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事實上。這是個大機緣。不能不仔細記住。就算靠張辰自己解不了。但張辰已經後來的小和尚是怎麽破解關鍵一步的。其它的隻要學學圍棋，應該就能應付了。
想到這裏。張辰心裏更是用心的記憶。而此時耳邊也有提示，“你得到了珍瓏棋局。”
“果然是珍瓏棋局！”
接著張辰再在洞裏往前走時，就看到了“琅嬛福地”，但裏麵的武學典籍已經全部被李青蘿搬空了。這丫頭倒是收的幹淨。對這些張辰也並不在意。
對於兩門神功不能練的問題。他已經有了對策。《北冥神功》先不說。而《淩波微步》則要容易解決的多。
《易經》這個東西，幾乎隻要天朝的地界，不管古今幾乎都能找到。而且都不能找。張辰接著再往裏走的時候，就看到石階了。看這個樣子，順著石階往上攀，應該就回到地麵了。
要在這個世界裏買到一本易經隻怕並不容易。無量山周圍並不是什麽大都市。張辰心想，在北宋年間，想買書可不容易。還不如回去找。末世之後的現實世界。食物物資有人搶。可這書店怕是不會有多少人去的。
而《易經》這種書，雖然不算流行書籍。但數千年來研究者頗多，讀者群還是有的。略大一點兒的新華書店就一定能買到了。這並不難。
“小貓帶我回去吧。”張辰這樣說著，隨手把那卷帛卷帶著了。一般來說，張辰隻要係統裏有了的武功。原本的武功載體如書本之類的，就會放下，不拿。但這份李秋水的真人圖，這種少有的東西，還是收著吧。
所以他回到古意居的時候手裏還拿著這份東西。那東西脫離了《天龍八部》的世界之後，上麵就已經有了一行特別的提示，“用李秋水**畫成的《北冥神功》圖冊。”
“呃，有些太直白了。”張辰把這份東西收進了儲物櫃裏。
“而且……”張辰看了一下，眼前的棋局。他剛剛已經把這盤棋完全背下來了。如果可能的話，也想找點兒圍棋方麵的書。最少要為那個棋局作個準備。有七十年的高強內力在那裏，不去收的那是笨蛋。。